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信方士連番被惑行封禅妄想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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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嬌妻,親赴海上尋師。

    武帝究竟聰明,密遣内侍扮做平民,一路随去。

    但見大到了泰山,惟辟地為席,拜禱一番,并沒有仙師,出與相語。

    及禱畢後,無他異舉,但在海岸邊遊玩數日,遂折回長安。

    無非記着家中的女仙。

    内侍見他這般搗鬼,既好笑,又好恨,一入都門,不待栾大進谒,先向武帝報知。

    武帝當然動怒,俟大入報,作色诘責。

    大還要捏造師言,被武帝喚出内侍,當面對質,不由栾大不服,遂将大拘系獄中,按律坐誣罔罪,腰斬市曹。

    隻難為了衛長公主。

     看官試想,這武帝已經覺悟,連誅文成五利,應該将方士盡行驅逐,為何又聽信這公孫卿呢?原來武帝不信文成五利,并非不信神仙,他以為文成五利兩人,法術未高,所以神仙難緻,若果得一有道的術士,當必有效,因此公孫卿進見以後,無非叫他再去一試。

    所有一切待遇,非但不及五利,并且不及文成。

    親女兒不肯無故割舍了!卿受職較卑,不使人忌,再加手段圓猾,反好從此安身。

    還有封禅一語,乃是公孫卿獨自提議,最合武帝意旨。

    當時司馬相如已經病殁,他有遺書上奏,稱頌功德,勸武帝東封泰山,武帝已為所動,再經公孫卿一說,便決議舉行。

    隻有封禅儀制,自秦後未曾照辦,無從援據。

    就是司馬相如家中,亦曾差人查問,他妻卓文君,謂遺書以外無他語。

    此婦尚未死麼?武帝不得已責成博士,要他酌定禮儀。

    博士徐偃周霸等,采取尚書周官王制遺文,拘牽古義,曆久未決。

    還是左内史倪寬,謂封禅盛事,經史未詳,不若由天子自行裁奪,垂定隆規。

    武帝乃親自制儀,略與倪寬參酌可否。

    适蔔式上言官賣鹽鐵,貨劣價貴,不便人民,武帝不以為然,并因式不能文章,貶為太子太傅,特遷寬為禦史大夫。

    總要揣摩求合,方可升官。

     封禅禮定,武帝又想這般盛舉,必先振兵釋旅,方可施行。

    乃于元鼎六年秋季,诏設十二部将軍,調齊人馬十八萬,扈駕巡邊。

    十月初旬出發,自雲陽北行,徑出長城,登單于合,耀武揚威,遣侍臣郭吉往告匈奴,傳達谕旨,略言東南一帶,已皆蕩平,南越王頭,懸示北阙,單于能戰,可與大漢天子,自來交鋒;否則便當臣服,何必亡匿漠北雲雲。

    時伊稚耳單于已死,子烏維單于嗣立,聽了吉言,不禁怒起,把吉拘住不放,自己也不發兵。

    武帝待了數日,不見回音,乃傳令回銮。

    道過上郡縣橋山,見有黃帝遺冢,頓覺起疑道:“我聞黃帝不死,為何留有遺冢?”公孫卿随駕在旁,亟答說道:“黃帝登天,群臣想慕不已,因取衣冠為葬。

    ”武帝喟然道:“我若上天,想群臣當亦葬我衣冠哩。

    ”說着即命備禮緻祭。

    祭畢還長安,遣兵回營。

    轉眼間便是孟春,東風解凍,正好趁時東封。

    當下啟跸東巡,行經缑氏,望祭中嶽嵩山,從官齊集山下,聽得山中發聲,恍似三呼萬歲一般。

    恐又是公孫卿搗鬼。

    便即告知,武帝也隻說聽見,令祠官加增太室祠,以山下三百戶為奉邑,号曰崇高。

    崇嵩二字,古文通用。

    再東行至泰山,山下草木,尚未生長,武帝令從吏運石上山,直立山頂,上刻銘詞數語道: 事天以禮,立身以義,事父以孝,成民以仁。

    四海之内,莫不為郡縣,四夷八蠻,鹹來貢職。

    與天無極,人民蕃息,天祿永得。

     立石既畢,遂東巡海上,禮祀八神。

    天主,地主,兵主,陰主,陽主,月主,日主,四時主。

    齊地方士,争來獻書,統說海中居有神仙,武帝便命多備船隻,使方士一并航海,往尋蓬萊仙人。

    且使公孫卿持節先行,遇仙即報。

    卿複稱夜至東萊見有大人,長約數丈,近視即杳,但留巨迹。

    武帝聽說,自至東萊親視,足迹尚依稀可認,惟狀類魯蹄,未免動疑。

    偏從臣也來啟奏,謂路中遇一老翁,手中牽犬,說是欲見巨公,言畢不見。

    都是瞎說。

    武帝方信為真仙,再命随行方士,乘車四覓。

    自在海上守候多日,不見回音,乃回至泰山,行封禅禮。

    即就山下東方緻祭,築土為封,埋藏玉牒,牒中所說,無非求福求壽等語,旁人無從窺悉。

    又與奉車都尉霍子侯,同登山巅,秘密封土,禁人預聞。

    子侯名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