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 悅來婢預任情郎占 燕子窠巧報主翁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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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侍膳等事。

    諸事依時依限,不後不先,不喚不許走動;如有過犯聽憑悅來處治。

    一一吩咐畢,玉壇随将雇買一切筆據呈交尤氏手執,然後帶着這三個人去見悅來。

    玉壇将尤氏吩咐一切的話,一一告訴了悅來與田媽。

    悅來道:“我看這兩個丫頭的眼睛毫無靈氣,一派笨相,将來是兩個淘氣鬼。

    幸而交與我來管束,若主母自己管束起來,不要上半年,就要打死的。

    我從前也要算伶俐勤慎的人,初服侍主母半年之内,動不動就擰耳罰跪,動不動就是惡棒一頓,打得寸骨寸傷,我是在鐵線眼裡穿過來的。

    如今将這兩個丫頭交與我來管束,倒是他們的運氣,正所謂癡人有癡福。

    然而我不用些辣手,不但不能合主母之式,反害他們将來的日子的。

    我也顧不得要用點狠心腸了。

    ” 田媽道:“這個雖是難為情的事,然而你倒有了替手腳的人了,這也是你的運氣。

    ” 玉壇又同着這三個新來的人到了廚房下識認識認,然後吩咐廚下人替他們搬鋪蓋,挂帳子等事,方才轉來,仍到田媽房中,問兩人的病。

    又笑向悅來道:“我看妹妹滿面精神,喜氣沖沖,毫無風斜骨節之病,不過有些硬病而已,隻須 一 兩 日 就 全 愈的。

    ”悅來瞅了一眼玉壇,才出來将廳前的三牆、前廳上窗門、屏門一齊上了闩,便從女廳而進。

     尤氏正在院子裡篦頭發,尤氏道:“ 後頭的門還沒有關。

    ”便披着頭發走進去喊了三個新來的人到來,指點他關上了通上房的門窗,尤氏回來将後軒窗門、屏門一齊扣上,仍到院子裡去篦頭發。

    玉壇站在旁邊替他打扇,尤氏道:“你這兩日辛苦了,我這爐上煨的是晚飯吃剩的鴨子,添幾條海參、魚肚在裡頭煨與你吃,最是補腎的東西。

    蓮子熬的希飯也是健脾的。

    你到裡房去添一壺冰雪燒酒,再到壁廚内将小菜、水果碟子一齊搬了出來,我篦完了頭發就來的。

    玉壇聽了便到房中去一一安排停當。

    尤氏進來,同着飲酒。

    你一杯我一盞,愈飲愈有興緻,愈談愈有情文。

    到了三更後,玉壇道:“時光不早了,我們睡罷。

    ”尤氏道:“我兒,你不要催,人生在世,惟獨‘ 風情’ 二字那個不貪?須要曉得樂而不淫才是。

    我豈不要與你時時叙語,夜夜同眠?無奈你的身子要緊。

    你一連兩夜扒高落下,冒露披星,暗進暗出,趕了六次傷身的事。

    你又不是銅澆鐵鑄的人,适或鬧出病來,我又不能替你,叫我何以為情?斷不可為了遊嬉之事,傷了有用之身。

    我情願陪你坐談一夜。

    我兒你聽着我的話,我就喜歡你了。

    ” 玉壇流下淚來道:“這個固然是嬸娘痛惜我的心,其實與殺我一般。

    我玉壇為了這件事情,不要說病,就是死也甘心的。

    況我年紀不滿二十歲,精神強壯,不要說兩夜,就是三十夜也不妨的。

    況何惠明日一定要回來了,除了今晚一叙,不知要到那一日再能遇到這樣機會呢,總要求嬸娘再容一晚就沾恩了。

    ”尤氏道:“既有這樣本事,也隻好适你的意便了。

    ” 然後玉壇照昨晚的樣子服侍尤氏睡下,自己也上了床。

    玉壇笑道:“世間無服之親,犯出偷情案來,不知與尋常有無分别?” 尤氏道:“ 既是無服之親,自然就照尋常論,那有什麼分别?若有服之親,也要以親疏定拟。

    然世間亂倫一事,專出于名門世族,如男人拘束于缙紳書禮,不便出外浪遊,就不能幹那陌上桑中的鈎黨。

    至于女子,安居于内院深閨,無從倚門賣笑,就不能做出奔琴題葉的風流,隻能在家就便偷情。

    所以亂倫之事往往出于名門大族。

    不要說那名門大族,就是當初隋炀帝,也曾烝于其母,齊襄公也曾淫于其妹,衛宣公也曾奸于其媳。

    種種亂倫,不一而足。

    何在乎我們的無服之親?” 玉壇笑道:“ 如此說來,兒要無禮了。

    ” 就攏着身去喜孜孜偎腮送舌,熱騰騰疊股施槍,兩個肩尖暫作金蓮之架,一雙玉體合成好字之形;霎時間雲封楚岫,雨卷陽台;一條獨眼之龍,七混多情之海,掀波鼓浪,水溢乎岸邊;擺尾搖頭,聲沉于泉底;迨老龍噴水,欲火方消,交頸而眠,直至天明方醒。

    玉壇又向求歡,被尤氏摔了幾把,罵了幾句,然後不敢,隻将兩手向尤氏身上撫摩,未幾尤氏矇眬睡去。

    私将尤氏的睡鞋脫了下來,捧着一對金蓮細玩,真個餘香馥馥,入握如綿,令人心痛。

    玉壇恨不得将這一彎暖玉吞入肚中才得殺渴。

    尤氏醒來,将腳尖向玉壇額角上點了一點,又罵了兩聲,便同着起來,向爐上燒湯淨身,又熱些點心吃畢,玉壇方從正門而出。

    随将廳屏門開了,轉到田媽房中,借問病為由,與悅來戲談一回,意欲求歡。

    因時光不早,恐尤氏開出門來,且因悅來下體還有些痛,就勉強出來,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這裡悅來走到上房,向尤氏道:“我姨媽病勢反覺沉重了,昏迷不醒,吃湯嘔湯。

    ” 尤氏道:“ 他也五十多歲的人了,原可以回家靜養靜養。

    既然病重,隻好叫他的兒子來領他回去的了。

    他服侍了我一輩子,我倒有些不忍舍他去呢,如今病勢如此沉重,這也無法的,隻好多給幾兩銀子,與他帶去用用的了。

    ”随喚玉壇到跟前,将打發田媽回家的事一一吩咐明白。

    玉壇自然一一照辦妥當不題。

    到了下午時,何惠到家,将一切給算的賬目,以及本年補收的麥租交明。

    一面發交玉壇登賬,一面命廚房下人來将這租麥斛上了廒。

    然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