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卷 用紹宗韓山大捷 克侯景渦水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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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智驚愚。

    毒螫滿懷,妄敦戒業。

    躁競盈朒,謬治清淨。

    災異降于上,怨興于下。

    人人厭苦,家家思亂。

    履霜有漸,堅冰且至。

    傳險躁之風俗,任輕薄之子孫。

    朋一黨一路開,兵權在外。

    必将禍生骨肉,釁起腹心。

    強一弩一沖城,長戈指阙。

    徒探雀鷇,無救府藏之虛;空請熊蹯,讵延晷刻之命。

    外崩中潰,今實其時。

    鹬蚌相持,我乘其敝。

    方使駿騎追風,一精一甲耀日,四七并列,百萬為群。

    以轉石之形,為破竹之勢。

    當使鐘山渡江,青蓋入洛。

    荊棘生于建業之宮,麇鹿遊于姑蘇之館。

    但恐革車之所轥轹,劍騎之所蹂踐。

    杞梓十焉傾折,竹箭以此摧一殘。

    若吳之王孫,蜀之公子,歸款軍門,委命下吏,當即客卿之秩,特加骠騎之号。

    凡百君子,勉求多福。

     當時梁朝士大夫見此檄者,莫不竦然,以納景為非,而梁主不悟。

    其後侯景擾亂江南,梁室禍敗,皆如弼言。

     先是侯景圍谯城不下,退攻城父,拔之乃遣其一黨一王偉詣建康,說梁主曰:“高澄幽廢其主于金墉,殺諸元宗室六十餘人。

    河北物情,俱念其主。

    邺中文武,無不離心。

    約臣進讨,請立元氏一人,以從人望。

    如此則陛下有繼絕之名,臣景有立功之效。

    河之南北,為聖朝之邾、莒;國之士女,為大梁之臣妾。

    ”梁主許之。

    時有太子舍人元貞,本魏宗室,仕于南朝。

    遂封之為鹹一陽一王,資以兵力,使還北為帝,許以渡江後即位。

    一應儀衛,以乘輿之副給之。

    會韓山失律、淵明被擄乃止。

    蕭淵明至邺,東魏帝升阊閤門受俘,讓而釋之,送至晉一陽一。

    澄見之,謂曰:“納一人之叛,而失兩國之歡,爾主何取焉?倘能複修舊好,當令汝還江南也。

    ”淵明拜謝,澄厚待之。

    且說紹宗既敗梁師,移兵擊景。

    當是時,景退保渦一陽一,辎重數千輛,馬數千匹,士卒四萬人,兵力尚強。

    紹宗乘勝勢,鳴鼓長驅而前。

    士卒十萬,旗甲鮮明,幹戈森立,直一逼一賊營。

    景使人謂之曰:“公來送客耶,欲與我定雌雄耶?”紹宗曰:“欲與爾一決勝負。

    ”遂順風布陣。

    景以風逆,閉壘不戰。

    紹宗戒軍士曰:“侯景詭計多端,好乘人背,當謹備之。

    ”俄而風止,景命軍士披短甲,執短刀,入東魏陣,但低視斫人胫馬足。

    東魏軍不能支,遂大敗。

    紹宗墜馬,劉豐生被傷,俱奔谯城。

    裨将斛律光、張恃顯共尤紹宗怯敵。

    紹宗曰:“吾戰多矣,未有如景之難克者也。

    君輩試犯之。

    ”二人披甲将出,紹宗戒之曰:“即與争鋒,勿渡渦水。

    ”二人往,停軍對岸,光輕騎射之。

    景臨渦水,謂光曰:“爾求勳而來,我懼死而去。

    我汝之父友,何為射我?汝豈不解不渡水南,慕容紹宗教汝耶?”光無以應。

    景使其徒田遷射光馬,洞胸。

    光易馬,隐于樹間,遷又中樹根,入于軍。

    恃顯違紹宗之言,恃勇深入,被景擒去。

    既而以無名下将,縱之使歸。

    光走入谯城,紹宗曰:“今定何如而尤我也?”段韶聞紹宗敗,引兵來助戰,夾渦水而軍,見敵營四旁荒草甚深,潛于上風縱火燒之。

    景率騎入水,出而卻走,草盡濕,火不複然。

    人皆服景之急智。

    景與紹宗相持數月,其将司馬世雲來降,言景軍食盡,将欲南走。

    紹宗乃以鐵騎五千,分左右翼夾擊景軍。

    景臨陣,诳其衆曰:“汝輩家屬皆為高澄所殺。

    ”衆信之,無不憤怒。

    紹宗遙呼曰:“汝輩家屬并完,若歸,官勳如舊。

    ”披發向北為誓。

    景士卒皆北人,本不樂南渡,聞紹宗言,麾下暴顯等各率所部降于紹宗。

    其衆一時大潰,争赴渦水,渦水為之不流。

    景與數騎腹心走峽石,欲濟淮。

    紹宗追之。

    正是:勝來威力依山虎,敗去倉皇漏網魚。

     但未識紹宗能擒景否,且俟後卷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