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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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我扭頭望過去,看見外面是模模糊糊的一大塊空地,幾個月球人站在那裡。

     “我看他們仿佛要使我們懂得什麼事情。

    ” “我一點也不懂得他們的手勢。

    你注意到那個家夥嗎,他扭動頭部,就象一個人穿着不合适的硬領一樣?” “讓我們向他搖搖頭。

    ” 我們搖搖頭,但發現沒有用,于是就模仿月球人的動作。

    這似乎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接着其中的一個——他比其餘的要矮些,而且厚實得多,有一張特别大的嘴巴——突然在卡沃爾旁邊蹲了下來,裝着象卡沃爾那樣手腳被綁着的姿勢,然後作個靈敏的動作站了起來。

     “卡沃爾,”我喊道,“他要我們站起來呀!” “對啦!”他說。

     由于我們的雙手被綁在一起,我們很吃力地喘着氣站了起來。

    那個矮胖的月球人走過來,用他的觸手輕拍我們的臉,向開着的門口走去。

    這是很明白的,我們就跟着他走。

    我們看到4個月球人站在門口,他們比其他月球人要高大得多,穿着我們在火山口看見過的那種服裝:戴着尖頂的圓盔,穿着圓筒形的外套,而且每一個都拿着一根帶有長釘和護手的刺棒。

    當我們離開牢房走進射平光線的洞窟時,這4個家夥分站在我們倆的左右兩旁,緊緊地挨着我們。

     我們沒有一下子完全看清楚那個洞窟。

    我們專心注意緊挨着我們的月球人的一舉一動。

    走在我們前面的那個叫我們起立的家夥,比劃着各種手勢,叫我們跟着他走,仿佛我們能理解他的全部手勢似的。

     最後,構成我們活動背景的廣闊地區顯出來了。

    顯然,我們聽到的噪音,大部分來自一大批轉動的機器。

    機器飛舞旋轉的部件,在我們四周朦胧可見。

    不僅充滿空間的那種聲音來自這種機器,而且照亮整個地區的那種奇特的藍光也是這種機器發出的。

    機器的一個垂直圓筒裡不斷湧出一種晶瑩的發藍光的物質,落到下面一個發光的大槽裡。

    這是一種冷清清、藍幽幽的光,但是要比磷光亮不知多少倍。

    這種光亮的東西從大槽裡流入橫穿過洞袕的溝渠中。

     轟、轟、轟、轟,這個難以理解的機器的吊臂在轉動,藍色晶瑩物嘶嘶地湧出來。

    後來我發現它近旁的月球人顯得多麼渺小,才完全意識到洞袕和機器的巨大。

    我懷着新的敬意,把視線從這巨大的玩意兒轉到那些月球人的臉上。

     “這真了不起!”我說,“這是幹什麼用的呢?” 卡沃爾藍幽幽的臉上充滿了一種敬意。

    “我做夢都沒想到!這些生物——人類還制造不出這樣的東西呵!” “我們就不能向他表示我們對機器有興趣嗎?”我說。

     “是呀,”卡沃爾說,“我們試試看。

    ”他轉過去對着我們的向導,笑了笑,指指機器,又指指自己的頭,然後再指指機器。

     月球人互相看看,他們那奇形怪狀的腦袋晃來晃去,喊喊喳喳的聲音來得又快又流暢。

    然後其中有一位又高又瘦的家夥抱住卡沃爾的腰部,溫和地拉他往前走。

     卡沃爾抗拒了。

    “我們現在正好可以解釋清楚。

    别讓他們以為我們是一種新的動物,一種新的月球怪獸!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一開始就表現出理智的興趣。

    ” 他開始猛烈地搖頭。

    “不,不,”他說,“讓我停一會兒。

    我——” 他突然大叫一聲,跳了6英尺多遠。

     原來一個月球人用刺棒刺了他! 我轉過身去對着那個拿刺棒的人,急速地比了一個威吓的手勢,他退縮了。

    我的手勢以及卡沃爾突然的叫喊和跳躍,顯然吓住了所有的月球人。

    這些非人類的動物站成一個零散的半圓形圍着我們。

     我想我們和月球人都在很快地動腦筋。

     卡沃爾來到我旁邊,把手放在我們胳臂上。

    他那蒼白驚惶的面孔在藍光下象鬼一樣。

     “我們什麼也不能做,”他說。

    “這是個錯誤。

    他們不懂。

    我們必須走。

    因為他們要我們走。

    ” 于是他轉過身去,朝着指給我們的方向帶路往前走。

    我跟随着,盡可能裝出馴服的樣子,一面撫摸着手腕上的鐐铐。

    不久,有一條小溝穿過洞底,然後沿着我們走的路伸延。

    溝裡充滿那種從大機器裡流出的閃爍着藍光的物質。

     當、當、當,我們正在另一架巨型機器咯咯作響的杠杆下經過,最後來到一條寬闊的隧道,除了右邊藍色的細流外,隧道是相當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