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上谕 三、朕之“屠弟”,正是為了不負皇考付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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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及彼謀成事就而後應之,則朕之力不能勝,彼時身死無名,為天下後世笑,不但負皇考付托之重,而宗社之安危,正不可必,天下生靈皆遭塗炭之厄矣。

    幸朕每事洞燭幾先,伊等之伎倆,全無所施,惟力造作惡言,以為煽惑報複之計,由今日之事觀之,雖渠魁數人被誅,而其同黨脅從,至微至賤之人,仍複懷藏逆志,傳布大逆之語。

    以此情形觀之,然則朕之留心防範,早為經理者,豈非上天、皇考默啟其心,使宗社蒼生享太平之福耶!從來仇敵之人,造為謗議以洩其忿者,往往有之。

    朕從前未忍将逆黨悉行正法,而充發邊遠時,亦料此輩奸邪匪類,必有怨望之詞,想亦無人聽信。

    但不料其誣蔑诋毀,怪誕奇特至于此極,亦并不料有曾靜、張熙輩遂信以為實,而便生背叛之心也。

    所幸薄海之外,億人兆人,受皇考聖祖六十餘年深仁厚澤,浃髓淪肌,不為匪類流言搖惑于萬一者,豈人力之所能哉!則皇考之留遺于朕者豈止天高地厚而已哉!今日不但雪朕不白之冤,而皇考又安宗社蒼生之功德愈加彰著矣。

    揮淚書此,再示臣民,天下也可以知朕之心矣。

     【譯文】 至于阿其那、塞思黑過去的惡迹,其中明顯的,為朕所知道的,不可勝數;然而他們暗中的詭秘行蹤,為朕所不知道的就更多。

    他們以為朕對他們的罪惡已經全部知道,料到不會寬大處理,所以就更加殘毒,妄圖作亂,準備拼上一死來連累于朕,真是逆志堅定,不可改變呐。

    像這種嚴重的罪行,朕還不忍進行處置,隻是仍令拘禁起來,以等到争求罷各地督撫大臣的意見後再行處理。

    不料,十幾天之内,二人相繼死去,真是奇事。

    此時朕流淚告訴全朝大臣說:“朕原想當一個十全十美的君主,以報答我君父的恩德,今天二人之事,使我再十倍努力,功德也大減了。

    這是朕遭到的不幸,豈不是朕父子過去留下的冤孽呢?” 總之,這種處心與國家君父作對的人,暗結死黨,潛蓄奸謀,不把國家弄到大亂,他的心是不會甘的。

    朕既然已查明其奸情,若不進行防範,到了他們陰謀得逞時,朕的力量無法獲勝,到那時死了也不明不白,被天下後世人所譏笑,不但辜負了皇考的重托,而且使天下生靈塗炭,社稷傾危了。

    幸虧朕每個事都事先明察,使他們的伎倆,無法施展,隻有去造謠惑衆,作為報複。

     從今天這件事來看,雖然為首的罪犯被誅,但是他的同黨脅從,那些下賤之人,仍然心懷逆志,到處傳布謠言。

    從這種情況來看,朕留心防範,早做處理,豈不是上天、皇考對朕在暗中啟發,使國家蒼生享太平之福呢?從來心懷惡意的人,造謠诽謗以洩私忿,往往是不少的。

    朕從前不忍把逆黨都進行正法,而是把他們發配邊遠地區。

    也料到這類奸邪匪類,必懷怨恨之心,會散布謠言,想來也不會有人聽信。

    但是不料其诋毀到這種嚴重程度。

    并且有曾靜、張熙等人還信以為實,而且生出背叛之心呢! 值得慶幸的是四海内,全國人民,受皇考聖祖六十餘年深仁厚恩,大多數人不信流言,這是人力所達不到的效果。

    而皇考留給朕的恩德豈能用天高地厚來形容?今日不但雪了朕的不白之冤,而且又暗示了皇考對社稷蒼生的功德更加顯著了。

    揮淚寫到這裡,再次告訴臣民,使天下都知道朕的心情吧。

    諸王大臣奏請應将诽謗皇上的曾靜按律處決,碎屍懸首,以昭國憲,以快人心 【原文】 和碩怡親王等題為滔天之罪惡難寬,率土之同仇甚切,懇祈乾斷,明正典刑,以昭國憲,以快人心事。

    臣等伏讀上谕,寬宥曾靜,仰見我皇上大度包涵,如天之無不覆,如地之無不載。

    雖惡獸毒蛇,魑魅魍魉,不忍以雷霆殲滅,欲使之改面回心。

     自堯、舜、禹、湯以至于今,未聞此寬大之典也。

    但臣等伏思我朝創業垂統,列祖聖聖相承,聖祖仁皇帝禦極六十餘年,豐功駿烈,炳耀日星,厚澤深仁,浃洽宇宙。

    皇上嗣統建極,大孝大德,至聖至誠,宵旰勤民,仁育義正。

    躬行節儉,俾藏富闾閻;廣沛恩膏,以普寒黎庶。

    蠲赈動盈億萬,教養溥遍遐荒。

    數年以來,年歲豐登,民氣和樂,嘉祥骈集,風俗阜成。

    舉凡含齒戴發之俦,靡不沐浴皇風,歌詠帝德,山陬海,僻壤窮鄉,鹹順則懷恩,心悅誠服。

    乃有曾靜者,性與人殊,張為幻,蠱惑于逆賊呂留良之反書悖論,複道聽阿其那、塞思黑門下之奸徒匪類散布誣捏毫無影響之流言。

    辄敢編集蜚語,繕寫謗書,令其徒張熙從湖南遠至陝西,赴總督嶽鐘琪衙門投遞。

    雖不能為反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