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上谕 呂留良怎麼得罪了聖祖皇帝在天之靈,而落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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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這還能說得上窮嗎?他的日記裡又說:“四月末,京師裡起怪風三天,其顔色大紅,吹到人臉上,臉都變紅了。

    ” 又說:“石門鎮的堰橋,河水忽然湧起二丈多高,船裡的蘆席,有被風吹刮到南高橋,又吹回原來的船上的。

    ” 又說:“有個大星像碗一樣大,後邊又有一些小星跟随着,好似彗星一樣。

    ” 又說:“十二月二十九日,夜裡下了大雨,巨大的電火閃耀,随之響起雷霆,聲音響得很大而且很長,不知道明年又有什麼氣運出現。

    ” 又說:“初五日午後,太陽光搖蕩不定,有一個黑色太陽,像鬥一樣大小。

    ” 又說:“出現了三枚太陽,太陽旁邊有一個略小的太陽,顔色白而不怎麼動,白日旁邊又有一個更小的太陽,顔色紅而動蕩得很。

    ” 又說:“河南郏縣有鳳凰出現,百鳥都來朝見鳳凰,一連聚會好幾天,有二個紅赤色的鳥,身長一丈多,用身體遮蔽着鳳凰,鳳凰羽毛五彩陸離,叫聲和箫管的樂曲一樣。

    當地人十分奇怪,趕了牛群去驅邪,牛都戰栗不敢前行。

    路上死鳥很多。

    又有死金色鯉魚,散亂的躺在地上。

    當時我正在作一首《鳳硯銘》說:‘道德并沒衰敗,你可能不會來,在道路上鳴叫,一定有聖人降生。

    ’這時忽然聽說這件事,又是一件奇異的事”等等。

    凡是這種毫無根據,胡亂捏造怪異荒誕的記載很多。

    總是因為他叛逆的心裡藏着很多幸災樂禍的想法,所以專門去捏造一些荒唐古怪的事,去蠱惑人們的視聽。

    而從來不管它如何荒誕不經。

    至于災異的出現,古時候也就有,這是上天降下的一些迹象,來警告勸戒人間的君主,讓他反省過錯增強道德,但還沒有過事情不确實而可以作借鑒的先例。

     比如呂留良的記載,都是虛假不實,天地間根本沒這件事,又怎能讓人警戒将來呢?假如把這些虛假的記載流傳給後世,把捕風捉影的話,當成實有的事,一定會使人覺得以前太平盛世的時候,也會有這些奇怪的災異。

    如果遇上日月星辰、水災、旱災的變化,必然會不重視,以為與國家的治亂沒有什麼關系,因而漫不經心,這樣便引緻以後的君王對災異不重視,那他的罪行真是數也數不清的了。

     【原文】 又日記雲:“康熙甚吝,吳中顧雲者,寫真甚精,供奉内廷,不許其遍遊公侯之門。

    一日入朝,倉遽用舊服。

    康熙曰:‘此要銀子也。

    ’薦之一王子,王子送元寶二百兩及緞,康熙收之。

    臨行辭,康熙隻予二十四兩而已”等語。

    不但豈有此事,而怪誕悖亂,何至于此極也。

    呂留良以此誣诋聖德。

    夫韓昭侯藏蔽褲曰:“欲待有功者。

    ” 史冊相傳,以為美談。

    今一寫真之人,即聖祖仁皇帝不輕加厚賜,亦聖主慎重賞赉之盛德耳。

    而呂留良捏此浮言,譏為吝惜财物乎?聖祖仁皇帝在位六十一年,除水旱赈恤外,特恩蠲免錢糧,不下數百萬萬,此天下臣民所共知,豈吝主所能為者?呂留良獨無耳目乎!忍心害理,可謂極矣。

    且呂留良誼屬臣民,而慢稱康熙,其悖逆無狀,何太甚矣。

    即此數條,猖狂悖亂,已極放言橫逆之罪,況其它太甚之詞,尤足令人痛心疾首,不共戴天。

     夫呂留良生于浙省人文之鄉,讀書學問,初非曾靜山野窮僻,冥頑無知者比。

    且曾靜隻譏及于朕躬,而呂留良則上誣聖祖皇考之盛德;曾靜之謗讪,由于誤聽流言,而呂留良則自出胸臆,造作妖妄。

    況曾靜謬執中國夷狄之見,胸中妄起疑團,若不讀呂留良之書,不見呂留良之議論蜂起,快心滿意,亦必有所顧忌。

    而不敢見之文辭。

    是呂留良之罪大惡極,誠有較曾靜更為倍甚者也。

    朕向來謂浙省風俗澆漓,人懷不逞,如汪景祺、查嗣庭之流,皆以謗讪悖逆,自伏其辜,皆呂留良之遺害也。

     甚至民間氓庶,亦喜造言生事。

    如雍正四年内,有海甯、平湖阖城屠戮之謠。

    此時驚疑相煽,逃避流離者有之。

    此皆呂留良一人為之倡導于前,是以舉鄉從風而靡也。

    蓋浙江士人等,習見呂留良之恣為狂吠,坐緻盛名,兼擁厚赀,曾無纖芥之患得嬰其身。

    是以轉相推服,轉相慕效,多被愚迷而不知也。

    甚至地方官吏,怵其聲熱之嚣淩,黨徒之衆盛,皆須加意周旋,優禮矜式,以沽重儒之譽。

    如近日總督李衛,為大臣中公正剛直之人,亦于到任之時,循沿往例,不得不為之贈送祠堂匾額,況他人乎?此其陷溺人心,濁亂世俗,害已不可勝言矣。

    數年以來,朕因浙省人心風俗之害,可憂者甚大,早夜籌劃,仁育義正,備極化導整頓之苦心,近始漸為轉移,日歸于正。

    若使少為悠忽,不亟加整頓,則呂留良之邪說誣民者,必緻充塞膠固于人心而不可解,而天經地義之大閑,泯滅淪棄,幾使人人為無父無君之人矣。

    呂留良之為禍浙省者,不知何所底止耶!今日天道昭然,逆賊惡貫時至,令其奸詐陰險盡情敗露,則不容不明正其罪,以維持世教,彰明國法者也。

    且呂留良動以理學自居,謂已身上續周、程、張、朱之道統。

    夫周、程、張、朱世之大儒,豈有以無父無君為其道,以亂臣賊子為其學者乎?此其狎侮聖儒之教,敗壞士人之心,真名教中大罪魁也。

    而庸流下愚,不能灼知其心迹行藏,乃以一不解天經地義之匪類,猶且群我以道學推之,則斯文掃地矣。

    即呂留良自撰之文亦雲:“逆天者亡。

    ” 又曰:“顧我逆天,死反得後。

    ”明知逆天之罪大,而必欲悍然蹈之,死而不悔,不知古今以來,天地間乖戾悍暴之氣,何獨鐘于呂留良也。

     【譯文】 他的日記裡又說:“康熙十分吝啬,蘇州有個顧雲,為人畫像十分精美,在皇宮充當繪畫供奉的職務,不許他随便到公侯貴族家中給人畫畫。

    有一天他去朝見皇帝,匆忙之間穿的是舊衣服。

    康熙說:‘這是想要銀錢的。

    ’便介紹他去一位王子家畫像,這王子送來元寶二百兩和一些綢緞,康熙收了這些東西。

    後來顧雲辭别康熙回家,康熙隻給了顧二十四兩銀子而已”等話。

    這事純屬子虛烏有,而且編造十分荒誕悖理,可以說是達到了極點了。

    呂留良是用這來故意诽謗聖祖皇帝。

    戰國時的韓昭侯收藏一條舊褲子,說:“打算用這獎賞立功的人。

    ” 史書上記載下來,以為是一件美談。

    現在不過是一個畫像的畫師,即使聖祖仁皇帝不輕易給他豐厚的賞賜,也表現出聖祖對獎賞抱着十分慎重的态度,也是一種道德修養的表現。

    而呂留良捏造這種謠言,譏諷為聖祖吝惜财物!聖祖仁皇帝在位六十一年,除了對水旱災進行赈恤以外,特别降恩豁免百姓交稅的錢糧,不下數百萬萬兩銀子。

    這是天下臣民都知道的事,豈是吝啬的主子所能辦到的嗎?難道隻有呂留良沒有長眼睛、耳朵嗎?他忍心歪曲事理,真是達到極點了。

    況且呂留良從倫理上說是我朝的臣民,卻傲慢得直呼皇上為康熙,他這種狂悖忤逆的形狀,也太過分了吧!就拿以上幾條來說,他的猖狂悖逆已達到胡言攻擊的罪行的極點,何況還有其他很多過頭的言詞,尤其令人痛心疾首不忍說出,我們與他的仇恨真是不共戴天了! 這個呂留良,生在浙江人文荟萃的地方,讀書學問,不像曾靜生長在深山窮鄉的地方,愚昧無知難以相比。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