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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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劇逆大憝,接跡而起,殆至式月斯生。

    是治逆之道,未得其要而然也。

    旣往之失已無及矣,將來之戒,不容小緩。

    向當變亂之初,人心驚憤,莫不骨顫膽掉,大聲疾言,及至歲月稍久,朝論習於姑息,人情狃於見聞,君讎國賊,視若尋常,臣竊憂之矣。

    乃於經歲出壃之餘,歸聞德相之逆節,狼藉畢露,而不加一訊,自斃圓扉,終逭孥戮之典。

    至於鄭妻,則窮兇極妖,亘古所無,尙今假息,共戴一天,已不勝腐心痛骨,而今乃不關金吾,遽移鄕廬,飮喙自在,便同無故之人。

    不測之憂、難言之慮,無所不至。

    今之廷臣,固當碎首天陛,沫血緻討,而意無死爭之人,間有寬緩之論。

    回視數年以前,風習言議,逈然不同,以緻忠逆之壃界不明,邪正之涇渭不分,兇孽之徒,尙稽典刑,而釁累之蹤,遽先甄敍。

    由是之故,時象日就於混糅,隄防漸至於泮渙,君子無所恃,而小人無所憚,陰懷覬覦之類,潛售嘗試之計。

    不知膾目張膽,防微杜漸,或有扶邪之說,徒增不逞之心。

    噫!覬覦之不已,將有伺間而抵隙者矣。

    抵隙之一入,則國是安知不動搖?而民彜幾何不斁晦?一部明義,將無地可讀,寧不澟然而寒心也哉?臣於目下事,又有所慨歎者。

    向來洪聖淵之以時臺移騎郞,已是失格,而況其違牌傳旨未下之前,遽然出肅,仍爲就直,擧措顚錯,聽聞爲駭。

    前正言洪聖淵,施以罷職之典宜矣。

     批曰:「洪聖淵事,依施。

    」 8月17日 ○丙子,以徐有大爲左捕盜大將。

     8月18日 ○丁醜,遞吏曹參議兪彥鏶旋仍之。

    時監試初試試官,將擬望,而銓堂不備命遞,在外參議,更考癸巳故例,以行公銓堂擬望定式,寢前命。

     ○遞吏曹判書徐浩修,以金鍾秀代之。

     ○配徐有成于龍宮縣,因義禁府議讞。

    判曰:「近來試場紛競日甚。

    事係微細,尙難寬恕,況此蹂躪緻命之數,至於六人之多?其在嚴科場、重人命之道,不可隻施例勘,卽其試邑,徒三年定配,以謝嶺外人士。

    」 8月19日 ○戊寅,上將幸元陵,行瑞蔥臺內,試射于春塘臺。

     8月20日 ○己卯,全羅道觀察使趙時偉,以農形馳啓。

    敎曰:「本道沿峽,旣旱且澇。

    前此酷被災傷處,固無可論,以稍實邑言之,向來大水癢稼,必當不少,加之近日日候陰翳,東風一直緊吹,各穀之無望成實,可以推知。

    觀此狀本,以朝霧晝曝,可期有秋爲辭。

    本營距畿甸稍遠,豈或風氣逈異故然歟?信爾民事萬幸,否則無幾於諱災,至於有秋雲雲,決知爲過當。

    爲道臣者,對民邑言,務從鎭安,毋至先自繹騷可也。

    如其登聞之事,不必一味掩覆,惟以樂聞爲意,視古人日奏水旱之事,豈不不及萬萬?全羅監司趙時偉推考,使改修啓上送。

    」 ○京畿竹山等邑雹。

    觀察使沈頤之馳啓。

    回諭曰:「本道之民事,可謂茫然,水旱風雹,無災不有。

    此後接濟之策,專委於卿,卿其另加惕念,預先料量。

    」 ○設式年監試初試。

     8月21日 ○庚辰,召見京畿觀察使沈頤之。

    頤之啓言:「目今急務,惟在儲穀一事,而本道一年用下儲置米,爲五千餘石,各衙門屯穀之自本道輸去者,亦爲四五千石。

    今若以錢充補,需用於各邑及各衙門輸納,而原穀則各自該邑捧留,以補賑資,又若得關西小米二萬石,則非但錢財有裕,各衙門輸納,亦當以小米,依本數移送,使之作錢充補。

    」上命廟堂稟處。

    備邊司啓言:「儲置米用下,則以錢需用,留作賑穀,實爲便當,而屯穀則守、摠兩營放料,專靠於此,似有掣礙,有難推移他營門。

    自前以錢收捧之屯,今當災歲,以穀責納,有拂民情,隻就自初捧穀之屯,今年則一付道臣,捧留本邑,使之添助巡還。

    關西小米二萬石,依所請劃給爲宜。

    」從之。

     ○以徐浩修爲漢城府判尹,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23日 ○壬午,原春道觀察使蔡弘履,以農形馳啓。

    敎曰:「關東農形,大違始料,言念民事,食息奚甘。

    來頭接濟之策,當靡所不用其極,無或先緻繹騷,各自安堵之意,道伯須於巡路,面飭邑宰,曉諭民人。

    大抵本道習俗,或多不恒厥居之患。

    蓋因土瘠民貧之故,況値薦歉,尤難奠居。

    年前淮金事,亦是已跡。

    今年守宰,萬有一放意,使窮民任其所之,則該守宰,當置重律,自廟堂嚴飭。

     ○盛京禮部咨曰:「乾隆四十八年八月十四日,準行在禮部咨開,據情代奏事,本部具奏內開,八月初三日,準盛京禮部咨稱,準朝鮮國王咨稱:『伏承皇上駕臨盛京,時値聖節,幸際塗山執玉之辰,佇效唐臣獻鑑之忱,東土群情擧懷欣聳。

    謹替一價賤使,兼修兩度賀儀,菲物別具於土貢,葵悃猥陳於琅函,恭修起居之禮,且伸舞蹈之情,瞻天虎拜,指日鰲抃。

    廼者獲奉貴部知照粘單,皇上前往盛京日字,改期於八月十六日。

    竊念,小邦區區盡誠之道,惟有儀物之享、慶賀之禮而已。

    啓鑾日字,雖在萬壽令節之後,呼蒿一念,炳然如丹,不敢以行幸之改期,有所自阻。

    況於鄙價裝發之時,緻齋之潔,選日之良,躬率臣僚,百拜遠將。

    星軺在途,罔敢留滯,載馳載驅,將涉中土,文字將塵於乙覽,理難追改,貢獻式遵於方物,禮宜兼進。

    玆庸不避煩瀆,仍令依前趕到,擬待駐蹕之日,俾展祝華之悃,爲此合行,咨請照詳施行。

    』等因相應,將朝鮮國咨報,接駕貢獻之處,咨明行在禮部等因前來,理合據情,恭摺代奏代候,命下臣部,行文盛京禮部,照例辦理等因。

    於乾隆四十八年八月初六日奏本曰:『奉旨,朝鮮列在外藩,勤修職貢,最爲恭順。

    今以朕臨幸盛京,遣陪臣賫表修貢,迎駕請安,竝祝萬壽,藉抒忱悃,甚屬可嘉。

    屆時當加恩賞賚,以示優眷。

    着禮部堂官傳諭知之。

    欽此欽遵。

    』相應行文盛京禮部,欽遵諭旨,辦理等因,準此相應知照,朝鮮國王欽遵可也。

    」上命廟堂,商確回咨措辭。

    備邊司啓言:「今此皇旨,出於格外,宜用戊辰近例,回啓中先及別送謝價之語,允合事宜。

    」批曰:「皇旨如是縷縷,則別撰咨文,善爲措辭,趁到瀋京前入送,以示我國申謝之意。

    至於別送謝價一款,雖有戊戌近例,今又循用後,當永作應行之擧,使行得無稠疊之弊乎?且彼到瀋京之後,必有別般恩例。

    然則別使自不得不差遣?予意以爲:『今番回咨措語,盛陳謝恩之意,仍以來頭使行,更當奉表稱謝爲說,未知如何。

    』此或有泛忽之嫌,則依卿等言,別送謝使,亦無不可。

    更加商確,指一草記。

    」備邊司啓言:「回咨措語中,來頭使行,更當奉表稱謝爲說,聖敎允當,別送謝價之意,自在其中矣。

    」批曰:「依此爲之。

    」 ○以趙尙鎭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4日 ○癸未,蠲京畿當年蟹貢。

    以災年也。

     8月25日 ○甲申,上將謁元陵。

    駕至晝停所,召見京畿觀察使沈頤之、楊州牧使兪彥鉉、廣州府尹金宇鎭等敎曰:「今番幸行,雖是情禮之不可已者,而適當災歲,恐貽民弊。

    卿等體予此意,凡係擾民之事,一切剋減。

    」仍詣元陵展拜,親蕫修改之役,工旣完,敎陵官曰:「予不得以時展誠,凡係守護、灑掃等事,爾等勿少懈。

    以體予羹墻之慕也。

    行告安祭。

    歷拜健元陵、顯陵、徽陵、穆陵敎曰:」日吉辰良,元陵改修之役告成,冞切孺慕之痛。

    役處張大,如是速完,莫非蕫事諸臣勤勞之力,宜有加奬之擧。

    且有甲子已例,尤宜卽日行賞。

    改修都監都提調鄭弘淳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戶曹判書徐有隣、禮曹判書李在恊,幷加資。

    「 8月26日 ○乙酉,歷拜懿陵還宮,判下上言七度。

     8月27日 ○丙戌,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輔養官之尙不差出,揆以典禮,極爲苟簡。

    蓋元子輔養官,例以正卿。

    元孫輔養官,以亞卿,不可不趁卽擧行也。

    」上曰:「苟其人也,雖正卿以上,無所不可。

    何拘品秩之高下乎?」存謙又啓言:「畿甸農形,大、小豆到底失稔,明年太種,不可不預念。

    卽見原春道臣蔡弘履報牒,則原州大豆之還最多,捧糴之際反爲民弊雲。

    原州興元倉,在於江邊,與京畿接境。

    今秋捧糴時,大豆三千石,捧留興元倉,明年解氷後,卽爲船運之意,請知委兩道道臣。

    」從之。

     ○以徐有隣爲宣惠廳提調。

     8月29日 ○戊子,以徐浩修爲安胎使。

    浩修辭陛。

    上召見謂曰:「湖、嶺俱已判歉,凡百務從省約,切勿貽弊沿邑。

    」 ○以李潤謙爲洪忠道兵馬節度使。

     九月 9月1日 ○己醜朔,禦宣政殿常參。

    領議政鄭存謙曰:「見今畿湖年事,大違初料。

    臣在廟堂,全無裨補之策,不勝悶竦矣。

    洪忠道觀察使金文淳,面裡分等之請,特命許施,寔出曲察民隱之聖意,而面裡分等,最稱難覈。

    宜令道臣詳査,無至混淆。

    」又啓言:「荒政十二,散財爲首。

    今之都賈之輩,中間都執,以爲乘時射利之計,物價騰踴,民受其弊。

    宜令京兆、平市撿飭。

    」從之。

    又啓言:「常參,卽大朝會,而入侍三司,無一言而退。

    請推考。

    」仍起而曰:「大臣與三司相抗,若以體例間所失,數數請推,則大臣,有權重之嫌;三司,有體輕之歎。

    萬一有權奸,藉此而欲擠議已者,則其流之弊,有不可言。

    大臣之請罷三司,如非大關係,則不可爲也。

    」上是之。

     ○以尹師國爲司憲府大司憲,樸祐源爲司諫院大司諫,姜世晃爲漢城府判尹,沈豊之爲吏曹參判,趙鼎鎭爲吏曹參議,兪彥鏶爲刑曹參議,金履素爲同知經筵事,李命植、鄭民始爲知經筵事。

     ○晝講。

     ○輪對。

     9月2日 ○庚寅,禦春塘臺,行瑞蔥臺追試射。

     9月3日 ○辛卯,先是,上聞竹山等邑雹災之報,命道伯,關問邑宰,審察農形登聞。

    至是敎曰:「竹山被災,目下民情,不可但以遑汲言,遍野黃雲,忽作赤地。

    啼呼!載路,流離相望,中夜想像,殆欲明發。

    大抵向來雹災,挽近所未聞,因予否德,被此咎異,唉!彼小民,于何有辜?此而不卽別施蠲恤,何以慰其心,而奠厥居?使邑宰,躬審田野,逐一踏驗,仍卽從所見報營,伊後促敎,亦旣勤止,已至浹旬,迄無皂白。

    當該府使,爲先緘辭,從重推考,到今有難遲待狀本。

    被災面裡水田,自當入災,而田稅,則拘於法式,勢不得不白徵,甚非朝家軫恤之意。

    田穀一例蠲稅,新舊還、身米布,特許停退,外此公私雜役,亦竝勿侵,而歲前救急,專在邑宰,自今着意拮據之意,令廟堂,措辭嚴飭。

    陽智被災居其次,龍仁又居其次。

    此則令道臣,須卽詳量緩急,依竹山例擧行當否,論理狀聞後稟處。

    朝家之蠲恤至此,然而使一夫一婦,有失所之歎,邑宰之罪,可勝言哉?第欲更考勤慢,預令知悉。

    」 9月4日 ○壬辰,以鄭昌順爲司憲府大司憲。

     9月5日 ○癸巳,以李亨逵爲司諫院大司諫。

     ○審理諸道殺獄。

     ○訓鍊都監,以獵熊啓。

    批曰:「原、橫之界,堤、永之境,近聞有熊患滋甚,擬欲另飭各該官,期於捕滅,以除民害。

    際見卿營草記,不待朝家之指揮,砲手之私獵捉來可嘉。

    所捉大熊,卿處賜給。

    該軍卒原賞外,內下木綿頒給。

    嚴飭熊患地方官,刻期捕滅。

    」 ○放龍宮縣定配罪人徐有成。

     9月6日 ○甲午,召見吏曹判書金鍾秀,上曰:「不見卿久矣。

    有何昌言乎?」鍾秀對曰:「臣病伏鄕廬,無所料量,而人有技藝者,必思所以施措之方。

    近日抱技懷術者,旣無區處現能之路,故怪鬼之徒,妄誕之擧,未必不由於此。

    以仁邦、京來獄事觀之,可以推知。

    若使道帥臣,網羅有才之徒,以爲晉拔之階,則足爲龍蛇盡化之術。

    東坡所謂:『五路之士,別開仕晉之道。

    』正謂此矣。

    」上曰:「卿言,實合予意。

    昨年行會八路,抄進勇力之士,亦果此意,而竟歸無效,遂停止矣。

    」上又曰:「民情之遑急,國事之澟綴如此,譬如將傾之室,難以復支;將覆之水,難以復收。

    言念及此,實爲悶迫。

    昨今以來,民憂叢身,殆欲明發。

    所恐四百年付畀之托,於吾身債誤也。

    」 9月7日 ○乙未,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承旨、玉堂,以元子初度日也,命諸臣,見元子。

    僉曰:「仰瞻儀容,乃天日之表也。

    慶忭曷喩?旣過今日,亟行應行之禮,以副臣民之望焉。

    」上曰:「雖以肅廟故事言之,冊封之禮,行於七年之後。

    予亦八歲受封。

    姑此遲待矣。

    」 ○下綸音于中外曰:「是日,卽元子初度良辰也。

    惟天惟祖宗,默佑而陰隲,乃見元子,衣彩弄璋,以供我慈殿、慈宮之歡。

    此豈獨予一人之慶?卽環東土億萬生靈所共祈祝,而欣忭者也。

    弧矢之設,從古有之,所以示男子有志四方之意,而予之期望於元子者,不但在於志四方而已,則是日也,垂十行敷心之綸,施六道恤隱之政,爰自厥初生,示以保民、濟民之方,於萬斯年,率是道以往,比之桑蓬二物,不其多乎?況彼蠢蠢者氓,亦有秉彜,莫不延頸而望,屈指而計曰:『是日吾君樂矣。

    』予於此,又可不答其意乎?噫!九月,卽田家築場之時也。

    滿野黃雲,錢鎛四出,農謳社酒,樂莫斯樂,而粵若畿甸、三南、關東、關北等諸道被災之民,或以旱、或以蟲、或以風、或以雹、或以水,半失者有之,全失者有之。

    昨年則賴田穀之稔;今年則與水田竝歉。

    昨年則有漕輸之役;今年則無可移之粟。

    昨年則開三道之賑;今年則將倍其數矣。

    昨年則承屢豊之餘;今年則式薦其饑矣。

    唉!我窮民,將何聊生?不于溝壑,將至顚連。

    食不下咽,猶屬歇後。

    今以百畝僅收之穀,通計一年應納之數,新還決難辦充,況舊還之無處指徵者乎?凡係代穀之令,每在開倉之後,甁罌便緻傾空,措備多失其時,此亦不可不預加軫念。

    今年六道舊還,毋論稍實與否,一竝停退。

    尤甚之次邑及稍實邑之尤甚面裡還餉,以各樣穀物,隨力拮據,從便代納之意,前期知悉。

    噫!某邑之爲慘歉,某邑之爲稍勝,前後農形啓本,亦幾領略,而如欲得其詳,莫如道臣分等狀,待分等狀聞,尤甚諸道,自當另行蠲免,別議賑貸,而今予曉告之先於分等者,槪出遇是日志喜共樂之意,而廣慶施惠,此其權輿,非欲以上方兩件事,聊塞今年衆民之望也。

    嗟哉!六道被災民人,惟予在須各恃而無恐。

    竝以此一體布諭,俾得安堵。

    遠而窮髮之外,亦吾民也。

    近而要甸之內,亦吾民也。

    今予一念憧憧忡忡,不在遠則在近。

    古人十指之諺,可謂能近取譬。

    若使匹夫匹婦,失所阻飢,於予心安乎否乎?噫!六道民生,方在漏船,而梢工之責,在於方嶽、守令。

    撫摩之,奠接之,一或失宜,則他日還朝,將何顔面見予乎?方嶽、守令,於此亦可以知所自勵乎?更何多誥,又若他道稅穀,今已了畢,捧糴前姑無目下催科之困,而畿甸春大同停退條,聞方督捧於今年秋大同之前雲。

    見今秋事尙遲,登場雖在樂歲,猶雲艱乏,況今年乎?道臣細加詳察,其中尤甚邑及之次、稍實邑之尤甚面裡,則姑勿發令,以待分等,量宜區處之意,星火分付,無使一民愁苦之聲,作於擧國同慶之日。

    」仍命綸音一通,令諸道方伯、守令,眞諺翻謄,布諭坊曲,俾無一夫一婦,不知不聞。

     ○以徐有隣爲弘文館提學。

     ○設式年文科初試。

     9月8日 ○丙申,展拜于景慕宮。

     ○禦春塘臺,設九日製。

    飭諭諸生曰:「予以待多士之意,搜不及身,蓋欲使諸生,不至犯科。

    諸生必當體予待多士之意,毋至有後悔。

    」又敎曰:「近來,士習不古,以是試院之操切士子,殆無餘地。

    豈非多士自反處乎?雖非親臨殿庭,試取事體,不輕而重,萬一書冊隨從,有現發之擧,殊非先期飭諭之本意。

    」令大司成,曉諭諸生。

    諸生,皆學孔子者也。

    聞此慰藉之敎,寧不知感?入場之後,如有現發,自有當施之罰。

    「先爲知悉。

     ○親試抄啓文臣。

     9月9日 ○丁酉,敎曰:「昨以待士之意入門前,使之書揭傳敎於闕外,預各聞知。

    入門後,亦令申諭。

    此蓋期於無犯,而聞試所言,書冊隨從之被執於禁亂所者,其數夥然雲。

    不念諄複之敎,又復恣意冒禁,士習之淆漓,至於此甚,所宜如律科罪,而士習之不能丕變,直由於未盡導率而然。

    見今大比期日在卽,姑且勿問,更觀前頭,不害爲申禁之道。

    惟玆之敎,非忽於嚴科場,朝家之意,猶欲不失其待士之意。

    然又更犯,決無顧藉之理,令成均館,曉諭諸生,此後場中書冊,隨從等雜亂之弊,更加申禁。

    」 ○召對。

     ○召見承旨柳義養、尙瑞直長李萬運。

    義養等承命,方修《文獻備考》。

    義養奏曰:「加海稅而魚不出,《漢書》蕭望之之言也。

    今之浦民皆言:『均役以後,魚苗不出。

    』魚戶失利,或至流散,海物極貴,故他物之價,又從而倍蓗。

    民生所賴而食者,皆如此,民何以堪乎?臣以爲亟罷魚鹽之稅,則漢史所稱:『予民魚乃出』之效,可復見矣。

    魚鹽之稅,前日則爲十萬兩,昨年則僅爲六萬兩。

    以六萬兩之難充其代,不念生靈之疾苦乎?」上曰:「終無善策之可以變通者,豈不可悶乎?凡做事,必得人然後乃可,而人自不易得矣。

    」 9月10日 ○戊戌,次對。

    承旨以大司諫李亨逵傳啓時,展讀笏記,請推考。

    大司憲鄭昌順啓言:「笏記展讀,臣與諫長,所失無異,而今之笏記,卽古人書思對命之義也。

    雖賓對之時,諸臣奏事,必有笏記,以備遺忘,況臺啓乎?臣之愚見,未知其損於筵體,而同罪倖逭,有傷廉義。

    請遞斥。

    」上曰:「聞卿避辭,亦或似然。

    然則諫長推考似過,當寢之。

    」 ○大司諫李亨逵啓言:「畿甸一路,纔經大賑,公私匱竭。

    來春種糧,誠非細故,臣意,則已判赤地邑外,使守宰,曉諭民人,鹹知新還,則不可不辦納,然後種糧賑資,皆從此出,則拒納必不至太甚,分付道臣,着意擧行,而目今都下錢穀俱荒,無以奠接,限明春諸般貢價,以錢布量給,多儲米邊,以作來年濟活之資,恐合事宜。

    」上曰:「催科勤慢,在於守宰。

    値此歉歲,自朝家督徵,殊乖慰接之義。

    下款事,依施。

    」上又曰:「裒多益寡,王政之先務,而雖以還穀事論之,督徵之請甚多,緩捧之論絶無。

    廟堂諸議,隻以剝割爲言,少無寬裕之議。

    且昨今兩年,已極歉荒,明年登稔,又未可必,來頭之憂,誠無所不至。

    所謂分等之論,不過區別稍實之次尤甚處,而至於催科一款,當此屢歉之歲,非但有欠於不忍之政,有乖王者若保之意。

    予非欲還穀之不捧而有是說也,若催督之不已,民無所爲生,則惡在於周窮恤匱之義也?」又曰:「歲飢民困,災沴薦臻,寔予自省處,而先公後私,亦是諸臣之所共勉者,何曾有在廷一人,陳達救災恤荒之事乎?予觀今世規模隻以不言二字,看作第一等道理。

    如是而尙何望朝政之無闕,而生民之不困也哉?」 ○戶曹判書徐有隣上疏辭職。

    批曰:「以今災歲荒政,幷管戶惠,勢有所妨。

    度支之任,許遞。

    」 ○以鄭尙淳爲戶曹判書,趙鼎鎭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11日 ○己亥,輪對。

     ○以金憙爲吏曹參議,徐有隣爲漢城府判尹。

     9月12日 ○庚子,設庭試初試。

     ○齋宿于摛文院。

     9月13日 ○辛醜,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安胎使徐浩修復命。

     ○以金履素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塾爲司諫院大司諫。

     ○試泮儒製述,施賞有差。

    時因慶科,鄕儒觀光者甚多,下禦題試取,召見施賞。

    仍諭諸生曰:「向者菊製,使之通方外者,欲爲爾等觀光也。

    聞爾等未及上京。

    庭試初試,昨雖設行,爾等參榜,亦未可知,且以遠道之人,鹹聚京師,歉歲盤纏,想亦難辦,故於今日特命試取,廣其額員,以次施賞,蓋出軫念之意也。

    又借方寸之地,親臨頒賞,亦是待士之意也。

    」 ○瀋陽問安使李福源等,在瀋陽馳啓曰:「臣等七月三十日到瀋陽,八月十三日詣大政殿,行聖節望賀禮。

    九月初二日,行在禮部,移咨盛京,禮部內軍機大臣,面奉皇旨,盛京官員,初七日祗迎於噶巴街,朝鮮使臣,初五日祗迎於老邊城卡倫門外』事知會,故臣等。

    當日馳進老邊城待候。

    皇帝到臣等祗迎處,令臣等進駕前,問國王平安,年事豊歉。

    言笑款款,顯有和悅之容。

    皇帝入幄營後,召臣等至幄外,以皇旨賜酪茶。

    初六日,皇帝自老邊城離發,前進大台。

    臣等還瀋陽。

    十一日,得見行在禮部移盛京咨文,則初五日奉上諭,朝鮮列在東藩,忠貞世篤,歷屆臨幸盛京,竝朝貢之禮。

    此次朕恭謁祖陵,原定期在盛京過萬壽,該國王情殷感戴,奉表修貢於七月間,卽先遣陪臣,在盛京祗候迎駕,請安恭祝萬壽,看照例加賞,竝禦製詩一章,用昭優眷,所有陪臣及隨從人等,守候日久,着照上次加賞之例,再行加倍賞賜,以示朕柔惠遠人有加無已之至意雲。

    十七日,皇帝祭昭陵後,仍進盛京宮,有正副使臣來待之皇旨,故臣等馳進。

    則鴻臚寺卿明喜,引臣等,使立於太淸門之右翼門。

    少頃,軍機大臣和珅、福常安、福康安三人出來,以皇帝禦製詩一章、德符心矩一帖、玉如意一副,傳授臣等曰:『皇上特賜國王』雲。

    臣等祗受開見,則深黃畫龍紙,以皇筆書禦詩七言四韻律一首,年月下,印古稀天子之寶及惟日孜孜兩禦寶。

    德符心矩帖,卽學士彭元瑞所進古稀九頌,而上有皇帝禦製古稀說,下有戶部尙書梁國治跋文,俱是搨本,玉如意,以降眞香造成,而嵌以鏤玉三枚。

    傳授之際,和珅以爲:『古稀天子之寶,非出於皇上誇大之意,實有意義存焉,而或慮儞國之未能詳悉,幷賜此帖,見此,則可知皇上聖意』雲。

    仍令臣等謝恩,故行三跪九叩禮後,使任譯,緻語於和珅曰:『皇上恩賜,實係曠世異數。

    小邦君臣,頂戴感祝,非言語可諭』雲,則和珅又以皇旨,使臣等賡進,故臣等退歸館所,各賡一首,送納于軍機處。

    皇帝禦製詩及德符心矩帖、玉如意,臣等復命日,謹當奏禦,而禦詩一通,先爲繕滕以上,禦詩賚去時,沿路迎接之儀,一遵戊戌年皇筆賫去時例擧行事,關飭義州府尹、平安監司處。

    二十日,因禮部知會,臣等與書狀官正官,詣崇政殿西庭,另爲一班,立於盛京諸官之後,參陳賀。

    王公、大臣陞殿賜茶時,臣等亦令入參,出於特例雲。

    行禮時,兩班整肅終事,無一喧譁,堂上、堂下,樂雖未詳,曲譜、節奏,略有雅樂之意。

    禮畢,臣等退待於太淸門外。

    宴禮時,至通官引臣等,進詣大政殿西階上,東西班皆已來會,宴卓亦已排列。

    少頃,皇帝乘黃輿,至大政殿。

    臣等隨東西班,諸官降階祗迎。

    皇帝陞殿,各就座,大臣進酌,諸臣宣醞,堂下樂止。

    殿上有豹皮衣者數十人,或奏樂,或唱歌,或齊聲和之。

    又有起舞於楹內者四五,對舞者是進酌大臣雲。

    舞退。

    設角觝戲於階下,戲畢,皇帝還宮。

    東西班諸臣,皆於本坐起立,別無祗送之節。

    諸臣罷退時,宴卓亦不撤,大抵班行之整肅,不及賀禮時,樂音亦甚噍急,不如賀禮時所奏。

    臣等欲退歸之際,禮部侍郞宜興以爲:『又將頒賞』雲。

    引臣等,至大政殿東廊。

    和珅、福常安、福康安出立,以皇旨,頒銀緞。

    自臣等至正官諸員及從人驅人等,各有差。

    蓋是參宴後賞典雲。

    又以筆、墨、紙、硯,傳於臣等曰:『此則賡詩後恩賞。

    」雲。

     9月14日 ○壬寅,大司諫尹塾上疏言: 場屋澆漓之弊,專由於早呈。

    宜稍緩其限,甄別奸僞。

    犯者限年停擧,不齒造士。

     批曰:「所請依施。

    」 ○大提學黃景源,上疏辭職。

    批曰:「凡於撰進文字,每聞卿無難揮灑,精力之強旺,予常歎尙。

    勿辭。

    」 9月15日 ○癸卯,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秋事已判歉荒,諸道穀簿,到處不敷。

    請婢貢給代條之以三南軍作米與別餉米當年耗上納者,以均廳錢,使之給代,大米則仍貿,本道添補明春接濟之資,可之。

    」 ○禦春塘臺,行內試射。

    勸武金養和,居齋進士也,稱病不赴射,冒占庭試初試。

    敎曰:「金養和事,誠駭然。

    特敎勸武,實出常格,反欲謀免。

    令兵判決棍。

    」旋命部將調用。

     9月18日 ○丙午,禦仁政殿,行庭試文科殿試,取韓商新等五人;禦春塘臺,行庭試武科殿試,取金九剛等一百十九人。

     ○以徐有隣爲禮曹判書,擢李在簡爲漢城府判尹。

     9月19日 ○丁未,以鄭昌順爲知經筵事。

     9月20日 ○戊申,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今番使行,皇帝寵之以詩,宜有別使謝恩之擧。

    」從之。

    又啓言:「嶺東九郡、北道南關,失稔孔慘,民情遑急,轉而之他雲。

    各別安集之意,請先分付道臣,另飭災邑守令。

    」從之。

     ○以趙時俊爲吏曹參判,徐浩修爲刑曹判書,李柱國爲右捕盜大將,洪樂性爲謝恩正使,尹師國爲副使,李魯春爲書狀官。

     ○召見上京守令,歷詢農形,仍飭勿淹還官。

     ○大司諫尹塾上疏,請鄭暈良、申晩亟施追律。

    上卻其疏敎曰:「言與事之如何,姑舍是。

    以一臺臣,無得直勘大臣某律,兩朝禁令至嚴,金石之典,昭載王府。

    曾以此申熤、徐郁修,有勘罪之擧。

    況死後追奪,卽生前一律。

    至於追律二字,下語尤有重於追奪。

    似此極律,臺臣容易句斷,實有開荊棘之慮。

    以此以彼,不可以言官曲恕。

    依申熤、徐郁修例勘罪。

    」 ○設式年監試會試。

     9月21日 ○己酉,雷電。

    上謂承旨曰:「非時雷雨,無異夏節。

    雖與立冬後有間,而仁愛之天。

    警告若是,予心之惕若,豈以是而少弛?」 ○輪對。

     9月22日 ○庚戌,停誕日賀,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備邊司堂上、京畿道臣。

    上曰:「今年畿甸之農,無災不被。

    春賑甫畢,秋事若此,瘡瘼纔完,歉荒薦臻。

    蔀屋無甁罌之儲,而公私有椎剝之擧,則唉!彼無告,將何聊生?民事罔措,玉食靡安。

    頃於元良初度日,以志喜之意,特下蠲減之敎,而當此大無,何有小惠?宵旰一念,惟在元元。

    今日又値予生朝,諸大臣來造候班以賀,試看今日,何以賀爲?予方急於民政,召見卿等,爲問救荒之策。

    大抵近來蠲減之令,澤未下究,停退之敎,利歸觀望。

    此實爲今日之痼弊。

    今歲荒政,非比尋常,必須別般措置,然後可免無實之歸矣。

    稍實之邑,不無尤甚之面,尤甚之邑,亦有稍實之面。

    民戶則在稍實處,土地則在尤甚處,若不詳査,易緻虛實相蒙,當何以處之?」京畿觀察使沈頤之啓言:「此則當以土地豊歉,區別矣。

    」 ○下綸音于八道曰:「予於元良初度日,以開慶志喜之擧,先行數件蠲恤之政,仍示諸道停免之意,彼大小民人等,尙庶幾知予心之將有待耳。

    今日卽予生朝也,藩閫、牧伯,率皆奉箋稱賀,而惟予一心憧憧者吾民,民之方殿屎,恫若在己,安用賀爲?際玆大臣,以庭候造公,畿伯以巡事反面。

    分等之狀,雖甚纖悉,猶不若面前講確之爲,最易領略,竝賜晉對,特許陳達,果然有益,聞所未聞,其遑急顚連之狀,宛在我目中。

    方秋已然,明春可知。

    嗟!我畿氓,何以聊生?凡所以紓民力而裕民食者,一一區畫。

    其一曰。

    新還餉之分數代捧也。

    其二曰。

    北漢平倉、江都大興、臨津長山城餉之捧留本邑也。

    其三曰。

    守摠兩營之諸色軍校等,納米代錢也。

    其四曰。

    軍保、奴婢等身布、身貢尤甚邑,依昨年例停退,而昨年尤甚邑,今年之次處。

    昨年停退條,仍令停退也。

    其五曰。

    沿江拯米之一竝停退也。

    其六曰。

    推奴徵債及各衙門宮房,凡係擾民之事,一切嚴防也。

    其七曰。

    摠廳還保,以錢代捧也。

    其八曰。

    西米所分糶中,大米之以小米分給,還作大米者,除耗收捧也。

    其九曰。

    廣州、楊根分院,柴場居民之戶稅大米,以小米代捧也。

    其十曰。

    湍、坡、豊、交等大同田所出大米,以田米代捧也。

    其十一曰。

    江都禁禦留營屬邑軍餉,以錢代捧。

    此末段二條,無例之事也。

    有司之臣,雖有據法爭執之說,而不拘常格,亦許從施。

    大抵今年年事,均被災損,水田旱田,無甚彼此。

    而尤甚邑稍實面裡,或有勝於之次邑之尤甚處,餉米納米之代捧,身布身貢之停退等事。

    之次邑之尤甚面裡,一依尤甚例施行之意。

    自廟堂,詳細措辭,行會該道,因此而有布及者。

    噫!有民然後有國,有國然後有還穀、餉米焉。

    今之說者,輒曰:『捧糴,卽小民嗣歲之糧也。

    況今畿邑穀簿,纔經大賑,在在枵然。

    見方留儲多者,不過千包,小僅數三百斛。

    今焉不捧,前頭何以排巡分還』雲。

    此說非無據也。

    予則以爲不然。

    來後之接濟,固所當念。

    目前之椎剝,不忍恝視,新還停退一款,玆不得不排衆議。

    先期頒令,尤甚邑及之次邑之尤甚面裡三分一,之次邑之次面、裡實邑尤甚面裡四分一,之次邑稍實面裡、稍實邑之次面裡、五分一,稍實邑、稍實面裡六分一。

    特許停退,惟玆停免之敎,非曰惠也,秪欲少紓民力,稍裕民食也。

    咨!我大小民人,體十行敷心之諭,念九重察眉之意,須各安土,奠厥攸業,毋或重貽予宵旰之念。

    」 ○上命銓堂入侍開政。

    吏曹判書金鍾秀,辭懇甚切。

    上慰諭曰:「先正李珥之不容於時議,豈特比於吏判乎?其時一邊之議,至以誤國小人目之,若論所遭,孰有甚於先正,而旋以吏判行公。

    今日諸臣所可模楷者,非先正而誰?卿本義理主人。

    自丙申後,數年超擢,至授兵判之任。

    予之所倚毗者何如?卿之所擔負者何如?見今世道日下,國事泮渙,環顧一世,誰與共理?」鍾秀遂膺命,旋卽下鄕。

     ○以申大升爲司諫院大司諫,嚴璹爲漢城府判尹。

     9月23日 ○辛亥,判中樞府事洪樂性上箚曰: 臣於昨筵,以使行方物事,略陳愚見矣,畢竟以停止爲定矣。

    此固出於據理守經之論,而第念盛京咨文中所報,實是前古所未有之擧,不可以尋常叨謝言。

    在我之道,不當膠守格外之旨,仍廢應行之例也明矣。

    今若隻齎一道表文,空手入去,則恐涉埋沒。

    宜再三商量,務歸完備。

     先是,皇帝以謝恩等行,係是別使,特蠲方物。

    至是將送謝恩使,上以另送方物當否,詢于諸大臣。

    樂性謂:「當有方物。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等謂:「當依皇旨,勿賫方物。

    」上是命善議。

    樂性退復上箚論之。

    上命從樂性議,另送方物。

     9月24日 ○壬子,命高麗王陵官差除,報吏曹啓下,著爲式。

    從開城留守徐有防言也。

     ○以李命植爲漢城府判尹。

     ○江華府雹。

     9月25日 ○癸醜,禦涵仁亭,召見文武及第。

     ○擢金履素爲漢城府判尹,鄭一祥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尙鎭爲司諫院大司諫。

     ○領中樞府事金尙喆上疏乞休。

    不許。

     9月27日 ○乙卯,召見備邊司堂上金華鎭等。

    上謂華鎭等曰:「湖西年分狀本入來。

    此時本道民情之顒望,惟在此一擧,豈可以夜深而不卽決處?玆召卿等耳。

    」仍命各樣軍米布,分數停退。

    各樣保米貢米,分數代捧。

    敎曰:「本道民情,薦飢之餘,必當遑急。

    朝家如無別般蠲恤,唉!彼民生,將何延活?每中夜思惟,繞榻彷徨。

    來頭巡還之艱乏,非不爲念,見今催科之困苦,宛如在眼。

    寧失幾包公穀,有貸東補西之歎,誠不忍坐視顚連,而袖手不之救也。

    且況已施於畿氓者,不及乎湖民,大非朝家一視之意。

    本道當年身還,尤甚邑、尤甚之次面裡及之次邑、尤甚面裡三分一,尤甚邑、稍實面裡及之次邑、之次面裡四分一,稍實邑、尤甚面裡及之次邑、稍實面裡五分一,稍實邑、之次稍實面裡六分一,幷許停退。

    惟玆之敎,欲使我頷顑之民,紓其力而奠其居也。

     9月28日 ○丙辰,以南玄老爲司諫院大司諫,嚴璹爲刑曹判書。

     ○移劃浦項倉及沿邑穀一萬石于關東。

    觀察使蔡弘履,以嶺東九郡被災孔酷,馳啓請穀也。

     9月29日 ○丁巳,召對。

     ○禦春塘臺,行內試射。

     ○罷義州府尹李度默職。

    以瀋陽使先來之遲滯也。

    以李亨元代之。

     9月30日 ○戊午,次對。

    上以謝恩使方物事,語諸臣曰:「有事載質,古之禮也。

    順付與別使,體例縣殊。

    不送別使則已,夫安有無方物,而隻送使價之擧乎?皇帝以八旬高年,萬裡遠役,此實載籍所未有也。

    且以尊高年之義言之,其在相待之道,不可無慰賀之辭。

    如以方物,謂之違命而有還送之擧,在此無所損,而實合於德無不酬之義也。

    」 ○京畿、湖西、湖南、嶺南、關東、關北饑。

     冬十月 10月1日 ○己未朔,輪對。

     ○吏曹判書金鍾秀上疏乞休。

    上卻其疏敎曰:「到今重臣處義,惟在時往時來,決不可更提先天之事。

    從重推考。

    」 ○備邊司啓請:「關北別貿蔘給價錢,依己亥年例,自差需庫劃出添給,以爲一分除弊之道。

    停退四斤蔘,依道臣狀請,待年豊貿納。

    」批曰:「已貿六斤之添價,依施。

    四斤之退期,亦依狀辭。

    見今北民,困於薦飢,常賦應徭,尙難如期辦出。

    重以科外西民之役,替被椎剝,誠有所不忍。

    惟此餘數四斤,雖自京貿取,豈至有不得措手之慮乎?分付該曹預加留意。

    」 10月2日 ○庚申,展謁于太廟,省冬享牲器。

     ○召對,講《國朝寶鑑》。

    侍讀官林濟遠曰:「此壬辰顚末也。

    以當時兵力言之,出征上將兵,不過八千人,比之今日兵力,懸然不及,而以當時人物言之,李舜臣之巨濟一捷,固奇偉矣。

    至於高敬命、趙憲、郭再祐等,非有官守之責,而徒以忠義,激勵士民,兩湖之不至糜滅者,正賴義兵之力。

    雖不幸而兵敗身死,其忠肝義膽,有足以挽回國脈,激起士氣,不待天兵之來,已有克復之望,列朝所以培養興起者,槪可見矣。

    如使此等人,早見用於當時,則庶幾有朱子所謂:『潛消禍本,逆折奸萌』之望,而其在平世,擯棄流落不幸,而始著節義。

    終古如此之時,成大功、立大節者,多在於人主不識面目之中。

    此非臣臆說,朱子戊申封事中,已具此意矣。

    雖在今日萬戶、僉正之中,安知無李舜臣、趙憲乎?必於踈遠之中、卑微之處,搜攬人才,深有望於聖明也。

    」上曰:「好矣。

    」檢討官李太亨曰:「掖庭、司僕員之扈從義州,終始不離者,後雖錄功,而終不任以職事。

    此可見祖宗朝盛德事矣。

    蓋於伊時,從臣無多,獨此三數人,終始扈從,則其艱險萬狀,盡忠効勞,可知矣。

    然而近習卑微之人,有功則可紀,有勞則可賞,而至於朝廷官爵,則未嘗以私焉。

    聖德如此,臣實欽仰嘆服。

    伏願此等處,留心監法焉。

    」直提學鄭志儉曰:「壬辰之亂,土崩瓦解,國勢更無餘地,豈有恢復之望,而猶得重恢,厥有由矣。

    畢竟克捷,雖賴天兵之力,而天兵未出之前,義兵四起,命令通行,恢復之形已成矣。

    此卽人心未去之故也。

    大抵人心之去不去,天命隨之。

    人心已去,則國雖豫安,危亡可待,人心不去,則雖有敵國外患,其國豈有終亡之理乎?《易》曰:『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

    』『其亡其亡,繫于苞桑』況升平日久之時,尤宜深憂遠慮,而固國之道,不在兵力,在於人心。

    陰雨之備,雖不可不務,而莫若固結人心之爲上也。

    伏願體念焉。

    」上曰:「好矣。

    」參贊官李獻慶曰:「壬、癸之亂,終能克復者,專由於列聖朝深仁厚澤,固結人心也。

    不如此,則雖有皇朝援兵,豈易得力也?況草野之義旅群起,朝廷之人才盛多,一心協力,終始中興之烈。

    此亦由於列聖朝培養作成之效也。

    固結人心,培養人才,實有維持鞏固之術,此皆殿下之所當體念處也。

    」上曰:「東方忠義,雖有可尙,而武力則本不成樣。

    故或値兵興之時,則便成土崩之勢,甚可悶也。

    」濟遠曰:「近年以來,京而三軍門之設置,外而各營閫之操鍊,皆是陰雨之意也。

    比諸向來,雖謂之有備,可矣。

    」太亨曰:「龍蛇之亂,在於屢百年昇平之餘,故兵備解弛,雖不免土崩瓦解,而因此懲創,始爲陰雨之備,軍門養兵之法出矣。

    近來都下軍兵,頻頻習陣,固可謂精鍊,而外方則屢經災荒,操鍊稀闊,不免抛棄,誠可悶慮。

    帥臣習操,或間年一行,未有實效,徒爲民弊,若使各其邑,依官門聚點之規,頻頻鍊習,則似有詰戎之效矣。

    」 10月3日 ○辛酉,禦宣政殿,放生員、進士榜。

     10月4日 ○壬戌,禦宣政殿,召見謝恩生進。

     ○以李在恊爲司憲府大司憲。

     ○禦春塘臺,行內試射。

     ○召對。

     ○正言洪樂恒上疏曰: 儀賓,雖內朝,凡於休告,必請朝家之由暇者,法意有在,而近聞,興恩副尉鄭在和,其父之曾尹箕城也,無暇擅行,來往無常,及其父遞歸之後,猶復托以遊覽,橫行州郡,一路騷然,萬口喧傳。

    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安敢初不請告,擅行京外,略無顧忌,一至於此哉?請亟施譴削之典。

     批曰:「寂寥之時,有此官箴之說,極用嘉乃。

    然批旨之尙稽至今,誠以本事爲朝廷羞恥故耳。

    渠本無知覺,早晩犯科,固已料之。

    所請依施。

    」 ○瀋陽問安正使李福源、副使吳載純馳啓曰:「皇駕回鑾時,臣等馳進三家子盛京官員齊會處待候,有一官走馬,來傳軍機大臣和珅之言曰:『朝鮮使臣宜更爲前進祗迎。

    』雲。

    至臣等使任譯傳語曰:『外國使進退,隻遵禮部指揮。

    昨日禮部以三家子祗迎知會,故來待矣。

    今使更爲前進,未知有何旨意?』其官答曰:『此非文字頒出者,而皇上有朝鮮使臣必遠送我之諭,故軍機大人,使俺走報矣。

    』仍曰:『隨俺而來,則當示祗迎處。

    』其官卽內閣侍讀松筠雲。

    此雖與禮部公文有異,旣稱皇旨,故臣等隨松筠前進,未及老邊城數馬場。

    又有一官,傳語禮部侍郞宜興曰:『朝鮮使臣,宜於卡倫門外祗迎。

    此乃皇旨。

    』雲雲。

    遂進至卡倫門外待候。

    皇帝禦黃屋小轎,至臣等祗迎處,側身諦視,使和珅傳諭曰:『爾等今番久留矣。

    歸去爾國,傳問安於國王可也。

    』皇駕入幄營後,和珅使其屬官,送酪茶數十器於臣等及正官以下曰:『朝鮮遠勞,以此爲饋。

    』雲。

    祗送後,臣等坐處,與宜興坐處相近,故使任譯,傳緻感戴皇恩之意。

    宜興曰:『國王事大之誠極至,所以今番恩典,特爲優渥也。

    』雲雲。

    臣等十月初一日,還渡江,所經八站及遼瀋等處,今年秋事,大抵免歉。

    今番巡行,令下已久,盛京宮殿之外,道路橋梁,無不一新。

    公私廨宇,亦多修飾。

    後宮及年幼之皇孫皇女,亦皆隨來。

    隨駕軍兵,數不甚多,而輜重之車運駝載者,連亘道路,不可勝數。

    兵民勞費,市店收斂,頗有嗟怨之聲。

    明年南巡,聞以正月十二日定期,姑未知端的與否。

    」 10月5日 ○癸亥,召見備邊司堂上徐有隣。

    上以關東分等啓本,授有隣曰:「以此就議大臣以奏。

    民憂關心,寢不能寐。

    夜色將闌,當待卿之回矣。

    」有隣議大臣,還入求對,時夜已四皷,而上尙禦殿上,明燭以待。

     ○備邊司啓言:「原春道觀察使蔡弘履狀啓以爲:『今年年事之大歉,專由田農之全失,災結之夥然,勢所固然。

    』雲。

    仍請加劃災結。

    年分磨勘時,若有田災混入之弊,則一依擅分例,道臣拿問,昭載事目。

    諸該道臣拿問。

    」從之。

    敎曰:「念彼東民,自來貧寠,在常年尙難奠業。

    況今年歉荒,挽近所無,又如嶺以東九郡遑急之狀,尤有甚焉。

    道伯以此實狀,果不登聞,誠有罪矣。

    在朝家軫恤懷保之道,豈可諉諸道伯之憒憒,不思所以拔例賙窮乎?嶺東九邑中最尤甚面新還餉,折半停退。

    軍保及身貢米布,全數停退。

    其餘各面新還餉,三分一停退。

    軍保及身貢米布,折半停退。

    魚鹽船秋稅,九郡中最尤甚處,全數停退。

    餘則折半停退。

    平陵、祥雲兩驛入居錢,限明秋停退。

    各軍門、各衙門、各宮房屯稅土稅,勿論尤甚、之次稍實,一依民田例徵稅,無或一毫濫徵。

    」 ○校理林濟遠上疏曰: 今年年事,在在歉荒,而關東一路,被災尤酷。

    賙濟之責,專在道臣。

    該道狀本,雖未得其詳,而第以筵席上下酬酢推之,災政則嶺東、嶺西,元無區別。

    糴政則尤甚稍實,亦無分數身役之請蠲,而泛稱軍米土稅之要減,而混及浦産,言言踈漏,節節糢糊。

    不可以一時迎送之弊,或忽於九郡賙恤之方。

    臣謂原春監司蔡弘履,亟施譴罷之典宜矣。

     批曰:「所請依施。

    」 ○以徐鼎修爲原春道觀察使。

     ○召對。

     ○禦春塘臺,行內試射。

     ○設式年文武科會試。

     10月6日 ○甲子,召見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

    上謂鼎修曰:「東民之憂,可勝旣哉?顚連遑汲之狀,如在目中。

    接濟之方,專在道伯,而今幸得人,自此可紓東顧之憂矣。

    」 10月7日 ○乙醜,召見備邊司堂上金華鎭等、京畿觀察使沈頤之。

    是時,諸道薦饑,上日召諸臣,商論救荒之策。

    頤之請劃江都米一萬石,以作本道賑穀,從之。

    仍謂頤之曰:「有民然後有國有軍。

    江都雖保障重地,而先活生民,然後可保江都。

    凡有可請之事,卿其勿拘也。

    」頤之啓言:「關西米折錢條六萬兩中,三萬兩移報儲置米價本,三萬兩當貿穀,而米直高騰,貿遷極艱。

    大同米五千石,加劃於本道留作常賑穀,惠廳則以關西折錢條三萬兩需用似好。

    」從之。

     ○召對。

     10月8日 ○丙寅,召見備邊司堂上金華鎭等。

    示湖南分等狀曰:「湖南民情,如是遑急。

    若無別般軫恤之道,民何以奠居?凡有可蠲者,予不靳持。

    」 ○下綸音于湖南民人曰:「咨!爾湖南民人,明聽予敷心之諭。

    人有疾痛,必呼父母。

    雖以父母愛子之心,疾痛之作也,何能使之脫然去體?而猶且呼之者,以其鞠育之、煦濡之,愛之欲其生,有至切至苦之情故也。

    噫!今日湖南之民,視予猶父母,庚癸之急,不啻疾痛之呼,而歉荒則歸天,仳?則罪歲,邈然無應,任其呻楚,則其可曰盡父母之責乎?說者曰:『昨年,則三道失稔;今年,則六道失稔。

    衆寡逈殊,宜其惠之不專也。

    』惡是何言也?三道之民,予之赤子也。

    六道之民,亦予之赤子也。

    父母之於子,何嘗以多少,加損之歟?噫!玆湖南,卽朝家根本地也。

    在漢豊沛,在夏荊揚。

    軍國之需、公私之費,專靠於此一路。

    凡我民庶,但知出粟米而治麻絲,其貢筠簵,其包橘柚。

    盡溝洫之利,括魚鹽之産,輓陸航海,以供上,如孝子之竭力養親。

    雖在樂歲,恐恐然勞且困矣。

    矧當大無之時,不蠲不停,椎剝不已,此何異於剜心肉而出童羖乎?自予禦極以來,本道比免慘歉,糴政身布,如式準捧,訖無一惠之及焉。

    始於再昨年,有二萬結之俵災,又於昨年,有蠲舊布、減劣米之擧,而俱莫能稱予意而塞民願,此予所以恤焉如傷,輒勤南顧者也。

    噫!今年災荒,挽近所無,或旱或水,或風或雹,諸路疊奏,殆乎應接不暇,而本道則兼此四災。

    每接道啓,夜起徊徨。

    大抵穡事,沿損則野益,而今則沿野俱損,禾癢則黍熟,而今則禾黍俱癢。

    山峽最稱差勝,而徒取虛名,溝塍間雲稍登,而不及常年。

    泛論無異穴農,細評通歸遍歉。

    晩揷直立,而反遜於未移。

    代播消瀜,而無賴於蠲稅。

    始暵而斥齒成赤。

    終勞而膏沃無靑,風以蕩之,雹而摧之,幷與豆太、稷粟之罔不受病,而綿絮從以採不盈掬,豈但無食?將且無衣,無食無衣,何以聊生?予雖深處九重,庶幾領略八九,今見分等狀本,益聞所不聞。

    巡路呼號之聲,荒村遑急之狀,宛在予目前。

    因予不德,召此災荒,若已推納,益切瞿然。

    向於去月初七日綸音,以待分等,有所措處,已有設言於爾等,爾等想亦聞悉。

    嗚呼!予視吾民,無遠無近,所以施之於畿甸者,不施之於湖南可乎?況玆肇有之惠,始副宿昔之志,則雖或過於畿甸,寧雲不均也?道臣所狀請者,除卻推奴徵債之禁、勿定配所之請,計凡九條。

    曰新還餉分數停退也。

    曰保貢米限麥秋分數退捧也。

    曰各樣保米以錢代捧也。

    曰尤甚邑訓局保布,前已代錢者外,竝令代錢。

    之次邑以上,從民願錢布間收捧也。

    曰結錢限明年十月差退也。

    曰敗船拯劣米停退也。

    曰四山城城餉,捧留本邑也。

    曰沿海邑箭竹權減也。

    曰山郡火田折受處,從實收稅也。

    噫!所請諸條,非不切實,而以予觀之,誠有未盡也。

    災歲恤民,當若救焚而拯溺,爛額焦頭之不遑顧也,霑體塗足之不暇恤也。

    然猶蔀屋之疾苦,尙患莫達於朝廷。

    値此無前之歉年,行此循舊之蠲惠,於予心安乎否乎?記昔我英考,嘗有敎於予小子若曰:『苟利於民,肌膚何惜?』此卽我聖祖之敎也。

    予小子侍傍承聆,銘在心曲。

    嗚呼!有民而後有國,奚恤於經用?有民而後有兵,何恤於軍資也?經用也、軍資也,猶且然矣,況內需乎宮莊乎?外此而有裨於懷保之方者,天廐上駟,捐之尙可,況在乎貢駒養髯?大庖常供,蠲之無難,況在乎月膳方物?民勢方阽於竿頭,藥料何論於竹瀝?此予所以不俟申請之言,另施未盡諸條者也。

    新還餉分數停退事,尤甚邑外,之次稍實邑面裡,隻擧尤甚不及之次何也?方伯雖不敢請,予意必欲遍及。

    尤甚邑之尤甚面裡折半。

    尤甚邑之之次面裡、之次邑之尤甚面裡,三分一。

    尤甚邑之稍實面裡、之次邑之之次面裡、稍實邑之稍實面裡,四分一。

    之次邑之稍實面裡、稍實邑之之次面裡,五分一。

    稍實邑之稍實面裡,六分一,竝命停退。

    保貢米布事,退期麥秋,期太速也,不言內奴,言或踈耶?諸般需用,一體停免,內司貢條,在所當先。

    營門、衙門之保米布,內奴寺奴之貢米布,尤甚邑折半。

    之次邑之尤甚面裡三分一,之次邑之之次面裡、稍實邑之尤甚面裡,四分一,限明年秋成後停退。

    已停退者外,當納米條,以三鬥代一緡錢代捧,訓局布保已停退者外,尤甚全一邑及之次邑尤甚面裡,竝純錢,之次邑之之次面裡以上,至稍實邑之稍實面裡,亦令從民願錢布間收捧。

    山郡火田,從實收稅事,隻言宮房,而不及軍門、衙門,何也?火田所在處,尤甚全一邑及之次邑尤甚面裡,無論各宮房、各軍門、各衙門,竝令本官,踏驗執蔔。

    因此而思之,全州上官、陽良兩面所在內司田一百六十八結,該曹覆辭,雖以內司之明有文券,格而不行。

    』民情切至,方伯陳聞,何論有券無券,何拘有土無土?事關吾民,正稅可蠲,況內司之需乎?內司千金之損,卽編氓百家之産。

    益下之政,政在此等處,盡依結數,出與民間。

    結錢退捧事,結錢雖出於實結,如可以寬民手足,何必限以十月?更許緩限,退以歲前。

    沿邑拯米之停退,四山城餉之捧留事,竝從狀請。

    且念貢竹之際,爲弊甚鉅,重以竹産亦被旱損。

    斫代輸納,水陸俱困,雖關戎備,寧或靳持?況聞,靑大竹封田一本,索賂萬端,及乎自邑,而營輸至京司,許多冗費,皆出於民。

    民方飢困,豈有餘力?上而內醫院月捧靑大竹,內弓房禦用箭竹,下而京外營門、衙門所納箭竹,他餘旗竿、槍柄等諸般竹木,自來朔至明年,竝行蠲除。

    自聞有災傷,予方日夕焦思,凡係貶躬責己之道,莫或小忽。

    居不用廣廈,食必減常品。

    況在貢獻不急之需,尤所當節,三名日所獻方物,自今冬至明秋,竝皆停免。

    物膳、朔膳中,除非營邸應貢物種,而取諸民者,道臣酌量區別,一例停免,就其存減,條列以聞。

    濟州貢馬上來程途,率由三道,尤甚邑明年貢馬二百八十八匹,限一年全數停退,分養馬之受去受來,糜費宜恤,尤甚邑分養馬,待當朔送緻附近牧場,待秋受來。

    噫!今玆蠲免,豈曰施惠,而其於紓民力、裕民食之道,或有萬一之助否耶?予意自視欿然,有司之臣,無曰經用軍資之不足,亦無以供禦之剋省、還餉之見縮、貢馬之空群,煩聞於予。

    予隻知有民也。

    嗟!爾湖民,稍得息肩於已蠲,要且盡力於當納,無麪不托,奈何措置,其能括甁罌之升勺,斷杼柚之尺寸,趁早輸官,獲免鞭撻否耶?念之及此,不覺心酸。

    最無依、最窮困之類,歲末救急,未知道伯,已有料量,而開春則自可按例設賑矣。

    道內穀物,限十萬石許補賑資,縱踰此數,亦何慳惜?昨年三道,旣以內帑錢椒,分劃添賑,仍許別設一巡,今於湖南,豈或異同?第聞米直翔踴,販易孔艱,所停免方物、物膳、朔膳價米,特許添補賑資。

    其外禦甲冑,限三部價米,亦爲一體補給。

    此予不備膳服,分與吾民之意,物雖不腆,意則良苦。

    噫!所恃者方伯與守宰也。

    守宰不能懷保,罪守宰。

    方伯不能紏察,罪方伯,而予自有衣繡之臣,所以撫汝、字汝、恝汝、困汝之狀,予當知之。

    勤施殊賞,怠有重罰。

    嗟!汝民人,各自奠居,無或去鄕。

    惟予在臨之孔邇,去將何之?其可恃而無恐也。

    」 10月9日 ○丁卯,雹。

     ○召對。

     ○召見前鹹鏡北道兵馬節度使李鼎炳,詢北關被災民情。

     ○召見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

    辭陛也。

     10月10日 ○戊辰,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還餉法意至嚴且重,而當年所捧,尤是嗣歲之資,故從前分數停退,出自特恩,而未嘗有自下煩請之事。

    今此嶺伯分等狀啓,直請三分一停退,事未前聞,有關後弊。

    請慶尙道觀察使李秉模罷職。

    」上以災歲遞易,宜所軫念,命勿罷道臣,新舊還餉停免有差。

    又命諸臣,會議北路蠲恤之政。

     ○召見回還瀋陽問安正使李福源。

     10月11日 ○己巳,禦宣政殿,行專經文臣殿講。

     ○輪對。

     10月12日 ○庚午,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覆奏:「鹹鏡監司徐有寧分等狀啓,請還餉特許分數代捧。

    交濟穀二萬五千石、備局句管穀一萬石、三衙門耗五千石劃給,以補賑資,官船稅錢,限七百兩劃給,以備貿鹽。

    」從之。

    存謙又言:「北路賙救之政,不容少緩。

    請以司直李在學,差監賑禦史。

    」允之。

    上謂存謙曰:「北道事,專恃卿等矣,留意講究,使予忘北顧之憂。

    」 ○以李在簡、徐有防爲備邊司提調,李在簡爲議政府右參贊,鄭一祥爲戶曹判書,鄭昌聖爲開城府留守。

     ○飭畿甸沿路,省減使行供億之費。

     10月13日 ○辛未,以李命植爲鹹鏡道觀察使。

    時關北亟賑賙。

    上詢于大臣,以命植曾按關北,有遺愛,特畀之。

     ○停畿甸、關東、兩湖上番軍。

     ○親試抄啓文臣。

     10月14日 ○壬申,常參。

    兼行次對。

    上諭諸臣曰:「近日百隷怠慢,庶事叢脞。

    以言乎紀綱,則有將頹之勢;以言乎人心,則有玩愒之習。

    無一人擔着做可者,已是慨然。

    而況今畿湖、嶺東,次第告歉。

    關北失稔之啓,又復踵至。

    噫!彼無告,將何料生?言念顑頷之狀,如聞庚癸之呼。

    饑饉薦臻,民命近止,由予一人否德之緻,尙誰咎哉?予方宵衣旰食,不遑寧處,所講究者恤民之策也,所詢咨者憂民之政也。

    停免之敎,非不勤摯,而實惠猶難其盡究;蠲恤之命,非不諄複,而窮民未保其均被,一念憧憧,惟在元元。

    懷保之典、奠接之方,有不容少緩。

    正須上下交講之不暇,冀有一半分裨益於吾民,而上自廟堂,下至庶僚,恬嬉玩愒。

    試以今日籌坐事言之,許多備堂,無一人赴衙者,日晏後始乃來會。

    廟堂,所以矜式庶僚、扶植紀綱之地,而反有此怠慢之擧,何責乎庶僚爲也?夫所謂筋力奔走,乃人臣之餘事,猶憚爲是占便若此,若此而尙何望民心之懷保,庶事之修擧耶?」仍命悉陳救荒之策。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頃因譯官等上言,請罷灣府後市,以待右相復命,稟處爲達矣。

    蓋當初後市之創開,爲弊之源,延蔔雜物,漸至增加,故以皮雜物折價,節行一萬兩,別行五千兩,咨行一千兩,定式入送,換貿柵貨,利之所在,奸竇漸滋,禁貨亦有由此潛入之患。

    如有銀貨挾帶,施以潛商律,啓下節目,至爲嚴明,而所謂雜物入送之數,比諸定式折定之價,不啻倍蓰。

    近來象譯之空包,職由後市之奪利,且邊禁之不嚴,禁貨之滲漏,誠非細憂,固宜亟罷,而但後市存罷,有關彼中柵稅之盈縮,自不無卻顧而深慮者。

    此所以屢有當罷之論,而不能決者也。

    臣意則行之已久,不得不仍舊貫,而至於定式外加數濫越之弊,不可無別樣嚴禁之道。

    此後如有加數濫越之弊,一以本律嚴勘,而邊臣亦難免不能檢飭之罪,請先以令申之意,嚴飭。

    」上詢諸大臣。

    右議政李福源曰:「臣於還渡江後,聞諸譯上言,試訪行中譯官,且考灣府事例,則所謂後市,雖非古法,而定式擧行,亦旣多年。

    今欲卒然撤罷,則彼此事勢,不無多少掣礙,隻宜嚴飭灣府,禁其濫觴,定數之外,毋得潛貿,則赴燕之譯官,可免空包。

    灣民、松商,亦不至大段失業矣。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曰:「行之已久,今若遽罷,則果不無掣礙之慮,姑且仍舊,隻禁其濫越潛貿,則庶可以無弊。

    」判中樞府事鄭弘淳曰:「門市入送之雜種,出來之物件,與當初式,不啻懸異。

    數十年之前則灣民、松商,犯科生事,間有現露之傳聞,而近來則絶然無之。

    豈此輩知有顧忌而然乎?特邊臣失其職耳,無紀綱無法律,則過去申飭,恐未必有效矣。

    」福源曰:「後市雖不可罷,而數外加越,法外潛貿之弊,若不嚴禁,一任襲謬,則邊禁蕩然,不但譯輩空包之慮而已。

    請自本司,關飭灣府,嚴加禁斷。

    」從之。

     ○大司諫南玄老啓言:「救荒之要,無過於節財裕民。

    雖端布鬥粟之費,除非不可已者,則在所當節。

    且外方民弊,無過於迎送,嚴飭京外,各樣不急之費,一切減省。

    官長報瓜勿遞。

    」從之。

    又啓言:「六道賙賑之政,節目甚詳,而京都,根本之地,在所當先。

    宜抄戶發粟,亟講接濟之策。

    」可之。

    仍命廟堂,抄戶發賣,依昨年例擧行。

    玄老又啓言:「式年科會講後,生畫隻取一人,殊非美制。

    此後明經科,歸重文義,多出連畫,講經製述,參半試取,俾有喫緊實用爲宜。

    」可之。

     ○命北關被災邑當年還穀,分數停退。

     ○以趙圭鎭爲左捕盜大將,具善復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5日 ○癸酉,以樸祐源爲成均館大司成,鄭尙淳爲知經筵事,金履素爲同知經筵事。

     ○召對。

     ○召見謝恩正使洪樂性、副使尹師國、書狀官李魯春,辭陛也。

     ○正言李錫夏上疏曰: 近來,士習不端,科場不嚴,京城猶然,鄕圍可知。

    每當試官之到邑,儒生輩十百爲群,遮擁前後,恐脅百端,臣嘗聞而然疑,乃於前月掌試之行,身親當之,果非虛語。

    飭敎之下,悖習猶前,此已寒心,而且以試文言之,詩之十八句、賦之三十句,方爲成篇。

    今則詩不過十五句,賦亦止廾六七句,成篇者絶無而堇有。

    若此不已,幾何而不至於專不成文乎?此後則嚴立科條,頒示鄕外,恐不可已也。

    今年穡事之告歉,道啓詳備,綸音懇摯,臣不必更煩,而來往之際,薦飢殘民,攔道遮馬,要臣歸奏其疾苦之情。

    嗣歲賙捄之政,請申飭廟堂,預加商確。

    驛路凋殘,莫近日若,苟究爲弊之源,莫非馬位田私賣賭地之緻。

    此後令該道、該驛,査櫛平民之私買者,嚴刑遠配,不能察飭之該驛官,隨現論勘,則庶可爲一分蘇革之道矣。

    水原中軍,卽兩南咽喉,關係何如,而差遣不由銓曹,該府隻以啓請,故資淺望輕,率多纔到經還。

    若依他中軍例,備望受點,則地望可重,戎務無曠。

     批曰:「第一件事,令廟堂別般措辭,嚴飭中外。

    第二件事,亦令廟堂,留心講究。

    第三件、第四件事,依施。

    」 ○以鄭尙淳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6日 ○甲戌,展拜于景慕宮。

     ○行次對于齋室。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慶尙道觀察使李秉模狀啓,以道內穀簿不敷,請寢關東移轉浦項穀,而嶺東民勢,當如拯救之不暇,宜思共濟之義,請令依前轉輸。

    」從之。

    仍謂存謙曰:「嶺穀之零星,非不念也;嶺民之困苦,非不知也。

    目今關東事勢,不容一毫泛看,不得已有此移粟之擧。

    且自朝家視之,關東、嶺南之民,均吾赤子也。

    惟當視其緩急,互相拯濟,豈可爲一方之弊,不救一方之民乎?」存謙又啓言:「洪忠道觀察使金文淳狀請泗川縣濟民倉米五千石、租三萬五千石,而嶺穀,今方疲於東輸,力屈勢分,請以米二千石、租一萬石劃給。

    」上曰:「惟此運穀一事,湖民之期望方切,準請施行,無所不可,而聞今濟民倉穀簿米,隻是三千包零,租亦不過二萬包零雲。

    濟民倉米三千石、租二萬二千石,特爲劃給。

    」 ○禦宣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講。

     ○以閔鍾顯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17日 ○乙亥,次對。

     ○召見漢城府堂上,飭精抄飢戶。

     ○江華府留守金魯鎭馳啓,請寢移粟之命。

    敎曰:「去兵則可,去食則不可。

    本府以保障重鎭,峙糧儲粟,以備不虞之需。

    朝家設置之本意,所係非不關重,而目今畿農慘歉,民間赤立。

    重之以倉儲,在在枵然,無穀可賑。

    又若還分,將且絶巡。

    萬包穀移轉之命,豈出於得已?本府留庫,比前雖曰大縮,尙餘數萬之數。

    外此而有歲輪之添餉,又有歲增之耗條,以入較出,用亦有剩。

    守臣雖因戊戌守臣防啓已例,有此狀請還寢之擧,而此有大不然者。

    在其時穡事災荒,不若今日。

    以今日畿邑事勢,不念共濟之義可乎?朝家以爲傾盡本府蓄積,寧棄保障重鎭,誠不忍恝視畿甸累萬民命之顑頷垂盡也。

    且嶺南阻飢,無遜於關東,而猶以緩急有殊,才令船粟往哺。

    惟玆守臣狀辭,決是不可從之請。

    」令下廟堂,枚擧此意行會,使之依前區劃擧行。

     10月18日 ○丙子,禦宣政殿,行專經武臣殿講,仍行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通易相資,最爲救荒之要。

    請各處米商之船,許令停稅,以廣通商。

    」從之。

     ○召對。

     10月19日 ○丁醜,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嶺南浦項穀一萬石,劃送關東。

    濟民倉穀二萬五千石,劃送湖西,已有成命,而嶺東移劃穀,趁歲前督令裝載以送。

    湖西移劃穀,待本道船隻之來,卽令輸送。

    督軍裝發,捧留整待,不可無主管之人。

    請以副司果金載人,差慶尙都事。

    」從之。

    敎曰:「九郡生靈,賴以延活,在此運穀一事。

    移轉之擧,豈或遲待明春?而嶺民之困苦,誠有矜惻,以是趑趄。

    今聞東伯言,益知民情之遑急。

    僉議皆以至月駕海,猶勝於正月雲。

    然則必須及時督運,可趁歲前。

    金載人,慶尙道督運禦史差下。

    」仍召見載人,飭督運之節。

     ○敎曰:「營賑之需,朝家方此悉心講究,而外此生穀之方,惟在貿遷一路。

    聞以湖嶺俱歉之故,各該方伯,不欲使道內穀物,流出他境,諸凡陸輸船運之事,極力防塞雲。

    此固無怪,殊欠共濟,廟堂行會,勿令如前防塞。

    」 ○敎曰:「向來前關東伯狀啓中,災結一款,廟堂之不準所請。

    非謂其濫數加報,蓋以各項條件,多有矇矓處,幷置勿施之科。

    大抵本道田政紊亂,元無量案,間雖有已量之處,殆近百年,近亦不下數十年。

    況峽農宜土,不過是耳麥、皮唐等數種,而兼以泰嶺,峙於其間,雖在常年,山水衝嚙,滄桑易變。

    矧當今年災傷,萬有一循例收賦,使虛實相混,是豈朝家恤民之意?按簿而出統,固不可比摠而徵稅。

    又不可必須一一躬審,雖把束之微,無或有白徵之冤。

    廟堂以此關飭。

    」 10月20日 ○戊寅,雷雹。

     ○次對。

     ○召見鹹鏡道觀察使李命植、監賑禦史李在學。

    命植啓言:「鹹興米直一石,至於三十六兩之多雲。

    如此災年,若無別般經紀,萬無全活之望。

    毋論軍餉、交濟倉及某樣穀,以穀爲名之在北者,勢將一竝取用。

    」從之。

    又啓言:「本道南關諸邑,與關西連境。

    安邊亦與海西接境。

    請抄出其可以就食者,使面任領率,受糶於隣近各邑。

    」從之。

    又啓言:「本道邊禁至嚴,往來人物,處處管譏,故北産諸種,皆有闌出之禁。

    至於今年,何可膠守前規,不思弛張乎?請限明秋市商胡馬、貂、蔘、皮物,許令隨所有出賣境外,俾盡人各資生之道。

    」從之。

    在學啓言:「日前關北所劃各穀四萬石中,折半請付北關,俾作賑資。

    」從之。

    在學又啓言:「北路賑政,今方經紀,而此時除弊之道,不可不另加講究。

    北評事差需庫摘奸之行,實爲列邑之大弊。

    使之停止爲便。

    」備邊司堂上徐浩修等啓言:「監賑使,旣在北關,使之兼察開市,以除評事廚傳之所爲宜。

    」從之。

    仍敎命植等曰:「北穀若不足,則可取南關之穀,南穀若不足,則可取他道之穀。

    要令活我濱死之民,卿等毋孤委寄之意。

    數十萬口生靈之命,付之於卿等。

    卿等,其可不竭力。

    」 ○賜空名帖一千道于關北,俾補賑資。

     ○敎曰:「俄因北道荒政講究事,引接大臣諸宰矣。

    筵臣未及歸院,雲觀之報踵至。

    仁愛戒告,若是丁寧,而上下酬酢之際,俱未得諦聞。

    凡係責躬貶己之按常當行者,亦未克趁時,予益不勝悸恐。

    大抵今年無災不有,以至殷殷之響,又發於收藏之節,究厥緻災之由,一則否德,二則否德。

    」自今日命減膳三日。

     ○停北路進貢物種。

    慈殿慈宮所進,亦承慈敎,命停免。

    尋命嶺南尤甚邑,亦視此例。

     ○召見大臣、備邊司堂上,敎曰:「近以北道災荒之無前,予方日夕焦勞,不遑寧處。

    凡係賙飢恤窮之策,思慮所及,無巨無細,必欲一二措劃,以爲一分拯救之道,而本道異於湖嶺諸路,貢案、稅額,邑各不同,雖欲另施蠲恤,無以領略,其要惟玆一二條件之商量者,亦安望其均惠也?然以今民情,有難遲待。

    監賑使之下去狀請,南北關所納度支蔘布,留作補賑之需,南北關內奴婢、宮房奴婢、寺奴婢貢米市錢役價及雜物,南關各邑三手軍布,一竝特爲蕩減。

    南北關大同布,尤甚社折半。

    之次社及之次邑、尤甚社,三分一,之次社,四分一,限一年停退,禦甲冑價布,亦勿上納,以補賑資。

    」 ○領議政鄭存謙、右議政李福源上箚乞策免。

    不許。

     ○承政院、三司上疏陳戒。

    優批嘉納。

     ○奎章閣提學金鍾秀上箚,進《國朝名臣奏議》,《箚》曰: 臣頃年就歷代名臣奏議,鈔節成書之後,心竊思之,國朝名臣奏議之可傳於後世者,亦多矣。

    進言之誠,旣無愧於古人;來諫之美,尤有光於聖德。

    是皆不可以無傳也。

    送採諸家文集與野乘,略始裒輯,而鄕曲之間,書籍不備,流棄之際,草藁多佚,仍之洊傷喪威,神精銷落,實無餘力可了,此事遂投之故紙中,不復窺見,于今十年。

    乃聖上於歷代奏議,要略進禦,命下之日,申命臣以國朝奏議之役。

    及臣據實仰對,則乃敎曰:「爾其卒成之。

    爾旣不得朝夕于左右,爾之所可自效者,不其在此歟?」臣承命感激,重加纂次,彙爲六卷。

    謹此投進。

    嗚呼?卷中之許多名臣,大抵是列聖朝培養成就者也。

    言之者在下,而若其皷發於未言之先,而士以不言爲恥。

    翕受於旣言之後,而人以無言獲罪,則上之爲也。

    以殿下善繼善述之孝,開卷興感,思所以克光先烈者,夫豈汎覽前代奏議之比也哉?抑是編也,其言之生硬峭厲,每在中葉以前,而以後則多壅容婉曲,此豈列聖容諫之盛,有前後之異也?寔由俗以世降,法網密而忌諱繁也。

    嗚呼!履旣降之運,而挽而上之,以追踵乎盛際,則在我殿下。

    伏願殿下。

    懋哉懋哉。

     批曰:「所進續編三冊,義例雖倣原書,存拔尤切觀省,卿之編摩之勞,予庸嘉歎。

    序文纔已撰出,方欲弁之卷首。

    」 ○諭督運禦史金載人曰:「嗚呼!今玆移粟,豈獲已哉?嶺東九郡生靈,擧在涸轍之中,喁喁待哺,而無他濟活之策,所恃所望,惟此移粟一事故耳。

    不然則何苦而勞嶺南之民,損嶺南之穀,爲他道作此擧哉?大抵浦項倉之設,亶爲交濟東北之民,而海運之難,殆甚於湖沿,往歲泛舟之役,亦不免一二臭載,予至今惻然傷之。

    設令利涉,風波千裡,艱楚萬狀,船人之父兄妻孥,浦邊送別,頓足叫號。

    似此光景,豈仁人之所忍見者哉?且非但行者甚勞,抑其居者甚苦。

    哀此小民之輸糴,雖在樂歲,猶患難辦,況値歉年乎?雖納本倉,尙多浮費,況移他路乎?嶺南今年穡事,雖曰穴農,薦歉之餘,瘡痛未蘇,倉儲漸虛,民食空艱,固是朝家所憫念者。

    況本倉所在,卽尤甚邑也,倉穀散斂之沿邑,亦皆尤甚,則又何忍重苦之哉?民情事勢,非予不知也,亦非予不恤也,其如嶺東之切急何哉?蓋彼九郡之大無,實爲諸路之最酷。

    五穀果菜,無一成實,郊野、山峽,均爲赤地。

    三萬口蒼生,擧無一日之食,目今朝夕延活者,隻是葛根而已。

    若不急急賙恤,如救焚拯溺之爲,則必將相率,而入於溝壑矣;爲民父母,豈容坐視?九郡之中,旣無儲粟,則賙恤之策,惟在移轉,而欲移嶺西之穀,則嶺西之無儲,如九郡矣;欲移北關之穀,則此關之大無,又如九郡矣。

    此所以左右思量,不得不以嶺南爲歸者也。

    嶺南之民,其必曰:『均是國之民也,均是兇年也,而奪我而與彼,何哉?』是有不然者。

    今夫貧人,有諸子異室而居者,其一顑頷垂死,其一尙有甁罌之儲,則爲其父者,豈不可分其甁罌,而救其垂死之命,爲其子者,亦豈可有惜於兄弟,而疑其父母之偏愛哉?兩道之歉荒,猶有間焉,則嶺南之民,亦可以推朝家如保之念,而同胞相恤之心,油然而生矣。

    雖然今此萬石之運,盡責於本道,則尤有所不忍,故嶺東地土船隻,使之鳩聚以往,合力運來,此亦紓嶺南船人一分之勞也。

    大抵農民,則勞於納穀,船人則疲於裝運,浦戶則困於指路。

    護送等節,不有蠲恤之擧,能無抑鬱之意乎?嶺東船運穀所納民人,竝計石除耗,嶺南沙格等身布,特爲蕩減。

    本道所封朔膳、物膳中,左沿尤甚邑所封進者,自今十一月,限麥秋竝令勿封。

    嶺民於此,想有以知予一視之恩也。

    至若載穀之際,從便措劃,以軫居民之弊。

    駕海之時,愼占風雨,以成梢工之功,其責專在爾禦史,必須着意奉行,十分蕫飭。

    不惟東民是活,抑亦小寬南民之力焉。

    雖一格一卒,萬一有渰溺之患,是豈朝家差遣禦史之意哉?趁冬前一運之後,爾當還營,待開春生泗川濟民倉,又以二萬五千石,轉運於湖西,而右沿農形,差勝於左路,倉中又有儲穀,而所運船皆責於湖西,則其爲民弊,似愈於嶺東之運,而所已施於左路者,豈或全然靳惜於右沿?濟民倉所在諸邑、湖西船運穀,所納民人等舊還,特爲停退。

    爾須將予此敎,曉告沿海之民,俾知予萬不獲已之由。

    噫!自今送爾,以至爾竣事還朝,無非予勞心焦思之日。

    爾於裝發還營之後,須卽圖上轉輸之狀。

    予將付諸壁上,朝夕觀之,一以祝其利涉,一以寓予與百姓同苦之意。

    噫!廈氈雖深,海沿雖遠,一念所注,何異躬臨,而目擊哉?爾若念此,庶不負予,故諭。

    」 10月21日 ○己卯,慶尙道都事金載人辭陛。

    上召見,命承旨宣讀諭書而送之。

     ○上謂承旨曰:「近日世道日下,俗尙日渝,雖以在朝之臣言之,同寅協恭之義,已無可言。

    毋論東西南北,上自大臣卿宰,下至微末庶僚,無一人精白一心,有擔當國事底意思,朝晝之所營營汲汲者,隻爲康濟一身之謀。

    惟是無模稜三字,便成一副當規模,此誠惑之甚者也。

    夫利祿,人人之所奔趨,而有國而後有身,有身而後有爵祿,則彼隻爲身謀,不念國事者,雖自以爲得,而畢竟不免於國敗而身亡。

    若是者,眞所謂:『欲巧反拙』也。

    何以則可得一半分矯捄之術乎?」都承旨鄭昌順曰:「人心不古,俗習漸降,良由時勢之使然,而苟究其故,實緣今世無主張世道之人耳。

    」上曰:「予觀今世,未見一剛者。

    予雖無受言之誠,而在位之人,曾無出一言、論一事者,其故何歟?」昌順曰:「此則利害攸關,故勢不得不然。

    雖今世,豈無素剛之人哉?但隨行逐隊之人,擧皆緻位,一有出位敢言,不顧時忌者,則群譏衆排,必使無所容措其身,畢竟之顚倒狼狽,莫不由於剛之一字,其勢不得不如是耳。

    然而此係在上之導率,若奬用剛直不撓之士,以爲矯世振俗之要,則自然士皆尙直,人不循俗,可以丕變舊套矣。

    且以肅廟朝言之,四十年間一進一退,其時人皆勇於偏論,恥爲隨俗苟合,故雖或陷於罪辟,擧皆視死如歸,少無回撓。

    此無他,良由聖祖扶植名敎,培養氣節之緻耳。

    然而法久不能無弊,末流之蠻觸相爭,戈戟互尋,勢所固然,理有必至。

    先大王深軫矯救之道,設爲蕩平之目,息爭端、祛偏黨,昔之傾軋者,自至和同,前之矯激者,變爲雍容。

    導一世於會極歸極之域,囿群生於無偏無黨之化,而古聖王建中之治,罔俾專美。

    此蓋出於一時權宜之政,而若論其導率之效,焉可誣哉?」上曰:「先朝五十年禦極之化,幾乎混物我、齊彼此,政敎之美、功化之盛,求諸千古而罕有,質諸百世而不疑。

    其政令之因革、規模之宏遠,彷彿三代之損益,則大聖人作爲,尙矣無論,而逮予否德,叨承丕基,所遵守者,先王之法,所模範者,先王之治也。

    然而試看今日,風習不古,趨向漸乖,非但黨論之難祛,甚至忠逆之立判。

    無論東西、黑白,其勢之難合,殆如水火、氷炭之不侔,而擧皆急於功名,銳於進取,不念先公之義,隻憑營私之計。

    其居家立朝規模,惟以不言二字,橫着肚裏,不分是非,不辨曲直,看作能事。

    如是而尙何望淬礪名節,奮發事功耶?」昌順曰:「聖明在上,奸猾自戢,卽今無元惡大憝之竊據權柄者。

    如欲砥礪名行,養成氣節,則惟在於激勵人心,不專在於鎭安矣。

    」上曰:「苟有慷慨剛直之士,不顧流俗,隻視義之所在,則雖碎首天陛,庸何傷乎?」昌順曰:「人皆以嬰鱗爲懼,雖或有可言之事,惟恐上意之不然,時議之或咈,趑趄逡巡,終不能一言。

    蓋順旨則安享利祿,忤旨則必曹斥逐。

    此則不可專責於群下,惟係在上之所使矣。

    」上曰:「無得罪於巨室,雖在古訓,今則山林、戚裡,皆無據權握柄者,則欲言者何憚而不爲乎?然且不言者,蓋心在乎竊位苟祿,置國事於相忘之地故也。

    人心若此,世道若此,環顧一世,無一可恃者矣。

    且觀遠臣,必自近臣始,近者猶然,遠者何論?」昌順曰:「自上明示好惡,則雖今之世,豈終無可言之人耶?」上曰:「旣有臺諫,付之公議。

    此豈予一人,私自抑揚者乎?」 10月22日 ○庚辰,召見時原任大臣、備邊司有司堂上,論關東救荒之策。

    上曰:「當此無前之災,民情易於騷動。

    朝家則隻當以救活爲事,而茫無計策。

    若又悠悠度日,或緻一民之捐瘠,則將復奈何?卿等交相勉勵,悉心經紀,毋令一夫不獲。

    」 10月23日 ○辛巳,禦仁政殿,行式年文科殿試,禦春塘臺,行武科殿試。

    文取崔璧等三十三人,武取樸與曾等四十七人。

     ○以鄭尙淳爲禮曹判書,李在簡爲刑曹判書。

     ○召見備邊司堂上。

    下綸音于關東民人曰:「咨!爾關東民人,明聽予誥。

    古人有題畫菜者曰:『不可使民有此色。

    』民之有菜色,人君之恥也。

    今爾九郡之民,非但禾、黍、菽、粟之告荒。

    一雨極備,四野如滌,無壺可斷,無旨可蓄。

    於是壯者保抱攜持,厥婦子散而之他,老嬴擧將有塡壑之勢焉。

    噫!關東,瘠土也。

    田野之廣,視湖嶺一大都會,反不及焉。

    兼以彊界不正,浦海有征,歲科繁於浙茶,月貢重於荊蠙。

    斫菑而恒居絶少,緝麻而常租是代,此東民之困窶,最於諸路也。

    予雖深處九重,每勤東顧之憂。

    餌藥而見蔘稏,則思吾東民;對膳而見魚鮮,則思吾東民。

    欲詢東民疾苦,則屢遣衣繡之行,而慰諭之,欲蘇東民之痼弊,則每飭按節之臣,而矯捄之,惠不及民,民不蒙澤,職由予一人,未能盡字恤之責故耳。

    憧憧一念,曷嘗頃刻忘于懷也?噫!九郡之民戶,不下二萬有奇,而炊煙者爲幾戶?口不下十萬有奇,而啜粥者爲幾口?採於山,能救竝日之餒;獵於海,能辦幾時之糧歟?又況終朝擷綿,不盈傾筐,永夜機織,未斷數尺。

    又縱有脫粟之食,食其親,而子不得食矣;縱有補綻之衣,衣其夫,而妻不得衣矣。

    重之以稚孩無知,啼飢而呼寒。

    予想像此光景,自不覺惻然涕沾襟,每夜繞榻,殆至明發。

    嗟!我東民,知乎否耶?噫!今年災荒,振古所罕,纔蠲兩湖之稅,又減關嶺之糴。

    章奏疊上,絲綸交下,宵予衣旰予食者,數月于玆,六道之幾萬生靈,靡日不往來於方寸之中。

    向所雲十指之喩,道予衷情,而唉!彼九郡,觀於道臣請穀之啓,益知其日甚一日。

    比之水火,行且焚溺,而父我母我,仰首鳴號。

    少忽拯救,無異推納,豈忍以日前一二事蠲免,歸之了勘,而立視其死乎?其於嶺之西,雖與嶺以東有間,同是赤子,何足較計?況予七年禦極,曾無一惠,曁東山澤之竭。

    而筐篚相望,杼軸之空,而尺寸不捐,比年賙救之政,不過是按例而已,予常自視欿然。

    矧値無前大侵,寧靳無前大惠?嗟!爾關東民人,尙明聽之哉。

    今秋九郡,何論面裡分等?騎、步兵布錢,軍保、雜色保米布錢,奴貢米布錢,婢役價,各項上納之出於身者,嶺東全數蕩減。

    嶺西之次邑、尤甚面裡,折半蕩減。

    大同米布之出於田者,嶺東全數蕩減,嶺西之次邑、尤甚面裡,三分一蕩減,魚鹽船稅之出於海者,嶺東前已全數停退,而更令限以明年,嶺西船稅折半停退,內醫院所納嶺東貢蔘明年條,一幷蕩減,其中官給之詳定元價,除留各該邑,以補賙賑之資,嶺西之次邑、尤甚面裡,四分一蕩減。

    當年新還餉,嶺東一幷限折半停退,其中最遑汲處,何拘折半?視民力參量收捧,嶺西依畿甸例,之次邑、尤甚面裡,三分一。

    之次邑、之次面裡,稍實邑、尤甚面裡,四分一。

    之次邑、稍實面裡,稍實邑、之次面裡,五分一。

    稍實邑、稍實面裡,六分一停退。

    各宮房、各軍門、各衙門折受設屯處,尤甚邑折半裁減。

    之次邑三分一裁減。

    其餘以錢代捧保貢米布,之次邑以上,已蠲減者外,幷從民願代捧,兩殿朔膳及三名日方物、物膳之出於嶺者,自十一月,限明年停止。

    嶺西限明秋停止,嶺東價米,留作賑資。

    月課米,一體留作賑資。

    因是而又有布及者。

    嶺穀轉移厥數數萬,以水以陸,見方次第督運,開春糴賑,庶不至絶巡,而昨年之已施於畿、湖、嶺者,不施之於嶺東可乎?且予帑需之別儲一庫者,正爲吾民水旱之備耳,趁今別加恩澤,稍可寬予心。

    今以貂裘一領、帑銀一千兩、丹木五百斤,以補賑資。

    民之無飢,在予粱肉;民之無寒,在予貂貉;民之無病,在予蔘朮。

    尙蠲經費,何惜乎內需,猶減軍資,奚有乎屯稅?此予不謀於廷臣,而特降十行之綸者也。

    抑又思之,賑政之可戒者有四。

    飢口虛實,易蒙也;穀物精粗,易雜也;鬥升小大,易換也;醬鹽醎酸,易混也。

    分粟而必令撿量,饋粥而必令嘗味者,卽去冬飭諭於畿湖方伯、守宰之語也。

    今於本道,復以此申戒之。

    噫!小民靡依靡托者,自可抄口付賑,至若搢紳韋布之貧不可存者,班族婦女之難於自衒者,餓死於室,有誰知之?惠鮮之政,尤所當念。

    爾等無曰爲恥,須各代受。

    噫!使予東民有菜色,上自方伯,下逮守宰,以其法從事,謝我東民。

    父母之責在予,同胞之義在方伯、守宰。

    活萬則有賞,漏一則有罰。

    爾等無恐。

    予何多誥?然而東民之輕棄鄕裡,此非特爾無恒産,殆撫摩之失其方也。

    農有糴,飢有賑,田有蠲,身有復,何苦而去鄕爲哉?今予救爾等之心,庶質蒼穹。

    爾等回咷爲笑,反苦爲樂,予方跂足而俟之。

    爾等須悉予至意,安堵奠業,永作我東土之民。

    」上語諸臣曰:「關東遑急之狀,如在目中,夜不成眠。

    呼寫至此,不覺潛然。

    有民然後有國,苟能活吾蒼生,何惜之有。

    」 ○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狀啓,請加劃賑資四萬石。

    備邊司啓請嶺南浦項倉穀一萬石,更爲許劃。

    從之。

    仍召見有司堂上及前原春道觀察使金尙集語之曰:「關東賑資,雖已加給一萬石,而此似太不足矣。

    曾聞漆原等邑麥儲頗多雲,道伯如或更請,則以此移轉何如?」尙集曰:「洛東江則船運甚難,漆原則比洛東水路甚近,且以糴多爲弊,就此移劃,恐宜矣。

    」 ○前參議兪彥鏶卒。

    敎曰:「此儒臣,予所慕仰,而由予誠淺,竟未能一緻朝端,與共國事。

    每因其弟之來往,輒緻此心之眷係,豈料今日聞其長逝之報也?目今世道泮渙,民憂孔棘,此時拯救之策,竊有望於林下讀書之士,而況此儒臣,年德俱邵,朝野倚重,予所以期望者尤何如耶?今焉已矣,更何言喩?成服後當遣禮官緻祭。

    祭文,當親撰。

    凡係隱卒之典,一依故掌令金鍾厚例擧行。

    」彥鏶,字士集,彥鎬兄。

    少遊文正公李縡之門。

    屢擧不第,遂反初服,以經行被選,官至吏曹參議,屢徵不起。

    劬躬硏學,至老未已,至是卒。

     10月25日 ○癸未,以春川府使李時秀爲嶺東九郡宣諭使。

     10月27日 ○乙酉,禦仁政殿,放文武科榜。

     ○罷禮曹判書鄭尙淳職。

    以文武放榜時,榜目不卽修待也。

    以金魯鎭代之。

     10月28日 ○丙戌,召見文武科及第人。

     ○敎曰:「昔在我先朝壬戌,因北關運穀,特命三道道臣,各祭道內海瀆之神,以祈利涉,玆豈非今日所當遵述之事也?見方三道有船粟之擧,依壬戌例,洪忠道、原春道、慶尙道道內海瀆之神,俾各蔔日設祭。

    原春道、慶尙道宣諭使、督運禦史,爲獻官,虔誠行事。

    」 ○以具善復爲判義禁府事,金魯鎭爲知經筵事。

    鄭志儉爲江華府留守。

     10月29日 ○丁亥,召對。

     ○下綸音于關北民人曰: 逖矣,北路之人!眷玆關北一道,王跡所基,仙寢所奉,卽我家豊沛之鄕也。

    自在我列朝,眷顧子惠之政,輒先於玆土,身蠲夫裡之布,田減什一之租,隆恩厚澤,與天無極。

    逮予寡昧,嗣服以來,惟先志是承是述,蚤夜一念,常勤北顧。

    咨爾!北路黎庶,想有以知予意、諒予心也。

    大抵本道距京師千有餘裡,地接兩春之界。

    天設五嶺之險。

    健兒比於朔方,良馬同於冀北。

    民之質矣,俗尙敦厚,行不齎糧,卽有分粟。

    第其土地,素稱磽确,生理本自貧窶,旣無三南稻絮之美,又乏兩西財貨之饒。

    其穀則黍粟、菽、麥,而多歉少稔;其産則髢、葛、茸、蔘,而少利多害。

    朝家,雖勤於懷綏,官吏多失於撫摩,所以前後軫念者,諒由於是。

    矧玆今年,極備爲災,自夏徂秋,未見數日之曝。

    惟峽及野,絶稀一穎之收,膏沃之壤,間或垂黃,斥鹵之地,幾乎無靑,錢鎛不庤,甔石無贏。

    甚至橡粟俱病,菜僅不熟,攜筐采采,猶患啼飢。

    顚連之形,若不保朝夕,數十萬生靈,幾何不至於盡劉?噫嘻!惟予否德,誠未格天。

    天之降災,豈曰無自?咎實在予,民則何辜?噫!歉歲賴活,亶資貿遷有無。

    本道則兩關來往,隻是一條路耳。

    彊界絶遠於諸道,飛輓最艱於相須。

    號呼而憐之者誰歟?顑頷而察之者誰歟?弊褐能蔽體歟?糜粥能餬口歟?向在丙年之歉,略施恤隱之政,救汝濱死之命,誰意今日,値此大無,使吾北民,重罹饑饉也耶?顧今六道告災,殆至應接不暇,而每念北民,尤安忍忘諸?若係拯救之策,有不容少緩,監賑之使,出自近密,按節之臣,取其聲績,勑令刻日往赴,且撫且賑。

    嗟!我北民,庶可因是而獲奠歟?至于蠲貸,尤屬急務,舊還餉尤甚之次稍實邑,竝行停退。

    新還餉停退,則尤甚邑尤甚社裡折半,尤甚邑之次社裡、之次邑尤甚社裡三分一。

    尤甚邑稍實社裡、之次邑之次社裡,稍實邑尤甚社裡四分一。

    之次邑稍實社裡,稍實邑之次社裡五分一。

    稍實邑稍實社裡六分一。

    代捧,則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稍實邑四分一。

    南、北關大同布,尤甚邑尤甚社裡折半,之次社裡及之次邑、尤甚社裡三分一,之次社裡四分一,限一年停退。

    南、北關內奴婢、宮房奴婢、寺奴婢,貢米、布、錢、雜物及役價,南關各邑三手軍布,竝限一年蕩減。

    南北關度支所納蔘布,南關所儲備局句管奴貢米、營邑月課米,禦甲冑價,竝留補賑資。

    南關船稅錢,劃給貿鹽,南北關每朔朔膳及三名日物膳方物,限明秋停止。

    本官別差所管海戶所納各等進上,亦限明秋停減。

    賑穀幾萬石,見方略綽排劃,而奴婢貢一事,最爲爾等痼弊。

    以是予誠不忍過費,別儲內需一庫名補民,蓋爲吾民水旱之費也。

    他路補賑,尙且發帑,矧乎若錢若布,皆出於爾等。

    爾等方塡滿壑,予其可不之恤乎?今下錢三千緡、布三百匹,以補元賑外,別巡之需。

    惟玆之惠,曷足以救得累十州飢氓?禦膳、禦服之竝命補賑,亦非謂此物,足以飽爾腹、煖爾體也。

    良以投醪於河人,未必盡醉,所貴者心。

    又若慈殿、慈宮進獻,非予之所敢擅停,而謹遵慈旨,竝許停免。

    咨爾北民,知此乎否?外此接濟之方,更命監賑使及道伯,隨所見馳聞,續當就此採施。

    嗚呼!苟利於民,肌膚何惜之敎,卽吾先王之詔,敎予小子,而銘在心曲者,不敢斯須或忽。

    曩也爲南民誦之,獨於北民,不之然乎?嗚呼!爾等欲居則無穀可食,欲散則無地可歸。

    其勢誠窮,而其情誠可哀也。

    苟使爾等,散而可活,則予豈拘汝縶汝,而不令其散哉?顧今嶺東饑,畿甸饑,兩湖亦饑,雖散,散且焉之?爾且往,而誰爲之食以哺爾,爾且往,而誰爲之室以處爾?計將輾轉漂流,以底于死亡而後已,與其之他,而竟不免死亡,曷若守此,而以冀其生乎?國家儲積雖乏,尙可以分賑,尙可以排還,無依者付賑,有土者受還,姑且忍耐挨過。

    來春,天其或者不棄我民,貽我來牟,則餞者可飽,病者可甦。

    爾等須各詳念,自擇於斯二者。

    玆將察眉之意,誕宣敷心之諭,爾等有恃無恐,另圖奠居,庸慰予宵旰之念。

    逖矣北路之人。

     ○備邊司進諸道禦史賫去事目。

    先是上命廟堂,抄啓禦史可合人。

    且以禦極以後,禦史賫去條件,尙不一經添刪,命各道句管堂上,撰事目,至是撰進。

    〈《京畿禦史事目》曰:「本道,卽畿輔根本之地,而土瘠民貧,徭多役繁,重以惰農自安,災荒頻仍。

    凡其邑弊民瘼,廣加採訪,條列啓聞。

    一,田政有國所重,妄冒災實,假作虛蔔,至於荒歲俵災尤難。

    守令之私用、書員之偸竊,另加探察,率法論罪。

    一,養戶防結,堤堰冒耕,朝禁至嚴,奸細之徒,恣意犯科。

    小者嚴勘懲勵,大者啓聞論罪。

    一,糶糴之法,本自不輕,而道臣擅許加分,守令私自犯分,至有憑公而那移,未捧而反作。

    又或有發賣而立本取剩,虛錄而瞞報磨勘。

    奸弊漸滋,穀簿日縮,廉探反閱時,計石照數,隨現論啓,前官之犯用、色吏之負逋,趁未摘發者,一體論罪。

    一,監色之幻弄倉穀,邑邑皆然,受賂富戶而免還,作名虛戶而偸食。

    糴則濫捧實穀,糶則換給空殼,若値歲未停捧舊還蕩減之時,則夤緣爲奸,互換簿書,吏鄕獨蒙其利。

    民人不被其澤,犯科監色,隨現重勘,不察守令,狀聞論罪。

    一,本道儲置米,元來不敷,而濫下濫報,率多虛錄。

    若有虧欠,則依事目論罪。

    一,軍政之踈虞,莫若近日。

    民習漸頑,皆思犯分,圖免軍伍,如避水火。

    校院投屬,什倍定式,軍保案付,率多闕額,而簽黃徵白,責隣侵族。

    生民之弊,孰甚於此?另加考察,隨現論勘。

    一,戎器無羽之矢,不火之藥,預置庫中,全不修補,事極寒心。

    幷加詳察,重勘懲勵。

    一,刑具欽恤典,寔出省刑之德意也。

    刑具之不準尺度,守宰之法外濫施,各別廉察。

    一,土豪之武斷,猾吏之侵漁,實爲小民難支之弊。

    各邑討捕校卒,假托譏詗,橫行村裡,虐害平民,私施惡刑,甚至有殺越之患。

    一體廉探,隨現重繩。

    一,殺獄,人命所關,而或因嫌發狀,以緻滯囚。

    或壓勢掩匿,未得償命,俱係幹和,詳察論啓。

    一,畿驛之使役,比外道尤爲頻繁,而凋殘日甚,至有絶站之處。

    此專由於富戶之盡奪位畓,察訪之多捧請馬,各別廉探啓聞論罪。

    一,店幕之責立路丨,官家之借給擔軍,實爲畿民之痼弊,各別嚴禁。

    一,宮房司刷官,特命革罷,而各宮有土者,軍門設屯處,差人屯長之科外徵歛憑,難保必無,竝爲廉察。

    一,司饔院分院柴場處,院屬之科外濫徵,憑藉侵虛,罔有紀極,各別廉察。

    一,魚、鹽、船稅變通,蓋出除疊稅之意,則營邑之貿易、吏胥之誅求,若有貽弊浦戶之端,詳探物情,條列以聞。

    一,大小使星之行,軍威、供億,明有節目。

    至於赴燕使行,則帶率甚衆,蔔駄且多,列邑策應糜費,尤難支堪。

    如有違式者,一體嚴禁。

    一,窮鄕深峽之中,必有博識篤行之士,至於孝烈節義卓異者,宜有其人,竝廉察以聞。

    一,栍邑守令之不治不法者,隨其所犯輕重,或封庫、或書啓,雖捧吏鄕之査實侤音,若無官家之踏印文蹟,則勿爲施行。

    治績之優異者,隨聞見褒啓,以爲激勸之方,而至於沿路各邑,非有特敎,毋得論列。

    一,道臣體重,雖不得論勘,若有列邑貽弊之政、幕屬幻弄之事,則論列以聞,設賑時添入餘件。

    一,荒歲開賑,恤民大政,守令若不親執,吏鄕惟意幻弄,抄飢不精,分穀不實,托以賙賑,恣行料理,虛張口數,私用賑穀,則贓汚之外,罪難容誅。

    各別廉探。

    一,朝家之救荒、賑飢,靡不用極,新舊還之停退代捧、身米布之蠲減代錢,俱出特恩。

    爲方伯守令者,若不仰體德意,使惠澤便歸屯膏,民生緻有捐瘠,則烏在其承宣芻牧之意?一體廉察,隨現論勘,至於盡心賑政,一境全活者,論理狀聞,以爲農賞之地。

    一,禦史之先文出去者外暗行,則元無軍官名色,而近來暗行,亦皆帶去雲。

    此已可駭。

    各司書吏之自擇率去,固朝家所知,而此外閑雜之類,多數率去替使廉探不但難秘蹤跡,亦多貽弊民邑。

    今因大臣筵奏,特命嚴加禁斷,則若循謬習,難免重勘,另念奉行,毋或犯科。

    一,有國重政,馬居其一,近來牧官,全不事事畜養,則莫之顧檢,水草則任其犯耕,牧子不堪侵漁,牡牝未見繁殖,故旣命孽息多寡之每歲別單。

    又令考績高下之以此爲定,則凡於有牧場邑,別加探察,考其勤慢,據實登聞,另行黜陟。

    一,山火田濫稅之弊,無處不然,稱以比摠,惟意加括,民無以支堪,故犯科守令,以非理斂民律施行事,特敎定式,各別廉探,隨現論啓,至於鋤農挾起,不過溝塍間隙地起耕者,而亦皆勒稅,害及殘民。

    此亦一體探察。

    一,近來文蔭倅之犯禁乘轎者,禦史潛行時,各別廉探,如有犯科,依法論列,以上四條,八道同用。

    」〉 〈《湖西禦史事目》曰:「湖西一路,最近上都,藩蔽畿輔,自古稱士夫之鄕。

    右沿魚稻之美,左峽衣食之豊,又爲生民饒産之資,而挽近風俗漸澆,凋瘵轉甚,詢其疾苦,祛其弊瘼,懲貪勵暴,仍革變通之道,逐邑詳察,與道臣、守令及士民中稍有知識者,探其切要,可行者,一一啓聞。

    一,道臣論列,隻擧其槪。

    若其違法之政見瞞之事及幕屬管屬之憑藉作弊者,隨聞論罪。

    一,兵使、水使,或擅散庫儲,或勒奪民財,軍伍則恣意掊克,松政則一任抛棄,水陸戰器之不能葺理,營鎭軍額之不使塡充者,一一詳察。

    一,栍邑守令作奸犯科者,必捉其踏印文書,然後、始乃封庫。

    至於沿路,如非特敎,毋得混入書啓。

    一,守令、邊將之治行,論著爲一路最者,另加褒奬以爲激勸之道,若其要名無實者,切勿擧論。

    一,本道穀摠,漸緻耗縮。

    還案益至紊亂者,專由豪鄕之反作,奸吏之逋欠,而分糶不均,利有所歸,捧糴不精,害有所及,那移料販,單代虛錄之種種非法,難一二計,道臣之擅許加分、守令之私自加分,尤係犯科。

    摘發論單。

    一,儲置米用舊蓄新之法不行,而或緻腐敗。

    販賣立本之弊轉滋,而徒擁虛簿,至於船儲置米,分留甚嚴,而邊將則以盡分爲利柄。

    水使則以掩匿爲能事,廉探反閱,詳覈論罪。

    一,濟民倉、貢津倉、可興倉所儲,俱是備荒交濟之需,則捧留各邑,隻存名色,儲積本倉,太半耗損,分留不明,虛實相蒙,此亦詳察。

    一,牙山漕倉捧稅之法,科條甚嚴,而沙格則因賂圖得,監色則專事誅求。

    及其京倉輸納,稱以冗費斛縮,多出本倉,屬邑外沿江、沿海之賈船載運者,盜弄多端,故敗相續,特敎嚴飭,前後申申,而恬不懲畏,弊未盡祛。

    各別詳察。

    一,雙樹城餉,專爲緩急之備,而豪強之類,奸猾之事,年年反作,半歸虛留,年前除出數千包,移送各邑之後,穀摠雖減,弊源難革。

    一體詳察。

    一,道內各營之耗穀發賣者,專取價貴處,故按閱穀簿,沿少而峽多者,專由於此。

    且以皮穀,折米取用,及其納糴,又以皮穀,作米於民間,已成痼弊。

    另加探察。

    一,田政、量田已久,吏緣爲奸,陳起互換,加蔔成習,災結之分俵,惠不下究,至有邑宰之犯用。

    別般嚴査,如律重繩。

    一,軍額一自刊冊之出,宜無濫充之弊,而官屬之保、額外之校,猶不沙汰,以緻黃白之徵、族隣之侵,而水陸正操,臨時雇立,櫓柁編伍,太半虛額,軍制紊亂,莫近日若。

    各別探察。

    且以軍數戶數之多寡,逐邑校量,參互事勢,別究矯革之方,論理仰聞。

    一,刑政以欽恤之意,有典則之頒,枷鎖之輕重,訊棍之厚薄,皆能合於式樣,而亦無濫刑、濫殺之弊乎?殺獄檢驗之失實而難斷,詞訟立落之因賂而誤決,毋論大小,奄滯冤枉,俱係幹和抱鬱之端。

    一竝着意覈處。

    一,同律度量衡,有國先務,鍮斛鍮尺,頒諸八路,而近來外邑,不奉飭令,甚是養奸滋弊之端,必爲詳察釐正。

    一,衙眷之濫率,疊嬖之幹政,校吏之招權,牛酒之冒禁,豪強之威制武斷,鄕吏之養戶防結,俱有科禁。

    竝令詳察,加律處斷。

    一,山腰禁斷,所以封植樹木,而冒禁火耕,山漸童濯。

    堤堰之修築,所以貯水灌漑,而不爲疏鑿。

    奸細之徒,犯耕廢堰,而爲守宰者,初不申禁,事甚痛駭。

    小則自斷懲勵,大則啓聞論罪。

    一,安眠島以船材封山,而斧斤日入,偸竊轉甚,至有冒耕之弊而極矣。

    合抱之材,已盡無餘,播植之規,廢閣不行,初不申禁之帥臣、守令,固有其罪,而潛斫起墾,亦有當律。

    必爲廉察嚴勘。

    一,奴貢之罷刷官,而使之比報官,結之付地部而使之收捧,特出祛弊之道,而有土之免稅、衙門之設屯、差人屯監輩、恣意徵求之弊,難保其必無,廣加採探,嚴示懲勵。

    一,定配罪人,毋論所犯之輕重,擅離配所,自有法禁,而雖或逃亡,匿不卽聞。

    或有罪緊重,防守不嚴,往來無常,緻有意外之事。

    此皆守令之罪也,另加探察。

    一,本道以士夫之鄕,素稱人才之輩出,飭躬修行之人,必當有之。

    且孝友義烈之卓異者,宜有其人,著意採探,或升之朝廷,或旌其門閭。

    至若左道,雜術妖言惑衆者,嚴加懲治,而鄕戰之爭任起鬧者,亦爲重繩。

    一,魚鹽船稅之竝屬均廳,爲除海民之弊,而稅額歲緻耗縮,浦戶日就凋殘,營邑有法外之貿易。

    吏隷有科外之誅求,細究弊源,宜有變通。

    詳探條列以聞。

    一,營將之或不事譏詗,而弛於戢盜。

    或托以戢盜,而反害平民,討捕校卒之出使徵索者,邊將之或剋減防布,而不恤軍卒,或急於私用,而手犯官穀,堡吏兵校之侵虐鎭戶者,隨其現發,一竝論勘。

    一,察訪專管馹路,徵貢貽弊,吏奴難支,立馬以囑,而駑駘入籍。

    此固有罪,而馬戶之預賣復戶位田者,無驛不然。

    宜行懲勵之典,細究詳察,以祛痼弊。

    一,使星之行,已有路文之式,供億恒規,延逢有定制,濫騎仍把之禁,昭在法典。

    如有違越,隨聞論勘。

    一,松峙間路,卽嶺南之捷徑,嶺阨重地,私自成蹼。

    甚非防限之道,年前朝禁,非不申嚴,而歲月寢久,懈弛可慮。

    各別探察設賑時添入條件。

    一,賑政之能否,專係抄飢之善不善。

    貧富相混,虛實相蒙,專委吏鄕之手,徒糜穀物,廣招怨謗之口,未見實效,而曚不覺察。

    難責賑事,隨卽論勘。

    一,分穀不能精實,設粥不能稠濁,民無以資活,賙恤之有名無實,莫甚於此。

    穀必躬分,粥必監饋,而厭其勞苦,多占便宜者,卽地論罪。

    一,托以賙賑料販取剩,虛張飢口,盜竊穀物,名以勸分,勒奪民財,割出公報,歸諸自備者,無異犯贓。

    另加採探。

    一,遠面居民,勢難盡聚官門,如外倉人居稠密處,各設賑場,而春菜始出之時,優厚分醬,俾助其味,以此嚴飭各邑。

    一,春分開賑之前,經冬凍餒之民,不得賑貸,已先受病,則雖欲救濟,實無其道。

    若此者,歲前精抄,其最遑急者,略分穀物,以爲救活之道。

    一,身米布之蠲減停退,新舊還之停退代捧,逈出特恩,而還穀則多歸於吏逋,米布則易消於吏欺。

    此外凡諸蠲恤之政,不善奉行者,逐一詳覈。

    」〉 〈湖南禦史事目曰:「本道人物殷庶,壤地膏沃,粳稻魚鹽之美,漆枲竹箭之利,甲於諸道,素國家根本之地。

    挽近以來,土利人才,漸不如舊,邑弊民瘼,益就難醫,公私俱匱,閭裡日凋。

    凡其受病之源,爲弊之端,廣加採探,詳細講究,條列以聞。

    一,道臣體重。

    雖不得論勘,法外侵虐之政,以至褊裨吏校之幻弄作弊者,不能禁飭者,隨聞見條列以聞。

    一,兵水使散出公貨,恣行料販,侵漁軍民,而專事掊克。

    松政之不能申禁,戰器之不能修飭,軍額虧闕,戎物朽傷者,一一詳察。

    一,栍邑守令之非理不法者,文書現捉者,或封庫廉探査實者,或書啓至於沿路,除非特敎,毋得混入於書啓。

    一,守令鎭將治行卓異者,隨聞褒啓,以爲激勸之地。

    若違道幹譽者,勿爲擧論。

    一,各項穀物之分留,法意甚重,而道臣之擅令加分,守令之私自加分者,竝爲隨現論罪。

    一,還穀糶糴不善,而利歸吏鄕,典守不謹,而弊滋虧欠。

    或那移料販,或虛錄反作,至於穀名之相左,代捧之單代,俱係犯科,這這詳察。

    一,儲置米,近來守令不遵用舊蓄新之法,而多緻腐傷,或爲反弄殖利之計,船儲米,以公穀措置者,而分留不明,耗縮漸多。

    濟民穀,卽備荒交濟之需,而捧留各邑,虛實相蒙,或廉察或反閱,隨現論罪。

    一,羅裡舖者,耽羅救荒,專賴於此,而移付監營之後,別無修擧之效,徒費監色之科,散在之穀,漸歸無實,前頭之需,易緻狼狽。

    亦爲詳察。

    一,災結之分俵,間有官吏之犯手,刊冊之申明,不無營邑之加定,結役所出,以米分劃,而不無科外橫斂之弊。

    均廳事目,立法甚嚴,而或有違越侵漁之端,或托以爲公修補,或托以爲民設施,非理斂民之事,各別廉察,田政之紊亂,亦莫如近日。

    陳起相蒙,膏瘠無別,吏緣爲奸,民受其病。

    此等弊端,不可不嚴覈重繩。

    一,軍額充補,豈無其道,而黃白簽丁,隣族受害。

    至或水陸之操,雇立挨過,櫓柁之軍,有名無實。

    軍多民少、民多軍少之邑,詳察事勢,別講矯捄之策以聞。

    一,刑獄已有典則之頒,而刑具之必準其式,訊棍之各從其制,果皆遵行。

    法外之刑,濫殺之事,俱係幹和。

    重囚之淹滯者,冤獄之未伸者,着意覈處,以爲疏鬱之地。

    一,同律度量衡,王政所先也。

    鍮斛鍮尺之頒諸各路,蓋欲中外齊一,而外方不遵飭令,大捧小分,重入輕出之弊,亦爲釐正論勘。

    一,濫率衙眷,潛奸邑婢,牛酒之恣意屠釀,奸猾之夤緣侵虐,俱有禁條。

    竝加詳察。

    一,土豪之武斷施強,富民之養戶防結,俱係厲民。

    至若山腰犯墾,堤堰潛耕,爲守令者,置而不問。

    嚴覈論勘。

    一,設置封山,上而供黃腸,下而備船材,陸則邊山,海則莞島爲最盛,而偸斫日甚,冒耕漸滋。

    竹田粟田之私自斫取,亦有其罪。

    不禁之帥臣、守令,一體廉察,嚴勘懲勵。

    一,內司刷官、宮房導掌侵漁之習,實爲難支之弊。

    特命革罷,而宮房之有土者,衙門之設屯處,差人屯監之科外徵斂,種種奸弊。

    亦爲廉察。

    一,本道沿海島嶼最多,設置郡邑之議,作爲關防之論,自前有之。

    利害便否,詳探物情,亦附意見,條列以聞。

    大小島嶼,非牧場,則屯莊也。

    雖有侵虐之事,隔以重溟,控訴無路,民之受害,甚於陸地。

    別加廉探,隨現嚴繩。

    一,八良峙、荒山,本道嶺阨之最,而築城之論,素有甲乙,左右水閫船艙,非潮滿,則不能運用,移艙之議,亦未決定。

    審察形便,採探以聞。

    烽燧之軍卒闕伍,器械未充,而一任抛棄者,隨現論罪。

    一,定配罪人,擅離配所,島陸諸處,關係緊重者,散配居多,而防守不嚴,私人相通,守令邊將之罪也,另加探察。

    一,本道人才之盛,亞於嶺南,窮經篤行,多才博識者,必有其人,孝烈節義,亦當有表著卓異者,竝加採訪。

    本道之人,素好末藝,左道雜術,蠱惑民志,至若鄕戰,亦爲列邑之痼弊,竝加嚴禁。

    一,漁稅之設廳句管,蓋出除減海弊,而浦戶反就凋殘,無乃營邑貿易之濫,吏胥誅求之甚,日蹙月滋,而然凡幹弊瘼,詳細按察。

    七山諸洋,設箭最多,而近少獵捉。

    蝟島、古羣山,立船最盛,而近漸稀少。

    鐵步之舊號徒存,桃源之秋熟無稅,公私俱弊,合有變通。

    詳察物情,條列以聞。

    一,漕倉設置法意甚重,沙工則多有請托,冗費則漸益增加,至於右沿諸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