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卡沃爾最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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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其他器官卻顯得相對地、而且也是絕對的小了。

    ” 茨樸夫,看來是一隻和菲烏酷似的昆蟲,但他的“臉”拉得很長,大腦肥大的部位和菲烏不同,他的頭不圓,象個把兒朝下的梨。

     菲烏和茨樸夫要攻克語言關的意圖相當明顯。

    他們走進囚禁卡沃爾的“六角牢房”,開始模仿他發出的每一個聲音。

    他好象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就向他們重複地說一些詞,還用手勢說明怎樣應用。

    菲烏聽卡沃爾說一會兒,然後也用手比劃,并且說出他聽見的單詞。

     菲烏弄清楚了一個詞的含義,馬上就向茨樸夫再說一遍,後者準确無誤地把它記住。

    他們在第一階段掌握了100個英語名詞。

     後來,他們帶來一名畫家,以便用圖形進行交流。

    卡沃爾說,他是“一個手臂靈活、眼睛引人注目的生物”,他畫起來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第十一條電訊有些斷斷續續的句子無法理解,接下去的記錄裡說—— “動詞很快就順利地掌握了。

    有些形容詞也容易,但遇到怞象名詞、前置詞以及地球上那些表達多種意義的常用詞時,那就不好辦了。

    直到第六課時,來了第四位助手,這是一個頭大得象足球的生物,他的特長顯然是研究錯綜複雜的類推法。

    我們把出現的困難交給他,他的洞察力是驚人的。

    每當問題超出菲烏的思考範圍時,就需要求救于他,而他必定把結論告訴茨樸夫,以便使他記住。

    茨樸夫自始至終充當記憶信息的角色。

     “過了幾天我就能跟這些月球昆蟲交談了。

    在這無窮無盡的黑暗中,能聽見這些古怪的生物不斷發出類似地球上連貫的語言——提出問題,回答問題。

    我覺得我又回到幼兒聽童話的年代:螞蟻和蚱蜢進行談判,蜜蜂給他們作仲裁……” 當語言練習進行的時候,卡沃爾好象在他的監禁生活中感到很輕松。

    “由我們不幸的沖突而引起的最初的恐懼和猜疑,”他說,“因我所進行的深謀遠慮的努力而逐步消失。

    我現在能夠随意來去,要是有些限制,也是為了我好。

    正是這樣,我才能夠接近這台儀器,設法發出這些電訊。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阻止我的意圖,盡管我十分清楚地向菲烏表示,我在向地球發出射信息。

    ” 下面的材料盡管含糊不清,支離破碎,卻可能提供一幅有關這個奇異世界社會生活的全貌。

     “在月球上”,卡沃爾說,“每一個公民都知道自己的地位。

    他一生下來就受到精心安排的訓練和教育以及外科整形,最終目的就是使他完全适應他的地位,以緻他既沒有超出那種地位的念頭,也沒有超出那種地位的器官。

    例如,如果一個月球人命中注定要當數學家,他的教師和教練馬上就開始為了這一目的而工作。

    他們把他對其他工作的興趣扼殺于萌芽狀态,用純心理學的訓練方法鼓勵他對數學的愛好。

    他頭腦中的數學功能逐漸發達,而他身體的其餘器官和功能則隻發育到剛好滿足它維持主要器官和主要功能的程度。

    最後,除了休息和進食,他唯一的樂趣就在于運用和發揮他的數學功能,他的社交隻限于同行專家。

    他的聲音隻是卿卿地陳述公式。

    除了進行數學交流之外,他似乎什麼都聽不見。

     “再舉個例子,一個被指定看管怪獸的月球人,他從幼年起就受到引導,去考慮月球怪獸,在有關怪獸的學問中去尋找樂趣,最後,他對月球内部毫無興趣,他挂念的是月球怪獸的牧場,他的語言是有關怪獸的行話。

    他熱愛自己的工作,心滿意足地執行符合他身份的職責。

    各個種類和各種身分的月球人莫不如此。

    在這架世界機器中,各種月球人是一個完美的集體…… “大腦袋的月球人,從事腦力勞動,形成這奇異社會裡的一種貴族階層。

    由于月球人缺少那種限制人腦發育的骨框(即人類的顱骨),因此知識階層的腦力能無限地發展。

    各種月球人在權勢和榮譽方面的差别很大,他們可以分成3個主要的階層。

    首先是行政管理人員,這類月球人有高度的首創精神,而且多才多藝,各自負責管理月球内部一定範圍;其次是專家,他們受到訓練,專幹某種特殊的工作;第三是學者,他們是各種知識的儲存寶庫。

    由于月球人腦子的發育不受限制,沒有必要象人類那樣發明協助各種腦力勞動的東西。

    月球上沒有書,沒有任何記錄,一切知識貯藏在膨脹的腦袋裡。

     “我注意到,那些不太負有專職的行政管理人員每逢遇到我時,多半對我極感興趣。

    那些專家多半對我毫不重視,如同他們彼此毫不重視一樣。

    即使注意到我,也不過為了要大喊大叫地炫耀他們的特殊才能。

    那些學識更加淵博的學者個子太大,難以移動,隻能坐在象轎子一樣的大盆裡,讓别人從一處擡往另一處,這是一些晃晃顫顫的知識肉凍。

     “陪伴學者的那些前導、轎夫、侍仆等月球人,可以說是那些大腦異常發達的月球人體外的觸手和肌肉,他們的任務就是代替那些學者們完成他們不能或不便從事的體力活動。

    除了各自職責以内的智能以外,這些學者們的陪伴人員就象雨傘一樣呆闆遲鈍。

    他們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服從命令,完成任務。

     “然而,這些昆蟲的大多數都屬于勞動階層。

    其中有一些确實是天生的‘勞動機械’——隻是那些重要機械裝置的必需的附屬物,他們的聽覺器官十分發達。

    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