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二十一 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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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四百二十一龍四 蕭昕遺尺潭劉貫詞韋氏任顼趙齊嵩 蕭昕 唐故兵部尚書蕭昕常為京兆尹。

    時京師大旱,炎郁之氣,蒸為疾厲。

    代宗命宰臣,下有司禱祀山川,凡月餘,暑氣愈盛。

    時天竺僧不空三藏居于靜住寺。

    三藏善以持念召龍興雲雨。

    昕于是詣寺,謂三藏曰:“今茲驕陽累月矣,聖上懸憂,撤樂貶食,歲兇是念,民瘵為憂。

    幸吾師為結壇場緻雨也。

    ”三藏曰:“易與耳。

    然召龍以興雲雨,吾恐風雷之震,有害于生植,又何補于稼穑耶。

    ”昕曰:“迅雷甚雨,誠不能滋百谷,适足以清暑熱,而少解黔首之病也。

    願無辭焉。

    ”三藏不獲已,乃命其徒,取華木皮僅尺餘,缵小龍于其上,而以爐瓯香水置于前。

    三藏轉咒,震舌呼祝。

    咒者食頃,即以缵龍授昕曰:“可投此于曲江中,投訖亟還,無冒風雨。

    ”昕如言投之。

    旋有白龍才尺餘,搖鬣振鱗自水出。

    俄而身長數丈,狀如曳素。

    倏忽亘天。

    昕鞭馬疾驅,未及數十步,雲物凝晦,暴雨驟降。

    比至永崇裡,道中之水,已若決渠矣。

    (出《宣室志》) 唐朝舊兵部尚書蕭昕曾經當過京兆尹。

    他當京兆尹的時候,京城裡大旱,炎熱郁悶之氣,蒸變成一種病害。

    代宗皇帝命令大小臣子官吏們禱告祭祀于山川。

    一共一個多月,熱氣更盛大。

    那時候天竺國的和尚不空三藏住在靜住寺。

    這個三藏和尚善于用念咒的辦法把龍召喚出來興雲布雨。

    蕭昕于是到了寺中,對三藏和尚說:“現在這裡炎熱的陽光連連曬了一個月了,皇上很擔心,撤了音樂,減了飯食,擔心年頭不好,擔心百姓生病。

    希望您設置一個壇場求一場雨好嗎?”三藏說:“求場雨不難,但是召喚龍出來興雲下雨,我怕風雷震蕩得太厲害,對生民植物有害,又怎麼能對莊稼的春種秋收有所補救呢?”蕭昕說:“迅雷急雨,确實不能滋潤莊稼,恰好能夠清除暑熱,而略微解除百姓的病患。

    請您不要推辭了。

    ”三藏不得已,就讓他的徒弟取來近一尺長的一塊桦樹皮,在上面承接着一條小龍,把爐火、盆和香水放到前邊,三藏轉入念咒,大聲禱告。

    一頓飯的時間之後,他就把桦樹皮上的龍交給蕭昕說:“可以把它投到曲江裡去,投完要馬上返回來,不要被風雨吹着淋着。

    ”蕭昕像他說的那樣把龍投到江裡去,随即就有一條才一尺多長的小白龍搖鬣振鱗從水中出來,一會兒就長到幾丈長,宛如一條白色絲綢,忽然間橫貫高天。

    蕭昕打馬急馳,追了不到幾十步,雲氣凝聚,物象晦暗,驟然間降下暴雨。

    等到他到了永崇裡,道上的水已經像江河決口一樣了。

     遺尺潭 昆山縣遺尺潭,本大曆中,村女為皇太子元妃,遺玉尺,化為龍,至今遂成潭。

    (出《傳載》) 昆山縣遺尺潭,本來是大曆年間,一名村女成為皇太子的元妃,元妃遺失了玉尺,玉尺變化成龍,到現在就變成了深潭。

     劉貫詞 唐洛陽劉貫詞,大曆中,求丐于蘇州,逢蔡霞秀才者精彩俊爽。

    一相見,意頗殷勤,以兄呼貫詞。

    既而攜羊酒來宴。

    酒闌曰:“兄今泛遊江湖間,何為乎?”曰:“求丐耳。

    ”霞曰:“有所抵耶,泛行郡國耶?”曰:“蓬行耳。

    ”霞曰:“然則幾獲而止。

    ”曰:“十萬。

    ”霞曰:“蓬行而望十萬,乃無翼而思飛者也。

    設令必得,亦廢數年。

    霞居洛中左右,亦不貧,以他故避地,音問久絕。

    意有所懇,祈兄為回。

    途中之費,蓬遊之望,不擲日月而得。

    如何?”曰:“固所願耳。

    ”霞于是遺錢十萬,授書一緘,白曰:“逆旅中遽蒙周念,既無形迹,辄露心誠。

    霞家長鱗蟲,宅渭橋下,合眼叩橋柱,當有應者,必邀入宅。

    娘奉見時,必請與霞少妹相見。

    既為兄弟,情不合疏。

    書中亦令渠出拜。

    渠雖年幼,性頗慧聰,使渠助為主人,百缗之贈,渠當必諾。

    ”貫詞遂歸。

    到渭橋下,一潭泓澄,何計自達?久之,以為龍神不當我欺,試合眼叩之。

    忽有一人應,因視之,則失橋及潭矣。

    有朱門甲第,樓閣參差。

    有紫衣使拱立于前,而問其意。

    貫詞曰:“來自吳郡,郎君有書。

    ”問者執書以入。

    頃而複出曰:“太夫人奉屈。

    ”遂入廳中。

    見太夫人者年四十餘,衣服皆紫。

    ,貌可愛。

    貫詞拜之,太夫人答拜。

    且謝曰:“兒子遠遊,久絕音耗,勞君惠顧,數千裡達書。

    渠少失意上官,其恨未減。

    一從遁去,三歲寂然。

    非君特來,愁緒猶積。

    ”言訖命坐。

    貫詞曰:“郎君約為兄弟,小妹子即貫詞妹也,亦當相見。

    ”夫人曰:“兒子書中亦言。

    渠略梳頭,即出奉見。

    ”俄有青衣曰:“小娘子來。

    ”年可十五六,容色絕代,辨慧過人。

    既拜,坐于母下。

    遂命具馔,亦甚精潔。

    方對食,太夫人忽眼赤,直視貫詞。

    女急曰:“哥哥憑來,宜且禮待。

    況令消患,不可動搖。

    ”因曰:“書中以兄處分,令以百缗奉贈。

    既難獨舉,須使輕赍。

    今奉一器,其價相當。

    可乎?”貫詞曰:“已為兄弟,寄一書劄,豈宜受其賜?”太夫人曰:“郎君貧遊,兒子備述。

    今副其請,不可推辭。

    ”貫詞謝之。

    因命取鎮國碗來,又進食。

    未幾,太夫人複瞪視眼赤,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