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九十一 【元紀九】

關燈
區宇,擴前古所未有。

    。

    惟以亟于财用,中間為阿哈瑪特、盧世榮、僧格所蔽,卒能知其罪而正之。

    立綱陳紀,殷然欲被以文德,規模亦已弘遠矣。

     禦史中丞崔彧得傳國玺,獻之。

     時穆呼哩曾孫索多,已死而貧,其妻出玉玺一鬻之,或以告彧。

    召禦史楊桓辨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壽永昌’,此曆代傳國玺也。

    ”太妃出以遍示群臣,丞相以下次第上壽,慶曰:“神寶之出,實當宮車晏駕之後,此乃天意屬于皇太孫也。

    ”乃遣右丞張九思赍授之。

     夏,四月,皇太孫自北邊南還,執政皆迎于上都之北。

    皇太孫至上都,宗室諸王畢會。

    定策之際,伊實特穆爾謂晉王噶一瑪拉曰:“宮車晏駕,已逾三月,神器不可久虛,宗祧不可乏主,儲闱符玺久有所歸,王為宗盟之長,奚俟而不言?”噶一瑪拉遽曰:“皇帝踐阼,當北面事之。

    ”于是宗親合辭勸進。

    伊實特穆爾曰:“大事已定,吾死且無憾。

    ” 甲午,皇太孫即位于大安閣。

    諸王有違言,巴延握劍立殿陛,陳祖宗寶訓,宣揚顧命,述所以立皇太孫之意,辭色俱厲,諸王股栗,趨殿下拜。

     乃下诏曰:“朕惟太祖聖武皇帝,受天明命,肇造區夏,聖聖相承,光熙前緒,迨我先皇帝,體元居正,然後典章文物,燦然大備。

    臨禦三十五年,薄海内外,罔不臣屬,弘規遠略,厚澤深仁,有以衍皇元萬世無疆之祚。

    我昭考早正儲位,德盛功隆,天不假年,四海觖望。

    顧惟眇質,仰荷先皇帝殊眷,往歲之夏,親授皇太子寶,付以撫軍之任。

    今春一宮車遠馭,奄棄臣民,乃有宗籓昆弟之賢,戚畹宮僚之舊,謂祖訓不可以違,神器不可以曠,體承先皇帝夙昔托付之意,合辭推戴,誠切意堅。

    朕勉徇所請,于四月十四日即皇帝位。

    可大赦天下。

    尚念先朝庶政,悉有成規,惟慎奉行,罔敢失墜。

    更賴宗親勳戚、左右忠良,各盡乃誠,以輔台德。

    布告遠迩,鹹使聞知。

    ”诏:“除大都、上都兩路差稅一年,其馀減丁地稅糧十分之三,系官逋欠,一切蠲免。

    民戶逃亡者,差稅皆除之。

    ” 追尊皇考曰“文惠明考皇帝”,廟号裕宗,祔于太廟;尊太母元妃鴻吉哩氏曰皇太後。

    改所居舊太子府為“隆埃宮”。

     丙午,中書右司員外郎王約,上疏言二十二事,曰實京師,放差稅,開獵禁,蠲逋負,赈窮獨,停冗役,禁鷹房,振風憲,除宿蠹,慰遠方,卻貢獻,詢利病,利農民,勵學校,立義倉,核稅戶,重名爵,明賞罰,擇守令,汰官屬,定律令,革兩司;又請中書去煩文,一取信于行省,一責成于六部;帝嘉納之,調兵部郎中。

     五月,壬子,始開醮祠于壽甯宮,祭太一陽一、太歲、火、土等星于司天台。

     戊午,上“聖德神功文武皇帝”尊谥,廟号世祖,國語尊稱曰:“色辰皇帝”。

    是日,并上先皇後鴻吉哩氏尊谥曰“昭睿順聖皇後”。

     庚申,祭紫微星于雲仙台。

     伊實特穆爾進秩太師,賜以上方玉帶、寶服,還鎮北邊。

     己巳,诏各處轉運司官,欺隐一奸一詐為人所訟者,聽廉訪司即時追問,其案牍仍舊例于歲終檢之。

     壬申,禦史台言:“内外官府增置愈多,在京食祿者萬人,在外尤衆,理宜減并。

    ”命與中書議之。

     诏議增官吏祿。

     乙亥,以劄薩克知樞密院事。

     戊寅,封皇姑高麗王王昛妃為安平公主。

     以伊啰勒為太師,巴延為太傅,伊徹察喇為太保。

     禁諸司豪奪鹽船遞運官物,僧道、權勢之家私匿鹽販。

     六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辛巳,禦史台言:“名分之重,無逾宰相,惟事業顯著者可以當之,不可輕授。

    廉訪司官,歲以五月分按所屬,次年正月還司。

    職官犯贓,敕授者聽總司議宜授者上聞,其本司聲迹不佳者代之,受賂者,依舊例比諸人加重。

    ”帝曰:“其與中書同議。

    ” 壬辰,以特穆爾複為平章政事。

     諸王阿濟奇部玉速福屢叛,伏誅。

     乙未,以世祖、皇後、裕宗谥号播告天下,免所在本年包銀俸鈔及内郡地稅,江、淮以南夏稅之半。

     己亥,以一乳一保勞,封完顔巴延為冀國公,妻何氏為冀國夫人。

     初,宋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家铉翁來使,世祖欲官之,不受。

    遂安置河間,以《春秋》教授弟子,數為諸生談及宋興亡之故,辄流涕太息。

    至是年逾八十,辛醜,诏賜号“處士”,放還鄉裡。

    錫予金币,皆不受。

    尋卒。

     甲辰,诏翰林國史院修《世祖實錄》。

    以鄂勒哲監修國史。

     初,世祖不豫,命翰林學士承旨董文用以其諸子入見,文用辭曰:“臣蒙國厚恩,死無以報,臣之子何能為!”命至再三,終不以見,及崩,太後命文用從帝于上都。

    既即位,巡狩薩布喇之地,文用曰:“先帝新棄天下,陛下巡狩不以時還,無以慰安元元,宜趨還京師。

    且臣聞人君猶北辰然,居其所而衆星拱之,不在勤遠略也。

    ”帝可其奏。

     帝每召文用入帳中,問先朝故事,文用亦盛言先帝虛心納賢、開國經世之務,談說或至夜半。

    至是修先帝《實錄》,诏除文用知制诰、監修國史。

    文用于祖宗世系、功德、近戚、将相家世、勳績,皆記憶貫穿,史館有所考究、質問,文用應之無遺失焉。

     戊申,诏:“宗籓内外官吏人等,鹹聽丞相鄂勒哲約束。

    ”時巴延以太傅錄軍國重事,依前知樞密院事,鄂勒哲忌之。

    巴延語鄂勒哲曰:“幸送我兩罂美酒,與諸王飲于宮前,馀非所知也。

     秋,七月,壬戌,诏中外崇奉孔子。

     癸亥,行樞密院頁特密實、程鵬飛各加平章政事。

    中書省言樞密之臣不宜重與相銜,帝命以軍職尊崇者授之。

     辛未,中書省言:“向禦史台劾右丞阿爾嘗與阿哈瑪特同惡,論罪抵死,幸得原免,不當任以執政。

    臣謂阿爾得罪之後,能自警省,乞令執政如故。

    ”從之。

     癸酉,诏新除禦史陝西行省平章博果密仍為中書平章政事。

    初,世祖崩時,博果密以中書平章得預顧命;丞相鄂勒哲以其年位在下,深忌之,帝知其故,慰勞之曰:“卿先朝腹心,惟朝夕啟沃,匡朕不逮,庶無負先皇帝付托之重。

    ”廷議大事,多采其言。

    太後亦以博果密先朝舊臣,禮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