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五百 雜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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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在席上,突然站起來告訴主帥說:“我可以打倒這個人。

    ”主帥對他說的話很吃驚,因為他堅決請求,于是就答應了他。

    秀才下了台階,先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把衣服系緊一些,握着左拳走上前去,魁梧的人微笑着說:“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

    ”等到二人漸漸靠近時,秀才迅速展開左手讓他看,魁梧的人不知不覺地倒在了地上。

    滿座大笑。

    秀才慢慢走出圈外,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

    主帥問他:“是什麼招術?”他回答說:“近年旅遊,曾在途中遇到過這個人。

    當時此人剛近飯桌,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有個同伴說:‘他怕大醬,見到就暈倒。

    ’我聽到後就記在心上。

    剛才去廚房,要了點大醬,握在手中,這個人見到後,果然倒了。

    姑且為宴會助興取樂罷了。

    ”有個叫邊岫的判官,親眼看到了這件事。

     趙崇 趙崇凝重清介,門無雜賓,慕王濛、劉真長之風也。

    标格清峻,不為文章,号曰無字碑。

    每遇轉官,舊例各舉一人自代,而崇未嘗舉人。

    雲:“朝中無可代己者。

    ”世以此少之。

    (出《北夢瑣言》) 趙崇這個人莊重、清高、耿直,家中沒閑雜的客人,羨慕王濛、劉真長的風度。

    格調高潔,不寫文章,号稱“無字碑”。

    每次遇到調任他職,按慣例需推薦一人代替自己,可趙崇從未推薦過任何人。

    他說:“朝廷裡沒有能夠代替我的。

    ”世人因此看不起他。

     韓偓 韓偓,天複初入翰林。

    其年冬,車駕幸鳳翔,偓有卮從之功。

    返正初,帝面許用偓為相。

    偓奏雲:“陛下運契中興,當須用重德,鎮風俗。

    臣座主右仆射趙崇,可以副陛下是選。

    乞回臣之命授崇,天下幸甚。

    ”帝甚嘉歎。

    翼日,制用崇,暨兵部侍郎王贊為相。

    時梁太祖在京,素聞崇輕佻,贊又有嫌釁,乃馳入請見,于帝前,具言二公長短。

    帝曰:“趙崇乃韓偓薦。

    ”時偓在側,梁王叱之。

    偓奏:“臣不敢與大臣争。

    ”帝曰:“韓偓出。

    ”尋谪官入閩。

    故偓詩曰:“手風慵展八(明抄本“八”作“一”)行書,眼病休看九局基(明抄本“基”作“圖”)。

    窗裡日光飛野馬,案前筠管長蒲盧。

    謀身拙為安蛇足,報國危曾捋虎須。

    滿世可能無默識,未知誰拟試齊竽。

    ”(出《摭言》) 韓偓,天複初年進入翰林院。

    那年冬天,皇帝巡幸鳳翔,韓偓有随從護駕的功勞,國家由亂而治之初,皇帝當面答應讓韓偓做宰相。

    韓偓啟奏道:“您運氣符合中興,用人當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風俗。

    我當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趙崇,可以符合陛下這個選擇。

    請收回成命改授趙崇,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運。

    ”皇帝很贊歎。

    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趙崇和兵部侍郎王贊為宰相。

    當時梁太祖(朱溫)在京城,一向聽說趙崇很輕佻,他又與王贊有隔膜,就迅速騎馬入宮請見皇帝。

    在皇帝面前,全面陳述了二人的優缺點。

    皇帝說:“趙崇是韓偓推薦的。

    ”當時韓偓在場,梁太祖叱責他。

    韓偓啟奏:“我不敢同大臣争辯。

    ”皇帝說:“韓偓,你出去吧!”不久他被貶到福建做官。

    所以韓偓的詩中寫道:“手風慵展八行書,眼病休看九局基。

    窗裡日光飛野馬,案前筠管長蒲盧。

    謀身拙為安蛇足,報國危曾捋虎須。

    滿世可能無默識,未知誰拟試齊竽。

    ” 薛昌緒 岐王李茂貞霸秦隴也。

    泾州書記薛昌緒為人迂僻,禀自天性。

    飛文染翰,即不可得之矣。

    與妻相見亦有時,必有禮容,先命女仆通轉,往來數四,可之,然後秉燭造室。

    至于高談虛論,茶果而退。

    或欲詣帏房,其禮亦然。

    嘗曰:“某以繼嗣事重,辄欲蔔其嘉會。

    ”必候請而可之。

    及從泾帥統衆于天水,與蜀人相拒于青泥嶺。

    岐衆迫于辇運,又聞梁人入境,遂潛師宵遁,頗懼蜀人之掩襲。

    泾帥臨行,攀鞍忽記曰:“傳語書記,速請上馬。

    ”連促之,薛在草庵下藏身。

    曰:“傳語太師,但請先行,今晨是某不樂日。

    ”戎帥怒,使人提上鞍轎,捶其馬而逐之,尚以物蒙其面。

    雲:“忌日禮不見客。

    ”此蓋人妖也。

    秦隴人皆知之。

    (出《玉堂閑話》) 岐王李茂貞稱霸秦隴一帶。

    泾州書記官薛昌緒為人迂腐怪僻,天性如此。

    在快速寫作方面,就誰也不能趕上了。

    與妻子見面也有時有刻,必有禮節法度:先命使女去通告一聲,往來多次,允許了,然後才拿着蠟燭到室内,高談闊論一番,喝杯茶,吃些水果就回去了。

    有時想到卧室去,那禮節也是這樣。

    他曾經說:“我把傳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總想事先算好那恰當的聚會日子。

    ”必須等候邀請才可以。

    等到跟着泾州大帥統領大兵到天水與蜀人對峙在青泥嶺時,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車運東西所限制,又聽說梁人也入了境,于是就偷偷地在夜裡逃跑了。

    泾州大帥很害怕蜀人偷襲。

    泾州大帥臨走時,剛要上馬,忽然想到了薛昌緒,說:“傳話給書記官,快請他上馬。

    ”連催幾回,薛昌緒仍在草庵中藏身,說:“告訴太師,請他們先走,今天是我不高興的日子。

    ”軍帥很生氣,派人把薛昌緒提上馬鞍,然後用棍子打那馬趕它走。

    在這時薛昌緒仍用東西蒙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