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骨潭較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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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生,不禁驚奇萬分,向皇甫端剛才那隻接釘右掌,注目看去! 隻見皇甫端雙眉連軒,口角間隐泛冷笑,一隻右掌,卻微微顫動着,握得極緊! 金若雨看得倒抽一口冷氣,知道對方正用一種近乎神奇的内力暗勁,緊握“蠍子釘”,使其中機括,爆炸不動! 但金若雨起初看得驚心以後.卻立即變成好笑! 他笑的是皇甫端雖能強制住爆炸之力,卻是如何撒手? 慢說撒手,隻要所凝真力.稍稍一弱,五指略松,“蠍子釘”便将立即爆裂! 妙事來了,皇甫端終于撒手! 但他撒手之後,并未将這枚”蠍子釘”,踯往空中,也未擲向地上,而是快得如電光石火般,擲入了“白骨潭”的潭水之内! 最妙的是“蠍子釘”離開皇甫端手掌時,不曾爆炸,直等人潭以後,才“轟”然一響,炸起了一天水雨! 金若雨本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兇人,但如今對于皇甫端,卻膽戰心寒,畏若鬼魅! 因為“蠍子釘”入潭才炸的原因有二:其一是皇甫端的擲釘手法太快,其二是皇甫端雖然撒手擲釘,卻仍能凝聚無形暗勁,制住機括,使“蠍子釘”稍緩爆炸! 金若雨膽戰心寒之下,連再發第二枚“蠍子釘”的勇氣,均已消失! 他牙關一咬,左手猛揚,竟将作為最後殺手之用的“天蠍化血釘”發出! 皇甫端并不知道金若雨這第二次發出的,不是尋常“蠍子釘”,而是“岷山派”的鎮山之寶“天蠍化血釘”,但卻起了一種惡作劇的意念! 他由于第一次的經驗,知道對方這種暗器,能夠定時爆炸,遂暗中凝聚了絕頂神功,伸手向前一指! 說也奇怪,金若雨的“天蠍化血釘”,剛剛出手五尺,便不再進! 它既不前進,也不後退,更不下落,竟在金若雨的面前五尺之處,虛停空中! 金若雨當局者迷,看得發呆!朱琳卻旁觀者清,驚魂欲絕! 因為這枚“天蠍化血釘”,在距離上,雖然不再前進,但時間上,卻未停止! 如今,“天蠍化血釘”距離皇甫端,遠達兩丈五尺,距離金若雨則近僅五尺! 蠍身一爆,一百零八枚“寒鐵倒須釘”,縱橫亂飛之下,皇甫端倒可無恙,金若雨反被籠罩在死圈之内! 朱琳看得怎不驚魂欲絕,失聲叫道:“雨哥哥,你還不快躲?‘天蠍化血釘’就将爆炸了呢!” 金若雨被朱琳一言提醒,急忙閃身縱出! 雖然雙方規定,畫有腳印為限.足下一出腳印,便算落敗,但金若雨驚于師門至寶威力,卻哪裡肯在此等死? 他縱出未到一丈,背後“砰”然巨響,那枚“天蠍化血釘”,業已爆裂! 皇甫端耳中聽了朱琳所說的“天蠍化血釘”之名,目中見了比上次威力強大得多的爆炸情況.方知金若雨心腸歹毒,蘊有兇謀,不禁發出了一陣嘿嘿冷笑! 金若雨縱得雖快,卻快不過背後爆力炸飛的“寒鐵倒須釘”,右肩一釘,左股兩釘,共計中了三枚。

     好厲害的釘上巨毒,金若雨人一中釘,立即昏迷,身形淩空墜落! 尚幸朱琳早就知機,拼死搶救,玉臂雙伸,不僅接住了金若雨身軀.并就勢骈指連點,暫時截斷了他的全身血脈! 她一來急于請“岷山雙怪”下手挽救金若雨的性命,二來已對皇甫端瞿如蛇蠍,自然毫不停留地,疾馳而去! 皇甫端并未追趕,仍自站在那兩隻腳印之中,負手看天,縱聲狂笑! 朱琳是“岷山雙怪”中“赤屍神君”朱缺的獨生愛女,她自然抱着金若雨,闖入朱缺的潛修靜室以内! 朱缺大吃一聲,皺眉問道:“這是……” 朱琳淚光滿面地,搖手叫道:“爹爹且慢問話,趕緊救人,雨哥哥是中了本門‘天蠍化血釘’呢!” 這句話兒,真把位“赤屍神君”朱缺,聽得吓了一跳,趕緊先喂金若雨服丁兩粒秘煉靈藥,然後再替他拔釘剜肉,刮骨療毒! 朱琳一面驚心怵目地,觀看朱缺在金若雨兩三處傷口以上,挖了三個其深見骨的鮮紅窟窿,擠出毒血,并用玉刀刮出骨上所沾毒質,一面便把金若雨與皇甫端,在“白骨潭”邊約鬥的一切經過,細細叙述! 朱缺聽完愛女所述,好生驚奇地“咦”了一聲,皺眉說道:“這事看來有些怪道!” 朱琳問道:“爹爹是否覺得那皇甫端的功力過于厲害?” 朱缺點頭答道:“倘若你所說不錯,則那皇甫端無論内外功行,都已到了超凡人聖地步!慢說決非他這年輕人物,能夠有此造詣,便連‘血淚七友’兄妹,也不見得……” 話猶未了,忽然目中奇光一閃,伸手向朱琳的肩頭以上,拔出她所佩長劍! 朱琳不知爹爹拔取自己的佩劍則甚?剛向朱缺略一注目,朱缺卻把劍遞還,冷然說道:“琳兒,你也是江湖人物,列為‘乾坤五彥’之一,且看看這佩劍劍柄以上,添了些什麼花樣?” 朱琳接劍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原來!在她這柄長劍的劍柄之上,好像鑄劍工匠在鑄劍時,有意鑲嵌了一朵桃花,兩片桃葉! 朱琳一看這一朵桃花,兩片桃葉便知是皇甫牆臨時摘來,作為暗器之物,但對方何時出手?怎樣嵌進劍柄?自己卻毫無所覺! 朱缺見了她這茫然神情,不禁長歎一聲,搖頭說道:“飛花卻敵摘葉傷人,已是内家難能絕技,尤其要把桃花桃葉,嵌進鋼制劍柄,并使花葉無所損,佩劍人無所覺,更難到什麼地步?這種剛力柔力.收斂發放得恰到妙處的湛深火候,比我‘赤屍神君’朱缺,高明多了,我……我還何必要想争霸武林,召開什麼‘兩代英雄會’呢?” 朱琳想不到由于皇甫端的過分厲害,竟引起爹爹這多牢騷,不禁眼圈一紅,盈盈欲泣! 朱缺輕拍愛女香肩,歎息一聲說道:”琳兒不要哭了,我不相信一個‘七絕玉龍’皇甫端,能有這般厲害,其中必具特殊原因,想親自察看一番,他走遠了沒有?” 朱琳苦笑答道:“我把雨哥哥救回之時,皇甫端并未追趕,隻是站在‘白骨潭’邊,仰天狂笑!” 朱缺揚眉冷笑說道:“這厮确實太狂!我去掂掂他到底有多少分量?你且在此招呼你金師兄,他内外傷勢都不輕,若想保住小命,再禁不得任何風吹草動的了!” 這位“赤屍神君”出得靜室,便飛也似地,撲奔“白骨潭”邊! 他帶着滿懷不服之念,打算追上皇甫端,好好試探試探,這年輕人到底有多強功力? 但朱缺雖然動作如電,趕到“白骨潭”邊,卻除了波光雲影以外,哪裡還看得見皇甫端的絲毫蹤迹? 皇甫端見朱琳抱着金若雨逃走以後,便似電掣,似雲飄,上了“白骨潭”邊的峭壁,向一堆怪石之間,低聲叫道:”老婆婆,我們該分路廠!” 語音方了,石後果然走出一個又矮又瘦的白發婆婆,向皇甫端怪笑說道:“好!我們就此分路,但你要記住,這是我們之間一場重大比賽,等‘兩代英雄會’上,倒看看是陶敏強過皇甫端?還是皇甫端強過陶敏?” 皇甫端哈哈笑道:“老婆婆,盡管用你的獨門心法,對陶敏姑娘,多加培植,但我卻有必勝信念!” 白發婆婆的嘴角一撇,剛待說話,卻忽然伸手向壁下的“白骨潭”一指,低聲說道:“這是打了孩子,大人出來!‘赤屍神君’朱缺來找你了.你要不要再鬥他一鬥?” 皇甫端搖了搖頭,低聲笑道:“我暫時不鬥老一輩的人物,我要在‘兩代英雄會’前,先把年輕一代的武林好手,打得一個個驚心喪膽,見了我皇甫端之面,或是聽了我‘七絕玉龍’之名,便吓得亡魂俱冒!” 白發婆婆伸頭向“白骨潭”邊一看,見“赤屍神君”朱缺,業已怅然走去,遂又對皇甫端笑道:“你如今何去,是不是要找那假皇甫端算賬?” 皇甫端哈哈笑道:“我已知那假皇甫端是準,何必找他算帳?倘若遇上他時,或許還和他結為好友,靜等‘兩代英雄會’上,當着舉世武林人物,再行本利清結,故而,如今是要趕奔‘邛崃山血影谷’,找那‘血影神妪’洪曼曼,了斷蕭峰、周弄玉夫婦的那段過節!” 白發婆婆笑道:“你既是去往‘邛崃’,我卻要托你一件事兒!” 皇甫端愕然問道:“什麼事兒?” 白發婆婆笑道:“四扇真正的‘天香白玉屏’中,我已獲得三扇,據聞還有一扇,現在‘血纛三兇’手内,你若能設法取得,便請于‘兩代英雄會’上,交給陶敏便了!” 皇甫端“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是想讓陶敏倚仗四扇‘天香白玉屏’,來對抗我的‘周天奇象神功’?” 白發婆婆揚眉笑道:“不錯,我有這種想法!但你若有所顧忌,便不必照做,或是索性取得‘天香白玉屏,後,把它毀掉,使四扇玉屏,永遠無法合璧!” 皇甫端縱聲狂笑說道:“老婆婆,你的這種激将之談,用得對了!我生平就是怕激,就你方才的最後一句話兒,定在‘兩代英雄會’上,把第四扇‘天香白玉屏’交給陶敏姑娘便是!” 白發婆婆微微一笑,身形閃處,便自馳去!腳步快捷得無法形容,轉眼間消失在松石遮掩之外! 皇甫端目送白發婆婆去後,搖頭一歎,自語說道:“這位老婆婆确屬曠代奇人,陶敏姑娘能獲得她的薰陶教誨,也真算福緣不淺的了!” 自語一了,也就飄然舉步地,離開“白骨潭”左近,出得“岷山”,向“邛崃”走去! “邛蛛山血影谷”,是“血纛三兇”之内,“血影神妪”洪曼曼的修真之地,一般江湖人物,準敢妄入半步! 但皇甫端卻神态從容地,進了谷剛進谷不到一丈,谷徑便有轉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