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六十 禽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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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奭言調。

    女因吟曰:“疇昔聆好音,日月心延伫。

    如何遇良人,中懷邈無緒。

    ”奭情既諧,欣然延至一屋。

    女施設飲食而多魚,遂經日不返。

    兄弟追覓,至湖邊,見與女相對坐。

    兄以藤杖擊女,即化成白鶴,翻然高飛。

    奭恍惚年餘乃差。

    (出劉敬叔《異苑》) 晉懷帝永嘉年間,徐奭出外打獵,看見一個女子,姿色豔麗,皮膚白潤,走過來與徐奭說話調笑。

    女子吟詩道:“曾聆聽過你美好的聲音,這麼長時間仍在我耳邊萦繞,為什麼又讓我遇到了你,然而你卻似乎沒有情緒。

    ”徐奭同她很投機,高興地同她來到一所房子裡。

    女子擺上來的吃的東西大都是魚,于是徐奭過了一天也沒回家。

    他的兄弟尋找他來到湖邊,看見他與一個女子相對坐着。

    他哥哥用藤杖打那個女子,女子變成了一隻白鶴,向高空飛去。

    徐奭回去後精神恍惚一年多才好。

     烏程采捕者 隋炀帝大業三年,初造羽儀,毛氅多出江南,為之略盡。

    時湖州烏程縣人身被科毛,入山捕采,見一大樹高百尺,其上有鶴巢養子。

    人欲取之,其下無柯,高不可上,因操斧伐樹。

    鶴知人必取,恐其殺子,遂以口拔其毛放下,人收得之,皆合時用,乃不伐樹。

    (出《五行記》) 隋炀帝大業三年下令制造儀仗隊中以羽毛裝飾的旗幟。

    造旗用的羽毛大多出産自江南,為此差不多将鳥羽搜羅光了。

    當時有個湖州烏程縣的人,身上披着羽毛僞裝,進山去捕鳥。

    他看見一棵大樹有一百尺高,樹上有個鶴巢,裡面有大鶴在養育幼鶴。

    這個人要捉鶴拔取羽毛,可是樹的下部沒有枝丫,樹高上不去,便拿着斧子砍伐大樹。

    鶴知道人一定要捉到它取毛,恐怕幼鶴被人殺害,就用嘴拔下身上的羽毛扔下來。

    人拾起羽毛,全都合乎标準,就不再伐樹了。

     戶部令史妻 唐開元中,戶部令史妻有色,得魅疾,而不能知之。

    家有駿馬,恒倍刍秣,而瘦劣愈甚。

    以問鄰舍胡人,胡亦術士,笑雲:“馬行百裡猶倦,今反行千裡餘,甯不瘦耶?”令史言:“初不出入,家又無人,曷由至是?”胡雲:“君每入直,君妻夜出,君自不知。

    若不信,至入直時,試還察之,當知耳。

    ”令史依其言,夜還,隐他所。

    一更,妻起靓妝,令婢鞍馬,臨階禦之。

    婢騎掃帚随後,冉冉乘空,不複見。

    令史大駭,明往見胡,瞿然曰:“魅信之矣,為之奈何?”胡令更一夕伺之。

    其夜,令史歸堂前幕中,妻頃複還,問婢何以有生人氣,令婢(“婢”原作“婦”,據明抄本改。

    )以掃(掃原作婢。

    據明抄本改。

    )帚燭火,遍然堂庑,令史狼狽入堂大甕中。

    須臾,乘馬複往,适已燒掃帚,無複可騎,妻雲:“随有即騎,何必掃帚。

    ”婢倉卒,遂騎大甕随行。

    令史在甕中,懼不敢動。

    須臾,至一處,是山頂林間,供帳簾幕,筵席甚盛。

    群飲者七八輩,各有匹偶,座上宴飲,合昵備至,數更後方散。

    婦人上馬,令婢騎向甕,婢驚雲:“甕中有人。

    ”婦人乘醉,令推著山下,婢亦醉,推令史出,令史不敢言,乃騎甕而去。

    令史及明,都不見人,但有餘煙燼而已,乃尋徑路,崎岖可數十裡方至山口。

    問其所,雲是阆州,去京師千餘裡。

    (“方至山口問其所雲是阆州去京師千餘裡”十七字原阙,據明抄本補。

    )行乞辛勤,月餘,僅得至舍。

    妻見驚問之久(“之久”二字原倒置,據明抄本改。

    )何所來,令史以他答。

    複往問胡,求其料理,胡雲:“魅已成,伺其複去,可遽縛取,火以焚之。

    ”聞空中乞命,頃之,有蒼鶴堕火中,焚死,妻疾遂愈。

    (出《廣異記》) 唐代開元年間,戶部令史的妻子長得很美,被妖精附體,而他卻不知道。

    他家有匹駿馬,總是喂給加倍的草料,反而越來越瘦弱。

    他去請教鄰居住的一個胡人,這個胡人是個占蔔術士。

    胡人笑着說:“馬行百裡尚且疲倦,何況如今行了一千多裡,能不瘦嗎?”令史說從來就很少騎它,家裡又沒有别人,為什麼會這個樣子?”胡人說:“你每次去衙門辦公,你妻子夜間就出去了,你卻不知道。

    如果不信,到你再去衙門的時候,試着回家觀察一下,就知道了。

    ”令史照着胡人說的話,夜間偷着回到家裡,隐藏在别的屋裡。

    到了一更天,妻子起身梳洗打扮得很漂亮,讓女仆給馬備上鞍子,走上台階騎上馬,女仆騎掃帚跟随在後面,逐漸升空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令史非常害怕,天亮以後去見胡人,吃驚地說:“妖精的事我相信了,怎麼辦呢?”胡人讓他再觀察一個晚上。

    這天夜裡,令史回家後隐藏在堂屋前的幕布中。

    妻子不一會就又回到堂屋,問女仆為什麼有生人的氣味。

    她讓女仆把掃帚點上火,把堂下四周的屋子都照着看一遍。

    令史狼狽地鑽進堂上的大壇子裡面。

    不一會,他妻子騎着馬又要出去,因為剛才把掃帚燒了,女仆再沒有可騎的了。

    妻子說:“随便有個什麼都可以騎,何必一定要掃帚。

    ”女仆倉促之中,騎上大壇子就随着走了。

    令史在壇子裡,不敢活動。

    不一會,到了一座山的樹林中間,地上架設着帳幕,擺着豐盛的酒席。

    一起喝酒的有七八個人,各自都帶有一個夥伴,關系融洽親昵到了極點。

    他們喝了幾個更次才散席。

    婦人騎上馬,讓女仆去騎壇子。

    女仆吃驚地說:“壇子裡有人!”婦人喝醉了,讓女仆把人推到山下去。

    女仆也醉了,把令史推出壇子。

    令史不敢說話,女仆就騎着壇子走了。

    令史等到天亮,一個人也不見了,隻有剩餘的冒着煙的灰燼。

    令史尋找路徑下山,山路崎岖大約走幾十裡才到山口。

    令史問路上的人這裡是什麼地方?回答說是阆州,離京城有一千多裡。

    令史一路上象乞丐一樣,辛辛苦苦地走了一個多月才回到家裡。

    妻子一見,吃驚地問他為什麼離家這麼久,是從哪裡回來的,令史編造謊話回答了妻子。

    令史又去找那個胡人,求他幫助解決這個問題。

    胡人說:“妖精已經成了氣候,等它再出去的時候,可以突然地捉住它捆上,用火燒死它。

    ”令史照着他的話做了,就聽見空中有乞求饒命的聲音。

    不一會,有一隻蒼鶴落在火中被燒死了。

    妻子的病跟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