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第二十九

關燈
仁宗皇帝 經筵 乾興元年二月戊午,仁宗即位,皇太後垂簾聽政。

     十一月辛巳,始禦崇政殿西閤。

    召翰林侍講學士孫奭、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馮元講《論語》,侍讀學士李維、晏殊與焉。

    初,诏雙日禦經筵,自是雖隻日,亦召侍臣講讀。

    王曾以上新即位,宜近師儒,故令奭等入侍。

    上在經筵,或左右瞻矚,或足敲踏床,則奭拱立不講。

    每講,體貌必壯,上亦為竦然改聽。

     史多載此事于天聖末,今移見此。

    帝意或不在書,必初年,其後聖德日新,決不然矣。

     十二月甲辰,诏輔臣崇政殿西庑觀侍講學士孫奭講《論語》,既而上親書唐賢詩以分 賜焉。

    自是每召輔臣至經筵,多以禦書賜之。

     天聖元年四月。

    上初即位,太常丞、直集賢院、判吏部尚書丁度上書論六事,一增勸講官[1]。

     九月戊寅,召輔臣于崇政殿西庑,觀馮元講《論語》,仍賜禦飛白書。

     二年二月乙亥,召輔臣于崇政殿西庑觀講《孝經》。

    皇太後谕宰臣曰:『比擇儒臣侍上講讀,深有問益。

    』宰臣因言工部郎中馬宗元通經有行義,可使人奉經筵。

    辛醜,命宗元直龍圖閣。

     六月己未,賜馬宗元三品服,以講《孝經》徹章也。

     八月己卯,上幸國子監,谒先聖文宣王。

    召從臣升講堂,令直講、屯田郎中馬龜符講《論語》,賜龜符三品服。

     三年三月己酉,召輔臣于崇政殿西庑,觀孫奭講《曲禮》,仍賜禦書古詩各一章。

     十月壬申,判國子監翰林侍讀學士孫奭、龍圖閣直學士馮元等奏:『近召河南縣主簿郭稹充直講,敕令發遣歸任。

    所阙直講,别舉官以聞。

    臣等知稹文學優長,履行修謹,欲望且令在監,分經講誦。

    』诏以稹為國學說書,仍令自今于參選人内保奏,不得抽差見在任官。

     四年閏五月甲子,诏輔臣于崇政殿西庑觀侍讀學士宋绶等讀《唐書》。

    上曰:『朕覽 舊史,每見功臣罕能保始終者。

    若裴寂、劉文靜,俱佐命元勸,不免誅辱。

    』王曾對曰:『寂等之禍,良由功成而不知退也。

    』绶兼勾當三班院,因請解所兼職。

    皇太後命擇前代文字可資孝養補政治者以備帝覽,遂錄進唐謝偃《惟皇誠德賦》,又錄《孝經》、《論語》要言及唐太宗所撰《帝範》二卷、《明皇朝臣僚所獻聖典所獻》三卷、《君臣正理論》三卷上之。

     七月,上嘗謂輔臣曰:『比大暑罷講讀,适已召孫奭等說書。

    卿等公事退,可暫至經筵。

    』王曾曰:『陛下萬幾之暇留意經術,雖炎暑不辍,有以見聖學之高明也。

    』 九月乙卯,诏曰:『講學久廢,士不知經,豈上之教導不至耶?其令孫奭、馮元舉京朝官通經術者三五人以聞。

    』庚申,诏:『禮部貢院舉人,有能通三經者,量試講說,特以名聞,當議甄擢。

    』 十月。

    先是,孫奭、馮元共薦大理寺丞楊安國為國子監直講,于是并召安國父奉禮郎兖州學講書光輔入見。

    上令說《尚書》,光輔曰:『堯舜之事,遠而未易行。

    臣願講《無逸》一篇。

    』時年七十餘矣,而論說明暢。

    上欲留為學官,光輔固辭。

    乙卯,以光輔為國子監丞遣還。

     五年九月癸卯,召輔臣至崇政殿西庑,觀孫奭講《書》,各賜織成禦飛白字圖。

     十月庚辰,以講《禮記》徹,燕近臣于崇政殿,仍诏兩制及館閣官賦詩以進。

     六年三月壬寅,召輔臣崇政殿西庑觀侍講孫奭講《尚書》。

     九年三月己巳,翰林侍讀學士孫奭、試太常博士國子監直講賈昌朝、秘書丞諸王府侍講趙希言、殿中丞國子監直講郭稹、左贊善大夫國子監直講楊安國講說於中書。

     七月癸酉,以翰林侍講學士兼龍圖閣學士、兵部侍郎孫奭為工部尚書、知兖州。

    帝每禦經筵,設象架,庋書策外向,以便侍臣講讀。

    奭年高視昏,或陰晦,即為徙禦坐于閣外。

    奭講至前世亂君亡國,必反覆規諷,帝竦然聽之。

    嘗畫《無逸圖》以進,帝施于講讀閣。

    帝與太後見奭,未嘗不加禮。

    三請緻仕,召對承明殿,敦谕之。

    奭以年踰七十,固請泣下,帝亦恻然,诏與馮元講《老子》三章,各賜帛二百匹,以得請求近郡,故優賜焉,仍诏須宴而後行。

     明道元年正月甲辰,召輔臣于崇政殿西庑觀講《書》。

     二年三月,太後劉氏崩。

     景祐元年三月丁亥,始置崇政殿說書,命都官員外郎賈昌朝、屯田員外郎趙希言、太常博士崇政殿檢讨王宗道、國子博士楊安國日以二人入侍講說。

    初,孫奭出知兖州,上問奭誰可代講說者,奭薦昌朝等,因命中書試說書,至是始特置此職以處之。

    後三年,乃遷天章閣侍讀。

     五月辛未,禦崇政西庑,召輔臣講《書》。

     二年正月癸醜,置迩英、延羲二閣[1],寫《尚書·無逸》篇于屏。

    迩英在迎陽門之北,東向,延羲在崇政殿之西,北向。

    是日禦延羲閣,召輔臣觀盛度進讀《唐書》、賈昌朝講《春秋》,既而曲宴崇政殿。

     三年正月乙巳,賈昌朝言:『臣幸得侍經禁中,陛下每以清間之燕,向學稽古,微言要道,取高前聖。

    事在雙日,杳隔嚴宸。

    時政記、史館日曆及起居注莫得纂集。

    臣自景祐元年春迄二年冬,凡書筵侍臣出處、升黜、封章、進對、燕會、賜與,皆用存記,列為二卷,乞送史館。

    』诏以迩英、延羲二閣《記注》為名,命章得象等接續修纂。

     九月辛卯,召輔臣至迩英閣觀講《書》。

     四年三月甲戌朔,以崇政殿說書司封員外郎直集賢院賈昌朝、祠部員外郎崇文院檢讨王宗道、屯田員外郎國子監直講趙希言、主客員外郎國子監直講楊安國并兼天章閣侍講,預内殿起居,比直龍圖閣,而班直閣本官之上。

    天章閣置侍講自此始。

     九月丁卯,禦迩英閣讀《唐書》,因诏《唐書》列傳止取事義切于規戒者讀之。

     十月甲戌,禦迩英閣,讀《正說·謹罰》篇,述後漢光武罷梁統從重之奏。

    帝曰:『深文峻法,誠非善政。

    』宋绶對曰:『王者峻法則易,寬刑則難。

    夫以人主得專生殺,一言之怒則如雷如霆,是峻易而寬難也。

    』丙戌,迩英閣讀《正說·養民》篇。

    帝曰:『《屍子》言君如杆,民如水,何也?』丁度對曰:『水随器之方圓,若民從君之好惡,是以人君謹所好為。

    』甲午,迩英閣講《春秋》。

    上曰:《春秋》自昭公之後,魯道陵遲,家陪用政,記載雖悉而典要則寡,宜删去蔓辭,止取君臣政教事節講之。

    』因謂宋绶等曰:『《春秋》經書在于獎王室,尊君道。

    邱明作傳,文義甚博。

    然其間錄詭異,則不若《公羊》、《穀梁》二傳之質。

    』绶等對曰:『三傳得失,誠如聖言。

    臣等自今,凡邱明所記事稍近誣及陪臣僭亂無足勸誡者,皆略而不講。

    』 寶元二年十月丙寅,上禦迩英閣,觀《左氏春秋》及讀《正說》終。

    上曰:『《春秋》所述前世治亂之事迹,敢不監戒?《正說》先帝訓言,敢不尊奉?』丁度等拜伏而言曰:『陛下德音若此,誠天下之福也!』上複問度《洪範》、《酒诰》二篇大義,度悉以對。

    因诏度講《周易》,李淑讀《三朝寶訓》,丁度、李仲容讀所編史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