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酋長的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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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馬上走。

    ”我讓他跟比爾握手言和,然後把比爾拉到一旁,告訴他走出山洞三英裡有個小村子叫楊樹灣,我想在那裡打聽打聽頂峰鎮對這起綁架有些什麼反應。

    我還對他說,搞的好當天就給老多爾斯特捎封信去,直截了當提出要多少贖金,并指明交款的時間和地點。

    “你知道的,薩姆,”比爾說,“我倆一起玩牌,躲警察,搶火車,抵禦龍卷風——上刀山,下火海,天大的困難我都跟你一起闖過來了。

    要不是抓了這麼個小冒失鬼,我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擔心受怕哩。

    他已經弄得我寝食不安了。

    你不會出去很長時間,讓我一個人陪着他吧,薩姆?”“我今天下午肯定回來。

    ”我說,“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好好逗她玩,千萬别把他惹翻了。

    我們現在就給老多爾斯特寫信吧”。

    我和比爾取出紙和筆準備寫信,而此時的紅毛酋長,身上披了毛毯,在洞口來回巡視呢。

    比爾眼淚汪汪地求我把贖金從兩千元減至一千五。

    他說:“我不想亵渎父母對子女神聖的愛,但是我們是跟人打交道,按照人之常情,誰也不會為這個滿臉雀斑四十磅重的野貓花上兩千塊錢的贖金。

    我甯可少要五百的好。

    你可以将這個差額記在我的賬上。

    ”為了讓比爾安心,我同意了,于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寫成了下面這樣一封信:尊敬的埃比尼澤.多爾斯特先生:我們已将你的寶貝兒子藏在一個遠離頂峰鎮的地方。

    别說你本人,就是最有本領的偵探也休想找到他。

    唯有答應以下條件才能使他回到你身邊:給我們一千五元大面額的鈔票作為他的贖金;這筆錢可按照下述回信的方法,于今晚午夜放到同一地點的同一盒子裡面。

    如同意這些條件,派一人于晚八時半送來書面答複。

    在通往楊樹灣的大路上,過了貓頭鷹小溪後,路的右邊沿麥田籬笆有三棵相距一百碼左右的大樹,第三棵樹的對面籬笆樁底下放着一個小紙盒。

    送信人将回信放入此盒子後須立即返回頂峰鎮。

    你要是背信棄義或拒不答應上述條件,你就永遠也别想見到你的寶貝兒子了。

    你要是按照要求交款,他将于三小時之内平平安安回到你身邊。

    這些條件乃最後決定,即使有不同意見,也不再聯系.兩個亡命徒啟我在信封上寫下多爾斯特的地址,将信揣進口袋。

    正要動身,男孩走到我面前說;“喂,蛇眼,你說了你走了以後我可以扮演黑人偵察兵玩的。

    ”“玩吧,完全可以。

    ”我說,“比爾先生陪着你玩。

    怎麼玩法呢?”“我當黑人偵察兵”,紅毛酋長說,“我騎馬報信,通知寨子裡的居民印第安人來犯的消息。

    我老是裝扮印第安人,已經厭煩了。

    我想當黑人偵察兵。

    ”“行,”我說,“反正你傷不了一根毫毛。

    我還指望比爾先生會幫助你打退那些兇猛的野蠻人呢。

    ”“要我做什麼呢?”比爾不放心,眼睛盯着那孩子看。

    “你來做馬,”黑人偵察兵說,“給我趴下來在地上爬。

    沒有馬騎我怎麼能趕到寨子呢?”“你可别讓他掃興,”我對比爾說,“我們計劃還沒有開始實行呢。

    活動一下手腳吧。

    ”比爾隻得趴下,眼睛裡流露出像兔子掉入陷阱時的神情。

    “到寨子有多少路,小家夥?”他怯聲怯氣地問道。

    “九十英裡,”黑人偵察兵說,“你豁出性命也得準時趕到那裡。

    現在就出發!”黑人偵察兵猛地跳到比爾背上,兩隻腳後跟還在比爾腰上蹬了一下。

    “看在老天爺面上,”比爾說,“你早點回來,”薩姆,越早越好。

    早知道如此,我們不該把贖金定在一千元以上。

    喂,我說,你别踢我好不好?你要再踢,我就起來揍你。

    ”我趕到楊樹灣,在那家兼賣雜貨的郵局裡坐下,見有進來買東西的當地老鄉就湊過去聊上幾句。

    有個胡子拉碴的家夥說,老埃比尼澤.多爾斯特的兒子也不知是走失了還是被人拐走了,頂峰鎮亂成了一鍋粥。

    行了,我就想打聽到這個消息。

    我買了些煙絲,又故意問問豇豆的價錢,走出郵局時趁人沒注意将信投進了郵筒。

    聽驿長說,要不了一個鐘頭,過路的郵車就會将這批郵件帶往頂峰鎮。

    我回到山洞時比爾和那個男孩卻不見了。

    我在附近的地方一陣尋找,還大膽喊了兩聲也不見答應。

    我隻好點起煙鬥,坐在長滿青草的土堆上等待事态的發展。

    大約過去了半個鐘頭,樹叢裡傳xxxx的響聲,比爾從裡面鑽了出來,拖着搖晃的身軀走上山洞前的那一小塊空地。

    小男孩像個偵探輕手輕腳尾随其後,咧着嘴在笑。

    比爾站定後,脫下帽子,掏出一塊紅手帕擦汗。

    那孩子止住腳步,離他大約八英尺遠。

    “薩姆,”比爾說,“我想你也許會說我對不起朋友,但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已經逆來順受慣了,但人總有個受不了的時候。

    那小子已被我打發回家了。

    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