列傳第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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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立道奉使按行兩浙,尋以為四川南道宣慰使,遷陝西漢中道肅政廉訪使。

    三十年,皇曾孫松山封梁王,出鎮雲南。

    大德二年,廷議求舊臣可為梁王輔行者,立道遂以陝西行台侍禦史拜雲南行省參政。

    視事期月,卒于官。

     立道凡三使安南,官雲南最久,頗得土人之心,為之立祠于鄯善城西。

    立道所著詩文,有《效古集》、《平蜀總論》、《安南錄》、《雲南風土記》、《六昭通說》若幹卷。

    子元,雲南行省左右司郎中。

     ○張庭珍庭瑞 張庭珍,字國寶,臨潢全州人。

    父楫,金商州南倉使。

    歲壬辰,籍其民數千來降,太宗命監榷北京等路賦課,俄改北京都轉運使,因家北京。

    歲辛亥,憲宗即位,以庭珍為必阇赤。

    高麗不請命,擅徙居海中江華島,遣庭珍往問之。

    其王言:“臣事本朝未嘗不謹,而大軍歲入侵掠,避而走險,不得已也。

    ”且賂庭珍金銀數千兩。

    庭珍卻之而歸,以狀聞。

    帝為禁戍兵無擅入其地,高麗以安。

    帝伐宋,至阆州,授安一撫使。

     世祖即位,自将北伐,以庭珍熟知西京入漠南路,遣立沙井諸驿,兼給糧運,俄授同佥土蕃經略使。

    至元六年,安南入貢不時,以庭珍為朝列大夫、安南國達魯花赤,佩金符,由吐蕃、大理諸蠻至于安南。

    世子光昞立受昭,庭珍責之曰:“皇帝不欲以汝土地為郡縣,而聽汝稱籓,遣使喻旨,德至厚也。

    王猶與宋為脣齒,妄自尊大。

    今百萬之師圍襄一陽一,拔在旦夕,席卷渡江,則宋亡矣,王将何恃?且雲南之兵不兩月可至汝境,覆汝宗祀有不難者,其審謀之。

    ”光昞惶恐,下拜受诏,既而語庭珍曰:“聖天子憐我,而使者來多無禮,汝官朝列,我王也,相與抗禮,古有之乎?”庭珍曰:“有之。

    王人雖微,序于諸侯之上。

    ”光昞曰:“汝過益州,見雲南王拜否?”庭珍曰:“雲南王,天子之子,汝蠻夷小邦,特假以王号,豈得比雲南王?況天子命我為安南之長,位居汝上耶!”光昞曰:“既稱大國,何索吾犀象?”庭珍曰:“貢獻方物,籓臣職也。

    ”光昞無以對,益慚憤,使衛兵露刃環立以恐庭珍。

    庭珍解所佩弓刀,坦卧室中曰:“聽汝何為!”光昞及群下皆服。

    明年,遣使随庭珍入貢。

    庭珍見帝,以所對光昞之言聞,帝大悅,命付翰林承旨王磐紀之。

     授襄一陽一行省郎中。

    與阿裡海牙從數騎抵襄一陽一南門,呼宋将呂文煥語曰:“我師所攻,無不取者,汝孤城路絕,外無一兵之援,而欲以死守求空名,如阖郡之人何!汝宜早圖之。

    ”文煥帳前将田世英、曹彪執其總管武榮來降,文煥益孤,明日,遣黑楊都統來議納款。

    将遣之還報,庭珍曰:“彼來,或以計觇我,未能必其果降。

    此人呂氏腹心,不如留之,以伐其謀。

    ”元帥阿術然之,乃留不遣。

    又明日,文煥舉城降。

    以功遷中順大夫、遙授知歸德府行樞密院經曆。

    諸軍南渡,複為行省郎中,俄授金虎符、襄一陽一總管,兼府尹,改郢、複二州達魯花赤。

    宋平,遷平江路達魯花赤,改同知浙東宣慰使司事。

    未行,拜大司農卿。

    連居親憂,起複南京路總管,兼開封府尹。

    開封有控鶴軍士十餘人,賃大宅聚居,縱橫街陌。

    庭珍始至,察其必為盜,急捕之,得寶玩、器服、子女滿室,窮索其一黨一,俱殺之,民以為神。

    河決,灌太康,漂溺千裡,庭珍括商人漁子船及縛木為筏,載糗糧四出救之,全活甚衆。

    水入善利門,庭珍親督夫運薪土捍之,不能止,乃頹城為堰。

    水既退,即發民增外防百三十裡,人免水憂。

    俄卒于官。

     庭珍一性一清慎,丞相伯顔嘗語人曰:“諸将渡江,無不荒貪,唯我與國寶始終自守。

    ”聞者以為知言。

    弟庭瑞。

     庭瑞字天表,幼以功業自許,兵法、地志、星曆、蔔筮無不推究,以宿衛從憲宗伐蜀為先鋒。

    中統二年,授元帥府參議,留戍青居。

    諸軍攻開州、達州,庭端将兵築城虎嘯山,扼二州路。

    宋将夏貴以師數萬圍之,城當砲,皆穿,築栅守之,栅壞,乃依大樹張牛馬皮以拒砲。

    貴以城中人飲于澗,外絕其水。

    庭瑞取人畜溲沸煮之,瀉土中以洩臭,人日飲數合,脣皆瘡裂。

    堅守逾月,援兵不敢進。

    庭瑞度宋兵稍懈,三分其兵,夜劫貴營,宋兵驚潰,殺都統栾俊、雍貴、胡世雄等五人,斬千餘級,庭瑞亦被傷數處。

    以功授奉議大夫、知高唐州,改濮州尹,遷陝西四川道按察副使。

    政過于猛,上官弗便,陷以罪,徙四川屯田經略副使。

    東西川行樞密院發兵圍重慶,朝廷知庭瑞練習軍事,換成都總管,佩虎符,舟楫兵仗糧儲皆倚以辦。

     蜀平,升諸蠻夷部宣慰使,甚得蠻夷心。

    碉門羌與婦人老幼入市,争價殺人,碉門魚通司擊其人。

    羌酋怒,斷繩橋,謀入劫之。

    魚通司來告急,左丞汪惟正問計,庭瑞曰:“羌俗暴悍,以鬥殺為勇。

    今如蜂毒一人,而即以門牆之寇待之,不可。

    宜遣使往谕禍福,彼悟,當自回矣。

    ”惟正曰:“使者無過于君。

    ”遂從數騎,抵羌界。

    羌陳兵以待,庭瑞進前語之曰:“殺人償死,羌與中國之法同,有司擊諸人,欲以為見證耳。

    而汝即肆無禮,如行省聞于朝,召近郡兵,空汝巢一穴一矣。

    ”其酋長棄槍一弩一羅拜曰:“我近者生裂羊脾蔔之,視肉之文理何如,則吉其兆,曰:‘有白馬将軍來,可不勞兵而罷。

    ’今公馬果白,敢不從命。

    ”乃論殺人者,餘盡縱遣之。

    遂與約,自今交市者,以碉門為界,無相出入。

    官買蜀茶,增價鬻于羌,人以為患。

    庭瑞更變引法,使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