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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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良久，奮身一躍，複冉冉騰空而去。
時已昏暮，五人者與舟子努力前行，遇男婦十數人，面目不可辨。
問以途，曰：&ldquo前有陸家社，吾等皆社中人也，可從吾投之。
&rdquo因尾之行。
行五裡許，果見一村落，及入村，男婦十數人一時不見。
道旁有一廟，叩門而入，告以所苦，僧止之宿，且告曰：&ldquo君等堕舟處，即此村中陸氏之祖墓也。
&rdquo王君私語同人：&ldquo頃所遇必陸墓之鬼，不然，此十數男婦何故于黑夜中冒風雨而行乎？&rdquo天明出廟，見有十餘人荷畚扌局過門前，問之，皆陸氏子孫也。
昨夜人定後，聞叩門甚急，啟視無有。
及寝，又夢其先人語之曰：&ldquo墓域為龍所毀，宜急修理。
&rdquo故今往修墓也。
王君語人曰：&ldquo吾言信矣！&rdquo 杭州陳香墅，四十無子。
忽夢至一處，綠陰中有巨宅焉，四面皆樓，碧窗朱檻，繡幕低垂。
少艾者列坐其中，臉檀眉黛，绮組缤紛，疑是青樓，徘徊不能去。
突有十數人麇至樓下，或執秉稈焉，或執編菅焉，中一人持炬火指揮，使衆之。
一時火烈具舉，焱焱炎炎，諸女号哭，有堕樓者。
陳視其人，則同學友周子槿也。
急叱之曰：&ldquo君何得燔人之屋？&rdquo力奪其炬，複揮衆使退，于是火熄，樓中人哭聲亦止，而陳頓覺，不解所謂。
次日走訪周，欲告以夢。
至則周适因齋前榴樹上有大蜂窠，偶為所螫，命家僮以火攻之，陳悟所夢即此也。
乃以夢告，止勿火。
是夜，陳複夢數十女子拜于前，曰：&ldquo君全吾族，德莫大焉。
君善人，必有後矣！&rdquo陳五十歲後果得三子。
錢唐朱振甫，居十五奎巷。
光緒己卯夏，獨坐樓上，忽風雨驟至。
朱起閉窗，為暴雷攝去，家人無知者。
雨霁登樓，失朱所在，見窗有火灼痕，遺一履于窗下，舉家惶惑大索。
至樓後隙地，見朱已死，胸次尚溫，面目焦黑。
所衣白布短衫，蒼黑成紋，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皆莫之識。
扶至床上，夜半而蘇，問雷攝後如何情狀，不能言也。
适其家有病瘧者，寒熱交作之時，偶以衫覆之，病若失，遂異而藏之。
自後病瘧及疫疠，或為鬼魅所祟，得此衫，無不立愈，踵門來借者無虛日，有餘杭某氏女祟于狐，因借衫去，甫入門，家人即見一物大如犬，自窦逃出。
女在床中聞硫磺氣，神識頓清，狐亦絕迹。
于是朱之雷衫，益加寶貴。
庚辰夏，三聖橋有許姓者，其子忽得異疾，白晝言動如常，入夜則膚冷如冰，始而寒戰，繼以谵語。
其語率操北音，索酒食，索衣服玩好。
不與，則詈罵其父母，甚且毆擊；如命以進，則亦惟毀壞之而已。
每自言吾家世大富貴，宮室如何華美，服物如何珍異，又曰：&ldquo某達官，吾門下也；某富翁，吾奴隸也。
&rdquo如是者哓哓達旦，天明乃已。
問之，則雲：&ldquo每至黃昏，即有一人面團而ㄕ短，手持冷水一盂，潑我頭上，遂昏然罔覺。
凡所雲雲，皆不知也。
&rdquo家人不堪其擾，拟借朱衫以驅之。
則大罵曰：&ldquo吾乃天帝所使，風伯雨師且聽我指揮，區區雷燼之餘，焉能吓我邪？&rdquoㄏ其母之發而毆之，衆為跪求，始釋。
次夕，有所親不謀于其家，衷朱衫而至。
病者忽大喜，曰：&ldquo今夕得免矣。
&rdquo問何故，曰：&ldquo此鬼縮小僅尺許，匿東北隅，股弁不止。
且聞硫磺氣甚烈，豈室中有朱家雷衫乎？&rdquo其所親即出此衫，周麾于室，病者曰：&ldquo鬼巳入溺器中而沒矣。
&rdquo自是遂愈。
錢唐伊生，娶妻楊氏。
光緒己卯鄉試之前，妻忽得疾，百治不瘳。
一日，作江西入口音曰：&ldquo予自江西奉真人府文牒，來浙江辦闱差，與汝有緣，故寄居于此。
饑矣，速為具食。
&rdquo家人知其狐也，置瓜果焉。
即剖一大西瓜，食之而盡，又食他果亦盡，仍索飯。
飯至，盡數器。
問之，則曰：&ldquo下咽即消，不覺其多也。
&rdquo家人患之，而無如何。
亦時見其形，一少年婦也。
習見之，亦不為怪。
時學使者方錄送遺才，伊患不取，問于妻，妻曰：&ldquo必取，但不高耳。
&rdquo已而果然。
伊又問：&ldquo場中題目，可預知乎？&rdquo曰：&ldquo不能。
&rdquo再三問，則曰：&ldquo君無憂焉，吾亦當入闱，必來相助。
&rdquo及入闱，無他異，但文機頗不蹇澀。
既出，責其不助，曰：&ldquo已助君矣。
&rdquo問中式否，曰：&ldquo恐未必也。
&rdquo有虞、李二生，伊之友也，以闱中文質之。
曰：&ldquo虞君，文中之豪；李君，文中之禅也。
&rdquo問中否，謝不知。
及榜發，皆不售。
伊以告，妻曰：&ldquo餘早知之矣。
&rdquo榜後蹤迹稍疏，至第三日辭去。
從此遂絕，而妻病亦瘳。
李欽，字又安，四川新都縣學生，與同學二人賃屋村中，習舉子業。
夜聞幾案有聲，以為鼠也，晨起視之，書籍筆硯，皆有移動之迹，每夜皆然。
疑有鬼物為祟，召巫禳之。
巫置鑼鼓于地，俄而自鳴；巫又削桃為弋，植于地上，俄自拔起，擊巫之頭。
巫無如何，竟逃去，遂不複禳。
一夕，聞有磨墨聲，李大言曰：&ldquo爾既磨墨，必能作字，爾究何怪？盍書以告我。
&rdquo明日，視案上大書&ldquo土阜中也&rdquo四字。
至夕，衆乃祝之曰：&ldquo爾既為土地之神，廟在何處？&rdquo書雲：&ldquo在某處吾土地。
&rdquo如言發之，果得一神象。
衆乃集赀為建小廟，安神像于其中。
已而案上仍有聲，衆曰：&ldquo神必與我等有緣，能吟詩乎？&rdquo及旦，果于案上得詩二章，頗秀麗可喜。
乃和其詩，寫而焚之，自是日有酬唱之作。
衆曰：&ldquo雖見翰墨，未接言談，能與吾輩共語乎？&rdquo室中忽有聲曰：&ldquo可，然須滅燭。
&rdquo于是夜間欲與神語，辄滅燭。
神雅善談論，經史異同，文章得失，下而醫蔔星相，江湖術士之學，無不通曉。
兼之勸善規過，言近指遠，衆皆歎服，以為益友。
遠近聞風，暮夜鹹集。
有問疑事者，有乞書畫者，皆如願而去。
如是年餘，衆曰：&ldquo吾輩可謂神交矣，然不睹風采，終為恨事，能使一見乎？&rdquo曰：&ldquo然燭即見。
&rdquo乃然燭，而三人者所見各異：一為中年人，勝國衣冠；一為老年人，服本朝一品之服；一為少年人，巾服如明代諸生。
一見之後，其象即滅，仍滅燭而與談。
衆又曰：&ldquo既見風采，益深敬慕，君居何處？可許一往乎？&rdquo曰：&ldquo可。
&rdquo遂與定期。
及期，諸人就寝，夢步出村中，行半日許，便非複蜀中山水，觀其風景，如在燕趙之郊。
乘車而行，薄暮始到。
朱門洞開，綠陰币地，廣庭之内鶴舞猿吟。
有老翁延客入，款接殷勤，陳設富麗。
次日，又張筵以宴之，佐以音樂，席上果品，皆北産也。
老翁各取數枚以贈，置懷袖中。
又次日，仍循原路而歸，至所居始覺，以為一夢曆三日矣。
問之家僮，不過是日晨起稍晏耳，懷中之果累累皆在，境雖幻而物則真，鹹異之。
然自此神竟不複至。
李晚年以醫遊公卿間，頗有聲，為人言其事甚詳，此其大略耳。
或曰土地之神，必不如是，殆狐魅托為之，理或然也。
日本國人，多嗜食鳗。
然雖嗜之，又甚畏之，曰：&ldquo是有靈異，能為祟。
&rdquo故不敢自殺。
凡啟酒肆者，必多畜鳗，以供人之求，代之操刀焉。
嘗有醉客三四人，夜款酒家之門，時已三更，肆中人皆睡矣。
客從門外問曰：&ldquo有鳗也無？&rdquo所畜之鳗于水中同聲答曰：&ldquo無。
&rdquo主人大驚。
至天明，盡縱其所畜之鳗，即日改業。
又一酒肆善烹鼈，享其利有年矣。
所生子女手足皆短小，不滿三寸，厥形如鼈，彼中人皆雲殺生之報也。
又有鬻豆腐者，其主婦憎一狗，沃以沸湯，狗體糜爛，叫号三日而死。
時婦已孕，及期生一女，自右額至右耳生黑毛長五六分，剃之複生。
今已嫁矣，毛則如故。
人多見之者，與狗毛無異。
荭村翁，日本人，談者失言其姓名，不能知也。
有一奴，性剛暴，曾于竹林中得一野
時已昏暮，五人者與舟子努力前行，遇男婦十數人，面目不可辨。
問以途，曰：&ldquo前有陸家社，吾等皆社中人也，可從吾投之。
&rdquo因尾之行。
行五裡許，果見一村落，及入村，男婦十數人一時不見。
道旁有一廟，叩門而入，告以所苦，僧止之宿，且告曰：&ldquo君等堕舟處，即此村中陸氏之祖墓也。
&rdquo王君私語同人：&ldquo頃所遇必陸墓之鬼，不然，此十數男婦何故于黑夜中冒風雨而行乎？&rdquo天明出廟，見有十餘人荷畚扌局過門前，問之，皆陸氏子孫也。
昨夜人定後，聞叩門甚急，啟視無有。
及寝，又夢其先人語之曰：&ldquo墓域為龍所毀，宜急修理。
&rdquo故今往修墓也。
王君語人曰：&ldquo吾言信矣！&rdquo 杭州陳香墅，四十無子。
忽夢至一處，綠陰中有巨宅焉，四面皆樓，碧窗朱檻，繡幕低垂。
少艾者列坐其中，臉檀眉黛，绮組缤紛，疑是青樓，徘徊不能去。
突有十數人麇至樓下，或執秉稈焉，或執編菅焉，中一人持炬火指揮，使衆之。
一時火烈具舉，焱焱炎炎，諸女号哭，有堕樓者。
陳視其人，則同學友周子槿也。
急叱之曰：&ldquo君何得燔人之屋？&rdquo力奪其炬，複揮衆使退，于是火熄，樓中人哭聲亦止，而陳頓覺，不解所謂。
次日走訪周，欲告以夢。
至則周适因齋前榴樹上有大蜂窠，偶為所螫，命家僮以火攻之，陳悟所夢即此也。
乃以夢告，止勿火。
是夜，陳複夢數十女子拜于前，曰：&ldquo君全吾族，德莫大焉。
君善人，必有後矣！&rdquo陳五十歲後果得三子。
錢唐朱振甫，居十五奎巷。
光緒己卯夏，獨坐樓上，忽風雨驟至。
朱起閉窗，為暴雷攝去，家人無知者。
雨霁登樓，失朱所在，見窗有火灼痕，遺一履于窗下，舉家惶惑大索。
至樓後隙地，見朱已死，胸次尚溫，面目焦黑。
所衣白布短衫，蒼黑成紋，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皆莫之識。
扶至床上，夜半而蘇，問雷攝後如何情狀，不能言也。
适其家有病瘧者，寒熱交作之時，偶以衫覆之，病若失，遂異而藏之。
自後病瘧及疫疠，或為鬼魅所祟，得此衫，無不立愈，踵門來借者無虛日，有餘杭某氏女祟于狐，因借衫去，甫入門，家人即見一物大如犬，自窦逃出。
女在床中聞硫磺氣，神識頓清，狐亦絕迹。
于是朱之雷衫，益加寶貴。
庚辰夏，三聖橋有許姓者，其子忽得異疾，白晝言動如常，入夜則膚冷如冰，始而寒戰，繼以谵語。
其語率操北音，索酒食，索衣服玩好。
不與，則詈罵其父母，甚且毆擊；如命以進，則亦惟毀壞之而已。
每自言吾家世大富貴，宮室如何華美，服物如何珍異，又曰：&ldquo某達官，吾門下也；某富翁，吾奴隸也。
&rdquo如是者哓哓達旦，天明乃已。
問之，則雲：&ldquo每至黃昏，即有一人面團而ㄕ短，手持冷水一盂，潑我頭上，遂昏然罔覺。
凡所雲雲，皆不知也。
&rdquo家人不堪其擾，拟借朱衫以驅之。
則大罵曰：&ldquo吾乃天帝所使，風伯雨師且聽我指揮，區區雷燼之餘，焉能吓我邪？&rdquoㄏ其母之發而毆之，衆為跪求，始釋。
次夕，有所親不謀于其家，衷朱衫而至。
病者忽大喜，曰：&ldquo今夕得免矣。
&rdquo問何故，曰：&ldquo此鬼縮小僅尺許，匿東北隅，股弁不止。
且聞硫磺氣甚烈，豈室中有朱家雷衫乎？&rdquo其所親即出此衫，周麾于室，病者曰：&ldquo鬼巳入溺器中而沒矣。
&rdquo自是遂愈。
錢唐伊生，娶妻楊氏。
光緒己卯鄉試之前，妻忽得疾，百治不瘳。
一日，作江西入口音曰：&ldquo予自江西奉真人府文牒，來浙江辦闱差，與汝有緣，故寄居于此。
饑矣，速為具食。
&rdquo家人知其狐也，置瓜果焉。
即剖一大西瓜，食之而盡，又食他果亦盡，仍索飯。
飯至，盡數器。
問之，則曰：&ldquo下咽即消，不覺其多也。
&rdquo家人患之，而無如何。
亦時見其形，一少年婦也。
習見之，亦不為怪。
時學使者方錄送遺才，伊患不取，問于妻，妻曰：&ldquo必取，但不高耳。
&rdquo已而果然。
伊又問：&ldquo場中題目，可預知乎？&rdquo曰：&ldquo不能。
&rdquo再三問，則曰：&ldquo君無憂焉，吾亦當入闱，必來相助。
&rdquo及入闱，無他異，但文機頗不蹇澀。
既出，責其不助，曰：&ldquo已助君矣。
&rdquo問中式否，曰：&ldquo恐未必也。
&rdquo有虞、李二生，伊之友也，以闱中文質之。
曰：&ldquo虞君，文中之豪；李君，文中之禅也。
&rdquo問中否，謝不知。
及榜發，皆不售。
伊以告，妻曰：&ldquo餘早知之矣。
&rdquo榜後蹤迹稍疏，至第三日辭去。
從此遂絕，而妻病亦瘳。
李欽，字又安，四川新都縣學生，與同學二人賃屋村中，習舉子業。
夜聞幾案有聲，以為鼠也，晨起視之，書籍筆硯，皆有移動之迹，每夜皆然。
疑有鬼物為祟，召巫禳之。
巫置鑼鼓于地，俄而自鳴；巫又削桃為弋，植于地上，俄自拔起，擊巫之頭。
巫無如何，竟逃去，遂不複禳。
一夕，聞有磨墨聲，李大言曰：&ldquo爾既磨墨，必能作字，爾究何怪？盍書以告我。
&rdquo明日，視案上大書&ldquo土阜中也&rdquo四字。
至夕，衆乃祝之曰：&ldquo爾既為土地之神，廟在何處？&rdquo書雲：&ldquo在某處吾土地。
&rdquo如言發之，果得一神象。
衆乃集赀為建小廟，安神像于其中。
已而案上仍有聲，衆曰：&ldquo神必與我等有緣，能吟詩乎？&rdquo及旦，果于案上得詩二章，頗秀麗可喜。
乃和其詩，寫而焚之，自是日有酬唱之作。
衆曰：&ldquo雖見翰墨，未接言談，能與吾輩共語乎？&rdquo室中忽有聲曰：&ldquo可，然須滅燭。
&rdquo于是夜間欲與神語，辄滅燭。
神雅善談論，經史異同，文章得失，下而醫蔔星相，江湖術士之學，無不通曉。
兼之勸善規過，言近指遠，衆皆歎服，以為益友。
遠近聞風，暮夜鹹集。
有問疑事者，有乞書畫者，皆如願而去。
如是年餘，衆曰：&ldquo吾輩可謂神交矣，然不睹風采，終為恨事，能使一見乎？&rdquo曰：&ldquo然燭即見。
&rdquo乃然燭，而三人者所見各異：一為中年人，勝國衣冠；一為老年人，服本朝一品之服；一為少年人，巾服如明代諸生。
一見之後，其象即滅，仍滅燭而與談。
衆又曰：&ldquo既見風采，益深敬慕，君居何處？可許一往乎？&rdquo曰：&ldquo可。
&rdquo遂與定期。
及期，諸人就寝，夢步出村中，行半日許，便非複蜀中山水，觀其風景，如在燕趙之郊。
乘車而行，薄暮始到。
朱門洞開，綠陰币地，廣庭之内鶴舞猿吟。
有老翁延客入，款接殷勤，陳設富麗。
次日，又張筵以宴之，佐以音樂，席上果品，皆北産也。
老翁各取數枚以贈，置懷袖中。
又次日，仍循原路而歸，至所居始覺，以為一夢曆三日矣。
問之家僮，不過是日晨起稍晏耳，懷中之果累累皆在，境雖幻而物則真，鹹異之。
然自此神竟不複至。
李晚年以醫遊公卿間，頗有聲，為人言其事甚詳，此其大略耳。
或曰土地之神，必不如是，殆狐魅托為之，理或然也。
日本國人，多嗜食鳗。
然雖嗜之，又甚畏之，曰：&ldquo是有靈異，能為祟。
&rdquo故不敢自殺。
凡啟酒肆者，必多畜鳗，以供人之求，代之操刀焉。
嘗有醉客三四人，夜款酒家之門，時已三更，肆中人皆睡矣。
客從門外問曰：&ldquo有鳗也無？&rdquo所畜之鳗于水中同聲答曰：&ldquo無。
&rdquo主人大驚。
至天明，盡縱其所畜之鳗，即日改業。
又一酒肆善烹鼈，享其利有年矣。
所生子女手足皆短小，不滿三寸，厥形如鼈，彼中人皆雲殺生之報也。
又有鬻豆腐者，其主婦憎一狗，沃以沸湯，狗體糜爛，叫号三日而死。
時婦已孕，及期生一女，自右額至右耳生黑毛長五六分，剃之複生。
今已嫁矣，毛則如故。
人多見之者，與狗毛無異。
荭村翁，日本人，談者失言其姓名，不能知也。
有一奴，性剛暴，曾于竹林中得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