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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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們從強盜手裡搶回來一個姑娘,就通知了尤侖德前去認領;可是他不承認是他的女兒,還當着我們的面,斫死了我們好多人,比一場大戰中傷亡的人還要多。

     “那末他們給尤侖德看的是另一個姑娘喽。

    ” “據說是這樣。

    天主才知道真相。

    也許沒這回事,也許他們給他看的是另一個姑娘。

    但他斫死了人卻是事實,十字軍騎士也忙不疊的發誓說,他們從來沒有誘拐過尤侖德小姐,這真是一件極難解決的事。

    即使大團長下令調查,他們也會回答說,她不在他們手中;特别是據崔亨諾夫的宮廷侍從們說,尤侖德自己的信上也說她并不在十字軍騎士團那邊。

    ” “也許她真的不在他們那兒。

    ” “請原諒,爵爺!……如果他們是從強盜手裡把她搶過去的,那無非為了索取一筆贖金。

    再說,強盜既不會寫信,也不會仿造斯比荷夫的爵爺的印信,也派不出一個體面的信使來。

    ” “這倒是實話;但是十字軍騎士團要她幹什麼呢?” “向尤侖德的後代報仇呀。

    他們甯願報仇,不要握手言歡;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害怕斯比荷夫的這位爵爺,恨透了他最近一次的所作所為……我也聽說,我的主人冒犯過裡赫頓斯坦,還打死了羅特吉愛……天主也幫助我扭斷了那個狗法師的手臂。

    唉!讓我們想想看。

    他們本來有四個該死的家夥,現在隻有一個勉強活着,而且是個老頭兒。

    爵爺,您記住,連那一個我們也能收拾得了。

    ” 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是個機靈的侍從,”瑪茨科最後說:“但是你以為他們要把她怎麼樣呢?” “威托特公爵是個有勢力的公爵,據說連日耳曼皇帝都要向他低頭;可他們怎樣對付他的子女呢?他們還少城堡麼?少地牢麼?少并眼麼?少繩子和絞索麼?” “永生的主在上!”瑪茨科喊道。

     “但願天主别讓他們把小爵爺也扣留起來,盡管他随身帶着公爵的一封信,并且是由德·勞許爵爺陪了去,而德·勞許又是一個著名的騎士,同大公爵有親戚關系。

    啊,我本來不願意到這裡來,但是小爵爺命令我一定要來。

    我曾經聽見他有一次向斯比荷夫的老爵爺說過:‘您有機智麼?因為我在這方面很欠缺,對付十字軍騎士團卻非得機智不可。

    哦,瑪茨科叔叔!要是他在這裡,對我們就很有好處!’他正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派了我來的。

    至于九侖德小姐,連您也找不到她,因為她很可能已經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最機詐的人可也對付不了死神。

    ” 瑪茨科凝神思索了很久,然後他說: “是的!那是毫無辦法的。

    機詐是鬥不過死神的。

    但如果我能到那裡去打聽得出她已經過世,那末斯比荷夫反正歸茲皮希科所有,而他本人也可以回來另娶别的姑娘。

    ” 瑪茨科說到這裡,松了口氣,仿佛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格羅伐支羞怯地低聲問道: “您是指茲戈萃裡崔那位小姐麼?” “嗯!”瑪茨科回答,“何況她現在又是一個孤兒,羅戈夫的契當和勃爾左卓伐的維爾克老是糾纏不休地向她求婚。

    ” 這個捷克人聽了這話,身子一挺。

     “小姐是個孤兒了麼?……齊赫騎士怎麼了?……” “這樣說來,你還不知道哩。

    ” “為了天主的慈愛!出了什麼事?” “嗯,你猜對了。

    你剛剛到,怎麼能知道呢?況且我們談來談去都在談茲皮希科。

    她是個孤兒了。

    茲戈萃裡崔的齊赫除非有客人,從來不待在家裡;平日他總避開茲戈萃裡崔。

    他給修道院長寫的信中提到了你,說他打算到奧斯威崔米亞的普爾席姆卡公爵那裡去作客,邀他一起去。

    齊航這樣做是因為他同公爵很熟悉,他們常常在一起尋歡作樂。

    因此齊赫來找我說了下面的話:‘我要上奧斯威崔米亞去了,然後到格列維支;您照管一下茲戈萃裡崔吧。

    ’我立刻懷疑有什麼事不對頭了,我說:‘别去!我一定好好地照顧雅金卡和莊園,我知道契當和維爾克都在動壞腦筋對付你,’也應該告訴你,修道院長恨茲皮希科,他甯願把這姑娘嫁給契當或者維爾克。

    但是他後來更了解他們了,拒絕了他們,把他們攆出了茲戈萃裡崔;可惜沒有效果,因為他們依舊死乞白賴地要來。

    現在他們安靜一陣子了,同為他們雙方兩敗俱傷,都躺倒了,但在這以前,一刻兒都沒有安甯過什麼事都落在我頭上,既要保護,又要監護。

    現在呢,茲皮希科希望我去……不知道雅金卡這裡又會發生什麼事——且慢,現在我先把齊赫的情況告訴你;他不聽從我勸告——他走了。

    唔,他們大吃大喝,一起尋歡作樂。

    他們從格列維支去看諾沙克老人,普魯席姆卡公爵的父親,他治理着崔興;後來拉契鮑的公爵雅斯科因為憎恨普魯席姆卡公爵,挑唆了以捷克人赫爾尚為首的匪幫來襲擊他們;普魯席姆卡公爵死了,茲戈萃裡崔的齊赫也在戰亂中死了。

    強盜們用一根鐵連枷打昏了修道院長,使他到現在還不斷搖着頭,不知人事,也不會說話了,大概是永遠不會好了!現在諾沙克老公爵從紮姆巴赫領主手裡把赫爾尚買了過來,使他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