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體書勢 原文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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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故懼而自縛詣門。

    署軍假司馬,在秘書書勤書自效,是以今者多有鹄手迹。

    魏武帝懸著帳中,及以釘壁玩之,以為勝宜官,今宮殿題署多是鹄書。

    鹄宜為大字,邯鄲淳宜為小字,鹄謂淳得次仲法,然鹄之用筆,盡其勢矣。

    鹄弟子毛弘教于秘書,今八分皆弘之法也。

    漢末有左子邑,小與淳、鹄不同,然亦有名。

    魏初,有鐘、胡二家為行書法,俱學之于劉德升,而鐘氏小異,然亦各有其巧,今盛行于世。

    作《隸勢》雲: 鳥迹之變,乃惟佐隸,蠲彼繁文,從此簡易。

    厥用既弘,體象有度,煥若星陳,郁若雲布。

    其大徑尋,細不容發,随事從宜,靡有常制。

    或穹窿恢廓,或栉比針裂,或砥平繩直,或蜿蜒缪戾,或長邪角趣,或規旋矩折。

    修短相副,異體同勢。

    奮筆輕舉,離而不絕。

    纖波濃點,錯落其間。

    若鐘□設張,庭燎飛煙。

    嶄岩嵯峨,高下屬連,似崇台重宇,層雲冠山。

    遠而望之,若飛龍在天;近而察之,心亂目眩,奇姿谲詭,不可勝原。

    研桑所不能計,宰賜所不能言。

    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豈體大之難睹,将秘奧之不傳?聊伫思而詳觀,舉大較而論旃。

     漢興而有草書,不知作者名。

    至章帝時,齊相杜度,号稱善作。

    後稱善作。

    後有崔瑗、崔寔,亦皆稱工。

    杜氏殺字安,而書體微瘦;崔氏甚得筆勢,而結字小疏。

    弘農張伯英者,而轉精其巧,凡家之衣帛,必先書而練之。

    臨池學書,池水盡墨。

    下筆必為楷則,常曰:&ldquo匆匆不暇草書&rdquo。

    寸紙不見遺,至今世尤寶其書,韋仲将謂之&ldquo草聖&rdquo。

    伯英弟文舒者,次伯英;又有姜孟穎、梁孔達、田彥和及仲将之徒,皆伯英之弟子,有名于世,然殊不及文舒也。

    羅叔景、趙元嗣者,與伯英同時,見稱于西州,而矜此自與,衆頗惑之。

    故伯英自稱:&ldquo上比崔、杜不足。

    下方羅、趙有馀。

    &rdquo河間張超亦有名,然雖與崔氏同州,不如伯英之得其法也。

    崔瑗作《草勢》雲: 書契之興,始自颉皇;寫彼鳥迹,以定文章。

    爰暨末葉,典籍彌繁。

    時之多僻,政之多權。

    官事荒蕪,□其墨翰;惟多佐隸,舊字是删。

    草書之法,蓋又簡略;應時谕指,用于卒迫。

    兼功并用,愛日省力;純儉之變,豈必古式。

    觀其法象,俯仰有儀;方不中矩,圓不副規。

    抑左揚右,望之若欹。

    獸跂鳥跱,志在飛移;狡兔暴駭,将奔未馳。

    或□□點□,狀似連珠,絕而不離。

    畜怒怫郁,放逸生奇。

    或淩邃惴栗,若據高臨危。

    旁點邪附,似螳螂而抱枝。

    絕筆收勢,馀綖糾結。

    若山峰施毒,看隙緣巇;騰蛇赴穴,頭沒尾垂。

    是故遠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畫不可移。

    幾微要妙,臨事從宜。

    略舉大較,仿佛若斯。

     【譯文】 衛恒字巨山,年輕時征召到司空齊王府,後陸續任太子舍人、尚書郎、秘書丞,太子庶子、黃門郎等職。

    衛恒很善于寫草、隸,寫了《四體書勢》一文說: 以前黃帝時候,創立制度制作器物。

    有叫沮誦、倉颉的人,開始用刻寫劃符來代替結繩表示事情,大概是看到鳥飛過留下的痕迹引起了他們的這種想法。

    在這基礎上不斷發展,則把它叫做文字,有六種"義"。

    一是指事,如字"上"、"下";二是象形,如字"日"、"月";三是形聲,如字"江"、"河";四是會意,如字"武"、"信";五是轉注,如字"老"、"考";六是假借,如字"令"、"長"。

    指事,就是在一橫上點一下表示在上面(象"上"字)為"上"字,在一橫下點一下表示在下面(象"下"字)為"下"字;象形,就是日圓月虧,象它的形狀;形聲,就是以相似的為形狀,配以字聲;會意,止戈為"武"字,人言為"信"字;轉注,就是以"老"有壽的意思轉為"考"有壽的意思;假借,就是幾個不同的字表示同一個意思,它的聲雖然不一樣,但字意是一樣的。

     從黃帝到三代,文字沒有改。

    到秦使用篆字,由于把以前的書籍燒掉了,因而古文(古代的文字,指三代前的文字)沒有流傳下來。

    漢武帝時魯恭王拆毀孔子的住宅,獲《尚書》、《春秋》、《論語》、《孝經》,當時的人已經不再知道有古文了,把它稱為科鬥字。

    漢代時人們把它們珍藏起來,很少有人見過。

    魏初傳授古文的出自于邯鄲淳,衛恒的祖敬侯寫邯鄲淳傳授的《尚書》,後拿給邯鄲淳看,但邯鄲淳不能區别了(與古文一樣了)。

    到正始年間,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