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司馬礒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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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更厲害的。

    優良史臣記下這過失,後代的繼嗣怎麼觀覽?天下臣民之所以不背離晉國,國家符命能長存于世,是因為國君沒有嚴酷殘暴,朝廷沒有酷烈之政,武帝的餘恩,獻王的遺一愛一,聖德仁慈和惠,還溫暖着人心,四海所維系的,其實隻在于此。

     現在明公您建立了非凡的仁義,卻沒有作非凡的禮讓,天下為此迷惑,想尋求感悟的辦法。

    長沙王、成都王,如魯國衛國一樣親密,又是國家的至親,與您計功受賞,尚且不自己領先。

    現在您應仿效齊桓晉文之功勳,超越臧孫季劄謙讓之遺風,微賤無用的萬物,不能以仁義教化,推崇近臣親人,功成身退,把國家大事交給長沙、成都二王,把專任一方的重任交給百官,豎一起禮義謙讓之旗,奏鳴思念歸隐之車銮,安家在廣大的齊國之故城,重振泱泱之雄風,垂衣拱手于青州徐州之域,高枕而卧于營丘之藩。

    如果這樣,金石銘記不了你的高德,音樂贊美不了你的功勳,周文王也不能專擅聖譽,太伯也不能獨享賢名,現在明公您忘記了盛極必衰,難免敗亡之誨,忽視了至高必定兇險,抛棄安居的五嶽,居于危如累一卵一之所,朝外因您的權勢受到懷疑,朝内因總理朝政損心勞神。

    雖然處在高台之上,逍遙于高高的城牆,等到有危亡之憂,必定超過颍公翟公的憂慮。

    手下之人顫顫驚驚,沒有人敢直說。

     我在衰亡之餘,遭遇到不幸的時運,甘心受戰争之禍,奔向大王之義,脫一下布衣穿上甲胄,在許地從戎。

    辛苦于戰陣,功勞沒有什麼可記,理當随世俗,在原來的位置上等待處置。

    然而屈原被放逐,内心還懷念南郢;樂毅到了趙國,心中還留戀北燕。

    何況受到恩惠,承蒙賞識教養,雖然又暫時違背旨意,但感情比屈樂二臣豐厚,因此披露極其真誠的心意,冒昧進言犯逆。

    谏言被采納自身遭屠戮,基于大義的謙讓而使大功告成,然後退身走向钅夫钺伏法,這是讓我死去比活着更好。

     司馬礒不采納,也不給他定罪。

     翊軍校尉李含逃奔到長安,詐稱接受了密诏,讓河間王司馬..誅殺司馬礒,趁機用利祿智謀誘導他。

    司馬..依從了他,上表說: 王室多變故,禍難不已。

    大司馬司馬礒雖然倡導仁義并有興複皇位之功,然而平定都邑,安甯社稷,其實是成都王的功勞。

    可是司馬礒不能固守為臣之節,實有謀叛的意圖。

    在許昌行營有東西掖門,設置了治書侍禦史官職,長史、司馬直立于左右,如同侍臣的禮儀。

    京城政治清明,篡位叛逆之臣已誅滅,而司馬礒率百萬之衆環繞洛陽京城。

    駐軍經年累月,不行朝觐之禮,百官朝拜伏服,心安理得地坐受南面之禮。

    毀壞禮樂、更易官署,以擴充自己的住宅。

    又總是拿取武庫的兵械,嚴守不懈。

    所以東萊的王蕤知道他叛逆的情節,上表陳述事狀,便被誣陷,強加罪名罷黜貶徙。

    樹立私一黨一,越位設立官屬。

    被一寵一幸的妻妾,所封的名号與中宮相同。

    司馬礒沉緬于酒色,不撫恤百姓。

    董艾放縱自己,無所畏懼顧忌,中丞考核上奏,卻被斥退罷免。

    張偉魯莽無知,執掌诏令可否;葛韄是小人,竟然主持國命。

    一操一持王命爵位,賄賂公然流行。

    各種一奸一黨一聚集,專斷生殺大權,秘密設置安插心腹,實為貨謀。

    貶斥加罪于忠臣良将,暗地窺視着國家大權。

     我身受重任,捍衛國家,目睹司馬礒的行為,實在懷有激憤。

    近日翊軍校尉李含乘驿車暗地到來,宣布诏旨,我拜讀後十分感切,五情如同灼燒一般。

    按照《春秋》之義,國君的親屬不能當将。

    司馬礒擁有強大的軍隊,樹置私一黨一,有權力的官位要職,沒有誰不是他的心腹。

    即使又重責誅罰,恐怕也不能用仁義使之順服。

    現在便陳兵,一精一卒十萬,與各州共以忠義之師出征,一齊會聚到洛陽。

    骠騎将軍長沙王司馬磖,同懷忠誠,要廢除司馬礒回到原第。

    若不從命,軍法從事。

    成都王司馬穎品德高尚,功高勳重,往年的舉止行動,完全符合衆望,應為宰輔,代替司馬礒輔佐帝王,主持國政之任。

     河間王司馬..的表疏傳到之後,司馬礒十分憂懼害怕,會集百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