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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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好像還有其他想法。
既然說都說了，那你就别小氣，把其他假設也說來聽聽吧。
&rdquo &ldquo不是我要故意賣關子。
現在的說法，是假設屍體發現的地點是犯罪現場，但也有可能是在别處殺人後再棄屍該處。
姑且不論A子是不是兇手，至少專案小組的成員，目前比較支持那個說法。
&rdquo &ldquo按照常理的确會這麼判斷，可是草薙刑警卻不認為那個說法最有可能。
這是為什麼？&rdquo &ldquo很簡單。
如果A子是兇手，那這個說法就不成立，因為她沒有車。
而且她根本不會開車，這樣就無法搬運屍體。
&rdquo &ldquo原來如此，這點倒是不容忽視。
&rdquo &ldquo還有留在現場的腳踏車，當然也可以推斷那是兇手故布疑陣，好讓人以為該處就是犯罪現場；可是那樣的話，在車上留下指紋就毫無意義了。
因為屍體的指紋已遭到燒毀。
&rdquo &ldquo那輛腳踏車的确是個迷&mdash&mdash就各種角度而言。
&rdquo湯川像彈鋼琴似的在桌邊舞動着五指，等動作停下後他說，&ldquo不管怎樣，判定是男人犯罪應該比較妥當吧。
&rdquo &ldquo這正是專案小組的主流意見，不過這并不表示就和A子劃清關系了。
&rdquo &ldquo你是說A子有男性共犯？&rdquo &ldquo目前，我們正在清查她的周邊關系。
她以前做過酒女，不可能和男人毫無關系。
&rdquo &ldquo你這種話要是讓全國的酒店小姐聽到的話，他們恐怕會生氣喔。
&rdquo湯川嬉皮笑臉的喝着啤酒，然後一臉正經的說，&ldquo可以給我看看剛才那張畫嗎？&rdquo &ldquo你說這個？&rdquo草薙把死者服裝的速寫圖遞給他。
湯川邊看邊嘟囔。
&ldquo兇手為什麼要剝下屍體的衣服？&rdquo &ldquo那當然是為了隐瞞死者身份，就跟毀掉臉孔和指紋一樣。
&rdquo &ldquo如果是那樣，應該帶走脫下的衣服就行了吧？就是因為他沒事找事想燒掉，結果燒到一半就熄了，才讓你們有機會做出這種肖像圖。
&rdquo &ldquo大概是太慌張吧。
&rdquo &ldquo基本上，如果是皮夾或駕照之類的東西或許還有可能，從衣服和鞋子能查出身份嗎？剝除屍體衣服所冒的風險太大了。
站在兇手的立場來看，應該隻想盡快逃走才對。
&rdquo &ldquo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脫下衣服還能有什麼其他理由？&rdquo &ldquo我無法斷言。
不過如果真有其他理由，在沒有弄清那個理由之前，你們恐怕絕對找不出兇手。
&rdquo湯川說着，用手指在肖像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二年三班期末考的數學成績慘不忍睹。
不隻是三班，整個二年級都考得很糟。
石神覺得，這些學生一年比一年不會用腦了。
發還考卷後，石神宣布補考日期。
在這所學校，所有的科目都定有分數底限。
按照校規，不及格的學生就無法升級，不過實際上補考可以一補再補，所以很少有留級生。
一聽到要補考，頓時響起一片抱怨聲。
石神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不當一回事，不過這時有人朝他發話了。
&ldquo老師，有些人要報考的大學又不考數學，像這樣的，應該已經不用在乎數學成績了吧？&rdquo 石神看着發話的人。
名叫森剛的同學一邊抓着後頸，一邊征求周遭的附和說：&ldquo對吧？&rdquo就連不是班導師的石神也知道，森剛的個頭雖小，在班上卻是老大。
他偷偷騎摩托車上學，已經被校方警告過好幾次了。
&ldquo森剛你要報考那樣的大學嗎？&rdquo石神問。
&ldquo如果要報考的話我一定會選那種大學。
不過，目前我還不想念大學，而且不管怎樣等我上了三年級都不會選修數學，所以無所謂啦，我才不在乎數學成績。
其實老師要應付我們這種笨蛋應該也很辛苦吧。
所以我們不如彼此&hellip&hellip該怎麼說呢？像個成年人來處理這件事吧。
&rdquo &ldquo像個成年人&rdquo的這種說法似乎很滑稽，引起哄堂大笑，石神也為之苦笑。
&ldquo如果覺得我辛苦，這次的補考就努力及格。
考試範圍隻有微積分，簡單的很。
&rdquo 森剛誇張的念念咋舌，往旁伸出的腿翹起了二郎腿。
&ldquo微積分到底有什麼用處嘛，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rdquo 石神本來已面向黑闆打算開始講解期末考的考題，聽到森剛這句話頓時轉身，這是不容錯過的發言時機。
&ldquo聽說森剛你喜歡騎摩托車是吧？你看過摩托車比賽嗎？&rdquo 聽到這個唐突的問題，森剛滿臉困惑的點點頭。
&ldquo賽車手不能以固定的速度駕駛。
不隻要配合地形和風向，還得根據戰術，不斷變換速度。
該在哪裡忍耐、在哪裡怎麼加速，勝負全看這一瞬間的判斷。
你懂嗎？&rdquo &ldquo懂是懂啦，但這和數學有什麼關系？&rdquo &ldquo這種加速度的變化，就是将那一刻的速度微分。
說得更進一步，所謂的行走距離，就是把不停變化的速度加以積分。
比賽時每輛摩托車跑的當然都是同等距離，所以為了獲勝該如何調配速度的微分，就成了重要要素。
怎麼？這樣你還認為微積分毫無用處嗎？&rdquo 也許是無法理解石神說的内容，森剛露出困惑的表情。
&ldquo可是，賽車手才不會想這種事，誰管你什麼微分積分，他們應該是靠經驗和直覺取勝。
&rdquo &ldquo他們想必如此，但是從旁協助比賽的工作人員卻非如此。
該在哪裡怎麼加速才算赢，他們會反複進行模拟，推演戰略，這時就會用到微積分。
或許當事人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使用的電腦軟體的确應用了微積分。
&rdquo &ldquo既然這樣，隻要發明那種軟體的人念數學不就好了。
&rdquo &ldquo也許吧，但誰也不敢保證你将來不會成為這種人。
&rdquo 森剛誇張的往後仰身。
&ldquo我怎麼可能變成那種人。
&rdquo &ldquo就算不是森剛，也可能是在座的某位同學，數學這門課就是為了這樣的某人。
在此我要聲明，我現在教你們的，隻不過是數學這個世界的小小入口。
因為如果不知道那是在哪裡，自然也就無法進入。
當然，讨厭數學的人可以不用進去。
我之所以要考試，隻是想确認你們是否起碼知道入口在哪裡。
&rdquo
既然說都說了，那你就别小氣，把其他假設也說來聽聽吧。
&rdquo &ldquo不是我要故意賣關子。
現在的說法，是假設屍體發現的地點是犯罪現場，但也有可能是在别處殺人後再棄屍該處。
姑且不論A子是不是兇手，至少專案小組的成員，目前比較支持那個說法。
&rdquo &ldquo按照常理的确會這麼判斷，可是草薙刑警卻不認為那個說法最有可能。
這是為什麼？&rdquo &ldquo很簡單。
如果A子是兇手，那這個說法就不成立，因為她沒有車。
而且她根本不會開車，這樣就無法搬運屍體。
&rdquo &ldquo原來如此，這點倒是不容忽視。
&rdquo &ldquo還有留在現場的腳踏車，當然也可以推斷那是兇手故布疑陣，好讓人以為該處就是犯罪現場；可是那樣的話，在車上留下指紋就毫無意義了。
因為屍體的指紋已遭到燒毀。
&rdquo &ldquo那輛腳踏車的确是個迷&mdash&mdash就各種角度而言。
&rdquo湯川像彈鋼琴似的在桌邊舞動着五指，等動作停下後他說，&ldquo不管怎樣，判定是男人犯罪應該比較妥當吧。
&rdquo &ldquo這正是專案小組的主流意見，不過這并不表示就和A子劃清關系了。
&rdquo &ldquo你是說A子有男性共犯？&rdquo &ldquo目前，我們正在清查她的周邊關系。
她以前做過酒女，不可能和男人毫無關系。
&rdquo &ldquo你這種話要是讓全國的酒店小姐聽到的話，他們恐怕會生氣喔。
&rdquo湯川嬉皮笑臉的喝着啤酒，然後一臉正經的說，&ldquo可以給我看看剛才那張畫嗎？&rdquo &ldquo你說這個？&rdquo草薙把死者服裝的速寫圖遞給他。
湯川邊看邊嘟囔。
&ldquo兇手為什麼要剝下屍體的衣服？&rdquo &ldquo那當然是為了隐瞞死者身份，就跟毀掉臉孔和指紋一樣。
&rdquo &ldquo如果是那樣，應該帶走脫下的衣服就行了吧？就是因為他沒事找事想燒掉，結果燒到一半就熄了，才讓你們有機會做出這種肖像圖。
&rdquo &ldquo大概是太慌張吧。
&rdquo &ldquo基本上，如果是皮夾或駕照之類的東西或許還有可能，從衣服和鞋子能查出身份嗎？剝除屍體衣服所冒的風險太大了。
站在兇手的立場來看，應該隻想盡快逃走才對。
&rdquo &ldquo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脫下衣服還能有什麼其他理由？&rdquo &ldquo我無法斷言。
不過如果真有其他理由，在沒有弄清那個理由之前，你們恐怕絕對找不出兇手。
&rdquo湯川說着，用手指在肖像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二年三班期末考的數學成績慘不忍睹。
不隻是三班，整個二年級都考得很糟。
石神覺得，這些學生一年比一年不會用腦了。
發還考卷後，石神宣布補考日期。
在這所學校，所有的科目都定有分數底限。
按照校規，不及格的學生就無法升級，不過實際上補考可以一補再補，所以很少有留級生。
一聽到要補考，頓時響起一片抱怨聲。
石神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不當一回事，不過這時有人朝他發話了。
&ldquo老師，有些人要報考的大學又不考數學，像這樣的，應該已經不用在乎數學成績了吧？&rdquo 石神看着發話的人。
名叫森剛的同學一邊抓着後頸，一邊征求周遭的附和說：&ldquo對吧？&rdquo就連不是班導師的石神也知道，森剛的個頭雖小，在班上卻是老大。
他偷偷騎摩托車上學，已經被校方警告過好幾次了。
&ldquo森剛你要報考那樣的大學嗎？&rdquo石神問。
&ldquo如果要報考的話我一定會選那種大學。
不過，目前我還不想念大學，而且不管怎樣等我上了三年級都不會選修數學，所以無所謂啦，我才不在乎數學成績。
其實老師要應付我們這種笨蛋應該也很辛苦吧。
所以我們不如彼此&hellip&hellip該怎麼說呢？像個成年人來處理這件事吧。
&rdquo &ldquo像個成年人&rdquo的這種說法似乎很滑稽，引起哄堂大笑，石神也為之苦笑。
&ldquo如果覺得我辛苦，這次的補考就努力及格。
考試範圍隻有微積分，簡單的很。
&rdquo 森剛誇張的念念咋舌，往旁伸出的腿翹起了二郎腿。
&ldquo微積分到底有什麼用處嘛，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rdquo 石神本來已面向黑闆打算開始講解期末考的考題，聽到森剛這句話頓時轉身，這是不容錯過的發言時機。
&ldquo聽說森剛你喜歡騎摩托車是吧？你看過摩托車比賽嗎？&rdquo 聽到這個唐突的問題，森剛滿臉困惑的點點頭。
&ldquo賽車手不能以固定的速度駕駛。
不隻要配合地形和風向，還得根據戰術，不斷變換速度。
該在哪裡忍耐、在哪裡怎麼加速，勝負全看這一瞬間的判斷。
你懂嗎？&rdquo &ldquo懂是懂啦，但這和數學有什麼關系？&rdquo &ldquo這種加速度的變化，就是将那一刻的速度微分。
說得更進一步，所謂的行走距離，就是把不停變化的速度加以積分。
比賽時每輛摩托車跑的當然都是同等距離，所以為了獲勝該如何調配速度的微分，就成了重要要素。
怎麼？這樣你還認為微積分毫無用處嗎？&rdquo 也許是無法理解石神說的内容，森剛露出困惑的表情。
&ldquo可是，賽車手才不會想這種事，誰管你什麼微分積分，他們應該是靠經驗和直覺取勝。
&rdquo &ldquo他們想必如此，但是從旁協助比賽的工作人員卻非如此。
該在哪裡怎麼加速才算赢，他們會反複進行模拟，推演戰略，這時就會用到微積分。
或許當事人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使用的電腦軟體的确應用了微積分。
&rdquo &ldquo既然這樣，隻要發明那種軟體的人念數學不就好了。
&rdquo &ldquo也許吧，但誰也不敢保證你将來不會成為這種人。
&rdquo 森剛誇張的往後仰身。
&ldquo我怎麼可能變成那種人。
&rdquo &ldquo就算不是森剛，也可能是在座的某位同學，數學這門課就是為了這樣的某人。
在此我要聲明，我現在教你們的，隻不過是數學這個世界的小小入口。
因為如果不知道那是在哪裡，自然也就無法進入。
當然，讨厭數學的人可以不用進去。
我之所以要考試，隻是想确認你們是否起碼知道入口在哪裡。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