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線索的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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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基本的錯誤?他是不是犯了嚴重的自欺病?會不會是由于這些證據不夠真實,他臆斷錯了?我從沒有看見過他的工作發生錯誤,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想或者可能因為他的自信力太強了,把一個平淡的問題反而看成一個極複雜極離破的疑案,以緻一誤再誤?可是回過來一想,這些證據又是我親眼所見的,他的推斷的理由我也聽見過的。

    再看一看這一連串的破怪事實,雖然其中有的是無關重要的,可是全部都指明了同一方向。

    我不得不承認,縱然就是福爾摩斯的理解真是錯誤了,這案子本身也必定是異乎尋常的費解。

     下午三點鐘時,鈴聲大作,樓下有命令式的高聲談話,沒有想到上來的不是别人,竟是埃瑟爾尼·瓊斯先生。

    可是他的态度和以前絕不相同了,他已經不象在上諾伍德那樣粗暴、架子十足和以常識專家自居了,他在謙虛之外還有些自慚。

     他道:“您好,先生,您好!聽說福爾摩斯先生出去了。

    ” “是的,我不知道他幾時可以回來。

    請等一等好不好?請坐,吸一支我們的雪茄煙好嗎?” “謝謝,請賞我一支吸。

    "他說時用紅綢巾輕輕地揩拭他的上額。

     “敬您一杯加蘇打的威士忌酒好嗎?” “好吧,半杯就夠了。

    到這時候天氣還是這般的熱,我心緒又是這樣的煩,您還記得我對這諾伍德案的理解嗎?” “我記得您說過一次。

    ” “咳,我現在對于這個案子又不得不加以重新考慮了。

    我本已緊緊地把舒爾托先生兜在網裡了,可是,咳,先生,半道裡他又從網眼裡溜了出去。

    他證明了一個無法推翻的事實——他自從離開他哥哥以後始終有人和他在一起,所以這個從暗門進入屋内的人就不會是他了。

    這個案子實在難破,我在警署的威望亦發生了動搖,我很希望得到些幫助。

    ” 我道:“咱們誰都有需要别人幫助的時候啊。

    ” 他很肯定地說道:“先生,您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真是一位非凡的人。

    他是人所不及的。

    我看見過他所經曆的許多樁案子,沒有一樁不被他弄清楚的。

    他使用的方法變化無窮,當然有時也失之過急,可是整個地來說,他是可以成為一個最有本領的警官的。

    不怕人笑話,我真是望塵莫及。

    今早我接到了他的一封電報,從裡面可以知道,對于舒爾托這個案子,他已經有了新的發現。

    這就是那封電報。

    ” 他從衣袋裡把電報拿出來交給了我。

    這封電報是十二點鐘從白楊鎮發的,電文說:“請立刻到貝克街去。

    假若我還沒有回來,請等候。

    我已尋到舒爾托案匪徒的蹤迹。

    如果你願意看到本案的結束,今晚可和我同去。

    ” 我道:“這封電報的語氣很是令人高興。

    他必定是把已斷的線索接上了。

    ” 瓊斯很得意地說道:“啊,這麼說來他也有時搞錯的。

    我們偵查的能手也常常走錯路呢。

    這次也可能是空歡喜一場,可是我們警察的責任是不能叫任何機會錯過去的。

    現在有人叫門,也許是他回來了。

    ” 傳來一陣沉重的上樓的腳步聲,喘息的聲音很重,說明這個人呼吸困難;中間稍停了一兩次,好象他上樓梯很費起力似的。

    最後他走進屋來,他的容貌和我們所聽見的聲音是符合的。

    一個老人,穿着一身水手的衣服,外面套着大衣,紐扣一直扣到頸間。

    他彎着腰,兩腿顫抖,氣喘得很痛苦。

    他手拄一根粗粗的木棍,兩肩不斷聳動,好象呼吸很吃力。

    他的面目,除了一雙閃爍的眼睛以外,隻有白的眉毛和灰的髭須,其餘全被他的圍巾遮蓋住了。

    整個地看來,他象是一個年事已高、景況潦倒而令人尊敬的航海家。

     我問道:“朋友,有什麼事嗎?” 他用老年人所特有的習慣,慢條斯理地向四周看了看。

     他問道:“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在家嗎?”"沒有在家。

    可是我可以代表他,您有什麼話全都可以告訴我。

    ” 他道:“我隻能向他本人說。

    ” “可是我告訴您,我可以代表他,是不是關于茂迪凱·斯密司汽船的事?” “是的,我知道這隻船在哪裡,知道他所追蹤的人在哪裡,還知道寶物在哪裡,我一切全都知道。

    ” “您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