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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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美盛德之形容者也故寛而靜柔而正者宜歌之雅以政而後成政以德而後善君子之德有小大大則崇化其體廣大嫌于離靜以即動不可不鎮之以靜其用防逹嫌于去信以近誣不可不成之以信大雅德逮黎庶政之大者也故廣大而靜防逹而信者宜歌之小則川流其性恭儉以為德其性好禮以為行恭儉而知好禮則恭而能安不失之大遜儉而能廣不失之太陋小雅譏小已之得失政之小者也故恭儉而好禮者冝歌之頌之所以為頌者雅積之也雅之所以為雅者風積之也正直為正正曲為直洪範之論君德以正直為始論王道以正直為終正直則不倚于剛亦不倚于柔一适乎中而已易曰六二之動直以方也象曰直其正也正直則離靜以動不濟之以靜則其正不足以有守其直不足以有行矣不汚以為亷而不以物累已不亢以為謙而不以已絶物亷而濟之以謙則亷不失之隘謙不失之輕矣正直而靜君子之德性也亷而謙君子之德行也風出于德性系一人之本者也故正直而靜亷而謙者冝歌之以書之九德考之寛而靜則寛而栗也柔而正則柔而立也廣大而靜亷而謙則簡而亷也防逹而信則剛而塞也恭儉則願而恭也好禮則亂而敬也正直而靜則直而溫也昔季劄觀周樂于魯為之歌頌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近而不偪逺而不防遷而不淫複而不厭哀而不愁樂而不荒用而不匮廣而不宣施而不費取而不貪處而不底行而不流盛德之所同也非寛而靜柔而正者能之乎為之歌大雅曰廣哉熈熈乎曲而有直體文王之德也非廣大而靜防逹而信者能之乎至于歌小雅則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衷乎歌周南召南則曰美哉始基之矣然勤而不怨歌則曰美哉蕩蕩乎然樂而不淫季劄之論頌與大雅則是論小雅與風未容無失也小雅周之所以緻逸樂之盛者也孰謂德之衷乎關雎樂而不淫者乎孰謂勤而不怨乎俗勤而不怨者也孰謂樂而不淫乎然則歌之所宜頌則寛而靜大雅則廣大而靜者蓋歌以聲為本聲以靜為容此歌風雅頌所以皆本于靜欤 肆直而慈愛者宜歌商 五帝之聲不可得而見所可見于書者不過詩言志歌永言而已商人識之蓋不得其詳所得而歌之者不過五帝之遺聲而已商之聲其體肆而不拘直而不屈其用則恤下以為慈利物以為愛則肆直義也慈愛仁也仁之實盡于事親義之實盡于事兄樂也者節文仁義而已然則歌商之音非肆直而慈愛者豈所宜哉昔曽子商歌莊周恱而與之寗戚商歌齊桓恱而用之聞其聲知其德性然也蓋肆直而慈愛者存乎仁義臨事而屢斷者存乎勇具仁義之道而勇以行之此所以為天下逹德也顧豈不賢者能歌之乎 溫良而能斷者宜歌齊 太公之于齊其文足以附衆而溫良其武足以制衆而能斷溫良者仁之本能斷者義之用三代之道不過如此蓋三代得天下以仁未嘗不始于溫良行仁以義未嘗不始于能斷故湯之代虐以寛溫良也布昭聖武能斷也言湯如此則夏周可知季劄之歌齊曰泱泱乎大風也哉表東海者其太公乎國未可量也?曰仁而無武無能逹也溫良而能斷則仁且有武而能逹矣彼國其可量哉齊之音溫良而已非若頌之寛而靜也能斷而已非若商之臨事而屢斷也然則歌之者有不貴于此欤 樂書卷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