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卷 用紹宗韓山大捷 克侯景渦水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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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何足憂?”時紹宗在外,澄欲召之,恐其驚叛。

    元康曰:“紹宗知臣特蒙顧一愛一,新使人來饷金。

    臣欲安其意,受之而厚答其書,保無異也。

    ”澄乃以紹宗為東南道大行台,先解彭城之圍,然後讨景。

    高嶽、潘樂副之。

     先是景聞韓軌來,曰:“噉豬腸兒何能為?”聞高嶽來,曰:“兵一精一,人豈我敵哉?”及聞紹宗來,叩鞍有懼色,曰:“誰教鮮卑兒解遣紹宗來?若然,高王定未死耶?”冬十一月乙酉,紹宗率衆十萬據橐駝岘,梁侍中羊侃勸淵明曰:“魏兵遠來,須乘其未定擊之。

    ”淵明不從。

    旦日,又勸出戰,又不從。

    蓋淵明本非将才,一性一又懦怯,特以梁主介弟任為上将,進戰非其志也。

    侃見言不用,自領所部出屯堰上。

    紹宗至城下,引步騎萬人進攻梁将郭鳳營,矢下如雨。

    淵明方醉卧不能起,衆皆袖手。

    偏将胡貴孫謂趙伯超曰:“吾曹此來,本欲何為?今乃遇敵而不戰乎?”伯超不能對。

    貴孫怒,獨率麾下與東魏戰,斬首二百級。

    伯超擁衆數千,謂其下曰:“虜盛如此,與戰必敗,不如全軍自固。

    ”遂不發一矢。

    先是景戒梁人曰:“逐北勿過二裡。

    ”紹宗将戰,以南兵輕悍,恐其衆不能支,一一引将卒謂之曰:“我當佯退讓吳兒使前,爾擊其背。

    ”其時東魏兵實已敗走。

    梁人不用景言,乘勝深入。

     東魏以紹宗佯退之言為信,争掩擊之,梁兵大敗。

    貞一陽一侯及胡貴孫、趙伯超等皆為東魏所擄,失亡士卒數萬。

    郭鳳退保潼州,紹宗進攻之,鳳棄城走。

    捷聞,舉朝相賀。

    澄乃使軍司杜弼作檄移梁朝曰:皇家垂統,光配彼天,惟彼吳越,獨阻聲教。

    元首懷止戈之心,上宰薄兵車之命。

    遂解絷南冠,喻以好睦。

    雖嘉謀長策,爰自我始。

    罷戰息民,彼獲其利。

    侯景豎子,自生猜貳。

    遠托關、隴,依憑一奸一僞。

    逆主定君臣之分,僞相結兄弟之親。

    豈曰無恩,終難成養。

    俄而易慮,親尋幹戈。

    釁暴惡盈,側首無托。

    以金陵逋逃之薮,江南流寓之地,進圖容身,詭言浮說,抑可知矣。

    而僞朝大小,幸災忘義。

    主荒于上,臣蔽于下。

    連結一奸一徒,斷絕鄰好。

    征兵拓境,縱盜侵邦。

    蓋物無定方,事無定勢。

    或乘利而受害,或因得而更失。

    是以吳侵齊境,遂來勾踐之師;趙納韓城,終有長平之役。

    矧乃鞭撻疲民,侵轶徐部。

    築壘擁川,舍舟徼利。

    是以援枹秉麾之将,拔拒投石之士,含怒作色,如赴私仇。

    彼連營擁衆,依山傍水,舉螳螂之斧,被蛣蜣之甲,當窮轍以待輪,坐積薪而候燎。

    及鋒刃暫交,埃塵相接,已亡戟棄戈,土崩瓦解。

    掬指舟中,衿甲鼓下,同宗異姓,缧绁相望。

    曲直既殊,強弱不等。

    獲一人而失一國,見黃雀而忘深穽,誠智者所不為,仁人所不向也。

    矧侯景以鄙俚之夫,遭風雲之會,位班三事,邑啟萬家。

    揣身量分,久當知足。

    而周章向背,離披不已。

    夫豈徒然,意亦可見。

    彼乃授以利器,誨以嫚藏。

    使之勢得容一奸一,時堪乘便。

    今見南風不競,天亡有征。

    老賊一奸一謀,将複作矣。

    然摧堅強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

    計其人雖非孫吳猛将、燕趙一精一兵,猶是久涉行陣,曾習軍旅,豈同剽輕之衆,不比危脆之師。

    拒此則作氣不足,攻彼則為勢有餘。

    終恐尾大于身,踵粗于股,倔将不掉,狼戾難馴。

    呼之則反速而禍小,不征則叛遲而禍大。

    會應遙望廷尉,不肯為臣,自據淮南,亦欲為帝。

    但恐楚國亡猿,禍延林木,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橫使江淮士子、荊揚人物,死亡矢石之下,夭折霧露之中。

    彼梁主一操一行無聞,輕險有素。

    射雀論功,蕩舟稱力。

    年既老矣,耄又及之。

    政散民流,禮崩樂壞。

    加以用舍乖方,廢立失所,矯情一動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