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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賃船載運者,各立名色,誅求尤甚,以至故敗之相績,斛縮之漸加。

    特敎申飭,極其嚴截,而盡革弊源有未可知。

    各別廉察。

    一營將之抛棄譏詷,不爲戢盜,假托治盜,虐害平民。

    邊將之侵漁軍卒,剋減糧布,偸用官穀,以緻虛錄者。

    隨現論勘。

    一,驛路吏卒,不免赤立,馹騎擧皆玄黃。

    朝家之給復給田,非不優厚,而擧緻凋殘。

    察訪之受賂立馬,侵漁驛卒,俱係不法。

    隨現論勘。

    一,使星之行,軍威供億,明有節目。

    濫騎仍把,俱係法禁。

    如有違式,一體論勘,設賑時添入條件。

    一,賑政之善否,專係抄戶。

    或略或濫,取捨不均,專委吏手,緻有民怨者,隨現論勘。

    一,分穀不精,未爲十日之糧,設粥不濁,未救一口之飢。

    名爲賑恤,反歸無實,分穀設粥之時,偃便懈惰緻民凍餒,至於托以賙賑,恣行料理,濫付飢口,盜減巡數者,俱係贓汚。

    別加探察。

    一身米布之停退蠲減,新舊還之停退代捧,俱係特恩,而還穀則或充逋欠,或歸豪強,而民不蒙惠。

    米布則或中間偸弄,或區別不明,而澤不下究,凡諸蠲恤之政,不善奉行者,一一詳察。

    一,開賑撤賑,各有其時,排巡給糧,俱有其數。

    若其歲前遑急,境外流離之類,不可不及時賙恤者,別爲精抄,量宜捄急,以爲奠活之地。

    一,勸分之政,固是美意,而隻可從願,不當勒徵。

    或有因而料販,多歸乾沒者,詳細探察,禁斷論勘。

    」〉 〈嶺南禦史事目曰:「嶺南一路,素稱士夫之冀北,讀書抱才之士,武勇絶倫之人,另加搜訪,孝烈卓異之行,亦爲採訪以聞。

    一,本道穀物之紊亂,不一其端,那移也、反作也、逋欠也,是爲虛留之根本,而歉歲之糴,太半空殼,代捧之穀,率多單代,名實混淆,徒擁虛簿。

    一一反閱,隨現論勘。

    一,各項穀物之分留,法意至嚴,而濟民倉、浦項倉,當初設置,視他尤重,道臣之擅許加分,守令之私自擅分者,無論多寡,一一論罪。

    一,儲置米事體尤別。

    另加反閱。

    一,三漕倉許多弊端,俱宜廉察,而除留錢米,法意至嚴。

    如或有那移虛留之弊,守令道臣隨現論啓。

    一,架山山城錢木那移,實爲巨弊,自朝家給代防債,實出救瘼之意,如或復踵前習,那移料理者,隨現以聞。

    一,蒜山倉分鹽,法意至嚴。

    貿賑之際,率多奸弊,若有營邑犯科者,隨現論勘。

    一,錢還立本,自是法禁,而統營立本,最爲沿民難支之端。

    年前因道臣狀聞,因有禁令,立法稍久,則易緻懈弛。

    另加廉察。

    一,東萊自是邊上重地,而近來互市之際,率多負債,釜倉之穀,每患欠逋,細加廉探,摘發重勘,至於公作木下納時,濫捧貽弊之端,亦爲禁斷。

    一,驛路凋弊,本道?甚,郵官之受賂立馬,摘發論罪。

    土豪之私買驛畓,査出痛禁,大小使行之濫把人馬,隨現以聞。

    一,均廳事目,至爲嚴重。

    如或有違越朝令,侵漁海民者,或有隱匿餘結,擅自私用者,俱係不法。

    隨卽封庫。

    一,田政給災,蓋欲實惠之下究,而如或以起爲陳,濫報取剩,無論所用之公私,登時封庫,斷不饒貸。

    一,沿邑漁民之進上情債,月增歲加,朝家申飭,前後非一,年前道臣酌量存減,著爲冊子。

    各邑果能遵守乎?另加廉察。

    一,軍丁之弊,目今通患,而民小軍多,本道尤甚。

    量役也、闕額也,黃口白骨、徵隣侵族之弊,比比有之。

    逐邑廉察,隨現論勘。

    一,武備踈虞,莫若近日,軍器朽鈍,城池頹廢,戰船腐傷,熢燧踈略,守令之慢不擧職。

    營閫之怠於察飭者,一一摘發。

    如有留意戎政,一新修擧者,亦爲褒啓。

    一,嶺隘關防,大係戎政。

    左道兵水營移設之議,其來已久,甲乙未定。

    華山之於蔚山、機張之於東萊,地勢之優劣,移營之便否,細加審察,論列以聞。

    尙州松峙之間路防塞,曾有朝令。

    果能遵守乎?亦爲廉察。

    一,內寺奴婢之弊,亦足幹和。

    朝家特罷推刷之規,付之營邑,創爲比摠之法,守令慢不緻意,白徵猶復如前。

    隨現論勘。

    一,戢盜之政,尤是不可忽者,而憑藉譏詗,侵虐小民之弊,殆甚於強盜。

    各鎭營將之任職能否,另加察飭。

    一,重獄或有滯囚而未訊者、大訟或有枉法而誤決者,一一審覈,以伸冤枉。

    當該守令,參量論罪。

    一,官長之淫刑濫杖,自有當律。

    況今新頒典則之後,刑具少或違越,則不可以善治有所容貸。

    毋論營閫邑鎭,一一準閱,隨現論啓。

    一,封山事體,何等嚴重,而民不畏法,漸至童濯。

    守令之身親犯禁,亦難保其必無,隨現以聞,照法重勘。

    一,猾吏之侵虐小民,土豪之武斷鄕曲,俱宜痛禁,而托名儒林,互相起鬧,初無曲直之可分,均爲鄕戰之弊習。

    此等之類,嚴加懲勵。

    一,定配罪人擅離配所,自有法禁,而島陸津渡,防守不嚴,或幹係緊重之類,緻有外人交通之患,則當該不飭之地方官,隨現論罪。

    一,守令之潛奸邑婢,濫率衙眷,自是法禁,而人不畏法,每多犯科,以至牛酒之禁,恣意屠釀,一一廉探。

    一,閭裡間傷風敗俗之行,固宜詳察,而左道惑衆之類,牟利害民之輩,土豪之養戶防結,差人之濫徵虐民者,一一廉探,嚴加痛禁。

    一,守令封庫,必有現捉文蹟,然後始乃擧論刑訊,吏奴勒捧侤音者,勿以可據文跡施行。

    一,守令之治績素著者,亦爲登聞,以爲褒賞激勸之地。

    若其後能沽譽之政,不可不察。

    一,右項條列之外,凡係法外橫斂,民間疾苦,隨聞見論啓。

    一,設賑時添入條件。

    一,賑政善否,專係抄飢。

    或過略,而當入不入,或過博,而不當入而入,專委吏鄕,惟意取捨,有民怨者,這這廉察,隨現論勘。

    一,飢口之賴活,專係賑穀之精實,而間或雜以糠粃,升鬥不準糜粥,全不稠渴,不堪近口,分賑之際,另加廉察。

    一,凡設賑之際,不無夤緣染指之弊,或以弱爲壯,以女爲男,虛張名目,盜減巡數,或名以勸分,侵虐富民,或托以生穀,料販取利,另加廉察,隨現封庫。

    一,賑政勤慢,條列論啓,以爲勸懲之地,或違道幹譽,宰牛饋飯,轉相務勝,雖有一時之頌,實爲難繼之道。

    勿以虛譽取信。

    」〉 〈海西禦史事目曰:「本道彊界,密邇王京,關隘介於箕、松,海防接于登、萊。

    雖曰壤地偏小,實爲畿甸之藩。

    維挽近以來,民生困瘁,節鎭玩愒,公私衆瘼,難一二數。

    凡係邑弊民隱之合矯捄者,竝爲條列以聞。

    一,還餉事體,極爲嚴重,而監司則擅許加俵,守令則潛自私分虛錄,反作那移,料販變幻,穀名代捧,軍色之種種犯科,俱係非法。

    竝計石數,條列以啓。

    各項逋欠及加數出秩之趁不摘發者,一一論勘。

    一,糶糴時奸竇多端,納還受還,精麤互換;入庫出庫,剩縮判異。

    監色庫子輩,隨其現發嚴法重繩,不察守令,亦爲論罪。

    一,本道詳定米,卽三南畿甸之儲置米也。

    一包有欠,厥罪不輕,而誨以摘奸之生頉,而一任腐傷,幸其分給之無例,而潛自翻弄出道後反閱,隨現論罪。

    一,田政陳起相混,而間多白徵,沃瘠分等,而都歸烏有。

    雖以俵災言之,守令之濫報取剩,法難容貸,吏鄕之符同作奸,罪亦難逭。

    另加廉察,從重科罪。

    一,山沿各邑大同米之竝許作錢,蓋出便民之意。

    守令中或有以米受捧於民間,以錢上納於京廳,違越法例圖取餘贏者,一依還餉料販律條論勘。

    一,刑具爲用,各有輕重,而枷杻笞杖之制,尺度不差,果皆遵行,而無法外之刑、濫殺之事乎?一,生民苦樂,全係訟獄之公偏。

    納囑誤決,受賂枉法,至於査案之出入,惟意檢驗之低仰,失實重獄之淹滯,冤獄之未伸者,着意閱覈,以爲餘鬱之地。

    一,軍丁自有定額,行伍不宜暫闕,官保、吏保徵斂多端,官任校任搜括乖當,黃白自在,逃老不頉,兩操之軍,太半雇立,一人之身,數三疊役,事之寒心,莫此爲甚。

    另加採探,依法論斷。

    一,單器係是陰雨之備,而守令全不緻意,有名無實,至於戰船朽傷,什物抛棄,城堞則在處頹圯,嶺阨則不謹防守,唐船往來,出沒無常。

    凡係戎政,若是踈虞,一一躬審,隨現論勘。

    一,奸猾之侵漁,豪右之武斷,養戶防結,牟利散債,俱是不法之類,至於山腰犯禁,堤堰冒耕,守令置而不禁,小者嚴勘懲勵,大者啓聞論罪。

    一,均廳事目,至嚴且重,魚産之輕價勒買,鹽盆之隱匿私稅者,商船之科外濫徵者,竝依事目論罪,登山以南,沁都土校巡營褊裨之踰越境界,互相侵漁者,一依年前事目,各別論勘。

    一,本道長山串封山,與湖西之安眠,湖南之羅老竝稱,而民不畏法,斧斤日尋,便成童濯。

    守令邊將之矇不禁斷者,固當依律抵罪,而假托屬公,恣意分耕,佯稱風落,瞞報濫斫者,一幷摘發,各別論勘。

    一,內奴之特罷推刷,寔出特恩。

    方伯、守令果能仰體,則豈有百歲未免太半虛錄之理乎?生産老故,全不相當,隣裡族黨,莫能支保。

    宮房、衙門、營門之有土設屯處,差人監官之科外徵斂,一切嚴斷。

    一,鬻鄕之弊,本道爲最,稱以公廨之修補,軍器什物之改備捧錢,陞鄕錄案差任之類,計其數爻。

    一依贓汚律論勘。

    一,勅庫所儲銀錢米布,法意至嚴,而或擅分取剩,或一任虧逋,輕重雖殊,均之爲罪。

    隨其犯科,依律嚴斷。

    一,各邑官用戶捧結捧,自有恒式外,創出不正名色,徵斂掊克者,罪固難貰,而至於戶曹納均廳納米穀船運時,所謂官家之儲留,吏鄕之情債,昨年飭敎,至擬一律詳加廉察,條列書啓。

    一,守令之引滿害事,蠱嬖幹政,牛酒之禁,量衡之違式,眷屬之濫率,衙客之作弊,竝加詳察。

    一,荒唐船追逐時,追捕武士,稱以煙軍,調發貽弊者,守令邊將,從重論勘。

    一,毋論島陸,定配罪人之擅離配所者,各別嚴斷,不飭守令,亦爲論勘。

    一,各寺僧徒之日就凋殘,專由於營邑之科外徵斂,下屬之恣意侵漁。

    隨其現發輕重,査治嚴斷。

    一,鄕賢祠及書院影堂之冒禁創設,非出慕賢之誠,主論創建者,嚴刑遠配,不飭守令,亦爲論罪。

    一,稱以天文讖緯符章,挾左道惑人心之類,廉察摘發,各別嚴斷,不禁守令,亦爲論責。

    一,本道人才之盛,雖不及畿甸,而其中窮經篤行多才博識之類,着意採訪,隨聞論薦,孝烈節義之卓異者,一體採探論列請褒。

    一,驛路傳命重地,而吏卒不免赤立,馹騎擧皆玄黃,朝家之給復給田,非不優厚,而昔之富厚,今皆凋殘,察訪之受賂立馬,侵漁驛卒,俱係不法,隨現論勘。

    一,大小使星之行,軍威供億有定規,濫騎仍把有法禁。

    一或違式,隨現以聞,赴燕使行時歲幣所載馬幾疋、方物所載馬幾疋遵用定制,如有科外策立之弊,正使以下勿拘書啓,當該守令,亦爲論責。

    一營將之抛棄譏詗,不戢竊發,假托治道,貽害平民,邊將之侵漁軍卒,剋減糧布偸用官穀,以緻虛錄者,隨現論勘。

    一,兵使水使散出公貨,恣行料理,侵漁軍民,專事掊克,松禁不能申嚴,戰器不能修飭,軍額虧闕,軍物朽傷者,一一詳察。

    一,道臣體重,雖不得論勘,法外侵漁之政及褊裨校吏之幻弄作弊,不能禁飭之類,條列以聞。

    一,守令、察訪、邊將之治績表異者,啓聞請褒,公廨修葺軍器別備之類,亦爲條列以稟。

    一,栍邑守令非理不法,文書見捉者,或封庫,廉探査實者,或書啓,至於沿路,除非特敎,則別爲論罪,毋得混入於書啓。

    一,守令犯科之有事端無文書者,雖或推覈吏鄕,憑驗事實,此與踏印文書有異。

    毋得以此封庫,設暇時添入條件。

    一,賑政善否,專係抄飢。

    或過略,而當入不入,或過濫,而不當入而入,或專委吏鄕,惟意取捨,緻有民怨者,隨現論勘。

    一,分穀不精,所出無幾,粥不稠濁,不可堪食,鬥升則大小互換,鹽醬則醎酸不適,分穀及設賑之時,厭苦占便,緻民凍餒者,一體論罪。

    至於憑藉賙賑,恣行料理,虛張飢口,盜臧追數者,俱以贓汚律論啓,稱以勸分,侵虐富民者,亦爲一體論責。

    一,在前遑急流離之流,不可不及時賙恤,別爲精抄,量宜救急,俾各奠安。

    」〉 〈關西禦史事目曰:「本道以西門重鎭,外接遙野,內連北關,民物之殷富,戎備之整飭,甲於諸道。

    近年以來,百弊如蝟,莫可矯革,左列條件,採探講究,仰紓西顧之憂。

    一,栍邑守令之不法者,各隨輕重,或書啓或封庫,必待可據文書,然後施行,善治守令,褒啓論賞,至於沿路,則有特敎,然後始乃條列。

    一,守令犯科之有事端,而無文書者,雖或推問,吏鄕憑覈虛實。

    此與踏印文書稍異。

    勿以吏鄕侤音,宜爲封庫。

    一,奸鄕猾吏之侵漁殘民,土豪之武斷鄕曲,各鎭營將之虐害鎭卒,徵索貂蔘之弊,亦爲廉探。

    一,各邑糶糴,荒年分糴,則穀物偏歸於吏鄕,樂歲捧糴,則催科每先於殘獨,納其精實,受其空殼。

    他餘斛上之剩鬥,石內之苟充,種種奸竇,不一而足。

    犯科之監色,隨現重繩,不察之守宰,條列論罪。

    一,還餉分留,法意至嚴。

    城餉軍餉之二留一分,會付各穀之半留半分,春秋兩年之一留三分,賑穀之全數恒留,一或違越,則監司之擅許加分,守令之私自擅分者,一體摘發論罪。

    一,各邑穀簿之折米取用,單代捧留。

    最爲道內之痼弊。

    此專由於京司發賣及營門作錢時,惟視市直之高下,不念穀簿之多寡,正穀漸縮,而皮穀日增。

    勿論軍納還穀,抽栍反閱,如有名色相左之端,或假托公用而那移,或掩覆未捧而反作,或圖取剩餘而給錢料販者,竝計石數,條列論啓,各據逋欠之矇不覺察,數外出秩之趁不摘發者,一體論罪。

    一內地各邑之田稅,崇禎丙子以後,因運糧於江邊七邑,每結以二甲之稅,減三分之一而捧納,故田案之混淆,比他道尤甚,吏緣爲奸民受其病,至於火田之年分事目,比摠以外,雖有還起餘結,掩置不報於營門,私付該邑大同庫之弊,比比有之。

    各別採探論啓。

    一,各邑大同庫,雖不關由於京司,亦是民力所係,而近來守令,全不照管,一付之該庫監色,循例磨勘於營門,故每年引用,或有莫可收拾之邑。

    凡守令交替時用下及各樣營納時數爻,溯考五六年條,如有吏鄕弄奸、守令染指之弊,一一摘發論罪。

    一,內司及寺奴貢案,自丙申以後,永除遣官推刷之例,付之本道,一遵甲午比摠施行,此實出朝家曠絶之德意,而守令不善對揚,監色或多幻弄,貢布收捧之際,未免白骨之徵。

    實惠之不得下究,寧不痛歎,各別採探論啓。

    一,各宮房各衙門之折受田畓,多在淸川江上下及沿海各邑。

    宮差屯監每年收稅,不問豐歉,一以高摠準捧,催督甚於國穀。

    該官差屯監,摘發嚴繩,該守令書啓論罪。

    一,均廳事目,至嚴且重,沿海各邑魚物之輕價勒買,箭盆之隱匿私稅,商船之科外濫徵者,一竝摘發論罪。

    一,各邑勑庫銀錢米布,不能典守,徒擁虛簿,營門摘奸時,稱貸逢點,一過摘奸,依舊枵然,此弊在在皆然,就其最踈虞處,憑考會案,逐一反閱。

    一,江界蔘政,上闕交隣之需用,下係民生之苦樂。

    營門別貿之路,私商潛買之竇,一依新定式禁斷與否及稱量之平高,戶斂之均偏,添價之從實分排等事,亦皆按法廉察。

    一,監司兵使、防禦使,各邑守令、邊將之軍政能否,器械利鈍,城池修廢,一一廉探,道內軍政納布,則有社契之弊,習操則有雇人之患,逃老末充,虛伍旣多,黃口白骨之簽丁,難保必無。

    各別摘奸條列。

    一,江邊之烽把,內地之烽煙,比他道所關尤重,臺堞之抛棄,校卒之虛伍,在在皆然。

    至於間路之搜軍,直路之撥馬,邊報飛傳,專賴於此。

    近來營閫不有法意,私書往復,亦從撥路,以緻馬玄而卒疲。

    此等弊端,一一採探嚴禁。

    一,義州爲柵門相對之直路,接界昌城爲四奠相對之間路,接界寧遠之劎山嶺,江界之雪寒嶺爲北道,長津柵、鹹興、永興之接界龜城爲昌城、義州兩路之交會處。

    邊地把守之勤慢,嶺阨禁越之弛嚴,各別廉探。

    此外十二山城,亦爲抽栍摘奸。

    一,淸南北水軍防營戰兵船及船上什物,逐一摘奸,如有抛棄腐傷之弊,該防禦使書啓論罪。

    一,各鎭營討捕使之治盜弛猛,詗奸踈密,一一廉察,討捕校卒輩,每於跟捕賊盜之時,逗留村間,侵害平民之患,間多有之。

    各別採探,如有此弊,不飭之該營將,書啓論罪。

    一,道內兩驛直路,則屬之大同,間路則屬之魚川,星行絡續,策應頻繁,馹騎擧皆玄黃,吏卒亦多凋殘,將不免絶站之患,此專由於位田未必養馬,復戶不歸供卒之緻。

    各別採探以聞,至於察訪之受賂立馬,侵害驛卒,係是不法之大者。

    隨現論勘。

    一,各樣刑具,人命所關,而一自典則頒降以後,尺度有節,輕重不差,欽恤之德意,遠邁前古,營閫邑鎭,果皆恪遵開和,以盡對揚之道,亦無濫杖立威,誤殺平民之弊,各別廉探。

    一,檢驗失實,而枉斷殺獄,交通私囑,而誤決訟理,俱係不法。

    各別採探,重囚之久滯,冤獄之未伸,足以幹和召乖。

    一竝憑覈登聞,以爲疏鬱之地。

    一,守令之引滿廢事,蠱嬖害政,假作名色,而橫斂民間,擅許鄕案,而受賕濫錄,至於屠殺農牛,濫率衙眷等各項條目,依法廉探。

    一,各樣邊禁,自有續典所載,廉察之際,可按而行,而至於潛商越金一款,前後之特敎申飭,何等至嚴,而利竇所在,奸計層生,暮夜潛採,暗地越送之弊,莫可止遏。

    此亦一體廉察,不善禁斷之守令,書啓論罪。

    一,我國武剋,素稱關西,而近年以來,習俗寢變,不尙弓馬,假托儒名,書堂遍列於各社,鄕祠擅建於各邑,冒犯法禁,憑藉收斂,爲弊百端,莫可沮抑,至於州府郡縣之校生,自有法典所載之定數。

    額外夥然,徒作閑丁之逋藪,而守令又恐其興訛造謗,置而不問。

    紀綱之懈弛,職由於此,各別禁飭。

    一,挾妖書、講左道,而惑世誣民者,罪關一律,如寧邊之百嶺防、成川之神仙窟深峽之地,果無行止閃忽、言語妖誕之類乎?向來懲創之後,庶幾鹹與維新,而日月稍久,人心易懈,各別採探。

    一,各邑定配罪人中,逆獄幹連及緣坐之類,潛通外人私書,擅離配所等事,各別廉察,至於輕罪編配之類,擅離配所一款,亦爲廉察,不勤點考,不能禁飭之守令,依法論罪。

    一,各邑堤堰之貯水勤慢,冒耕有無及平壤箕子井田,冒耕與否,各別摘奸,如有不飭之守令,書啓論罪。

    一,直路及間路,各邑使星與營閫褊裨之往來時,支供違式、馹騎濫把,刑杖私施等事廉察。

    一,私屠牛隻、酗酒場市、斫木禁山等事,採探摘發,犯者嚴加懲勵,不察之守令論啓。

    寧遠、陽德、孟山等地及昌、朔彼我接界之處,木物最多,故木商輩慫慂,守令憑藉,公廨營建,潛報營門,圖出公文,濫斫殖利之弊,自前有之。

    各別廉探。

    一,騎射超等膂力過人之武士、文學優贍行誼卓異之儒生,勿信虛譽,必探實跡,條列登問,以爲試用之地,至於孝烈之表著者,亦爲採訪登聞,激勸遐俗。

    一,律度量衡,王政所重,鍮斛鍮尺之頒降各道,蓋欲中外之齊一,而各邑不遵飭令,大捧而小分,重入而輕出之弊,間多有之雲。

    各別申飭釐正。

    一守令以要名爲事,則虛頌易騰。

    以執法爲治,則赫譽不著,道路之傳,每多訛誤。

    切勿以坊曲之言,遽然褒啓。

    道臣體重。

    雖不得竝論,若有貪汚不法之事,一體條列,設賑時添入條件。

    一,賑政專在分等之虛實、抄饑之精麤,故當入而不入,不當入而冒入,穀物歸於浪費甚,或守令曚未照察。

    吏鄕恣意存拔,莫救顚連之患,徒緻騷擾之弊。

    各別論勘。

    一,十日之接濟有巡穀,一日之賙飢有設粥。

    苟或穀不精實,粥不稠濁,流亡相續,諱暪朝廷。

    又或憑藉賙賑,料販肥己,虛付飢口,盜減巡數者,係是贓汚之甚者。

    各別論罪。

    一,開賑撤賑,各有其時,排巡給糧,亦有其數,至於歲前遑汲流離之類,不可不及時賙恤,別爲精抄,量宜救急,宣布朝廷之德意,俾各奠安。

    一,寧邊妙香山寺刹,本非業楮之地,而間因紙桶之廣設,以緻印冊之滋多。

    京司一度行關,營邑十倍營私,緇徒渙散,無以支堪,故將臣提奏,特敎踵下,永革京司印冊之擧。

    更軫營邑侵徵之弊,仍令添載於禦史別單,妙香山寺刹僧徒輩資生之從前浮出者外,名以冊紙。

    如有監兵營本官隣近邑侵漁之事,書啓中條列以聞。

    印冊一款,如以香山紙地印出,則一體論勘。

    一,關西民庫,所以廉本邑迎送之費備、營門蔔定之需,而近年以來,擧皆枵然。

    營門則定以輕價,蔔定無節;本邑則托以公下,私用居多。

    故玆因熽啓覆奏,特許公貨擅用律論斷。

    仍載禦史事目及通補新編,須悉此意,取考各邑民庫文書。

    營邑如有不遵定例,則條列以聞,守令道臣,一體論勘。

    」〉 〈關北禦史事目曰:「鹹鏡一道,南北二千裡,東西則挾山幷海,而民風土俗,南北逈然不同。

    南關則鹹興、永興稍能開野,爲一路大都會人物之所聚,而奸宄亦多有之,北關則獷悍愚迷,猶有純實之意。

    三、甲則別爲一區,頑蠢尤甚,廉問之際,必須先辨南北之風俗,然後聽言察色,方可以識其誠爲一,禦史執捉守令不法文書,然後始爲封庫,而至於不踏印吏隷之招,勿以可據文跡施行。

    一,栍邑外沿路各邑,雖有所聞,還朝可以奏達雖係大不治、大不法,毋得一例封庫。

    一,還穀欽斂時,皆有剩穀。

    此是北路各邑通行之謬例,行之已久,小民亦視爲常事,而厚納薄受。

    窮民之弊,不問可知。

    各別廉問懲治。

    一,北關土品,異於南方,淺耕不耨,用力少而得粟多。

    地偏一隅,又無轉輸之便,少逢豊歲,視穀如糞土。

    以此常時捧糴無難,交濟倉及各邑倉,擧皆精實,而以有折米法,故一遇兇年,則精實之穀,變爲耳牟雜穀,耳牟雜穀,又變而爲虛簿。

    事之痛惋,莫甚於此。

    各倉留庫,各別捕奸査實。

    一,沿江各邑之差需庫,全爲開市所需而設置者也。

    米布之名色多岐,斂散之式例累變,其間必有奸弊。

    各別摘奸申飭。

    一,三、甲兩地,名雖南道,處於鴨江之上,山高水冷,春晩秋早,五穀不熟。

    其所資生,不過耳牟木麥等穀,去海甚遠,魚鹽不通,故民皆有逃散之心,朝家不得已許採田頭蔘,以爲生業,而民或採蔘,深藏待售,則守令邊將嚴棍査問,或無價奪取,或略給粟鬥而勒買者,比比有之,此等類廉拔痛禁。

    一,北路各驛,本自凋殘,隻以使價之稀少,得以克保,而道帥臣爲其所親之往來,假以軍官之號,成給草料,許借驛馬者,甚多。

    此則他道所無之弊。

    各別廉問以爲論罪之地。

    一,北路驛奴婢身貢,皆屬馬戶,而察訪以時點考奴婢,闕點則有捧價之規。

    以此身故累十年而官不許頉案,遂成馬戶替納之痼弊。

    此等處各別廉察申飭,以爲救弊之道。

    一,北兵營及北路列邑,稱以防民役,補軍需,散給布木,料販牟利名色多端,其弊甚於橫斂。

    各別廉問,書啓以爲釐革之地。

    一,北路距京絶述。

    刑具之必遵興則有未可知,隨聞摘奸論罪。

    一,南北諸邑,大抵皆待變重地。

    陰雨之備,莫先於軍器,而抛置不修,殊極寒心,至於嶺北各鎭堡,土兵未滿十戶者,在在皆然。

    積置軍器,脫有緩急,實有藉寇之憂。

    此等處,以其修補之善不善,論其功罪。

    一,嶺阨禁養木,爲設伏備禦之地,而近來居民無難犯斫,幾至童濯。

    嚴飭邑鎭,申明禁條,俾無如前之弊。

    一,南北往來之人,有征無譏。

    故開市之際,駔儈奸細之徒,冒禁出沒。

    詗捕之時,負罪亡命之類,恣意逋逃,邑鎭防僞之所,慢不緻察。

    若此不已,邊門法禁,將至蕩然。

    廉問摘奸,另加糾治。

    一,北路鹽船之弊,比他道猶有差殊,而至於漁戶之受困,甚於三南。

    聲聞旣遠於京國,官威易壓於浦民,先取魚産,後給廉價。

    此亦察飭。

    一,籍法之紊亂,京外同然,而北關猶能遵守舊法,公私賤籍獨爲明白矣。

    近年以來奸弊漸生,寢不如舊。

    此亦不可不察飭。

    一,端川以北,不得用錢,法意有在,而挽近以來,法令不行。

    明吉等地,民間之潛用錢貨、私相買賣者,間或有之雲。

    各別廉探,痛加禁斷。

    一,罪人之定配極北者,大抵皆是罪犯緊重之類,而至於關係鞫獄者,其所以禁交通,嚴防守,專在於地方官。

    如有不勤泛忽之弊,各別廉探論罪。

    一,北關廉問,異於南路。

    南人之言貌行止,不能混於北人。

    故道路村閭,莫不指點。

    以此禦史之行,不得不訪問土校之伶例者傳令任使。

    民之生死禍福,多係於土校之愛憎,而土校中可合軍官者無多,故後來禦史,亦必用前禦史之所使。

    一,經軍官之土校,威行一路,爲弊孔酷,此不可不深慮而嚴察。

    一,南方人物招引私賣者,無歲無之。

    間有良家子女,見誘入北,終身不能自拔者,事之可矜,莫過於此。

    各別廉問,按法痛繩,以懲後弊。

    一,北方物産之南出者,固多禁條,而至於商賈之納稅出入、別付料之公文來徑所攜物件,元無防禁之規,而沿路營邑,托以禁物,挽執不送,減價勒買,無異攘奪。

    另加廉據,甚者啓聞論罪。

    一,正兵在他道爲良軍,而關北則必以私賤充定。

    凡百苦役,皆令正兵擔當,其所苦重,十倍他役,欲逃而不得,冤結之氣,足以幹和,此不可不一番變通,博議守令,講究善策,以爲矯救奠保之地。

    一,關北沿邑,有內奴沙工名色,屬之鹹興本宮。

    春秋身貢,本宮差人收捧,而其數極多,沙工額少而必令充數,備納應役數年,無不敗家流散。

    北民之痼弊,莫過於此,以有所重之故,道臣亦不敢輕議變通,必須詳察事情。

    貢若可減則減之,額若可增則增之,從長區畫書啓稟定。

    一,北路各邑之痼弊,最在進上鹿茸。

    一,自邊地禁私砲之後,獵鹿絶稀,茸價漸高,商賈操切買賣,道臣不能酌定。

    一,對之價,幾至數百金。

    會減之價,不足當其半,斂民之弊,殆甚於蔘貢,不可不及時釐正。

    詳細便否,以爲啓稟之地。

    一,道臣體重,雖有不法,不可直爲論勘,而奉其實狀,論列狀聞,在所不已。

    至於磨天以北,則距巡營絶遠,命令不行,所以嶺北十邑,北兵使實行監司之事,而管下守令,又無足見憚。

    故非理不法之事,無難肆行。

    上行下效,爲弊滋甚。

    不可不留心廉察。

    一,人才之生,本無南北之殊,國家用人,寧有彼此?而山川隔遠,聲聞不及,才智之士,虛老蓬蓽,可勝歎哉?曾在壬辰之難,仗義討賊、捨生殉國者,蓋多有之。

    近世亦有登文科而躋亞卿者,薦學行而列侍從者。

    廉問之際,亦須搜訪登聞。

    孝烈旌褒,實爲得益風化,亦爲採取以聞。

    一,北路自是用武之鄕。

    武人之身手膂力,可合爪牙幹城者,亦豈無之?而國家之所收用,不過守部末官乘障冷銜而已。

    此無他,遠方踈跡,薦進無階故耳。

    以此北人解體,不預操弓,乃反強其不能,從事於儒業。

    必搜訪武士之超出等類者,別爲上聞,以爲拔例錄用,風動。

    一,道之地。

    一,設賑時,穀物區畫,旣有朝家之處分,飢口抄出,惟在列邑之奉行。

    繡衣之責,惟當審察穀物之虛實、抄飢之精否,以爲考勤慢、定功罪之地。

    大抵南關則猶有他道穀物貿遷之蹊,而至於北關十邑,處在絶微窮塞。

    若非自朝家移輸之穀,則他道穀物,絶無流入之路。

    惟以土出各穀,民皆仰哺,而關南商賈及嶺北營邑,多以船隻南運,以爲射利之計。

    故十邑之民,每當歉歲,則有若魚在井中,莫能料生,良以此也。

    旣無生穀之方,當盡惜穀之道,勿論公私穀,北穀之南運者,一切禁斷,以杜滲穀之弊。

    一,長津設邑後,諸船稅穀,依茂山新設時例,限十年勿侵進上物種,亦命限十年勿捧,則又況監兵營之年例蔔定乎?若或於限內違越朝令,有所侵漁,則當該監兵使,論以贓汚事,特敎至嚴。

    到本邑時,一一探察,如有一毫侵漁之端,據實登聞,以爲準贓律施行之地。

    一,本道鹿茸之弊,去益沈痼。

    北關則一對之價,殆至四五百金之多雲。

    此莫非審藥營裨輩,中間操縱,不許本品封納,直以高價責徵之弊,若此不已,民何以堪?至若南關,則雖有向來道臣報備局定式之擧,亦難保其一向無弊。

    毋論南老關,另加探察,隨現論勘,貢茸各邑,皆有傳敎揭闆。

    揭闆內辭意,奉審擧行。

    」〉 〈關東禦史事目曰:「本道列邑未量最多,田政之紊亂,贓役之備重,比他道尤甚。

    元續陞降之際,民無定額之稅,結蔔闊狹之間,吏有舞弄之弊。

    詳定之不均,小民之難支,莫不由於經界不正。

    釐革矯救之道,別加採探,論理以啓。

    一,荒歲實政,專在給災一事。

    朝家之不恤經費,輒許道臣之所請者,必欲實惠下究,而及其分俵,官吏潛竊,不能遍於貧戶。

    土豪橫占,不能及於窮民,則此豈朝家損上益下之意哉?其所冒犯之監色,不善奉行之守令,所當嚴繩,而災政外,今年身米布之停退蠲減、新舊還之停退代捧,俱是曠絶之恩,如或吏緣爲奸,民不蒙惠,各別査實,一體論勘。

    一,倉廩實,然後方春種糧、災歲賑資,自可措辦,留庫虛實,新捧精麤,不可不逐邑嚴覈。

    如寧越、江陵、原州、平昌等穀多之邑,因前後道臣之陳聞,朝家固已稔知,若有虛殼或升捧之弊,親執反閱,隨現論啓,至於災邑分糴之政,益加察飭。

    一,設賑各邑飢口抄擇之精、不精穀物分給之實不實,逐邑嚴査,或褒或貶,以爲守宰勸懲之地,而觀其爲治,決不可責之以目前賑政者,有難遲待復命,先爲狀聞請罪。

    一,黃腸禁養,法意甚重。

    守令之犯禁者,至繩以贓汚之律,而奸民之符同木商,斧斤日尋,漸緻童濯者,國餉所在,誠極寒心。

    別加察飭,俾責成效。

    一,本道貢蔘之弊,此固朝家之軫念者,添價之不足,又作京貢,則庶幾東民之息肩而封進各邑,或補蔘而殖利,或多陞鄕而斂錢。

    蓋其爲弊之端,專由於蔘商輩操縱之緻。

    釐正矯捄之策,商確論啓,一,近來漁採之利,大不如前。

    朝家之爲海民軫恤,前後申飭果如何,而嶺東九郡封進物膳之際,稱以情費,巧作名色,科外橫斂,爲弊滋甚。

    所謂補蔘錢、橋梁錢、詳定靡勘錢許多徵索,爲海民難支之端,此專由於之守令之全不照管、下輩之惟意侵漁,而然此不可不別般嚴覈。

    大加釐革,至於鹽盆魚船之收稅,自有定式,而沿海諸邑之濫捧疊徵,誠如所聞,則不但有違事目,亦非均役之本意。

    各別廉以爲陳聞變通之地。

    一,籍法不嚴,一任土豪之武斷,鄕戶流戶苦歇懸殊。

    陛鄕陞校奸竇多端,戶役則有再徵三徵之冤,身布則有族徵隣徵之弊,以至小民難保之境。

    其所矯革之道,別爲論啓。

    一,置郵傳命,有國所重,而各驛凋弊,本道最甚,不無絶站之慮。

    貧戶翌年賣復之弊,富戶輕價預買之習,不可不嚴立科條,別加禁斷,而至如各驛蘇殘補廢之策,條列論啓。

    一,各邑殺獄之滯囚未決者,朝家前後審理,非止一再。

    本道時囚中有冤莫暴、有疑難辨者,反復究覈,論理啓聞。

    一,刑具之有違欽恤典則者,從前諸道隨現勘罪,而若或有濫用刑杖,枉殺人命者,另加査實,分經重論啓。

    一,軍政修擧七事中一條、各樣軍器之利鈍、諸般簽丁之虛實,査出論啓。

    一,戢盜之政,何時不嚴,而如伊川古味呑,間於西北,素稱淵藪。

    嚴飭討捕營及地方官,使之別船偵探,期於奸徒之屛息。

    一,昨年懲創之後,江、襄、原、橫之間,人心俗習,更無訛誤之慮,果有丕變之效否,別加探隨聞以。

    一,諸道鄕戰,實是通患,而本道亦或有此弊。

    隨其摘發,嚴治禁戢,土豪之武斷鄕曲、猾吏之侵虐殘民者,重繩懲後。

    一,搜訪人才,所以無遠邇,旌褒孝烈,所以樹風聲,另加採探論列以啓。

    一,本道嶺阨,最爲關防,自來大關嶺審察之擧,豈偶然哉?出沒海山之際,必有領略形便,可以指陳者,隨見論啓。

    一,本道最多名山水。

    毋論寺刹民村,京外遊客之災年貽弊者,隨現痛禁,而各項使星,或有供億違式,濫騎犯禁之事,一體論勘。

    一,內司刷官、宮房導掌之特命革罷,實出爲窮民除弊之德意,而營邑吏胥安知無作奸之弊?各衙門屯監差人,亦安知無科外徵斂之事乎?竝爲廉察懲勵。

    一,守令之冒禁犯科,恣行不法者,固當論勘,而若無踏印文書之現捉,則毋得封庫。

    一,栍邑外沿路各邑,除非特敎,則例不得直爲論啓,若有不治不法者,復命時擧實論罪。

    一,道臣體重。

    雖不得論列,而守令之不法、褊裨之作奸,而矇不覺察者,隨聞見論列,以俟處分。

    一,杆城蔘價添補次放債條,本錢爲六千兩,而取利爲三千兩,故爲弊滋甚,故朝家於內局貢蔘二十六兩中,十兩特爲除減,則添價之隨以蕩減者,爲一千一百五十餘兩,而其餘一千八百餘兩,付諸道臣邑宰,使之拮據,期於蘇革。

    須體聖意,先以債弊之有無,民生之奠否,另加探察,據實登聞。

    」〉 十一月 11月1日 ○戊子朔,召對。

     ○輪對。

     ○召見關北監賑使李在學、京畿觀察使沈頤之。

    在學啓言:「臣於日前,以賑穀二萬石分劃事,陳達蒙允矣。

    續聞北關民情,且考列邑穀簿,則見在之穀,不能當民口之半,其勢不得不移粟,而北關,則取用南關之外,更無他路。

    請前請得二萬石,先以南關交濟穀區劃,俾得歲前裝運,而南關民事,亦無異於北關,勿論嶺南與兩西穀,從優劃給,趁卽運緻,以爲南北關推移取用之地。

    」從之。

    敎曰:「嶺南則更難遽議,當以海西穀區劃矣。

    」又啓言:「北商之轉販土産,實係生理。

    況値設賑之時,尤急通貨之道,而曾聞沿路官府,每有操縱勒買之弊,北商之不得出來,專由於此雲。

    閫、邑、郵、鎭,如復有此弊,請隨現嚴繩。

    」從之。

    又啓言:「每當設賑時,有寺驛奴婢及官奴婢許贖補賑之例,若有納穀願贖者,請依例許施。

    」從之。

    頤之啓言:「各處屯穀,皆令移劃本道事,曾已筵稟蒙允。

    隨其所捧,今方捧留。

    此外又有道內邸人役價及今番劃得大同雜費條,可以從便貿得,考其價,洽爲一萬兩,而關西米價,移送惠廳之後,價本無他覓得之道,若自賑廳,給價貿取,留作常賑穀,則事甚便穩。

    」從之。

    又啓言:「道內還穀停退,爲八萬九千石,而當捧之數,幷餉還爲二十三萬餘石。

    當此薦饑之時,還戶比前必倍,雖傾庫盡分,實無排巡之路,而嗣歲之憂,又不可不念。

    留庫條五萬餘石,不敢爲犯用之計。

    隻以今番劃得江都米一萬石、大同米一萬石、折租二萬五千石,除出賑資外,幷牟麥半留條三萬餘石,通融磨鍊,則比今春當分不足,爲三萬餘石,誠甚渴悶。

    今有一事方便者。

    摠廳保還及禁禦兩營留還,旣許代捧,皆明年分給民間,還作餉穀之物,今若移送本道,均俵於應受各邑,以爲明春添還之資,而待秋還作本米,輸納本所,則事甚便宜。

    」從之。

    又啓言:「空名帖六百道,添補賑資。

    」從之。

     ○設柑製于泮宮。

    賜居首生員鄭東愼及第。

     ○敎曰:「嶺東九郡進貢蔘料,旣命限一年蠲減。

    嶺西諸郡,亦許分數停退。

    其他藥材,宜無異同。

    令內醫院,就其所貢,可以減數者減數,而可以蠲停者蠲停。

    」 11月2日 ○己醜,禦宣政殿,親押景慕宮冬享香祝。

     ○命禮賓寺提調,依兵曹判書軍器提調例,以戶曹判書、參判擬望,著爲式。

     ○親試抄啓文臣。

     11月3日 ○庚寅,詣景慕宮,省器牲。

     ○召見時原任大臣、備邊司有司提調于齋室。

    上以湖南道臣狀啓,示諸臣曰:「湖南貢獻,自邑封進甚尠,自營邸封進者甚多。

    到今若隻蠲邑封,則數爻零星,不足爲惠,卿等之意何如?」領中樞府事金尙喆等謂:「當竝營邸封進蠲減。

    」有司堂上徐有隣等以爲:「營邸辦納,便是京貢之已受價者,今雖蠲除,有弊無惠。

    」敎曰:「向者綸音中,營邸應供外,取諸民者,道臣酌量區別存減之意,已有分付矣。

    觀此狀辭,邸當者多,而邑當數少。

    今欲隻減邑當,則殊非蠲除之意,幷減邸供,則添一貽弊之端,諸議互相矛盾。

    然朝令不可不信,隻當存大體而已。

    本道朔饍、物種,無論邸當、邑當,竝令蠲停。

    」上謂諸臣曰:「近聞路傍或有遺孩雲,甚可慘惻。

    此是賑廳所管乎?」諸臣對曰:「然。

    」上曰:「兇年饑歲,吾民之無告者,孰非不忍者,而若其最可矜者,童稚也。

    彼丁壯,猶可爲人傭保,以糊其口,而至於道傍遺棄之類、荒年行乞之兒,若非朝家之濟活,向誰告訴?此誠仁人之所惻怛者,如使爲司牧者,恝然不恤,則惡在其爲民父母之義也?宋有廣濟院,明有育嬰社。

    此莫非爲此輩設。

    而我朝之活人、惠民二署,蓋亦近之。

    然而九重深邃,無由目覩。

    此正所謂焉得人人而濟之者。

    惟在有司之申明撿飭耳。

    」鹹起而對曰:「聖敎及此,此誠國家生靈之福。

    文王恤四之德,蔑復加矣。

    」上曰:「令有司爛商,著爲節目,頒之中外,俾各永久遵行。

    」 11月4日 ○辛卯,親享于景慕宮。

     ○海溪君??卒。

    命加送緻賻。

    以曾經守陵官也。

     11月5日 ○壬辰,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近以諸道民事,夙宵憂勤,蠲恤之綸音,式日斯降。

    德意曠絶,瞻聆鹹聳。

    在前如此之歲,諸般減省,亦有已例,如使星之廚傳,營閫之蔔定,參酌停減,在所不已。

    請自備局,成節目下送于設賑諸道,俾限明秋遵行。

    」從之。

     ○守禦使鄭民始啓言:「禁禦軍停番代,各營入直,以守摠兩營軍代直矣。

    兩廳軍兵,以兩營哨官,領率分直,各營則宮墻巡邏,當以此軍擧行,而巡邏時,當頒軍號,且有考察別巡等節。

    若令兩廳,主管擧行,則不但事係變通,自多掣礙,以鄕軍門主管宮墻巡邏,極涉踈虞。

    臣意則依留陣赴陣時代領之例,兩廳軍兵,修成冊領付三軍門,自各其軍門,定哨官領率入直,巡邏時諸節,各該營依前擧行爲宜。

    」從之。

     ○頒字恤典則于中外,綸音曰:「荒年飢歲,吾民之顑頷顚連者,孰非王政之在所拯濟,而其中最無告、最可矜者,童稚也。

    彼壯者,爲人傭保,汲水負薪,尙可以資生,童稚異於是,掩身糊口,莫之自力,啼呼乞活,無處可依。

    至於道傍遺棄之類,未知其間有甚事故,要之無父母緻此境。

    設令有父母存焉,飢寒切膚,度不能兩全,割情斷愛,置之街巷,以冀人之哀而救之也。

    倘有仁人,卽地收養,誠幸耳,不然而蹉過時日,便無罪就死。

    噫!天地生物之意,豈亶然哉?國家之設置活人、惠民兩署,卽醫藥濟死之意也。

    民之有疾病,猶且設官以救之,況此童稚之或行乞或遺棄者,比之疾病,不啻緊急?廣濟院、育嬰社之良法美制,古今異宜,有難一朝遍行,而京師八方之所表準,略倣遺規,先從此始,以爲就次取用之地者,實合仁政之權輿。

    予於日前,偶然思及,議于大臣,僉謀旣同。

    何必持疑?其令有司,爛漫講究,諸凡合行事宜,著成節目,仍卽頒示中外,俾各永久遵行。

    若其豊歉之異例,年月之定制,不可無細加裁量,區別差等,而有親戚、有主家者,搜訪寄托之道。

    無子女、無僮僕者,收養許給之法,亦須務從纖悉,俾有終始之惠。

    」〈事目曰:「一,荒歲行乞之兒,以十歲爲限。

    道傍遺棄之兒,以三歲爲限。

    五部隨聞見牒報賑恤廳,自賑恤廳留養,而行乞之兒,隻荒年限麥秋留養,遺棄之兒勿拘豊歉,依節目施行。

    一,行乞兒,必以無父母親戚無主無依之類爲準,而該部吏隷、該裡任掌輩,或有符同瞞告之事,重治勿施。

    雖在留養之後,父母親戚主家中,如有來推者,則取招於切隣,詳査其來歷明白無疑,然後自該部籍記月日,捧侤音出給。

    其親戚及主家之形勢,稍可接濟,而全不顧恤,故令行乞者,另加搜訪嚴飭還付,俾無更緻流散之弊。

    一,行乞兒留養,賑廳外倉門外,空別設土宇,以爲留接之所。

    給糧則參照賑廳式例,自十歲至七歲,一日每口米七合、醬二合、藿二立,自六歲至四歲,一日每口米五合、醬一合、藿一立計給。

    一,遺棄兒,常自設部,隨所見報來,而窮巷、深僻之處、郊外稱遠之所,則部官雖未睹有所及聞,審驗收取,移送賑廳,而大扺襁褓兒遺棄道傍,除非別有事故,卽是萬不獲已割情之父母,誠甚不忍。

    無知之幼稚亦獨何辜?其在惻隱之情,宜急濟活之方,不惟部官採問而已,雖是過去之人,如有目見之事,卽付裡任先送賑廳,仍爲通至于該部。

    一遺棄兒留養事,流丐女人中,擇其有乳者,每一人分授兩兒。

    乳女一日每口,米一升四合、醬三合、藿三立計給。

    雖非流丐,如有自願收養之人,而貪不自食,難於飼乳者,隻授一兒,每一日米一升、醬二合、藿二立計給。

    一,毋論行乞兒遺棄兒,如有自願收養者,一依《續典》事目,自賑廳成給立案,而願爲子女,願爲奴婢者,各從其所願施行,而不計良人、公私賤竝許收養者,執持未滿六十日,有始無終者,勿施。

    其父母、族屬中,三朔前推尋者,倍償收養穀物,許令還推,救活後厭避者,以叛主論,威勢還奪者,以枉法論。

    一,行乞及遺棄兒饋粥飼乳之節,若不自官檢飭,則易緻有名無實,每月終該廳郞官,審其肥瘠,察其勤慢,不善饋粥庫直、不善飼乳之女人,每每警責。

    該部官員或忽收報,該廳郞廳不勤留養,有所現發於廉探之時,則自賑廳草記論罪。

    一,行乞及遺棄兒中,無依之類,依賑廳前例,量宜造給,乳女中,或有無衣者,隨所見一體造給。

    疾病之類,自該廳分付惠民署,使之看審救療。

    一,外方則各其面裡任,隨所見報于本官,自本官審察其虛實,行乞兒隻設賑邑留養,遺棄兒毋論設賑與否,通同擧行。

    饋粥飼乳之節,留按收養之法,一依京節目施行。

    穀物以常賑穀會減,醬藿自本官擔當,而每月終,口數、穀數報于監營,自監營逐邑條列後錄狀聞,修成冊上送賑恤廳,以爲憑考之地。

    各邑守令,如或違越事目,不善擧行,則依京廳例,道臣狀聞論罪,繡衣廉探時,一體摘發,從重勘處。

    」〉○召見備邊司堂上金華鎭等,上曰:「古者秩高人,爲各坊尊位,凡係坊中洞中事,毋論大小,靡不察飭矣。

    近來此法之廢久矣。

    卿等須於各其洞裡,爲尊位,主管洞中事。

    」 11月6日 ○癸巳,以鄭昌順爲吏曹參判。

     ○領中樞府事金尙喆上箚乞休。

    不許。

     ○禦春塘臺,行宣傳官別軍職內試射。

     ○召見東北部郞官,飭抄戶之政,以北部奉事安廷鐸,殫誠抄飢,賜箭竹以奬之。

     11月10日 ○丁酉,次對。

     ○原春道暗行禦史趙弘鎭復命,進書啓。

    先是,命弘鎭廉察關東,賜封書曰: 關東周諮之行,非止一再,而及其復命也,繡啓之論列,廟堂之覆決,率循前套,未見實效。

    使彼八百裡生靈,未蒙一半分恩澤,甚非朝家委遣之本意。

    大抵本道,土瘠而民貧,水旱風霜,最先被害,雖値屢豊之年,難免無恒之歎。

    矧今穡事大違,始料歉荒之患,着處同然,而嶺以東水災,尤有酷焉,終歲勤苦之資,擧入浸墊之中。

    昔之黃茂,今成赤地。

    民情遑擾,無遜於年前淮、金雲,想像光景,不遑寧處。

    顧此九重邃漠,四野夐越,農形之登歉,民情之舒慘,惟道啓是憑是恃,而前後狀本,專欠別白。

    在營而泛然說道,行部則始雲繹騷,未知所見,異於所聞而然耶?抑經潦之後,忽判大無之故耶?朝家軫恤之政,雖欲別般講究,而奈此於何考之歎何以?爾爲原春道襄陽、三陟、江陵、高城、通川、杆城、歙谷、蔚珍、平海等九郡暗行禦史,爾須另體至意,克殫乃心,周視原野,細察農形,潛行村閭,詳探民情,若於道塗之間,逢着流亡之類,卽城出道,宣布朝家拯救之意,面面慰譬,俾各奠厥攸居,無或有一夫一婦顚連之患。

    凡係道臣、守宰之治績能否,亦須竝行按廉,無敢少有諱避,如其最不法者,先封庫後論啓。

    且念道內之積弊有五,田政也、穀簿也、蔘貢也、漁戶也、松田也、田政紊亂,未有甚於本道,元無量案,徒憑比摠。

    間或有如幹邑已量之處,殆近百年,近不下五六十年。

    況東峽風土,不竝以南所種穫者,太半是耳麥、皮唐等數種雜穀耳,兼以大嶺,介於其際,纔經小霖,峽流衝嚙,此彊彼界,在處滄桑,沃野變爲斥鹵,林藪行成原壤,圭梯難別,方圓互混。

    說者,論本道田政,輒雲風土使然,朝家以爲未量之害,有以緻之。

    縱今按簿而出統,尙患陳起之莫辨,矧今執摠而徵稅,安望虛實之獲均?見方災荒溢目,賙賑當頭,改量案一事,誠有時詘之歎,未暇輕易設施。

    大抵守令爲治,田政是先。

    爾於潛行之時,先察執摠之或精或濫,徵稅之有冤無冤,以此爲較能否、辨優劣之一副當權衡,若其蘇弊革瘼之方,亦須旁採物情,還朝後仔細論列。

    穀簿淆雜,未有甚於本道。

    槪其倉儲之穀,率皆至麤易腐之物耳,捧留未幾,便成皮不存之物。

    奸竇從以多端,民瘼日就難醫。

    春糶則純是虛殼,冬糴則徒取盈包,擧切懸磬之苦,未聞奠土之樂。

    苟使邑宰,視民如子,雖於升合出入之際,一一句檢,在在審察,則何患積蓄之漸耗?可見新舊之相仍。

    不惟此之不爲,反懷肥己之圖,分留之規,盡歸鼠穴,金石之典,看作烏有,那移之不足,至於反作,反作之不足,加分而竊其耗,錢還而射其利,勘罪相繼,犯科自如。

    爾於出道之前,先探糶糴之勤慢,出道之後,更問倉儲之精否,以若所聞,較若所見,其尤無良者,登時封庫,否則區別輕重,分等錄啓。

    蔘貢痼弊,未有甚於本道。

    原初作貢之意,槪倣任土之法,而踴貴日甚,徵歛日煩,賣鄕、賣校、蔘戶、蔘軍等不正名色,難以毛擧。

    京貿之折半移屬,情債之從便添劃,槪爲其息肩分勞之方,而爲瘼漸滋,流弊益深,統計一道,無邑不然。

    生理之凋瘵,愁怨之齎鬱,皆未始不由於此。

    大抵蔘之爲用,所係至重,雖欲蠲而減之,勢有所不能爲。

    今之計,莫如稍防奸竇,俾紓民力。

    而蔘商之弊,予嘗聞之矣,供納之權,徒歸駔儈,極意占託,動必增價,守宰莫敢誰何。

    今年添幾文銅,明年又添幾文銅,視詳定元價,不啻倍蓗,畢竟爲弊,小民受困。

    每見蔘貢之來納,吾民倒懸之狀,宛在予目中,爾其深究生弊之由,更詢法弊之策,條列以陳。

    漁戶凋殘,未有甚於本道。

    我國地方,環海以爲域,有海則有漁,有漁則有稅,何處不然,而本道則陸田磽确,浦産貧窶,海氓之以漁爲業者,不足爲糊口資身之需,上而進獻,下而營用,收歛無節,誅求多岐,雖有巨口之味,丙穴之族,以魚則不取,以錢而替捧,一尾之直,殆及八九緡,外此情債,不在此限。

    哀彼小氓,將何支保?比聞海錯縱曰稀貴,一年所獵,豈不當一年之用。

    而末梢代錢之貿,均是産海之魚,則憑藉橫歛,胡至此極?若不大加變通,不出十年,將無浦戶而止。

    且均役以後,漁稅專屬京司,爲守令者,果無疊徵之患否,卽此漁戶之弊,朝家方欲裁量勘定,以救海民燃眉之急,爾宜留心採訪。

    松山斫伐,未有甚於本道。

    本道之設置松山,視諸海之長山,湖之安島,事體尤有別焉。

    豈直爲宮室之用、船艦之需也哉?斧斤相屬,輸載如織,幾百年生養之地,一望童濯。

    或有放火,而滅其痕者,或有拔根,而掩其跡者,苟究罪本,誰執其咎?爾須別岐廉問,諸處松山,如有醜謗之入耳者,毋論目擊與不目擊,到卽嚴覈,犯者隨現登聞,毋以大吏而寬之。

    又如京司作奸,弊亦不些,幷宜着眼周察。

    右所謂五者之外,又有申及於爾者。

    刑具,典則之所載,毋以成憲之已著,而必紏其違越。

    獄讞,人命之所係,毋以審理之屢行,而必察其冤枉,此刑獄之不可不愼也。

    一隅雖僻,烏竹之遺風尙傳,十室之中,鳳棲之遐蹤必多。

    此人才之不可不搜也。

    節義,卽扶倫之方。

    孝烈,爲樹綱之本。

    此節孝之不可不訪也。

    害政莫過於奸鄕,蠧民莫甚於猾吏。

    簽丁則黃口、白骨,疊徵居多;郵站則僕痡、馬瘏,直路?甚,爾當摘發抵罪,沿路方伯守令治績,一例論斷。

    噫!今之禦史,卽古之直指使也。

    體任非輕,委毗甚重,爾可愼旃。

    邦有常憲。

     至是復命,進書啓。

    上召見,幷召備邊司堂上、吏、兵曹堂上,使之覆奏。

    通川郡守鄭亮采,以法外橫斂,卽其地定配。

    高城郡守李曾祜、歙谷縣令洪光一、永平縣令尹羲厚、杆城郡守金載華、前三陟營將洪志浩,俱以不治,勘罪有差。

    三陟府使鄭日煥,以治最一路,準職除授,平海郡守鄭聖鵠,以預備賑資,陞敍。

     ○備邊司以關東禦史別單覆啓:「其一曰田政。

    嶺東田土,皆是戊子已量,而自蔘價漸重之後,各邑無計措辦,逐畝斂錢。

    至於江陵,則火蔘結九十九結,每結所捧錢,爲三十餘兩,無論豊歉,加減不得,峽戶殘氓,以此難支。

    前禦史沈豊之論啓減殺。

    除出詳定,移報所縮,峽民雖或蒙惠,詳定又患不足,眞所謂祛弊而生弊者也。

    年荒則減數,年豊則復古,隨其豊歉,不定恒式,則民力可以小紓,詳定可以無弊。

    嶺東田結,摠數本少,故雖在常年,大同詳定之支計,每患不足,而各邑不念經費,至有田災之無節,濫報來頭俵災之善否,雖難預料,而嚴飭守令,毋緻消瀜,仍令道臣,另加探察,隨現論罪雲。

    關東一路,旱田多於水田,彊界渾淆,守令之比摠,則每多襲謬,而瞞報朝家之俵結,則輒緻居間而消瀜,揆以法意,寧不寒心?況當歉歲災政一款,尤宜審察。

    請枚擧繡啓,行會本道,使之嚴飭,犯科之守令、作奸之吏鄕,摘發論罪。

    至於江陵蔘結之弊,前繡衣釐正之後,雖有些少弊端,有不可續續變改,請依前施行。

    其一曰蔘政。

    一道蔘數,嶺東居半,營下之爲蔘商者,低仰操縱。

    添價之弊,月增歲加,方今矯救之策,以京貢之例,作貢於營下,價則受諸列邑,蔘則納于營門,則蔘商無作奸之事,各邑有不易之價。

    至於蔘價酌定,則惟在道臣通一路酌量之式,而蔘一兩定價一百四五十兩,在蔘商有利而無害,在列邑多減而少加,彼此兩便,公私俱益雲。

    關東蔘弊,其來已久,卽今矯救之道,實無別般好策,而繡啓所雲,庶可杜蔘商輩作奸之患。

    請以此繡啓辭意,知委本道。

    道臣作貢之利害便否,條列狀聞,以爲稟處之地。

    其一曰海弊。

    均役以前,浦戶漁民,皆是官家之所管。

    領漁船、魚箭,又是該邑之所需用,故庚午之前,海村富盛,而均役之後,全屬京司,故爲守令者,殆若忘筌,漁船一破,不能改造,魚箭一敗,不能重理。

    若不亟加變通,不出十年,將無漁戶。

    依均役以前之法,屬之本邑均廳,納稅必定常額,破船、敗箭,自官助完,俾海戶保業,均稅無縮雲。

    繡衣條列之論,卽是臣等講磨之說,其在矯救之道,合有變通之擧,而但於付本道付本官之後,利害便否,未能的知,且諸道未覆奏之前,關東一路之先爲變通,亦涉如何。

    請待詢謀僉同。

    一例稟裁。

    」批曰:「田政事,幷依草記,自本司,另加措辭,嚴飭蔘弊事,蘇瘼防奸之道,莫過於此一事,令道臣,詳議邑倅,細探民情,從所見指一狀聞。

    海戶事,朝家之惓惓不置者,誠以此弊,趁不矯救,非所以仰體先大王創設均役之聖意故耳。

    莫曰金石之典,遽難變更,當變更處不變更,反有乖於繼述之道。

    然而此事,不可猝乍間指揮,從當下敎矣。

    」 ○召見前鹹鏡道觀察使徐有寧。

    有寧啓言:「北道漁箭之弊,實爲浦戶難支之端。

    遠近無賴之輩,多出公私債錢,盡力設始,以冀僥倖之利,而一或失利,則財力蕩盡,遂無復設之望,而逐年收稅自如,故白地徵稅之患,在在相望。

    均廳事目,至爲嚴重,則雖不可輕議撓改,而摠論本道魚鹽船稅,則或有此贏彼縮之時,又或有彼贏此縮之時,增減多寡,歲各不同。

    臣意,則雖當箭稅不足之歲,以船鹽兩稅有餘之數,比摠充補,則無損於公,有益於民。

    」上命該廳稟處,均役廳啓請:「此後,則毋論魚鹽船稅,隨其得失,將此補彼,勿拘名摠,通融磨勘,毋使公稅緻冒減之歎,海民有白徵之冤。

    」允之。

     ○以吳載純爲司憲府大司憲。

     11月11日 ○戊戌,輪對。

     ○江華府留守鄭志儉,以字恤典則祗受啓。

    敎曰:「卿出自內閣,凡係奉行朝令、宣布德意之節,其所勤勵,必當有倍他人。

    況此須下綸音,實出惻怛之至意。

    卿須十分惕念,多岐探察,雖一稚兒遺棄,勿拘月終狀啓之式,收養形止,報于內閣,以爲轉聞之地。

    」 ○劃給私賑備荒帖價等穀二萬五千石,備局軍作牟租中五千石于嶺南,俾補賑資。

    從觀察使李秉模狀請也。

     ○上以日寒,遣史官,勞問泮儒。

    且下禦製策問一道,使之應製。

    親考第次,賜書籍、楮、墨。

    儒生等進箋謝恩。

     ○兵曹參判尹塾上疏辭職。

    且曰:「臣月前待罪薇垣,聲討翬、晩二賊,未承批旨,嚴敎鄭重,臣且惶且感,不省措躬之所也。

    噫!惟彼兩賊至憯之說、極逆之狀,或有臣目擊而躬聞者,或有傳播而入耳者。

    其連夜追逐,與晦及龜、禧潛議者,專出於窮寇謀生之計,危動聖上,幾不安於貳極之位。

    及乎乙未冬、丁酉秋,而群逆層生矣。

    宜絶逆源,而徒治其流,宜拔逆本,而欲齊其末,如是而君綱有可立之時,民志有可定之期乎?」批曰:「勿辭。

    」 11月13日 ○庚子,禮曹以冬至賀儀稟旨。

    敎曰:「見今諸路民虞溢目,似此應行朝賀,宜在停免之科,權停六道進箋,尤甚邑則方物物膳停止間勿爲封進。

     11月15日 ○壬寅,諭督運禦史金載人、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曰:「近日日氣晴暖,船粟之利涉,方此默祈。

    已裝幾隻,未裝幾隻,已發幾隻,未發幾隻形止,此後發船形止,續續狀聞,切勿一毫放心。

    」 11月16日 ○癸卯,以趙鼎鎭爲吏曹參議。

     ○召見漢城府判尹金履素等,上曰:「俄聞閭巷,有餓莩雲。

    咫尺城闉之內,有此塡壑之患,而京兆不知,賑廳不聞,此何異於非我也,歲也?莫非予自反處,何暇責之於卿等,而此後,則自京兆申飭,如有此等之事,俾卽草記。

    」履素等曰:「此實臣等不職之罪矣。

    」上曰:「外邑如有此患,必罪守令,而輦轂之下,則一任飢饑,至於死亡可乎?矯捄之政,專在賙賑,而賙賑之要,在於抄戶。

    卿等須十分加意。

    」 ○洪忠道觀察使金文淳疏,引病乞遞。

    許之。

     11月17日 ○甲辰,以金憙爲吏曹參議,申大升爲洪忠道觀察使,徐浩修爲刑曹判書。

     ○司諫李濟萬、正言洪樂恒上箚曰: 鄭妻之窮兇極惡,光綏之千妖百怪,孰不欲食肉寢皮?而翬是鄭妻之舅。

    晩是光綏之父,則揆以王章,宜有收司之律。

    況其兇謀逆節,實爲諸賊之根柢者乎?雖以前參判尹塾之疏觀之,翬、晩之與龜、晦、禧連夜追隨,經營排布者,皆是謀危貳極之計,則丙丁之許多逆變,實是醞釀於兩賊未斃之前。

    伏願亟賜處分,使亂賊之倖逭邦刑者,有所懲畏。

     不允。

     ○持平林道浩、李百亨上箚曰: 翬、晩兩賊,本以梟獍之性,濟以狐鼠之勢,恣縱擅弄,無所不至之狀,人孰不知,而及夫前參判尹塾之疏出,則其締結禧、龜,暗地危逼之罪,於是乎益彰著矣。

    嗚呼!丙丁以後,諸賊孰非王法之所不容,而若論諸賊之竊窟根柢,翬、晩是耳。

    爲今日懲討之擧,捨此兩賊,而何以哉?伏乞夬正典刑,俾絶亂本焉。

     不允。

     ○校理洪文泳、副校理林濟遠、副修撰李錫夏上箚曰: 翬、晩兩賊之憑依城社,擅弄威福,卽國人之所同知,輿情之所共憤,而若其紏結禧、龜,危動國本之罪,宰臣疏出之後,始彰露無餘矣。

    近日合啓諸賊,孰非王法之所不容,而究其根柢,則懲討之典,當從翬、晩而始。

    伏乞亟降處分,明正典刑,使亂本快祛,輿憤少洩焉。

     不允。

     ○嶺南儒生趙宜陽等上疏曰: 故大司憲贈吏判李瀣,卽先正文純公滉之兄也。

    歷敡淸顯,力持風裁,忠言直節,昭載國史,不待臣等之覶縷,而乃其身殞士禍,則實在乙巳之後。

    當時權奸,方搆禍士林,仇視善類,而瀣以憲長,力沮其入相,直氣澟然,危言激切,坐是出補湖藩維新縣。

    妖民崔賀孫,踵李洪男誣告之餘,而爲魚肉搢紳之計,瀣先燭其機,竟緻於死。

    士林之禍,由此得紓,而瀣之身遂危矣,桎梏以加之,桁楊以臨之,畢竟殞命。

    志士之慟,曷有其旣?公議之定,不待百年,我宣祖大王,雪其冤枉,復其職牒。

    繼又我肅宗大王,追想直臣,贈以正卿。

    我英宗大王六年,大臣筵達,將擧易名之典,而因朝著多事,未免中寢。

    夫前世聖王之崇奬名節,旌顯忠直者,非直爲榮寵其一身而已,將以勸天下萬世之爲人臣者。

    且況贈至正卿,法應得諡。

    伏願,勿以臣等跡踈言淺,而曲垂省察,霈百年揭厲之澤,副一路章甫之望焉。

     批曰:「尙稽易名之典,豈非欠事?所請特許施行。

    」 ○敎曰:「贈吏判李瀣,旣命賜諡,此人卽先正李文純兄也。

    宣諡日,遣禮官,緻祭於文純公家。

     ○召對。

     ○獻納申緻權上疏曰: 近年以來,懲討漸緩,義理漸晦。

    昨日守奉官口傳之望,何其無嚴之甚也?首擬之樸命燮,卽柳憲周招中,囑成洪儀泳槐圈之人也。

    副擬之金晦彬,卽能賊私人狎客也,而一望竝擬,若無顧忌,臣恐此而置之,羸豕躑躅,將不至爲之兆而已。

    臣謂當該銓官,亟施譴削之典。

    樸命燮、金晦彬,幷刊名仕籍,屛之四裔,斷不可已也。

     上以樸命燮、金晦彬擬律不襯,不允。

    且命銓官鄭昌順緘辭推考。

    昌順:「供,口傳擧行時,適値夜深,不得躬檢,隻令政吏往復。

    入直郞官,先啓後報,緻此做錯。

    」雲,上以政望之專委郞吏,大欠愼重之義,命昌順從重推考,入直郞官李集鬥拿問。

     11月18日 ○乙巳,副司直李在簡上疏曰: 惟皇天眷佑我東方,積慶發祥,篤生元嗣。

    顧今彌月之周歲載回,初度之令辰已過,聖心之嘉悅,臣民之頌忭,尤當如何?肆惟我列朝深重豫建之禮,多在幼沖之齡,封冊之早晩,惟視時勢之如何,而大抵未嘗或緩也。

    伏況我殿下春秋,臻鼎盛之時,宮壼遲震索之慶,國本未定,人心靡係,何幸天回景運,誕錫祚胤,邦基於是乎始奠,人心於是乎有屬。

    此時主鬯之位,不可暫曠。

    正名之禮,不可少緩也。

    方當一陽將復,亞歲初屆,迎泰來之新祉,添甲觀之祥暉,宜及此時,亟行冊禮。

    伏願聖明,念國家之大計,遵列朝之彜典,亟命有司,遄擧縟禮,宗社幸甚。

    臣民幸甚。

     時原任大臣,率禮堂求對。

    上召見領議政鄭存謙等。

    請亟擧冊禮。

    上曰:「此非重臣一人之言,卿等亦當屢次陳請。

    而本朝故事,顯廟朝八歲冊封,肅廟朝七歲冊封,固當遵我家常禮。

    且今尙在襁襁,行禮亦難,稍待一二年,有何所妨?」存謙啓言:「元子宮冊禮前,輔養官啓下,乃是應行之典禮。

    方當睿質夙就,知思日開之時,輔養官差出,不容少緩。

    請卽爲啓下。

    」從之。

    上謂承旨曰:「員數爲幾,取考已例以奏。

    」承旨奏:「《文獻備考》《職官考》雲:『元子輔養官三員,正一品以下,從二品以上,問于大臣差出。

    』甲戌年《輔養廳日記》,則輔養官二員,大臣筵奏差出矣。

    」上謂存謙等曰:「當用甲戌之例,誰可合者?山野之士,今無其人。

    毋寧以地望爲先也。

    」存謙曰:「林下之士,旣不可得,則正一品中,原任大臣好矣。

    」上曰:「時原任不必論。

    當以文學、地望爲主,而亦必取端良、愷悌之資,然後可以委卑蒙養之責。

    予意,則領敦寧、右相似好矣。

    」領中樞府事金尙喆等曰:「聖簡允協公議矣。

    」諸臣旣退。

    賜在簡批曰:「所請,卽近日大臣,每筵陳達之言,而冊禮之姑此遲待,誠有深意存焉,聞於筵話,可以知之。

    輔養官,才因大臣申請,已命開政啓下矣。

    」 ○以李福源、金熤爲元子輔養官。

     ○遞吏曹參判鄭昌順,以趙時俊代之。

    申思運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尙淳爲判義禁府事。

     11月19日 ○丙午,禦春塘臺,命大司成沈豊之,率居齋儒生入侍,賜魚錯二架曰:「向來進箋時,欲爲召見賜饌,而適値齋日,而未果矣。

    今日臨此,特召爾等,略以數種魚物頒給者,蓋出於優禮之意。

    頒悉此意,班首?去分頒。

    」又敎曰:「旣召爾等,不可無試藝之擧。

    」遂宣禦題試取,親自考券,施賞有差。

    仍禦夕食堂,語承旨等曰:「卿等每謂:『食堂烹飪之麤糲不堪食。

    』今予親嘗,但見其旨,豈天下之口不同而然耶?夫羅八珍於前,所食不過適口,豈獨芻豢之爲可悅?雖疏食菜羹,亦未始不飽。

    卿等其勉之。

    」 ○持平李正薰、正言李顯默、校理洪文泳、修撰沈基泰將發申晩、鄭翬良之啓。

    上聞之,召見三司諸臣。

    上曰:「今日召見三司,非欲聞前啓也,聞有新發之啓,而此不忍形諸文字,故幷命入侍矣。

    宰臣疏出之後,三司之難於終默,不是異事,而宰臣亦以不忍言之,故以屬於予者言之。

    爲今日臣子,凡係戚我心之事,勿論大小,惟當以不忍言三字,爲主可也。

    況此三司之論,關係如何,其可筆之於書乎?語到於此,予心已抑塞矣。

    」仍玉涕汍瀾,掩抑良久曰:「向來李得臣之疏,豈不是嚴懲討之義,而以其不忍言,而言也,故不得不處分,予非樂爲也。

    況今日三司之擧措,尤有慨然者。

    設使此啓無他難言之端,兩司、單臺,猝地入來,不少商量,率爾發啓,安有此等臺體乎?臺啓存拔,自有公議,雖不可自上指揮,而三司之發此啓也,知予之不從,而聊爲塞責,則是不誠也。

    謂予之當從,而得請乃已,則是又予之反咎處也。

    予今悉言之,須相議陳否也?」正薰私謂顯默曰:「上敎至此,爲臣子者,何敢貽慼聖心乎?」顯默曰:「然矣。

    」正薰、顯默私謂基泰、文泳曰:「今當陳啓,而筵敎若是懇惻,新啓,則勢將已之矣。

    」基泰答曰:「此在兩司自量之如何。

    」文泳亦唯唯。

    正薰、顯默、文泳、基泰等,遂隻陳前啓。

    文泳、基泰等啓言:「噫!兩賊通天之罪,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及登筵席,伏承聖敎懇惻,至有不忍聞之敎,臣等豈敢復事爭執,以慼我聖心乎?第伏念,大同已發之論,入侍兩司,惟當卽地發啓,以申懲討之請,而不此之爲,遽然披之,大損臺體,有關後弊。

    請今日入侍兩司,一竝罷職。

    」批曰:「兩司旣與玉堂停當之,故不發新啓。

    及今府院前啓竝傳之後,有此罷職之請,得無郞當之嫌。

    」不允。

    正薰、顯默等啓言:「臣等新除之下,冒沒出肅,及登筵席,聖敎縷縷,丁寧懇惻。

    臣等雖甚愚迷,敢不仰體乎?卽與入侍儒臣相議,隻傳前啓矣,反被儒臣之請罷。

    初旣與之相議,末又如是論斥,誠莫曉其故。

    此莫非臣等言議不能見孚之緻,請命遞斥。

    」批曰:「堂啓,大關廉防。

    眞所謂『可怒在彼』,於爾等何損?付之一笑可也。

    然未及遍議於發通之在家諸僚,是或差欠,勿辭,亦勿退待。

    」又敎曰:「下番玉堂事非矣。

    以今筵敎,有傾聽底意,則挺身立異可也。

    又或執迷不悟,則前見不改可也。

    合辭事體,何等莫重,而名以三司,共登一席,擧措極爲苟艱,殆若依違者然?至於俄者,自量爲之之雲,損體甚矣。

    安有此等論思之臣乎?下番玉堂罷職。

    」 11月20日 ○丁未,次對。

     ○以閔鍾顯爲成均館大司成。

    敎曰:「國子長久任事,已許於堂啓。

    此宰臣,自叨本任,頗多修擧。

    今番批下,蓋欲責成,其令專意擧行。

    」 ○元子輔養官李福源上疏辭。

    批曰:「授卿是任,要藉德望。

    長養、薰陶之功,予方拱而待之。

    卿其勉之勉之。

    且思之,往在己卯年,設置講書院僚屬也,卿首膺翊善之選,未知記有乎否?亦豈曰偶爾?卿須安心,勿復推讓。

    」 11月21日 ○戊申,輪對。

     ○元子輔養官金熤,上疏辭。

    批曰:「輔養新命,取卿望實俱備。

    卿何庸辭遜?卿須勿復過讓,從近肅命,以副予勤企之至意。

    」 11月22日 ○己酉,召見承旨。

    元子侍坐。

    承旨徐有防曰:「閭閻家子弟,鮮有不衣以紬緞,而今此表裏木緜,實是罕覩之儉德。

    臣等竊不勝欽仰也。

    」上曰:「我朝家法,專尙樸素。

    故予亦惟不喜華靡,燕居之服,皆以木綿,況元子方在沖齡,豈可以紬緞爲衣乎?」 ○洪忠道觀察使申大升辭陛。

    上召見,以殫誠賙賑,飭諭之。

     ○校理林濟遠上疏曰: 日昨兩司事,極爲駭然。

    殿下旣下不忍聞之敎,則爲臣子者,容或有不敢言之義,而若就臺閣處義而言,則其所關係,甚非細故也。

    噫!懲討,是何等大義理;合辭,是何等大擧措?而某某事,謄諸白簡,發之臺廳。

    小報中,以入啓二字,明白書出,萬目鹹覩,一世傳誦,忽於登筵之後,袖中新墨,頓沒歸宿。

    伊夜筵敎,旣非中外之所共聞,則瞻聆所及,莫不驚怪。

    爲臺閣之道,雖萬萬迫隘,事已到此,不可但已。

    如其終有所不敢,則前啓未奏之前,何不因聖敎而自引,不復以臺閣自處而退耶?苟如是,則稍可以存臺體矣,旣不能如彼,又不能如此。

    千古臺閣,未聞有此等慌憒之擧也。

    臣謂其時兩司,施以刊改之典,斷不可已。

     批曰:「所陳猶覺開眼,隨事論列,予庸嘉之。

    伊日事,臺臣之登筵,顚錯貽羞,固已不少,而儒臣擧措心跡,太不相似,所失反有甚焉。

    入侍兩司遞差。

    玉堂罷職。

    」 ○黃海道觀察使沈念祖卒。

    念祖自在桂坊,以文學受知。

    及登第,歷踐華要,常在稽古潤色之任,至是卒于任所。

    敎曰:「海伯喪逝之報,聞甚慘惻。

    此人以桂坊舊僚。

    乙未代聽初,首登黃甲,文學才識,常所稱尙,而出自邇列,旅櫬而歸。

    朝家愍恤之擧,另宜拔例。

    卒監司沈念祖家,別緻賻倍數輸送。

    卽令本官,存問其老親。

    其子,待年限調用。

     ○以洪秉纉爲黃海道觀察使,召見于便殿,飭令勿淹赴任。

     ○配黃海道兵馬節度使申應周于槐山郡,前節度使李漢泰于新昌縣,具明謙于原州牧,李得濟于忠州牧,李潤慶于三和府,以勑需銀錢那移也。

    以吳載熙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11月23日 ○庚戌,配吏曹佐郞李集鬥于瑞興縣。

     11月25日 ○壬子,召見元子輔養官李福源、金熤。

    上曰:「近來官職,雖不免節次推遷,至於此職,則自有定價。

    古人雲:『命哲、命吉兇之道,專在此職之得人與否。

    』予雖無則哲之明,以予所知,無出卿等之右。

    蒙養之方,深有望於卿等,須悉心輔導也。

    」又曰:「來初,行相見禮,伊後,則一月二次入見。

    」福源稟處所,命姑以摛文院爲定。

     ○嶺東宣諭使李時秀復命。

    上召見,詢嶺東民情。

    時秀奏曰:「嶺東九郡人口,不下十二三萬,本道留庫,雖曰四萬餘石。

    江陵一邑,爲三萬餘石,勢難播及於八郡。

    嶺西移轉,不過四千餘石。

    新還,則雖另加督捧,恐無準數之望。

    以此穀數,較此人口,誠有大不足之慮。

    」上曰:「旣聞之後,豈可仍置?來頭加劃之方,不可不趁今預加講定。

    令廟堂,十分消詳稟處。

    」又啓言:「今番所下嶺東惠澤中,貢蔘元價,留作賑資之命,尤係曠絶,而詳定元價,邑例不一。

    或有魚鹽稅之充補不足者,或有火蔘錢之通爲元價者,其收捧之早晩亦不一,或至於明年夏秋。

    今若爲賑進捧,則恐又爲弊於飢民,若如期待捧,則無以及用於賑資。

    臣於歷路,聞守令之言,則九郡元價都數,不過一萬四千餘兩,若得某色錢,先爲貸用。

    其代則待明秋準捧還納,則賑資可無未及之患,飢氓有緩督之幸,一事而民將兩次受惠雲矣。

    」上曰:「更令道臣,就嶺東結錢及嶺西諸邑京司上納條中,有可以準此數除留之道,參量分排,卽爲具由論理狀聞。

    」 ○禦春塘臺,試宣傳官講射。

     11月26日 ○癸醜,禦觀物軒,行抄啓文臣試講。

    上謂諸文臣曰:「今此歲暮,欲一召見,故親臨課講矣。

    」同畫文臣等,命以製述比較。

    以天寒筆凍,使入處廡下煖堗,盡意製進。

    命內廚,宣午饌夕飯。

    及夜闌許退,宿禁廬。

     11月28日 ○乙卯,禦仁政殿,親押陵園冬至祭香祝。

     ○詣永禧殿,奉審齋宿。

     11月29日 ○丙辰,親享于永禧殿。

     ○駕還至雲鍾街,召市人父老詢瘼。

     ○召見大臣、備邊司堂上。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市民以都下錢荒,爲目下巨瘼。

    捄弊之道,惟在於鑄錢,而但事役甚鉅,未可輕議矣。

    」右議政李福源曰:「所慮者,未得其人。

    苟得其人,則鑄錢爲便。

    」備邊司堂上金華鎭、徐有隣等曰:「錢荒捄弊,莫如鑄錢,而物力,誠難措辦矣。

    」存謙請更加商確處之。

    從之。

     ○守禦使鄭民始啓言:「南漢軍餉,自前儲積之數,爲十餘萬石矣。

    戶曹年年貸去,漸次耗縮,今僅爲二萬包。

    其年久者,雖難遽議還推,至於戊戌貸去一萬石,則不可不還推,而自戶曹,無他推移之道。

    臣意則依添餉例,以關西小米,劃付本廳,換作大米一萬石恐宜。

    」江華府留守鄭志儉亦言:「十年前,本府留庫,爲十六萬石。

    戶曹之前後貸去者,九萬石。

    其他惠廳、各軍門貸去及三南未捧,又爲數萬石。

    明年又將以一萬石,出給畿甸,則元還應分外,留庫無幾。

    從前貸去之米,雖不得一時還充,而明年出給畿甸之一萬石,則不可不趁卽充補。

    守禦使,旣請關西穀添餉,本府添餉,亦一體擧行恐宜。

    」幷從之。

     十二月 12月1日 ○戊子朔,禦春塘臺,行抄啓文臣親試課講及宣傳官射講,計畫頒賞。

    又命閣臣、承、史、武將耦射。

    禦營大將李柱國居首,特加資憲階。

     ○以李柱國爲刑曹判書。

     12月2日 ○己未,輪對。

     ○召見京畿觀察使沈頤之,詢賑政措置之方。

     12月3日 ○庚申,召見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工曹判書鄭民始宣饌。

    敎曰:「逢今日回想往時,予當作何懷?君臣上下,認以爲生朝,年年是日,來嘗虛度,必延接宣饌。

    予意,廷臣孰不知之?今見校理李兢淵入侍,恨不能緻故宰臣於此筵。

    是所謂,九原難作。

    念舊之擧,莫尙於錄孤,贈判書李鎭衡子兢淵,令該曹,準職調用。

    」 ○慶尙道觀察使李秉模,以移轉穀發船馳啓。

    敎曰:「日氣淸暖,船隻鱗次到泊,民事萬幸。

    益加愼風護送事,嚴飭慶尙監司及督運禦史。

    朝家於嶺穀東運,日夜用心,殆忘寢食。

    已到泊幾近萬數,已裝載亦過強半,而猶以未運餘穀之轉輸,不遑少弛。

    陸續狀聞之意,分付原春監司。

    」 ○領中樞府事金尙喆,上箚乞休。

    不許。

     12月4日 ○辛酉,展拜于景慕宮。

     ○召見諸道差使員、守令,詢問災邑民情。

     12月5日 ○壬戌,召對。

     ○時有沃川人鄭潤渙者,放火于木覔山烽臺近處。

    兵曹捕問。

    供稱其祖時雄,有戊申軍功,無路上聞,爲此放火之擧。

    付刑曹照律。

    刑曹啓言:「當依《續大典》,以一律施行。

    而絞、斬與待時、不待時之區別,請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啓:「《續大典》《禁制條》雲:『松田放火者,以一律論。

    』亦無絞斬區別之文。

    《大明律》《故燒人房室條》雲:『若放火故燒,係官積聚之物者,斬待時。

    』松田放火,至爲一律,故燒官積聚,猶且待時而斬,則況今放火之變,出於煙臺三步之內,其所犯之重,何等關係?僞擧烽火者,勿論煙臺與他處,竝用一律,其一律之爲不待斬無疑也。

    但放火與僞烽,煞有差間,則當有不待時與待時之別,擧僞烽者,當爲不待時斬。

    煙臺近處放火者,似當爲待時斬,而係是一律定制,伏惟上裁。

    」批曰:「卿等之議是矣。

    如是差等,似甚便當,依草記施行,而大抵法令,一番創始,永作不易之例。

    事係刑殺,尤所當軫。

    若於無情實、不用意之類,竝引此律,是何異於自我作古也?七十年之後,復開荊棘,古人猶且難之,亦豈非今日留意處乎?竝以此意,分付有司,俾卽載之受敎,後勿勒援於可恕、不可恕之間可也。

    」 12月7日 ○甲子,嶺南督運禦史金載人,以關東移轉穀九千二百石裝發馳啓。

    敎曰:「觀此督運禦史狀本,許多船隻,無弊裝載,如期發送,餘隻是若幹數,民事萬幸。

    然昨今日寒猝劇,念彼轉運之苦,恫若在己。

    行會督運禦史及原春監司,發送之際,十分審愼,到泊之後,劃卽分俵,俾各另加惕念。

    且以諸道飢民言之,採葛延活之類,當此嚴冱,歲且垂暮,顑頷不已,必至捐瘠。

    此時接濟,萬一失宜,小民之困窮,還有甚於開春後設賑時,亦以此意,嚴飭兩西外諸道監司,使之多般救急,歲前救急處邑名人口,不拘常格,亦令據實狀聞。

    」 12月8日 ○乙醜,監賑使李在學馳啓請移運交濟穀。

    回諭曰:「北關民事,所見過於所聞雲。

    此時接濟之策,豈容一毫未盡?交濟穀二萬石,纔已許劃,而特因道伯之持難,至今姑未運緻。

    言念北關民情,極可悶惻。

    南關比北關,雖雲民多穀少,壤接兩西,移民移粟,自有交須之方,至若北關,旣阻嶺粟之運,又靳濟穀之輸,豆滿以北,便非我地。

    唉!彼顑頷之類,坐而待盡。

    道伯按一道之責,均視之心,南北何間?方令廟堂,別爲措辭,另加關飭道伯,爾其知悉,每對北關之民,必申申曉諭,俾各恃而無懼,安土奠居。

    鏡城以北民事,陸續陳聞。

    」 ○內醫院提調徐有隣啓言:「兔紅丸,當依例製入。

    」敎曰:「兔紅丸之弊,曾所稔知。

    此亦除民弊之一端,其自今年,勿復製進。

    」 12月9日 ○丙寅,輔養廳啓言:「風寒猝嚴,元子宮、輔養官相見禮,請待日氣稍和擇吉。

    」從之。

     12月10日 ○丁卯,行燕射禮習儀于春塘臺。

    上謂諸臣曰:「成周之制,天子諸侯之射有三。

    射於澤宮,謂之大射。

    射於郊,謂之賓射。

    射於燕寢,謂之燕射。

    三射者,皆所以觀德行而嫺禮讓也。

    我朝則澤宮燕寢,通稱大射,而且其儀文,率多因襲,後世未必盡合於成周之制,故予於年前,命閣臣,博考《儀禮》及《戴禮》,斟酌損益,一番講行,而伊後因循更未修擧,心常惜之。

    欲以明春,復設燕射,而閣屬之及見斯禮者,不過一二人,必須預先習儀,然後可無臨事錯了之慮。

    故特召卿等,欲共行此禮也。

    」仍命閣臣徐浩修爲司射。

    於是司射部分侍射諸臣爲六耦。

    第一耦,東內醫院提調徐有隣,西宣傳官李漢豊。

    第二耦,東閣臣鄭民始、徐有防,西別軍職任嵂、邊聖和。

    第三耦,東承旨樸祐源、沈豊之,西宣傳官李延弼、李文爀。

    第四耦,東兵曹參知趙尙鎭、承旨李時秀,西宣傳官金爔、李身敬。

    第五耦,東閣臣徐龍輔、承旨趙興鎭,西別軍職權綝、徐英輔。

    第六耦,東閣臣李豈秀、尹行任、史官徐瀅修,西宣傳官李永秀、李光益。

    六耦,袒決拾挾乘矢,行四拜禮于壇下,遂分東西就位。

    司射進前請射,上出禦射位。

    第一耦分東西就侍射位,獲者執龍旂,負侯而退。

    上發乘矢,侍射者從射如禮。

    獲者正樹龍旜,告禦矢中者三,侍射者或中或不中。

    上還禦座,第二耦以下,以次進射畢。

    上再就射位,發乘矢,告禦矢中者又三,侍射及從射如上儀。

    上三就射位,發乘矢告禦矢中者四,侍射及從射如初儀。

    於是,衆耦降復壇下位,行四拜禮。

    司射進前請中者賞以物,不中者罰以飮。

    中者立於東,不中者立於西,以次行賞罰。

    射耦皆四拜禮畢,命諸臣進前,宣禦廚、法膳。

    上曰:「今日係是習儀,而升降揖遜,不至於雜無統紀矣。

    」有隣等曰:「聖人所訓,其爭也君子,尋常未曉其義,不謂今日,眞踐斯境,而方知其有味也。

    」 ○上以燕射儀註之猶欠踈觕,命奎章閣提學徐命膺改撰。

    命膺本之《儀禮》,參互《開元禮》、《五禮儀》,撰次以進曰:「有司設禦座于房室之前當中,設賓席于西階少西,無加席。

    設賓及卿大夫旅酬席于禦座南之左右東西階內,設工席于阼階東之堂廉北向。

    樂正位在其東南,設特鐘一架、特磬一架於東階下之東,與階上工席相當。

    西階下,亦倣此,設酒豊,一玄酒在西。

    〈卽豊之北端。

    〉兩圜壺、兩方壺,以次西設,有羃有勺、象鱓、觚、爵,在壺之前,有篚設洗卓及帨巾于西階下之西。

    設軒架于射壇東西階之左右,設官饌位於門外東方,設九帿於射壇之南百五十步,設乏於帿之左右十步,設皷一、金一於壇右,楅五於壇左,設鼓二、金二及九帿之旗於帿之左右。

    〈右,設位陳器。

    〉時至,射人告具,殿下將出,東階下鐘人,鳴鐘一聲,西階下鐘人,鳴鐘五聲。

    殿下出禦步輦,壇右皷吹前導,壇左軒架振作。

    殿下陞座樂止,皷吹降復位。

    小臣進當座前,跪告曰:『納卿大夫。

    』遂引卿大夫入闑,東北面東上。

    士從卿大夫入于西方,東面北上。

    祝史立于東,方西面北上。

    膳宰在祝史之後。

    小臣進當禦座前跪告曰:『揖卿大夫進位。

    』遂降階鞠躬揖。

    卿大夫鞠躬平身,少進其位。

    〈右就位。

    〉射人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賓。

    』殿下曰:『命某爲賓。

    』射人由西階,降立于卿大夫之右,南顧告曰:『殿下固命子爲賓。

    』賓少進禮辭曰:『臣某不敏,不足以當君命。

    』射人由西階陞,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賓禮辭。

    』殿下曰:『固命其爲賓。

    』射人由西階降立于賓之右,南顧告曰:『殿下固命子爲賓。

    』賓卽於其位,四拜三稽首,遂出立門外東面。

    射人由西階陞,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賓已承命。

    』小臣進當阼階下跪告曰:『請卿大夫、士就位。

    』遂向卿大夫、士揖。

    卿大夫、士不答揖,趨就位。

    〈右命賓。

    〉膳宰,由西階陞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羞于諸公卿。

    』遂降復位。

    射人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納賓、獻主。

    』出門外,向賓鞠躬揖。

    賓鞠躬答揖,遂入門。

    〈賓在左,獻主在右。

    〉賓陞西階,立于席端北面。

    獻主於賓右北面再拜。

    賓北面答再拜。

    〈右賓入。

    〉獻主,由西階降,立洗之南西,北面。

    賓降立階西,東面。

    獻主鞠躬揖,辭降。

    賓鞠躬答揖。

    獻主北面,盥手帨手,坐取觚洗之。

    賓少進,鞠躬揖,辭洗。

    獻主坐奠觚于篚,興,鞠躬,對賓,答揖。

    賓反初立之位獻主,卒洗捧篚,興立。

    賓鞠躬揖,先陞獻主從陞,立于賓右。

    賓於獻主之左,北面再拜,拜洗。

    獻主坐奠篚于前,北面答再拜。

    獻主捧篚,詣酒豊,實酒于觚,以觚詣賓之右,獻賓。

    膳宰薦脯。

    賓升席末,啐酒,降席坐,奠觚于席端。

    興鞠躬平身,告旨,賓於所立之處,北面再拜。

    獻主于賓右,北面答再拜。

    〈右,獻主獻賓。

    〉賓以虛爵,由西階降,立洗之南東面。

    獻主降立階,東西面。

    賓鞠躬揖,辭降。

    獻主鞠躬答揖。

    賓北面盥手帨手坐,取觚洗之。

    獻主少進,鞠躬揖辭,洗賓坐奠觚于篚,鞠躬興,對獻主答揖。

    獻主反初立之位。

    賓卒洗,捧篚興立。

    獻主鞠躬揖賓。

    賓先陞,獻主從陞,立于賓右。

    獻主於賓之右北面再拜,拜洗。

    賓坐奠篚于前,北面答再拜。

    賓捧觚篚,詣酒豊,實酒于觚,以觚詣獻主,左酢獻主。

    獻主不啐酒,不告旨坐,奠觚于前,北面再拜。

    賓北面,答再拜。

    射人引賓,立于西墻之內東面。

    〈右,賓作獻主。

    〉小臣進當阼階下,跪告曰:『請媵爵者。

    』殿下命之,媵爵者二人,阼階下北面,四拜三稽首,立于洗南盥手、帨手,由西階陞,取象觶,降洗復陞,立于豊東。

    小臣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緻者,殿下命之。

    』媵爵者一人奉爵,一人捧脯隨之,由禦座之左獻之。

    殿下受爵,以授侍禦。

    媵爵者俱降復位。

    〈右,媵爵于公。

    〉賓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擧旅。

    』射人引賓及卿大夫士,分左右列侍于禦座前,所布之席。

    膳夫進饌。

    緻者陞自阼階,進殿下爵。

    司宮行賓及卿大夫士爵。

    樂正引工四人,二琴、二瑟,由西階陞,序于禦座東之堂廉北面東上,皆坐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

    每一歌將始,兩階下鍾人,先擊特鍾一聲,磬人次擊特磬一聲,如是三通以唱之。

    一句將終,擊特鍾一聲,特磬一聲以節之,三歌旣成,又三通以終之。

    卒歌,獻主西階上,實酒于爵,送飮于歌琴瑟衆工,薦脯衆工,不興坐飮,不拜獻主,以爵奠于豊上之篚。

    樂正引簫管四人,立于兩階之間,亦以鍾、磬三通爲始終,一通爲節,凡三曲乃止。

    緻者、司宮,再進爵,行爵如儀。

    獻主西階上,實酒于爵,送飮于簫管衆工薦脯。

    衆工立飮不拜。

    獻主以爵,奠于豊上之篚。

    鍾磬三通,間歌《魚麗》簫管一曲,間歌《南有嘉魚》簫管一曲,間歌《南山有臺》簫管一曲,皆以鍾磬一通爲節,三通爲始終,緻者、司宮二,進爵行爵如儀。

    鍾磬三通,堂上歌瑟,奏《關雎》、《葛覃》、《卷耳》、《鵲巢》、《采蘩》、《采蘋》,堂下鐘磬,每句將終,間以一通如儀。

    壇下軒架,奏鄕樂《醉豊亨》,一闋皆一時竝作,上下交奏。

    樂旣終,又鐘磬三通。

    樂正由楹內東楹之東,跪告曰:『正歌備。

    』仍降復位。

    射人進當阼階下,跪告曰:『請立司正。

    』殿下曰:『射人仍爲司正。

    』司正陞自東楹之東,進當禦座前,俯伏興少退立,東面,告賓及卿大夫士曰:『殿下曰:「無不醉。

    」』賓及卿大夫士,皆俯伏興對曰:『敢不醉?』皆反坐。

    司正降復位。

    膳宰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徹。

    』賓及卿大夫士皆退出門外。

    〈右,旅酬樂賓。

    〉旅酬旣畢。

    射人爲司射。

    司射適次袒決拾執弓,挾乘矢,詣阼階前,跪告曰:『請射。

    』司射遂適西階前東面,命有司曰:『陳射器。

    』司射遂比四耦。

    四耦袒決拾,挾乘矢俟於門外,重行北上。

    司射命獲者曰:『執旌以負侯。

    』獲者適侯,執龍旜,負侯而俟。

    殿下將禦射位,皷吹振作,至射位,皷吹止。

    侍臣奉決拾。

    司弓、司矢,奉弓矢,分左右立。

    司射進當禦座前,跪告曰:『命獲者去侯。

    』興立于左,命皷人搥皷三聲,〈宣傳官,高聲命之。

    〉獲者,以皷應之,去侯還至乏。

    樂正令工作《皇矣》之樂,凡七節,第一節,進決拾。

    第二節,進弓及乘矢之一,第三節,殿下發一矢。

    第四節,發第二矢。

    第五節,發第三矢。

    第六節,發第四矢。

    第七節,殿下陞禦座,樂止。

    每矢行之時,司射跪告,中曰獲,下曰留,上曰揚,左曰左方,右曰右方。

    〈中則獲者正樹龍旜,搥皷三通,下則稍俯,上則高擧,左則偃左,右則偃右。

    雖不中,勿嗚金。

    獲虎則擧畫虎旗,皷二聲。

    獲鹿則擧畫鹿旗,皷二聲。

    獲兔則擧畫兔旗,皷二聲。

    獲雉則擧畫雉旗,皷二聲。

    獲雁則擧畫雁旗,皷一聲。

    獲魚則擧畫魚旗,皷一聲。

    獲鵰則擧畫鵰旗,皷一聲。

    獲猿則擧畫猿旗,皷一聲。

    獲熊則九旗盡擧,皷三聲。

    凡皷三聲者,得三畫。

    皷二聲者,得二畫。

    皷一聲者,得一畫。

    〉司射陞自西階進,當禦座前跪告曰:『請耦射。

    』興立于左,以次命射。

    樂正令工,作大夫之樂,凡五節。

    第一節,射者就位。

    第二節,發第一矢。

    第三節,發第二矢。

    第四節,發第三矢。

    第五節,發第四矢。

    四耦以次射畢,退立壇下左右,重行北上。

    司射進當禦座前,跪告曰:」拾箭擂鼓。

    「〈宣傳官高聲傳拾箭擂皷。

    〉皷人擂皷三通,獲者應皷三通,遂拾箭,設楅于中庭,當洗。

    司射由西階,降立于楅前。

    考其中、不中,陞跪告于禦座前曰:『某也中,某也不中。

    』〈右,初射。

    〉司射,命獲者執旌,以負侯,至拾箭擂皷,幷如初射儀。

    〈右,再射。

    〉司射,命獲者執旌,以負侯,至拾箭擂皷,幷如初射儀。

    〈右,三射。

    〉司射陞自西階進當禦座前,跪告曰:『中者賞以物,不中者罰以飮。

    』遂退立西階上。

    唱中者立於東階下,不中者立於西階下,以次頒賞罰飮。

    射耦等皆四拜。

    工作右軒架奏《洛陽春》,拜訖,乃退。

    〈右,賞罰。

    〉殿下還禦堂上之位,命祝史陞階。

    〈階卽西階也。

    凡言陞階者,皆倣此。

    〉祝史進當禦座前,殿下命引賓及卿大夫士,進至階下,北向跪。

    祝史陞階進前受命。

    殿下曰:『宣諭于賓及卿大夫士,』祝史,降階立于賓左,命之曰:『凡與是燕是射者,孝於親、忠於君,視官政如家事,視小民如族婣,毋淫于朋比,毋犯于貪黷,保有令名,與國匹休,永爲邦家之光。

    』賓及卿大夫士,俯伏興平身,四拜三稽首。

    右軒架奏《洛陽春》,賓及卿大夫士,皆北向跪。

    賓使下士前立,高聲祝曰:『穀朝于差,講行盛禮,旣醉以酒,又飽以德,又申以誨諭之諄諄。

    德則必報,言則必酬。

    願殿下如天之覆幬,如地之厚載,如日月之光明,悠久於千萬年,享有百福,丕新東土文明之化。

    』讀畢。

    賓及卿大夫士俯伏興平身,四拜三稽首。

    右軒架奏《洛陽春》,司射進當禦座前,跪告禮畢,賓及卿大夫士出,殿下還內。

    」〈右,示周行。

    〉上嘉其酌古參今,詳略得宜,將按而行之,命內閣、諸臣,倣禮器圖制,監造觶觚、豊斝之屬,藏于宙合樓,竟因循未果講行。

     ○嶺南督運禦史金載人以移轉穀發送,馳啓。

    回諭曰:「前運萬包之無事運緻,言念民事,千幸萬幸。

    至於追劃萬包運緻事,姑無準數裝發之勢。

    且右沿與左沿有異,距嶺東界水路,至於近十日程。

    嚴寒險洋,皆得利涉,有不可取必。

    自見狀本,憂慮交中。

    況於近日,天氣猝寒,此時轉輸之役,尤極關心。

    狀本付撥後,已裝載,爲幾隻。

    已發運,爲幾隻。

    到泊東郡界首者,亦爲幾隻,形止,陸續馳聞。

    指路、護送等節,益加惕念,毋或一分放忽。

    右沿事,終不能弛心,方欲另遣備郞,潛行列邑,周審勤慢。

    此意,亦須知悉。

    」 ○洪忠道觀察使申大升馳啓,請加劃還穀。

    備邊司覆啓:「請許貸營官需災減米二千石。

    」從之。

     12月11日 ○戊辰,副修撰李頤祥上疏曰: 元子宮初度之辰已過,輔養官相見之禮隔日,朝野歡忭,曷有其極?臣於向來,以廣選文學,左右輔翼之意,有所陳請。

    殿下亦嘗以此諄諄敎飭矣。

    今當歲暮,道薦在前,更令道臣,另加採訪,各進孝友、文學之士,以爲薰陶輔益之策,實爲目下第一急務矣。

     優批嘉納,仍命廟堂,申飭諸道道薦。

     12月12日 ○己巳,璿源殿行閣,戒於火。

    副校理林濟遠、副修撰李錫夏上箚曰: 伏以禁中鬱攸之災,遽在暮夜倉卒之際。

    雖幸登時撲滅,免緻延燒,而其爲驚動,當復如何?地是深嚴,事出急遽,失火根因,雖未得聞知,而不謹徙薪之戒,幾至焚棟之患者,此莫非守直中官。

    不能檢察之罪,其在懲後之道,不可尋常處之,請當該中官,嚴加究覈,從重勘罪。

     批曰:「火出束薪,登卽撲滅,元無延及簷椽之事。

    守直中官輩,似無別般隱情,令內侍府,隻勘不謹檢察之罪。

    」 12月13日 ○庚午,以金憙爲吏曹參議,金思穆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尙淳爲判義禁府事。

     ○飭吏曹判書金鍾秀上來供職。

     ○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馳啓,請先劃帖別備各穀二萬五千石,空名帖五百張,以經紀明春賑資,備邊司請許施。

    從之。

     12月15日 ○壬申,吏曹判書金鍾秀,登筵陳懇乞解。

    敎曰:「予於此重臣,曲遂而全保之,以至于今日者,知自離筵,誠有不忘之好故耳。

    見任之屢勤敦迫,必令行政,予豈忽於體諒而然?不有是也,將無以緻之朝端,永作完人。

    朝筵聞重臣陳懇之言,有足感予心。

    況以若卸銓銜,嗣後之除命,當觀親病差歇時,往來供職爲說,殆若質言者然。

    此非急於丐免,發此執契之語,重臣此言,旣出體予,予亦豈不愍其情,而爲之地乎?且置諸睢盱之場,立視其顚沛,而不之救焉,則是予曲保之意,有始無終,曷若早解本職,以開進身之路?於是乎,予可謂爲重臣大費力矣。

    行吏曹判書金鍾秀,今姑許遞。

    」 ○以李在簡爲吏曹判書。

     12月16日 ○癸酉,禦涵仁亭,行儒生殿講。

     ○召見賑恤廳堂上、漢城左、右尹、五部官。

    上曰:「目今都下民情,想必遑急。

    予意則依昨年已例,歲前另糴一巡爲宜,其各陳其便否。

    」諸臣皆言:「當待明春。

    」漢城府右尹李敬懋雲,歲前分給爲便。

    上竟從敬懋議,命歲前先糴一巡。

     ○以趙鼎鎭爲吏曹參議。

     12月17日 ○甲戌,禦春塘臺,召圓點儒生,設食堂。

    仍試製述,以進士李尙榮,屢占魁等,命擬初仕。

    敎曰:「圓點生之試講試製,出於奬勸之意,而觀此擧案,數甚零星。

    此奬勸失其方而然,令大司成知悉,嗣後勸課之事,各別着念。

    亦當時時召試,令諸生知悉。

    」仍命每歲末,圓點準點人姓名,具別單以啓,著爲式。

     ○原任奎章閣直提學徐浩修啓言:「閣臣之責,無大於稽古,而稽古之力,寔藉於儲書。

    購求一代之典墳,賁飾四部之規模,使豹直之臣,得以博其見聞者,允合右文之美制,而隻緣本閣設施未久,物力難辦。

    古文、奇字,尙矣無論,全經、正史,亦皆不備,諸閣臣方謀廣貿之道,而年前本閣所劃太僕留儲之錢,請姑先取來,以爲經始之地。

    」從之。

     ○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平安道觀察使李性源以鐵山漂海人掌標査實,馳聞。

    敎曰:「無論掌標之有無,船主之誰某,犯非故犯,民是我民,在我國周章之道,藉令無眞箇掌標,不宜拘於船主假名,使彼中拘執之我民,生還我境,豈非十分恰好底道理乎?且念船標之書以均廳字者,可諱而不可誇,漁船之丈尺有稅,民不得措手足,彼中如有具眼者,能不竊笑我國之政令乎?朝家每見漂民咨文,自不覺蹙頞。

    近聞朝議,或以爲若無船標,不可不據實移咨。

    爲此說者,何乃無稽之甚也?不必下廟堂稟處回咨,卽令文任,措辭撰出。

    所謂船標,彼旣推尋,則自均廳,依其言成送,執此究之。

    漁船稅出付各道事,斯速變通可也。

    此意先令廟堂知之,在囚各人等,卽爲放送之意。

    分付道臣。

    」 12月18日 ○乙亥,禦春塘臺,行宣薦,內禁衛槍劍將卒、南行宣傳官講射放。

    敎曰:「槍劍將效勞,無異挾輦將,而挾輦將有收用之路,渠輩未蒙一視之澤,必有抑鬱之心。

    每年試射,蓋出於慰悅之意。

    今日試射時,入格人槍劍哨官崔喜謙,邊將除授。

     12月19日 ○丙子,禦仁政殿,行太廟臘享誓戒。

     ○以金憙爲吏曹參議。

     ○停關北明年春秋操。

     ○禮曹以來甲辰年正朝陳賀,稟旨。

    批曰:「今年六道告歉,擧擬賙賑,此等儀文,在所停免。

    且値祈穀大祭齋日,來歲登稔,正宜齋居默祈。

    正朝朝賀,權停。

    」 ○鹹鏡道觀察使李命植以北關移轉穀不得擧行啓。

    敎曰:「道伯必有酌量之故,有此狀辭,而旣送監賑使之後,鬥米升穀,不許北輸,則北民之缺望,姑捨是,在朝家信令之意,果如何?況於日前,特下別諭,使監賑使,宣諭關北之民,俾各恃此奠居。

    然而畢竟,無轉運之擧乎?此殆道伯,緻訝於監賑使之過於浮動,監賑使亦不以目下實狀,細報道伯故耳。

    更自廟堂,關問于監賑使,仍令論理狀聞。

    」 12月20日 ○丁醜,次對。

    右議政李福源啓言:「鹹鏡道觀察使李命植狀啓以爲:『南關原留與新捧,幷與交濟穀,爲三十四五萬石,而人口爲三十六萬四千四十餘口。

    北關原留與新捧,竝差需穀及貿置穀,爲四十三四萬石,而人口爲二十九萬三千三百二十餘口。

    以穀計口,則南關甚不足,北關頗有餘,交濟穀二萬石,移轉北關事,不得擧行。

    』雲。

    南北關年事,俱未免大歉,而南關,則差近內地,公私之推移留遷,或有其略。

    至於北關,則地勢懸絶,所接者異城而已。

    若非交濟穀,則更無着手之地。

    監賑使下直時,旣有二萬石許劃之命,及其狀請,又特下傳敎,以從速運送之意,回諭。

    又令廟堂關飭道臣,至以北關之民,恃以無懼爲敎。

    王言一出,信如四時,設有事勢之難便,已降之恩澤,決難還寢。

    交濟穀二萬石,依初下敎,劃卽移送於北關。

    無或更煩往復之意,請分付道臣。

    」從之。

    又啓言:「平安道觀察使李性源報辭以爲:『順川、陽德等邑所報,高原、文川、永興等邑流民之來接本邑者,幷男女或十餘口,或十四五口,而本邑亦多失稔,實有主客俱困之慮,方欲刷送原籍官雲,而北道旣是大歉,流民之仰哺隣道者,今若刷送,則恐緻道路之顚連,申飭各該邑,使之從便接濟,而取考本營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以常賑兩廳耗穀,給糧救活,今亦依前例,以常賑耗救活事爲請矣。

    』流民之不宜刷還,誠如道啓。

    耗穀之許令取用,旣有已例。

    而開春以後,流丐之數,必倍於前。

    揆以國體,不可使各邑,私自接濟。

    請令依所報施行。

    」從之。

     ○以具善復爲判義禁府事。

     12月21日 ○戊寅,敎曰:「內三廳新來人浮費之爲弊,至於弩末,早欲痛加釐正,而因循未遑,拖至于今矣。

    日前因言端,有提諭於諸武將,凡係省減之方,著成節目,以爲永久遵行之地,而我國凡事,稍久則率不免解弛。

    此事亦安保其不然?然則及今成節目之日,必須嚴立科條,然後可無從後刁蹬之擧。

    此意,令諸武將知悉。

    惟今省減之命,不但爲貧寒武弁地而已。

    蓋以初仕時,東貸西覓,負債如邱,及獲一麾,便欲生意充報。

    如是之際,大而剝割民生,小而擅弄公貨,甘自歸於冒犯之科,此特勢使然耳。

    以是先正李文成之掌本兵也,首革內三廳免身之規,而伊後中廢不行,豈非可惜之甚乎?古今異宜,免身一款,雖難一切除罷,至若所費,祛之無妨。

    又以盡數祛之爲拘,則十存一二,猶賢乎已?其中武兼守門將所謂:『新來者,太半是遐外窮不自存之人,而積仕幾年,畢竟沾漑,不越乎佐幕、乘障殘薄窠,尤豈不矜憐之甚乎?』似此之類,另合撙節剋削。

    亦令諸武將知悉。

    」 12月22日 ○己卯,司直金鍾秀上疏乞郡。

    賜批許之。

     ○以金文淳爲同知經筵事。

     12月23日 ○庚辰,罷刑曹判書李柱國職。

    時賑廳,以發糶日字誤知委,饑民旣會復歸。

    上命付賑廳吏,刑曹究問,以捧供草率,特罷柱國職。

     ○以李在恊爲刑曹判書,徐有大爲禦營大將,李昌運爲摠戎使,蔡弘履爲司憲府大司憲。

     12月24日 ○辛巳,領議政鄭存謙等上箚請寢臘享親行之命。

    不允。

     ○校書館,印進《禮疑類輯》。

    先是,上取覽故諭善樸聖源所撰《禮疑類輯》,嘉其有補於疑禮考證,親撰序文,命校書館活印廣頒,至是印進。

     12月25日 ○壬午,禦仁政殿,親押臘享大祭香祝。

    仍詣太廟,省牲器齋宿。

     ○命親享時齋官,依古例載之記注。

    仍命吏曹,親享、攝享、俗節、朔望,獻官諸執事,編成冊子,以備後考。

     ○上禦望廟樓,與大臣、閣臣、承旨、史官聯句。

    又下禦製五言四韻律一篇,命諸臣賡進,書揭樓楣。

     12月26日 ○癸未,親行臘享于太廟。

     ○以李益烍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7日 ○甲申,禦仁政殿,行社稷祈穀祭誓戒。

     12月28日 ○乙酉,行都政。

    〈吏曹判書李在簡、參判金文淳、參議金憙、兵曹判書李??。

    〉敎曰:「西銓之政,異於東銓,次次陞遷,人人參擬,然後可慰許多武弁齎鬱之情。

    且文武雖別,登科二十年,尙在參下,豈不可矜?島中人物,尤合收用,而遍考官案,如此者隻有此一人。

    武兼辛在復,今日政,六品窠敍用。

    以示朝家軫念渠輩積仕之意。

    」在復,耽羅人也。

     ○以沈有鎭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9日 ○丙戌,監賑使李在學,以宣布綸音,分俵賑資馳啓。

    回諭曰:「觀此狀辭條陳,極其精詳。

    此後接濟之方,各別惕念,無或一分踈忽。

    穀物入送事,方又申飭道伯,爾對北關之民,面面曉諭,俾恃而無恐。

    今日,卽除夕也,狀本際到。

    念及北民,豈可以令節弛心?眞殿將事之餘,曉漏將撤,而如是措辭回諭,爾必知朝家勤孜之意,益須惕念。

    」 ○敎曰:「景慕宮外孫,年至初授職,豈可待該曹直付?且郡主儀式,視公主酌量倣用,曾有傳敎。

    況翁主子所有之例,豈可不用?幼學金在昌,卽令該曹敦寧窠,依法典付職,品數以從七品擧行,著以爲式。

    」在昌,光恩副尉金鬥性之子也。

     ○漢城府獻民數。

    京戶四萬二千二百八十一,口二十萬七千二百六十五,男十萬二千七百四十一,女十萬四千五百二十四。

    京畿戶十五萬六千四百四十六,口六十二萬八千三百九十九,男三十二萬四千三百七,女三十萬四千九十二。

    江原道戶八萬四千二百二十一,口三十四萬五千一,百九十一,男十七萬一千三百四十九,女十七萬三千八百四十二。

    黃海道戶十三萬六千一百六十六,口五十五萬七千八百四十七,男二十九萬九千五百九十三,女二十五萬八千二百五十四。

    忠淸道戶二十一萬九千二百六十五,口八十五萬八千一百九十四,男四十二萬九百五十一,女四十三萬七千二百四十三。

    全羅道戶三十一萬八千四十,口一百二十萬九千二百十七,男五十六萬八千六百八十五,女六十四萬五百三十二。

    慶尙道戶三十六萬三千二百六十四,口一百五十八萬一千一百八十九,男七十一萬九千九十五,女八十六萬二千九十四。

    平安道戶二十九萬七千二百七十三,口一百二十七萬八千五百八十一,男六十三萬五千二百十一,女六十四萬三千三百七十。

    鹹鏡道戶十一萬六千九百一,口六十五萬一千四十一,男三十三萬五百六,女三十二萬五百三十五。

    京外摠戶一百七十三萬三千七百五十七,口七百三十一萬六千九百二十四,男三百五十六萬三千六百八十五,女三百七十五萬三千二百三十九。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