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十五 神仙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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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的氣味。

    身上的瘡全都潰爛,黃水流遍全身,幹了像膠一樣。

    母親也認為他要死了。

    忽然有一天他自己說:“身體今天像好一些,要洗個澡。

    ”于是讓人在屋裡放了一大盆水,幾個人把他擡到大盆裡。

    從有病以來,他睡眠很少,現在他忽然想睡,于是就讓左右的人把門掩上,不要弄出聲響驚擾他,他就泡在盆裡睡着了。

    三天之後他才睡醒,喊人把他扶起來。

    他身上的那些瘡,一掃而光。

    精神煥發,皮膚白淨,眉毛胡須也變得黑中透綠。

    他突然覺得耳目聰明。

    他說:“我睡的時候,夢見幾個道士拿着旌節帶領我去拜谒上清,見到自古以來所有的神仙,他們都互相說:“柏葉仙人到這兒來了!”于是就教給我仙術,把我的名字在玉牌上刻成金字,收藏在上清。

    他們對我說:你暫且在人世間修行,以後有了位置就叫你來。

    後來就又領我回來。

    ”田鸾從此不再吃糧食,并不覺得饑渴。

    他隐居在嵩陽。

    到貞元年間,他已經一百二十三歲了,還總是很年輕的樣子。

    忽然有一天他告訴門人,沒病就死了,臉色沒變,大概是屍解了。

    他臨終的時候異香滿室,空中有音樂的聲音。

    這是他造訪青都,赴神仙的約會去了。

     齊映 齊相公映,應進士舉,至省訪消息。

    歇禮部南院,遇雨未食,傍徨不知所之,徐步牆下。

    有一老人,白衣策杖,二小奴從,揖齊公曰:“日已高,公應未餐,某居處不遠,能暫往否。

    ”映愧謝,相随至門外。

    老人曰:“某先去,留一奴引郎君。

    ”躍上白驢如飛。

    齊公乃行至西市北,入一靜坊新宅,門曲嚴潔。

    良久,老人複出。

    侍婢十餘,皆有所執。

    至中堂坐,華潔侈盛。

    良久,因鋪設于樓,酒馔豐異。

    逡巡,人報有送錢百千者。

    老人曰:“此是酒肆所入。

    某以一丸藥作一甕酒。

    ”及晚請去。

    老人曰:“郎君有奇表,要作宰相耶?白日上升耶?”齊公思之良久,雲:“宰相。

    ”老人笑曰:“明年必及第,此官一定。

    ”贈帛數十疋,雲:“慎不得言于人。

    有暇即一來。

    ”齊公拜謝。

    自後數往,皆有卹赉。

    至春果及第。

    同年見其車服修整,乘醉诘之。

    不覺盡言。

    偕二十餘人,期約俱詣就谒。

    老人聞之甚悔。

    至則以廢疾托謝不見,各奉一缣,獨召公入,責之曰:“爾何乃輕洩也?比者升仙之事亦得,今不果矣。

    ”公哀謝負罪,出門去。

    旬日複來,宅已貨訖,不知所詣。

    (出《逸史》) 有一位叫齊映的相公參加了進士考試,到省裡打聽消息,住在禮部的南院,遇上雨不能出去吃飯,心裡猶豫不決,不知到什麼地方去,就慢慢走在牆下。

    有一位老人,穿白色衣服,拄着拐杖,兩個小仆人跟在他身後。

    老人向齊映作揖說:“日頭已經升高,你大概還沒吃飯,我家離這不遠,你能到我那去嗎?”齊映道謝,跟着老人來到門外。

    老人說:“我先回去,留一個小仆人領着你。

    ”說完,老人騎上一頭白驢,飛一樣馳去。

    齊映就走到西市北側,被領進一所清淨的新宅子。

    宅子的門庭曲折,整齊幹淨。

    等了好長時間,老人又走出來,并且有十幾位婢女跟随。

    婢女們的手中都拿着東西。

    來到中堂落座,見中堂裡的擺設華麗潔淨,奢侈豐盛。

    過了一會兒,就在樓上鋪設坐席,擺上豐盛的美酒佳肴。

    正在這時,有人報告,說有一個人送來一百千錢。

    老人說:“這是酒肆送來的,我用一丸藥給他們做了一壇酒。

    ”到了晚上,齊映請求回去。

    老人說:“你有奇特的儀表,你是要做宰相呢,還是做神仙呢?”齊映說:“我想做宰相。

    ”老人笑着說:“明年你一定能考中,這個宰相你做定了。

    ”臨走時老人贈給他幾十匹帛,對他說:“千萬不要對别人講這件事。

    有空閑就再來一坐。

    ”齊映拜謝老人。

    後來他又來過幾次,每次都有饋贈。

    等到第二年春天,他果然考中了。

    他的同輩們見他車子衣服都很修整,趁他喝醉了問他,他不知不覺中全都講了出來。

    他和二十多人一塊兒,約好一起到老人那裡去拜谒。

    老人聽說了非常後悔。

    齊映領人來到,老人則托病不見他們,各贈他們一疋絹,隻把齊映叫了進來,責備他說:“你為什麼輕易地把事情洩露出去?最近升天做神仙的事也可能獲得,現在不行了。

    ”齊映哀痛地謝罪,出門而去。

    十天後他又來,老人已把房屋賣給别人,不知去到哪裡了。

     王四郎 洛陽尉王琚。

    有孽侄小名四郎。

    孩提之歲,其母他适,因随去。

    自後或十年五年至琚家,而王氏不複錄矣。

    唐元和中,琚因常調,自鄭入京,道出東都,方過天津橋。

    四郎忽于馬前跪拜,布衣草履,形貌山野。

    琚不識。

    因自言其名。

    琚哀愍久之。

    乃曰:“叔今赴選,費用固多,少物奉獻,以助其費。

    ”即于懷中出金,可五兩許,色如雞冠。

    因曰:“此不可與常者等價也。

    到京,但于金市訪張蓬子付之,當得二百千。

    ”琚異之,即謂曰:“爾頃在何處?今複何适?”對曰:“向居王屋山下洞,今将往峨嵋山。

    知叔到此,故候拜觐。

    ”琚又曰:“爾今停泊在何處?”對曰:“中橋逆旅席氏之家。

    ”時方小雨,會琚不赍雨衣,遽去曰:“吾即至爾居。

    ”四郎又拜曰:“行李有期,恐不獲祗候。

    ”琚迳歸,易服而往,則已行矣。

    因詢之席氏。

    乃曰:“妻妾四五人,皆有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