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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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靡常。

    奇萊平埔之番,居鯉浪港之北者,曰加禮宛,曰竹仔林,曰武暖,曰七結仔,曰談仔秉,曰瑤歌,凡六社,統名加禮宛番。

    其性畏強欺弱。

    而居鯉浪港之南者,曰根老爺,曰匏幹,曰薄薄,曰鬥難,曰七腳川,曰理劉,曰脂屘屘,凡七社,統名南勢番,男女共七千七百有七人。

    雖悉就撫,而薄薄、理劉二社既順複貳。

    除薄薄能煮鹽,加禮宛頗耕種,餘則茹毛飲血,叛複不常,時當防範。

    他日建城之地,宜在奇萊。

    若新城、三層、馬鄰、鯉浪不過營汛之區。

    然必截大清水以南隸奇萊,以北隸大南澳,方足以資控制。

    羅大春自率大隊入新城,添設碉堡。

    該番驟生疑慮,呼聚悍黨,晝則伏莽,夜則撲碉。

    疊經奮擊,時有斬獲。

    自蘇澳之五裡亭起,至秀姑巒之鵲子埔止,計地三百四、五十裡,拟分五段,沿途建硼三十有二,各派營哨屯之,俾得一氣聯絡。

    即以宣義左營駐三層城,策應鵲子埔以北;宣義右營駐加禮宛,策應鵲子埔以南。

    此花蓮港以北籌辦之情形也。

    其南為走秀姑巒之道,固木瓜番遊獵之場也。

    登高一望,平沙無垠,茅葦盈丈,人迹不到。

    該番兇悍不亞鬥史,故沃壤曠如。

    南北溪道闊及三十餘丈,欲造木橋,苦無巨材,乃先建支河一道。

    陳輝煌業率所部,結筏以濟,直趨吳全城,距秀姑巒祗數十裡,即有成廣澳番目來營乞撫。

    别有大巴壟社、馬達唵社皆近附強番,亦就撫。

    平埔之番,聞已盡此。

    平埔既附,以之專圖高山,事勢較易。

    此花蓮港以南籌辦之情形也。

    中路原派前南澳鎮總兵吳光亮帶兩營駐集集埔一帶。

    嗣經臣等奏派台灣道夏獻綸督理開山撫番諸事,吳光亮以本年正月初九日率勇由林圯埔、社寮分開兩路,至大坪頂,合為一路,進向大水窟,至頂城,計開七千八百三十五丈有奇。

    二月初七日複開工,直抵鳳凰山麓。

    跻半山,越平溪,經大坵田、跨扒不坑等處而入茅埔,又開三千七百七十五丈有奇。

    兩處凡建塘防八所。

    沿途橋道、溝渠、木圍、宿站俱漸興修,分派兵勇。

    自集集至社寮、大水窟、大坵田、茅埔、南仔腳、萬東埔各隘,逐節配駐。

    并招撫水裹、沈鹿等三十九社,男女七千二百九十有二人。

    現方循途漸入,斬棘披榛,以出秀姑巒之背。

    倘能因勢開通,将與北路諸軍聯為一氣。

    此又中路一帶開山之情形也』。

    又曰:『吳光亮以三月初九日起,至四月初八日止,自茅埔越紅魁頭,經頭社仔坪,過南仔腳萬,至合水,計開四千六百八十丈,遞建塘坊四,營壘一,茶亭、木圍、公所各二,以便往來。

    自初九日至于五月初八,大雨兼旬,工程稍滞。

    然自合水曆東埔社中,走霜山,至東埔坑頭,又開三千七百九十丈。

    公所、兵房随地建置。

    當再陸續前進,别以人工從牛辒辘旁開一道,側接茅埔,俾得分達埔裹、集集、社寮、南投各處,以便商旅時通』。

    于是中路自東埔坑頭越八通關而過,為群山之最高者,與台東秀姑巒對峙,氣象雄偉,喬木蔽天,亘古以來,不通人迹,光亮名之,摩崖刻字,至今尚存。

    過關而東,為雉公關,為先鋒印,為雷風洞,地皆險峻。

    遂經黃祈山,以光緒元年冬十一月至璞石閣。

    而南路自恒春之四林格,經牡丹灣、吧塱衛、卑南覓而至大莊;北路自宜蘭之蘇澳,經新城、花蓮港而至大巴壟,均以是年秋竣工。

    南北相通,東西可達,理番開墾為之一進。

    是役開路八百五十有九裡,為時幾一載,而經費不過三萬餘圓,多藉兵勇之力。

    然以山谷深峻,瘴疠披猖,生番剽殺,頗多損失。

    而乃臨危遇險,不屈不撓,困苦備嘗,奮邁前進,以辟此曠古未辟之道,可謂勞矣。

    于是葆桢奏請獎叙。

    羅大春以革職提督,開複原官;吳光亮、袁聞柝各進一級,餘亦嘉賞。

     光緒七年,福建巡撫岑毓英巡台,以大甲溪為南北要道,溪大流急,每苦難涉,乃勸紳富捐款,助以官帑,築堤架橋。

    以鐵桶積石為礎,橋長百五十丈,費款二十萬圓。

    越年六月十七八日,山水驟漲,奔流挾木而下,橋礎斷絕,堤潰六百丈。

    巡道劉璈拟修,饬台北府查勘,費須數萬圓。

    璈再集紳富議捐,衆以溪險流大,恐無益,其時秋漲方盛,驟難施工,遂止。

    璈以台南為首善之區,而道路湫隘,市塵栉比,非以安民居而興商務也。

    乃議開運河,導水入城。

    東引五空橋之水,南引二層行之水,北引柴頭港之水,以出于海。

    宣積穢,利運輸。

    河之兩旁改築大道,植樹列屋,為郡之表。

    前時安平之水可達郡中,其船至大井頭街,而河道漸淤,水多溷濁,故璈欲疏之。

    而郡人以拆屋多損,持不可,其議又止。

    安平距郡治六裡,中隔帶水,往來乘舟。

    璈命防兵築之,旁樹榕柳,于是始有馬車,行者稱便。

    十三年,巡道陳鳴志、鎮海後營副将張兆連合請巡撫劉銘傅,别辟後山之路,自彰化之集集以達台東之水尾。

    克期進工,東西并舉,自正月以至三月,大功告成,而前後山之連絡較縮矣。

     先是光緒六年,銘傳上疏,請造鐵路以圖自強。

    略曰:『臣嘗私患竊歎,以為失今不圖自強,後雖欲為,終恐無及。

    夫自強之道,練兵、制器固宜次第舉行,然其機括莫急于築造鐵路。

    夫鐵路之利于漕務、赈務、商務、礦務、厘捐、行旅者,不遑殚述,而于用兵之道,尤急不可緩之圖也。

    查中國要道,南路宜開二條:一自清江經山東,一自漢口經河南,俱達京師。

    北路宜自京師,東通盛京,西通甘肅。

    惟是經費浩繁,急切未能盡舉。

    拟請先修清江至京師一路,與本年議修之電線,相為表裹。

    事關軍國,安危系之。

    若輾轉遷延,視為緩圖,徒托空言,永無自強之日矣』。

    旨下内外大臣議奏。

    李鴻章、劉坤一均贊其議,而駐德公使劉錫鴻方歸自歐洲,亟言不可。

    議遂寝。

    及銘傳任台灣巡撫,十二年,奏請試辦鐵路。

    略曰:『台灣既為我國海防之要,當此建省之時,宜速振興殖産,招徕工商。

    以為富強之計。

    而欲行其事,必先利其器。

    曩者奏派革職道張鴻祿、候補同知李彤恩等考察南洋商務。

    今既歸台複命,新設輪船公司以往來淡水、新嘉坡、西貢等港。

    然以台灣内地運輸未便,遂緻沿山貨物,不能配至港口。

    據該委員禀稱:「南洋僑商素聞台灣士地肥沃,出産繁盛,官府又竭力鼓勵,多欲來台經營。

    然荊棘滿地,道路崎嘔,欲期工商聚集,貿易勃興,實非易事。

    拟請築造鐵路,起自基隆,以達台北,與香港連絡。

    不特可以振全台之商務,而亦大有裨于海防也」。

    又據該委員等禀請:「當此國家财政國難之秋,官辦非易。

    請招募商款壹百萬兩,發行鐵路股票,以其得利,攤還母息。

    則不動公款,而鐵路可成,誠計之善者也」。

    臣愚,以為台灣不獨海外之孤島,實為東南七省之屏蔽。

    将來通商惠工,開關利源,全台經費,足以自給。

    而台北駐防之兵,調轉自在,永保岩疆。

    如練軍、清賦以及架設電線,次第舉辦,本年内外當可陸續告竣。

    至如築造鐵路,臣已深信不疑。

    唯以經費之故,躊蹰至今。

    茲幸該委員等請以商款措辦,唯由官府保護,将來坐收其利,其議甚善,似可舉行。

    至如築造鐵造之利,除驿遞、開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