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 吳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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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今使持節督幽州領青州牧遼東太守燕王,久脅賊虜,隔在一方,雖乃心于國,其路靡緣。

    今因天命。

    遠遣二使,款誠顯露,章表殷勤,朕之得此,何喜如之!雖湯遇伊尹,周獲呂望,世祖未定而得河右,方之今日。

    豈複是過?普天一統,于是定矣。

    《書》不雲乎。

    "一人有慶,兆民賴之"。

    其大赦天下,與之更始,其明下州郡,鹹使聞知。

    特下燕國,奉宣诏恩,今普天率土備聞斯慶。

    "三月,遣舒、綜還,使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将軍賀達等将兵萬人,金寶珍貨,九錫備物,乘海授淵。

    舉朝大臣,自丞相雍已下皆谏,以為淵未可信,而寵待太厚。

    但可遣吏兵數百護送舒、綜,權終不聽。

    淵果斬彌等,送其首于魏,沒其兵資。

    權大怒,欲自征淵,尚書仆射薛綜等切谏乃止。

    是歲,權向合肥新城,遣将軍全瓊征六安,皆不克還。

     三年春正月,诏曰:"兵久不辍,民困于役,歲或不登。

    其寬諸逋,勿複督課。

    "夏五月,權遣陸遜、諸葛瑾等屯江夏、沔口,孫韶、張承等向廣陵、淮陽,權率大衆圍合肥新城。

    是時蜀相諸葛亮出武功,權謂魏明帝不能遠出,而帝遣兵助司馬宣拒亮。

    自率水軍東征。

    未至壽春,權退還,孫韶亦罷。

    秋八月,以諸葛恪為丹楊太守,讨山越。

    九月朔,隕霜傷谷。

    冬十一月,太常潘浚平武陵蠻夷,事畢,還武昌。

    诏複曲阿為雲陽,丹徒為武進。

    廬陵賊李桓、羅厲等為亂。

     四年夏,遣呂岱讨桓等。

    秋七月,有雹。

    魏使以馬求易珠玑、翡翠、瑇瑁,權曰:"此皆孤所不用,而可得馬。

    何苦而不聽其交易?" 五年春,鑄大錢,一當五百。

    诏使吏民輸銅,計銅畀直。

    設盜鑄之科。

    二月,武昌言甘露降于禮賓殿。

    輔吳将軍張昭卒。

    中郎将吾粲獲李桓,将軍唐咨獲羅厲等。

    自十月不雨,至于夏。

    冬十月,彗星見于東方。

    鄱陽賊彭旦等為亂。

     六年春正月,诏曰:"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達制,人情之極痛也。

    賢者割哀以從禮,不肖者勉而緻之。

    世治道泰,上下無事,君子不奪人情。

    故三年不逮孝子之門。

    至于有事,則殺禮以從宜,要绖而處事。

    故聖人制法;有禮無時則不行。

    遭喪不奔非古也,蓋随時之宜,以義斷恩也。

    前故設科,長吏在官,當須交代,而故犯之。

    雖随糾坐,猶已廢曠。

    方事之殷,國家多難,凡在官司,宜各盡節,先公後私,而不恭承,甚非謂也。

    中外群僚,其更平議,務令得中,詳為節度。

    "顧譚議,以為"奔喪立科,輕則不足以禁孝子之情,重則本非應死之罪,雖嚴刑益設,違奪必少。

    若偶有犯者,加其刑則恩所不忍,有減則法廢不行。

    愚以為長吏在遠,苟不告語,勢不得知。

    比選代之間,若有傳者,必加大辟,則長吏無廢職之負,孝子無犯重之刑。

    "将軍胡綜議,以為"喪紀之禮,雖有典制,苟無其時,所不得行。

    方今戎事軍國異容,而長吏遭喪,知有科禁,公敢幹突,苟念聞憂不奔之恥,不計為臣犯禁之罪,此由科防本輕所緻。

    忠節在國,孝道立家,出身為臣,焉得兼之?故為忠臣不得為孝子。

    宜定科文,示以大辟。

    若故違犯,有罪無赦。

    以殺止殺,行之一人,其後必絕。

    "丞相雍奏從大辟。

    其後吳令孟宗喪母奔赴,已而自拘于武昌以聽刑。

    陸遜陳其素行,因為之請,權乃減宗一等,後不得以為比,因此遂絕。

    二月,陸遜讨彭旦等,其年,皆破之。

    冬十月,遣衛将軍全綜襲六安,不克。

    諸葛恪平山越事畢,北屯廬江。

     赤烏元年春,鑄當千大錢。

    夏,呂岱讨盧陵賊,畢,還陸口。

    秋八月,武昌言麒麟見。

    有司奏言麒麟者太平之應,宜改年号。

    诏曰:"間者赤烏集于殿前,朕所親見。

    若神靈以為嘉祥者,改年宜以赤烏為元。

    "群臣奏曰:"昔武王伐纣,有赤烏之祥,君臣觀之,遂有天下,聖人書策載述最詳者,以為近事既嘉,親見又明也。

    "于是改年。

    步夫人卒,追贈皇後。

    初,權信任校事呂壹,壹性苛慘,用法深刻。

    太子登數谏,權不納,大臣由是莫敢言。

    後壹奸罪發露伏誅,權引咎責躬,乃使中書郎袁禮告謝諸大将,因問時事所當損益。

    禮還,複有诏責數諸葛瑾、步骘、朱然,呂岱等曰:"袁禮還,雲與子瑜、子山、義封、定公相見,并以時事當有所先後,各自以不掌民事,不肯便有所陳,悉推之伯言、承明。

    伯言、承明見禮,泣涕懇恻,辭旨辛苦,至乃懷執危怖,有不自安之心。

    聞此怅然,深自刻怪。

    何者?夫惟聖人能無過行,明者能自見耳。

    人之舉措,何能悉中,獨當己有傷拒衆意,忽不自覺,故諸君有嫌難耳。

    不爾,何緣乃至于此乎?自孤興軍五十年,所役賦凡百皆出于民。

    天下未定,孽類猶存,士民勤苦,誠所貫知。

    然勞百姓,事不得已耳。

    與諸君從事,自少至長,發有二色,以謂表裡足以明露,公私分計,足用相保。

    盡言直谏,所望諸君,拾遺補阙,孤亦望之。

    昔衛武公年過志壯,勤求輔弼,每獨歎責。

    且布衣韋帶,相與交結,分成好合,尚污垢不異。

    今日諸君與孤從事,雖君臣義存,猶謂骨肉不複是過。

    榮福喜戚,相與共之。

    忠不匿情,智無遺計,事統是非,諸君豈得從容而已哉?同船濟水,将誰與易?齊桓諸侯之霸者耳,有善管子未嘗不歎,有過未嘗不谏,谏而不得,終谏不止。

    今孤自省無桓公之德,而諸君谏诤未出于口,仍執嫌難。

    以此言之,孤于齊桓良優,未知諸君于管子何如耳?久不相見,因事當笑。

    共定大業,整齊天下,當複有誰?凡百事要所當損益,樂聞異計,匡所不逮。

    "  二年春三月,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