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三章 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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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闊大冰地。

    這種障礙物不能阻止尼摩船長,諾第留斯号用猛烈怕人的力量向冰地沖去。

    像楔子一般穿進這粉未的塊團中,響得伯人的破裂聲把冰塊劃開了。

    那是古代的攻城機,被無窮大的力量推動一樣。

    冰的碎片投射到高空,像雹子那樣在我們周圍落下。

    單單由于它本身所有的推動力,我們的船就挖出一條水路。

    有時,由于它力量的兇猛,它爬到冰田上來,它的重量壓碎了冰地,或偶然套在冰地下,它就用簡單的搖擺動作,把冰分開,造成闊大的裂口。

     在這些日子裡,猛烈的冰屑時常來襲擊我們.由于有濃厚的雲霧,乎台的這一端到那一端都不可能看清楚。

    暴風從羅盤針指的各個方向突然刮起。

    白雪堆成十分堅硬的冰層,簡直要用尖利鐵鍁來弄開它。

    僅僅在零下五度的溫變,諾第留斯号外部全被冰層封住了。

    一隻平常的船可能是沒有法子行駛,囚為所有的絞輔繩索都冰在滑車溝中了。

    隻有這艘沒有帆而裝有可以不用煤的電動機的船才能冒險跑到這樣高的緯度中來。

     在這種情形下,風雨表大體上是很低的,有時且降低到匕十三度五分。

    羅盤的指示也沒有準确的保證。

    它那亂搖亂晃的針,當船上近不能跟地球的南方相混同的南磁極圈的時候,指出矛盾相反的方向。

    本來,根據汗斯敦①的說法,這磁極圈差不多是位于南緯70度、東經130度·,根據杜北未②的觀察,是在東經135度、南緯70度30分。

    所以,這樣就必要對于挪到船上各部分的羅盤做很多的觀察,拿一個平均數作标準。

    不過拿這标準來估量走過水路的方位,在這些标志點不斷變化的彎拆的水路中間,總是很難今人滿意的方法,後來在3月18日,經過幾十次無結果的沖擊,諾第留斯号看來是完全沒辦法了。

    在周圍的不是冰流、冰圈、冰田,而是接合在一起、無窮無盡、屹立不動的一片冰山。

     “冰山!”加拿大人對我說。

     我明白,對尼德·蘭和對所有我們以前的航海家來說,冰山是不可超越的障礙。

    太陽在中午左右,有一會兒現出來,尼摩船長做了一次相當正确的觀察,指明船是在西經51度30分,南緯67度39分。

    這已經是:南冰洋地區相當深入的一點了。

     大海呀,流動的水面呀,這時在我們眼前看來完全不像了。

    對着諾第留斯号的沖角,展開一片崎岖不平的廣大平原,夾雜了混亂不清的大冰群,再加上那種亂七八糟、淩舌:無序的景象,就像在解凍前不久的時候,河面所顯出來的一樣,不過面積是十分巨大罷了。

    到處都有峭削的尖峰,像直升到二百英尺高的細針,遠一點,削戍尖峰的一連串懸崖,帶着灰白的色澤,像一面一面的大鏡,反映出一些半浸在雲霧中的陽光。

    其次,在這凄絕荒涼的自然界中,是那野得可怕的寂靜,就是那海燕和海鴨的振翅聲也沒有能把它打破。

    一切都是冰凍了,連聲音也冰凍了。

    所以,諾第留斯号就在冰場中間停止了它的冒險行動。

     “先生,”那一天尼德·蘭對我說,“如果您的船長能再走遠一點!” “那麼?” “那麼,他便是傑出的人。

    ” “尼德,為什麼呢?” “因為沒有人能走過冰山。

    您的船長有力量,可是,好啊!他不能比大自然更有力量。

    大自然劃下界限的地方。

    不管願意不願意,他總得停住。

    ” “對的,尼德,不過我很想知道冰山後面是什麼呢!面前一道圍牆,最使我難受!” “先生說得對,”康塞爾說,“圍牆發明出來,隻是為激怒學者們的。

    無論什麼地方都不應該有圍牆。

    ” “對!”加拿大人說,“在這座冰山後面,人們早已知道有些什麼東西了。

    ” ““是什麼呢?”我問。

     “是冰,永遠懸冰! “尼德,這點您說得很肯定,”我回答,“但是,我可不敢肯定。

    所以我要去看看。

    ” 那麼,教授,加拿大人回答,“您要放棄這個思想。

    您到了冰山,那已經夠了,您不能再前進,您的尼摩般長和他的諾第留斯号也不能再前進,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我們是要回過來往北走了,就是說,回到老實人居住的國土。

     我必須承認尼德,蘭說的話對,當船還不是造來在冰場中行駛的時候,當然在冰山面前就得停住了。

    的确,不管它怎樣努力,不管它用來沖破冰塊的力量有多強大,諾第留斯号終歸弄得紋絲不動。

    平常,要是不能前進,那就可以退回去。

    但現在,後退跟前進~樣不可能,因為水路在我們走過後就封閉了,隻要我們的船略為停一下不動,它就立刻被抓擋住,寸步都不能移動.下午兩點左右發生這樣的一種情形,新的冰層驚人迅速地在船兩邊凍給起來。

    我現在要承認,尼摩船長是太粗率、太不謹慎了。

    我正在乎台上,船長已經在那裡觀察形勢有一些時候了,他對我說: “那麼,教授,您想怎樣?” “我想;船長,我們是被困住了。

    ” “被困住了!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