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第一百零一

關燈
落寶文閣待制,依舊知河中府。

    其後以中書舍人盛陶言,未敢命詞行下,移知虢州。

    禮部員外郎徐君平詳定樞密院承旨自元豐八年至元祐九年四月終臣僚章疏,及陳請事,逐名編類,申納樞密院中。

     戊申,殿中侍禦史陳次升言:『紹聖元年七月十九日,責降呂大防等敕牒榜節次雲:「至于射利之徒,脅肩成市,盍從申儆?俾革回邪,推予不忍之仁,開爾自新之路。

    除已行責降人外,其餘一切不問,議者亦勿複行。

    」當是之時,朝命初下,萬口一詞,歡呼鼓舞。

    近者切見汪浃、李仲等送吏部與合人差遣,錄黃行下,以元祐所獻文字得罪,則前件敕榜有「其餘一切不問」語,殆成虛文,将何以取信天下?況夫揭榜朝堂,遍牒中外。

    明示臣庶,俾懷悛革自新之心。

    行之未幾,今乃錄浃、仲等得罪之由又如此,臣恐虧朝廷号令之信,有傷國體。

    望睿旨檢會前件敕榜,宣谕大臣,自今以始,同共遵守。

    若人材委不可用,所見背理,以今日之罪罪之,既往之咎置而不問,庶無反側之心,亦所以彰朝廷忠厚之德。

    』又言:『臣近奏乞宣谕大臣遵守敕榜「其餘一切不問」之語,未見施行。

    今聞差官編排元祐間臣僚章疏,仍厚賞以購藏匿。

    采之輿論,實有未安。

    恭惟陛下即政之初,诏令天下,言事親政以來揭榜,許其自新,是亦光武安反側之意。

    今又考人一言之失,真于有過之地,是前之诏令,适所以誤天下也;後之敕榜,又所以诳天下也。

    令命如此,何以示信于人乎?所有編排章疏指揮,乞行寝罷。

    』 壬子,樞密院言:『寶文閣待制、知熙州範純粹,元祐初嘗獻議棄地,及稱蘭、會,猶為中國之蠢。

    雖已削官職,今朝廷方經略西陲,而仍使純粹帥邊,非便。

    』诏純粹差知鄧州。

    癸醜,右司谏劉拯言:『伏覩近降朝旨,委給舍、左右司郎官編錄元祐章疏,而所委官在元祐中嘗為言官者相半。

    伏望别契勘無妨嫌者使領。

    』诏:『内有元祐中曾任台谏官,令更不幹預。

    』拯言,蓋指徐君平也。

     二月。

    先是,曾布言:『三省編排,自前歲累曾奏陳,以謂施行元祐之人,殊無倫理,今亦盡矣。

    兼降敕榜更不施行。

    今方編排章疏,中外人情不安,恐難施行,在朝廷知之足矣。

    』上曰:『若有罪,如何隻為有敕榜更不可行?』布曰:『此事亦更在聖斷,但恐诏令失信耳。

    兼如劉摯等已皆施行,恐難再行。

    』上曰:『隻是本輕。

    』布曰:『如文彥博輩未經施行,将來緻仕遺表之類,若一以宰執例推恩,則似太過。

    』上深以為然。

     六月己卯,常立罷諸王府侍講(見《常立以誣诋貶責》)。

     七月己亥,诏:『知渭州、寶文閣待制呂大忠,在元祐中,堅持邊議,不為利回。

    兼領帥日久,宜進職名,以勸守正之人協心邊計。

    特除寶文閣直學士、知秦州。

    』大忠因言:『臣久抱血誠,未嘗披露,忽蒙獎擢,方敢具陳。

    竊念臣弟大防自罹谪籍,流落累年,南北乖睽,山川修阻。

    睿恩至大,雖獲保全,手足凋零,猶以遼遠為念。

    況皆在得謝之年,既哀且病,來日幾何?一旦不虞,倏先朝露,死生隔絕,銜恨無窮。

    方遇朝廷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草木蟲魚,鹹被恩澤。

    特轸聖慮,少賜哀憐,将臣已除職名乞行追寝,隻量移臣弟大防陝西州郡居住,所貴聲問稍近,少慰終鮮急難之情。

    臣今日得從私便,推而以及臣弟,舉族懷戴,宜如何為報哉?』不聽。

    始,大忠自泾原入對,上诘大忠曰:『久欲見卿,曾得大防信否?』對曰:『近得之。

    』上曰:『安否?』又曰:『大臣初議令過海,朕獨處之安州,知否?』對曰:『舉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書再三說與,且将息忍耐。

    大防樸,為人所賣,修三二年,可複相見。

    』大忠拜謝,退而喜甚,以告章惇,具請大防量移,蓋恃前日上語也。

    不知惇既聞上語,即萌異意,元祐黨人由是再行貶黜。

     八月丙子,诏:『王岩叟遺表,并呂大防等緣宰相、執政官罷政所得恩例及舉官并罷,更不施行。

    梁焘、劉安世并分司,各于本處居住,今依元豐六年十月指揮。

    其依元祐令減半指揮更不施行。

    降左中散大夫、提舉舒州靈仙觀、鄂州居住梁焘宜守本官少府監、分司南京,依舊鄂州居住;降授承議郎、主管洪州玉隆觀、南安軍居住劉安世宜守本官,試少府少監、分司南京,依舊南安軍居住。

    』 劉安世非執政,與粱焘俱責,必有故,當考。

    紹聖邸報載當日行遣,或自此再欲痛貶元祐人。

    二十二日,安世再貶,此又不知誰作。

     庚辰,诏:『責授武安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範祖禹,責授承議郎、試少府少監、分司南京、南安軍居住劉安世,在元祐中搆造誣謗,靡有不至。

    迹其用心,宜加誅殛,聊從遠竄,以示寬恩。

    範祖禹特責授昭州别駕、賀州安置;劉安世特責授新州别駕、英州安置。

    』坐四年十二月同上疏,論禁中覓乳母事也(乳母事見劉安世彈劾)。

     九月庚子,起居郎兼權給事中蹇序辰言:『中書省送到姚勔磨勘轉承議郎錄黃一道。

    按:勔素以無行取羞鄉裡,賭博私酒,嘗親為之。

    外雖寬夷,中寔險賊。

    本緣身犯清議,勢不可進。

    事已暴露,遂即棄官。

    至元祐中,呂大防等當路,乃以勔不仕前日為高,拔于閑散,躐處顯要。

    而勔愈不知恥,一意附會,專以诋讪先帝政事、人物為功,至乃稱引蘇轼謗讪之語,執以為據。

    及陛下親政,尚敢陰與其黨合謀并力,表裡相應,公肆指議,務欲遏絕紹述之意,以成其私。

    則勔之盜名欺世,懷詐迷國,其罪蓋有不可勝責者。

    昨朝廷併斥奸臣,自大防以下二十餘人,皆被顯斥,獨勔以從官善郡挂名其間,物論不平,至今歎息,謂宜依梁焘、劉安世等例追正其事,豈容使之複與有勞無過之人以歲月序進?望诏有司詳議勔罪,明正典刑,以厭天下之公議。

    』诏姚勔永不磨勘。

     校勘記 [1]迨及 原本『迨』字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八補。

     [2]如解倒懸 原本『如』下衍一『改』字,據文章删。

     [3]小合 原本此二字均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九補。

     [4]其便 原本『便』字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十補。

     [5]訴理所 原本『訴』字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十補。

     [6]渠陽 原本作『梁楊』,據文意改。

     [7]之際制内臣之得志者 原本作『之制際内臣之得志者』,據《長編拾補》卷十乙『制』、『内』二字。

     [8]知南安軍 原本無『知』字,據文意補。

     [9]舊修 原本『舊』字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十補。

     [10]甲午 原本作『甲子』。

    《長編拾補》卷十二注:『原作「甲子」。

    十二月己巳朔無甲子日,據《十朝綱要》、《宋史》本紀訂正。

    』 [11]近移 原本『移』字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十二補。

     [12]布曰 原本作『希曰』,據文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