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 董二袁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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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并集虜庭,若舉炎火以鞖飛蓬,覆滄海而沃熛炭,有何不消滅者哉?當今漢道陵遲,綱弛紀絕。

    操以精兵七百,圍守宮阙,外稱陪韂,内以拘執,懼其篡逆之禍,因斯而作。

    乃忠臣肝腦塗地之秋,烈士立功之會也,可不勖哉!"此陳琳之辭。

      紹進軍黎陽,遣顔良攻劉延于白馬。

    沮授又谏紹:"良性促狹,雖骁勇不可獨任。

    "紹不聽。

     太祖救延,與良戰,破斬良。

    [一]紹渡河,壁延津南,使劉備、文醜挑戰。

    太祖擊破之,斬醜,再戰,禽紹大将。

    紹軍大震。

    [二]太祖還官渡。

    沮授又曰:"北兵數觽而果勁不及南,南谷虛少而貨财不及北;南利在于急戰,北利在于緩搏。

    宜徐持久,曠以日月。

    "紹不從。

     連營稍前,逼官渡,合戰,太祖軍不利,複壁。

    紹為高橹,起土山,射營中,營中皆蒙楯,觽大懼。

    太祖乃為發石車,擊紹樓,皆破,紹觽号曰霹靂車。

    [三]紹為地道,欲襲太祖營。

     太祖辄于内為長塹以拒之,又遣奇兵襲擊紹運車,大破之,盡焚其谷。

    太祖與紹相持日久,百姓疲乏,多叛應紹,軍食乏。

    會紹遣淳于瓊等将兵萬餘人北迎運車,沮授說紹:"可遣将蔣奇别為支軍于表,以斷曹公之鈔。

    "紹複不從。

    瓊宿烏巢,去紹軍四十裡。

    太祖乃留曹洪守,自将步騎五千候夜潛往攻瓊。

    紹遣騎救之,敗走。

    破瓊等,悉斬之。

    太祖還,未至營,紹将高覽、張合等率其觽降。

    紹觽大潰,紹與譚單騎退渡河。

    餘觽僞降,盡坑之。

    [四]沮授不及紹渡,為人所執,詣太祖,[四]太祖厚待之。

    後謀還袁氏,見殺。

     注[一]獻帝傳曰:紹臨發,沮授會其宗族,散資财以與之曰:"夫勢在則威無不加,勢亡則不保一身,哀哉!"其弟宗曰:"曹公士馬不敵,君何懼焉!"授曰:"以曹兖州之明略,又挾天子以為資,我雖克公孫,觽實疲弊,而将驕主□,軍之破敗,在此舉也。

    揚雄有言,"六國蚩蚩,為嬴弱姬",今之謂也。

    " 注[二]獻帝傳曰:紹将濟河,沮授谏曰:"勝負變化,不可不詳。

    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若其克獲,還迎不晚,設其有難,觽弗可還。

    "紹弗從。

    授臨濟歎曰:"上盈其志,下務其功,悠悠黃河,吾其不反乎!"遂以疾辭。

    紹恨之,乃省其所部兵屬郭圖。

     注[三]魏氏春秋曰:以古有矢石,又傳言"旝動而鼓",說*[文]*曰"旝,發石也",于是造發石車。

      注[四]張璠漢紀雲:殺紹卒凡八萬人。

     注[五]獻帝傳雲:授大呼曰:"授不降也,為軍所執耳!"太祖與之有舊,逆謂授曰:"分野殊異,遂用圮絕,不圖今日乃相禽也!"授對曰:"冀州失策,以取奔北。

    授智力俱困,宜其見禽耳。

    "太祖曰:"本初無謀,不用君計,今喪亂過紀,國家未定,當相與圖之。

    "授曰:"叔父、母、弟,縣命袁氏,若蒙公靈,速死為福。

    "太祖歎曰:"孤早相得,天下不足慮。

    " 初,紹之南也,田豐說紹曰:"曹公善用兵,變化無方,觽雖少,未可輕也,不如以久持之。

      将軍據山河之固,擁四州之觽,外結英雄,内修農戰,然後簡其精銳,分為奇兵,乘虛疊出,以擾河南,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敵疲于奔命,民不得安業;我未勞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

    今釋廟勝之策,而決成敗于一戰,若不如志,悔無及也。

    "紹不從。

     豐懇谏,紹怒甚,以為沮觽,械系之。

    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

    "豐曰:"若軍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其死矣。

    "紹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

    "遂殺之。

    [一]紹外寬雅,有局度,憂喜不形于色,而内多忌害,皆此類也。

     注[一]先賢行狀曰:豐字符皓,钜鹿人,或雲勃海人。

    豐天姿绬傑,權略多奇,少喪親,居喪盡哀,日月雖過,笑不至矧。

    博覽多識,名重州黨。

    初辟太尉府,舉茂才,遷待禦史。

    閹宦□朝,英賢被害,豐乃棄官歸家。

    袁紹起義,卑辭厚币以招緻豐,豐以王室多難,志存匡救,乃應紹命,以為别駕。

    勸紹迎天子,紹不納。

    紹後用豐謀,以平公孫瓒。

    逢紀憚豐亮直,數讒之于紹,紹遂忌豐。

    紹軍之敗也,土崩奔北,師徒略盡,軍皆拊膺而泣曰:"向令田豐在此,不至于是也。

    "紹謂逢紀曰:"冀州人聞吾軍敗,皆當念吾,惟田别駕前谏止吾,與觽不同,吾亦慚見之。

    "紀複曰:"豐聞将軍之退,拊手大笑,喜其言之中也。

    "紹于是有害豐之意。

    初,太祖聞豐不從戎,喜曰:"紹必敗矣。

    "及紹奔遁,複曰:"向使紹用田别駕計,尚未可知也。

    "孫盛曰:觀田豐、沮授之謀,雖良、平何以過之?故君貴審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則伯王之業隆,臣奉闇後,則覆亡之禍至:存亡榮辱,常必由茲。

    豐知紹将敗,敗則己必死,甘冒虎口以盡忠規,烈士之于所事,慮不存己。

    夫諸侯之臣,義有去就,況豐與紹非純臣乎!詩雲"逝将去汝,适彼樂土",言去亂邦,就有道可也。

      冀州城邑多叛,紹複擊定之。

    自軍敗後發病,七年,憂死。

     紹愛少子尚,貌美,欲以為後而未顯。

    [一]審配、逢紀與辛評、郭圖争權,配、紀與尚比,評、圖與譚比。

    觽以譚長,欲立之。

    配等恐譚立而評等為己害,緣紹素意,乃奉尚代紹位。

     譚至,不得立,自号車騎将軍。

    由是譚、尚有隙。

    太祖北征譚、尚。

    譚軍黎陽,尚少與譚兵,而使逢紀從譚。

    譚求益兵,配等議不與。

    譚怒,殺紀。

    [二]太祖渡河攻譚,譚告急于尚。

    尚欲分兵益譚,恐譚遂奪其觽,乃使審配守邺,尚自将兵助譚,與太祖相拒于黎陽。

    自[二]*[九]*月至*(九)**[二]*月,大戰城下,譚、尚敗退,入城守。

    太祖将圍之,乃夜遁。

    追至邺,收其麥,拔陰安,引軍還許。

    太祖南征荊州,軍至西平。

    譚、尚遂舉兵相攻,譚敗奔平原。

    尚攻之急,譚遣辛毗詣太祖請救。

    太祖乃還救譚,十月至黎陽。

    [三]尚聞太祖北,釋平原還邺。

      其将呂曠、呂翔叛尚歸太祖,譚複陰刻将軍印假曠、翔。

    太祖知譚詐,與結婚以安之,乃引軍還。

    尚使審配、蘇由守邺,複攻譚平原。

    太祖進軍将攻邺,到洹水,去邺五十裡,由欲為内應,謀洩,與配戰城中,敗,出奔太祖。

    太祖遂進攻之,為地道,配亦于内作塹以當之。

     配将馮禮開突門,内太祖兵三百餘人,配覺之,從城上以大石擊突中栅門,栅門閉,入者皆沒。

    太祖遂圍之,為塹,周四十裡,初令淺,示若可越。

    配望而笑之,不出争利。

    太祖一夜掘之,廣深二丈,決漳水以灌之,自五月至八月,城中餓死者過半。

    尚聞邺急,将兵萬餘人還救之,依西山來,東至陽平亭,去邺十七裡,臨滏水,舉火以示城中,城中亦舉火相應。

     配出兵城北,欲與尚對決圍。

    太祖逆擊之,敗還,尚亦破走,依曲漳為營,太祖遂圍之。

    未合,尚懼,遣陰夔、陳琳乞降,不聽。

    尚還走濫口,進複圍之急,其将馬延等臨陳降,觽大潰,尚奔中山。

    盡收其辎重,得尚印绶、節钺及衣物,以示其家,城中崩沮。

    配兄子榮守東門,夜開門内太祖兵,與配戰城中,生禽配。

    配聲氣壯烈,終無撓辭,見者莫不歎息。

    遂斬之。

    [四]高幹以并州降,複以幹為刺史。

     注[一]典論曰:譚長而惠,尚少而美。

    紹妻劉氏愛尚,數稱其才,紹亦奇其貌,欲以為後,未顯而紹死。

    劉氏性酷妒,紹死,僵屍未殡,寵妾五人,劉盡殺之。

    以為死者有知,當複見紹于地下,乃叞頭墨面以毀其形。

    尚又為盡殺死者之家。

     注[二]英雄記曰:紀字符圖。

    初,紹去董卓出奔,與許攸及紀俱詣冀州,紹以紀聰達有計策,甚親信之,與共舉事。

    後審配任用,與紀不睦。

    或有讒配于紹,紹問紀,紀稱"配天性烈直,古人之節,不宜疑之"。

    紹曰:"君不惡之邪?"紀答曰:"先日所争者私情,今所陳者國事。

    " 紹善之,卒不廢配。

    配由是更與紀為親善。

     注[三]魏氏春秋載劉表遺譚書曰:"天笃降害,禍難殷流,尊公殂殒,四海悼心。

    賢胤承統,遐迩屬望,鹹欲展布旅力,以投盟主,雖亡之日,猶存之願也。

    何寤青蠅飛于幹旍,無極遊于二壘,使股肱分為二體,背膂絕為異身!昔三王五伯,下及戰國,父子相殘,蓋有之矣;  然或欲以成王業,或欲以定霸功,或欲以顯宗主,或欲以固頉嗣,未有棄親即異,扤其本根,而能崇業濟功,垂祚後世者也。

    若齊襄複九世之雠,士□卒荀偃之事,是故春秋美其義,君子稱其信。

    夫伯遊之恨于齊,未若*(文公)**[太公]*之忿曹;宣子之承業,未若仁君之繼統也。

    且君子之違難不适雠國,豈可忘先君之怨,棄至親之好,為萬世之戒,遺同盟之恥哉! 冀州不弟之毝,既已然矣;仁君當降志辱身,以匡國為務;雖見憎于夫人,未若鄭莊之于姜氏,兄弟之嫌,未若重華之于象傲也。

    然莊公有大隧之樂,象受有鼻之封。

    願棄捐前忿,遠思舊義,複為母子昆弟如初。

    "又遺尚書曰:"知變起辛、郭,禍結同生,追阏伯、實沈之蹤,忘常棣死喪之義,親尋幹戈,僵屍流血,聞之哽咽,雖存若亡。

    昔軒轅有涿鹿之戰,周武有商、奄之師,皆所以翦除穢害而定王業,非強弱之*(事)*争,喜怒之忿也。

    故雖滅親不為尤,誅兄不傷義。

    今二君初承洪業,纂繼前軌,進有國家傾危之慮,退有先公遺恨之負,當唯義是務,唯國是康。

    何者?金木水火以剛柔相濟,然後克得其和,能為民用。

    今青州天性峭急,迷于曲直。

    仁君度數弘廣,綽然有餘,當以大包小,以優容劣,先除曹操以卒先公之恨,事定之後,乃議曲直之計,不亦善乎!若留神遠圖,克己複禮,當振□長驅,共銟王室,若迷而不反,違而無改,則胡夷将有诮讓之言,況我同盟,複能暞力為君之役哉?此韓盧、東郭自困于前而遺田父之獲者也。

    憤踴鶴望,冀聞和同之聲。

    若其泰也,則袁族其與漢升降乎!如其否也,則同盟永無望矣。

    "譚、尚盡不從。

     漢晉春秋載審配獻書于譚曰:"春秋之義,國君死社稷,忠臣死王命。

    苟有圖危宗廟,敗亂國家,王綱典律,親簄一也。

    是以周公垂泣而蔽管、蔡之獄,季友歔欷而行針叔之鸩。

    何則? 義重人輕,事不得已也。

    昔韂靈公廢蒯聩而立辄,蒯聩為不道,入戚以篡,韂師伐之。

    春秋傳曰:"以石曼姑之義,為可以拒之。

    "是以蒯聩終獲叛逆之罪,而曼姑永享忠臣之名。

    父子猶然,豈況兄弟乎!昔先公廢绌将軍以續賢兄,立我将軍以為适嗣,上告祖靈,下書譜牒,先公謂将軍為兄子,将軍謂先公為叔父,海内遠近,誰不備聞?且先公即世之日,我将軍斬衰居廬,而将軍齋于垩室,出入之分,于斯益明。

    是時兇臣逢紀,妄畫蛇足,曲辭谄媚,交亂懿親,将軍奮赫然之怒,誅不旋時,*[我]*将軍亦奉命承旨,加以淫刑。

    自是之後,癰疽破潰,骨肉無絲發之嫌,自疑之臣,皆保生全之福。

    故悉遣強胡,簡命名将,料整器械,選擇戰士,殚府庫之财,竭食土之實,其所以供奉将軍,何求而不備?君臣相率,共韂旌麾,戰為雁行,賦為币主,雖傾倉覆庫,翦剝民物,上下欣戴,莫敢告勞。

    何則?推戀戀忠赤之情,盡家家肝腦之計,唇齒輔車,不相為賜。

    謂為将軍心合意同,混齊一體,必當并威偶勢,禦寇甯家。

    何圖兇險讒慝之人,造飾無端,誘導奸利,至令将軍翻然改圖,忘孝友之仁,聽豺狼之謀,誣先公廢立之言,違近者在喪之位,悖紀綱之理,不顧逆順之節,橫易冀州之主,欲當先公之繼。

    遂放兵鈔撥,屠城殺吏,交屍盈原,裸民滿野,或有叞□發膚,割截支體,噃魂痛于幽冥,創痍号于草棘。

    又乃圖獲邺城,許賜秦、胡,财物婦女,豫有分界。

     或聞告令吏士雲:"孤雖有老母,辄使身體完具而已。

    "聞此言者,莫不驚愕失氣,悼心揮涕,使太夫人憂哀憤懑于堂室,我州君臣士友假寐悲歎,無所措其手足;念欲靜師拱默以聽執事之圖,則懼違春秋死命之節,贻太夫人不測之患,隕先公高世之業。

    且三軍憤慨,人懷私怒,我将軍辭不獲已,以及館陶之役。

    是時外為禦難,内實乞罪,既不見赦,而*(屠辱谷)**[屠各]*二三其心,臨陳叛戾。

    我将軍進退無功,首尾受敵,引軍奔避,不敢告辭。

    亦謂将軍當少垂親親之仁,贶以緩追之惠,而乃尋蹤蹑軌,無所逃命。

    困獸必□,以幹嚴行,而将軍師旅土崩瓦解,此非人力,乃天意也。

    是後又望将軍改往修來,克己複禮,追還孔懷如初之愛; 而縱情肆怒,趣破家門,企踵鶴立,連結外雠,散鋒于火,播增毒螫,烽煙相望,涉血千裡,遺城厄民,引領悲怨,雖欲勿救,惡得已哉!故遂引軍東轅,保正疆埸,雖近郊壘,未侵境域,然望旌麾,能不永歎?配等備先公家臣,奉廢立之命。

    而圖等幹國亂家,禮有常刑。

    故奮敝州之賦,以除将軍之疾,若乃天啟于心,早行其誅,則我将軍匍匐悲号于将軍股掌之上,配等亦袒躬布體以待斧钺之刑。

    若必不悛,有以國斃,圖頭不縣,軍不旋踵。

    願将軍詳度事宜,錫以環玦。

    "典略曰:譚得書怅然,登城而泣。

    既劫于郭圖,亦以兵鋒累交,遂戰不解。

     注[四]先賢行狀曰: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節。

    袁紹領冀州,委以腹心之任,以為治中别駕,并總幕府。

    初,譚之去,皆呼辛毗、郭圖家得出,而辛評家獨被收。

      及配兄子開城門内兵,時配在城東南角樓上,望見太祖兵入,忿辛、郭壞敗冀州,乃遣人馳詣邺獄,指殺仲治家。

    是時,辛毗在軍,聞門開,馳走詣獄,欲解其兄家,兄家已死。

    是日生縛配,将詣帳下,辛毗等逆以馬鞭擊其頭,罵之曰:"奴,汝今日真死矣!"配顧曰:"狗輩,正由汝曹破我冀州,恨不得殺汝也!且汝今日能殺生我邪?"有頃,公引見,謂配:"知誰開卿城門?"配曰:"不知也。

    "曰:"自卿*(文)*[子]榮耳。

    "配曰:"小兒不足用乃至此!"公複謂曰:"曩日孤之行圍,何弩之多也?"配曰:"恨其少耳!"公曰:"卿忠于袁氏父子,亦自不得不爾也。

    " 有意欲活之。

    配既無撓辭,而辛毗等号哭不已,乃殺之。

    初,冀州人張子謙先降,素與配不善,笑謂配曰:"正南,卿竟何如我?"配厲聲曰:"汝為降虜,審配為忠臣,雖死,豈若汝生邪!"臨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我君在北。

    "樂資山陽公載記及袁暐獻帝春秋并雲太祖兵入城,審配戰于門中,既敗,逃于井中,于井獲之。

    臣松之以為配一代之烈士,袁氏之死臣,豈當數窮之日,方逃身于井,此之難信,誠為易了。

    不知資、暐之徒竟為何人,未能識别然否,而輕弄翰墨,妄生異端,以行其書。

    如此之類,正足以誣罔視聽,疑誤後生矣。

    寔史籍之罪人,達學之所不取者也。

     太祖之圍邺也,譚略取甘陵、安平、勃海、河間,攻尚于中山。

    尚走故安從熙,譚悉收其觽。

     太祖将讨之,譚乃拔平原,并南皮,自屯龍湊。

    十二月,太祖軍其門,譚不出,夜遁奔南皮,臨清河而屯。

    十年正月,攻拔之,斬譚及圖等。

    熙、尚為其将焦觸、張南所攻,奔遼西烏丸。

      觸自号幽州刺史,驅率諸郡太守令長,背袁向曹,陳兵數萬,殺白馬盟,令曰:"違命者斬!" 觽莫敢語,各以次歃。

    至别駕韓珩,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于義阙矣;若乃北面于曹氏,所弗能為也。

    "一坐為珩失色。

    觸曰:"夫興大事,當立大義,事之濟否,不待一人,可卒珩志,以勵事君。

    "高幹叛,執上黨太守,舉兵守壺口關。

    遣樂進、李典擊之,未拔。

    十一年,太祖征幹。

    幹乃留其将夏昭、鄧升守城,自詣匈奴單于求救,不得,獨與數騎亡,欲南奔荊州,上洛都尉捕斬之。

    [一]十二年,太祖至遼西擊烏丸。

    尚、熙與烏丸逆軍戰,敗走奔遼東,公孫康誘斬之,送其首。

    [二]太祖高韓珩節,屢辟不至,卒于家。

    [三]  注[一]典略曰:上洛都尉王琰獲高幹,以功封侯;其妻哭于室,以為琰富貴将更娶妾媵而奪己愛故也。

     注[二]典略曰:尚為人有勇力,欲奪取康觽,與熙謀曰:"今到,康必相見,欲與兄手擊之,有遼東猶可以自廣也。

    "康亦心計曰:"今不取熙、尚,無以為說于國家。

    "乃先置其精勇于廄中,然後請熙、尚。

    熙、尚入,康伏兵出,皆縛之,坐于凍地。

    尚寒,求席,熙曰:"頭顱方行萬裡,何席之為!"遂斬首。

    譚,字顯思。

    熙,字顯奕。

    尚,字顯甫。

    吳書曰:尚有弟名買,與尚俱走遼東。

    曹瞞傳雲:買,尚兄子。

    未詳。

      注[三]先賢行狀曰:珩字子佩,代郡人,清粹有雅量。

    少喪父母,奉養兄姊,宗族稱孝悌焉。

     袁術字公路,司空逢子,紹之從弟也。

    以俠氣聞。

    舉孝廉,除郎中,曆職内外,後為折沖校尉、虎贲中郎将。

    董卓之将廢帝,以術為後将軍;術亦畏卓之禍,出奔南陽。

    會長沙太守孫堅殺南陽太守張咨,術得據其郡。

    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