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托克斯小姐增進了與一位老熟人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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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永遠隔離,因此他拼命掙紮,發出了幾乎要窒息的号哭聲。

    當他擺脫困境之後,大家看到他的臉孔很熱,很紅,很濕;托克斯小姐把他抱到膝蓋上,這時他已筋疲力盡了。

     “先生,我想您已幾乎把我忘了吧,”托克斯小姐對圖德爾先生說道。

     “不,夫人,不,”圖德爾說道。

    “不過從那時以來我們全都比過去老一些了。

    ” “您身體怎麼樣,先生?”托克斯小姐溫和地問道。

     “身強力壯,夫人,謝謝您,”圖德爾回答道。

    “您身體怎麼樣?還沒有得風濕病吧,夫人?我們歲數慢慢大起來,今後全都會得上它的。

    ” “謝謝您,”托克斯小姐說道,“我現在還沒有得這個病,沒有感到它的苦惱呢。

    ” “您很幸運,夫人,”圖德爾先生回答道。

    “許多人到了您這樣的年紀,夫人,都受它的折磨。

    就拿我母親來說吧——”可是這時圖德爾先生覺察到妻子的眼色,就聰明地把沒說出來的話埋葬在另一杯茶水裡了。

     “理查茲大嫂,”托克斯小姐看着羅布,喊道,“這莫不是您的——” “大兒子,夫人,”波利說道,“不錯,他就是。

    就是這個小家夥,夫人,他就是好多事情無罪的根源。

    ” “就是他,夫人,就是那個腿短短的,”圖德爾先生帶着詩意的語調說道,“特别是當董貝先生讓他當上一名磨工,他穿上皮短褲的時候,他的腿就越發顯得異乎尋常的短。

    ” 這回憶幾乎使托克斯小姐支撐不了。

    回憶到的主人翁與她直接有着特殊的利害關系。

    她請他跟她握手,并為他的坦率的、老實的臉孔向他母親表示祝賀;羅布聽到這些話,竭力在臉上裝出一副神色來證明這贊美是正确的,可是他裝得不太像。

     “現在,理查茲大嫂,”托克斯小姐說道,“還有您,先生,”她轉過去對圖德爾說,“我要坦白地、老實地告訴你們,我為什麼要上這裡來。

    您可能知道,理查茲大嫂——也許您也可能知道,先生,——我跟我朋友當中的某個人産生了一點隔閡,相互疏遠了;過去我經常去拜訪的地方,我現在不去了。

    ” 波利以一個女人的機敏,立刻就明白了,她閃出一道眼光,表明了這一點。

    圖德爾先生對托克斯小姐所談的話絲毫摸不着頭腦,他瞪了一下眼睛,也表明了這一點。

     “當然,”托克斯小姐說道,“我們之間這小小的不和是怎麼發生的,這個問題無關緊要,不需要讨論。

    我隻要說這一點就夠了,就是:我對董貝先生和跟他有關的一切,”托克斯小姐的顫抖了,“有着極大的尊敬和關心。

    ” 圖德爾先生受到了啟發,搖搖頭說,他聽别人說過,他本人也認為,董貝先生是個棘手的問題。

     “對不起,先生,請您别這麼說,”托克斯小姐回答道,“我求您,先生,不論是現在,還是将來的任何時候,都不要這麼說。

    我聽到這種意見隻能感到很痛苦,對于一位我相信像您同樣具有智慧的先生來說,這種意見也不會使他永遠高興的。

    ” 圖德爾先生原先毫不懷疑他發表的意見是會得到贊同的,這時卻極為困窘了。

     “我所想要說的,理查茲大嫂,”托克斯小姐繼續說道,“我也對您說,先生,——隻是這樣:那個家庭裡發生的事情,那個家庭的興隆情況,那個家庭的健康情況,你們聽到任何有關這方面的消息,我将永遠是極願意聽到的。

    我将永遠很高興跟理查茲大嫂聊聊這個家庭,聊聊過去的事情。

    因為理查茲大嫂跟我從來不曾有過任何争吵(雖然我現在真惋惜,從前我們沒能更熟悉更親近一些,不過這隻能完全怪我自己),所以我希望她不會反對我高興的時候常到這裡來走走,就像是自己家裡的人一樣。

    理查茲大嫂,”托克斯小姐懇切地說道,“您一直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說實在的,我真希望您能體會我的心意,接受我的要求。

    ” 波利聽得很高興,在表情上也流露了出來。

    圖德爾先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高興,呆頭呆腦地保持着沉靜。

     “您知道,理查茲大嫂,”托克斯小姐說道,“我希望您也知道,先生——,如果你們不把我當作外人的話,那麼我在好多小事情上對你們是會有點用處的,我也将很高興這樣。

    比方說,我可以教你們的孩子學點什麼。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