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十 神仙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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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物不污染他的内心。

    現在的張果,善算的人算不出他的年齡,善視鬼神的看不到他的形貌。

    神仙的行動是極迅速的,莫非他就是真正的神仙吧?然而我聽說喝了謹斟酒的人會死。

    如果他不是神仙,喝了這酒就一定會敗壞了他的身體。

    可以讓他喝這酒試試。

    ”趕上天下大雪,冷得很厲害,唐玄宗就讓人把謹斟酒拿進來賜給張果。

    張果舉杯就喝。

    喝了三杯之後,醉醺醺地看着左右說:“這酒不是好味!”于是他就倒在地上睡了。

    一頓飯的時間他才醒,忽然拿起鏡子看他的牙齒。

    他的牙齒全都變得斑駁焦黑。

    他急忙讓侍童取來鐵如意,把牙齒打掉,收放到衣袋裡。

    他慢慢地解開衣帶,取出一帖藥來。

    這藥顔色微紅,光亮晶瑩。

    張果把藥敷到牙床上,接着再睡。

    睡一會兒忽然又醒,再拿鏡子自己看看,他的牙齒已經長出來了。

    這牙齒的堅硬光白,比以前還強。

    唐玄宗這才相信他的神奇,對高力士說:“大概他是真正的神仙吧?”于是唐玄宗下诏書說:“恒州張果先生,是雲遊世外的仙人。

    他的形迹先進高尚,他的心進入深遠的冥冥之中,長久地把光榮和塵濁同樣看待,應召進宮來。

    卻不知道他有多大歲數,自己說是在羲皇以前的人。

    向他請教道術,他的道術完全達到極高深完滿的程度。

    現在就要舉行朝禮,于是申明這加恩特賜的任命,授他‘銀青光祿大夫’之職。

    還賜号‘通玄先生’。

    ”不久,唐玄宗到鹹陽打獵,打到一頭大鹿。

    這頭鹿與平常的鹿略有不同。

    廚師正要殺此鹿做菜,張果看見了,便說:“這是一頭仙鹿,它已經活了一千多年。

    以前,漢武帝元狩五年的時候,我曾經跟從漢武帝在上林打獵,當時活捉了這頭鹿。

    然後又把它放了。

    ”唐玄宗說:“鹿多了,時代又變換了,那頭鹿難道不能被獵人打去?”張果說:“漢武帝放鹿的時候,把一塊銅牌放在鹿的左角下為記号。

    于是唐玄宗讓檢驗那鹿,果然找到一塊二寸長的銅牌,但文字已經殘損了。

    唐玄宗又對張果說:“元狩年是什麼年?到現在有多少年了?”張果說:“那一年是癸亥年,漢武帝開始開鑿昆明池。

    現在是甲戌年,已經八百五十二年了。

    ”唐玄宗讓史官校對這段曆史,一點沒有差錯。

    唐玄宗更加驚奇。

    當時又有一個叫葉法善的道士,也善道術。

    唐玄宗問他道:“張果是什麼人?”他回答說:“我知道,但是我說完就得死,所以不敢說。

    如果陛下能脫去帽子,光着腳走路去救我,我就能活。

    ”唐玄宗答應了他。

    葉法善說:“張果是混沌初分時的一隻白蝙蝠精。

    ”說完,他七竅流血,僵卧在地上。

    唐玄宗急忙跑到張果那裡,脫去帽子和鞋子,自己說自己有罪。

    張果慢慢地說:“這小子口不嚴,不懲罰他,恐怕他壞了天地間的大事呢!”唐玄宗又哀求了好久,張果用水噴了葉法善的臉,葉法善當時就活了過來。

    這以後,張果多次說自己又老又病,請求回恒州去。

    唐玄宗派人把他送到恒州。

    天寶年初,唐玄宗又派人征召張果,張果聽了之後,忽然死去。

    弟子們把他埋葬了。

    後來打開棺材一看,是一口空棺罷了。

     翟乾祐 翟乾祐,雲安人也。

    龐眉廣颡,巨目方頤,身長六尺,手大尺餘,每揖人,手過胸前。

    常于黃鶴山師事來天師,盡得其道。

    能行氣丹篆,陸制虎豹,水伏蛟龍,卧常虛枕。

    往往言将來之事,言無不驗。

    因入夔州市,謂人曰:“今夜有八人過此,宜善待之。

    ”是夕火燒百餘家。

    曉之者雲:“八人乃火字也。

    ”每入山,群虎随之。

    曾于江上與十許人玩月。

    或問曰:“月中竟何所有?”乾祐笑曰:“可随我手看之。

    ”乃見月規半天,瓊樓金阙滿焉。

    良久乃隐。

    雲安井自大江溯别派,凡三十裡。

    近井十五裡,澄清如鏡,舟楫無虞。

    近江十五裡,皆灘石險惡,難于沿溯。

    乾祐念商旅之勞,于漢城山上,結壇考召,追命群龍,凡一十四處,皆化為老人,應召而至。

    乾祐谕以灘波之險,害物勞人,使皆平之。

    一夕之間,風雷震擊,一十四裡,盡為平潭矣。

    唯一灘仍舊,龍亦不至。

    乾祐複嚴敕神吏追之。

    又三日,有一女子至焉。

    因責其不伏應召之意。

    女子曰:“某所以不來者,欲助天師廣濟物之功耳;且富商大賈,力皆有餘,而傭力負運者,力皆不足。

    雲安之貧民,自江口負财貨至近井潭,以給衣食者衆矣。

    今若輕舟利涉,平江無虞,即邑之貧民,無傭負之所,絕衣食之路,所困者多矣。

    餘甯險灘波以贍傭負,不可利舟楫以安富商。

    所(“所”原作“無”,據明抄本、陳校本改。

    )不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