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理論(布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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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緒言》中介紹了由我們觀察所得的結論,我認為我能大體上支持這些結論。

    但是《緒言》是如此的簡潔,大部分隻能對我們的觀點提供一些線索。

    因此,病史提出的證據支持了我們的結論,使我們能較詳細地加以陳述。

    當然,即使如此,我們針對的無疑是癔症的整個領域。

    但我們可能對這些觀點給予某種程度的更準确和更清楚的說明(毫無疑問,是增加某些保留的内容)。

    而這在《緒言》中,這些觀點引證的證據不足或沒有足夠的突出。

     接下來我們幾乎不會提到大腦及任何分子方面的問題。

    心理過程将用心理學的語言來論述。

    事實上,它不可能是别的。

    如果我們把&ldquo觀念&rdquo代之以&ldquo皮質興奮&rdquo,則後一個術語對我們來說,它具有的意義就像我們以此為借口認出一個老朋友,和緘默地恢複使用&ldquo觀念&rdquo一樣。

    因為觀念是我們經驗中恒定的東西,對我們來說,熟悉它的所有含義;而&ldquo皮質興奮&rdquo則相反,倒是一種假設性質的東西,我們希望能在将來證實它。

    用一個術語來代替另一個術語,這似乎不過是一種無意義的讨厭事情。

    因此,如果我幾乎隻用心理學術語的話,我甚或可能被諒解。

     另外有一點,我必須預先請求讀者的恩準。

    當一門科學快速發展時,由個别人最初表述的各種思想很快成為共同的财産。

    因此,試圖在癔症及其心理基礎上提出其觀點的人中,誰也不能避免重複其他人的大量思想,這是經曆着從個人财産到共同的擁有。

    幾乎不大可能肯定,誰是第一個表達這樣的思想,在考慮已被他人提及的、屬于某一個人擁有的成果方面,這總是一樁危險的事。

    因此,如果在讨論中發現有少數引用的東西;如果我自己的和其他的出處之間無明顯的區别的話,我希望能得到諒解,下面的内容将幾乎不會發現有什麼創見。

     一、所有癔症現象都是意念性的嗎? 在《緒言》中,我們讨論了&ldquo癔症現象&rdquo的機制,而不是&ldquo癔症&rdquo的心理機制。

    因為我們不希望聲稱這種心理機制或癔症症狀的疾病精神上的理論總的說來具有無限制的有效性。

    我們不是指所有癔症的現象所表現的方式都像我們文中所描述的那樣,我們也不認為他們均為意念性的(ideogenic),即由觀念決定的。

    在這點上,我們與莫比斯不同,他在1888年提出的定義為癔症的所有病态現象都是由觀念引起的。

    這個闡述後來被解釋為隻有一部分病理現象在内容上與引起了癔症現象的觀念相一緻,即由緊密相關的暗示或自我暗示産生的那些現象。

    例如,當一個人的手臂不能移動的觀念引起了手臂的麻痹時;同時,癔症現象的另一部分雖然也是由觀念所緻,卻不是出于同樣的内容。

    例如,我們病人中出現的一個手臂麻痹是因為看到像蛇一樣的東西而引起的。

     在下這個定義時,莫比斯不僅僅提出了術語的修正,而且提示将來我們應隻把那些意念性的(即由觀念而決定的)病理現象隻描述為癔症現象。

    他認為所有癔症症狀均為意念性的,&ldquo由于觀念在癔症現象中是極其經常的原因,我相信情況總是這樣的。

    &rdquo他通過類推而下此定論。

    我傾向于稱此為概括化,要證明其是有道理的,必須首先經受考驗。

     在對這個主題進行任何讨論前,我們必須明确地确定我們對癔症的理解情況。

    我認為癔症作為臨床上的現象,它是以實驗為基礎而發現的。

    同時也是基于觀察,這就像結節狀的肺結核,以實驗為基礎而得到的這類臨床現象通過我們知識的發展而更為正确、深刻和清楚;但不應當、不是也不能受我們知識的發展的幹擾,病因研究表明肺結核的不同形成過程有着各種原因:結核是由結核杆菌所緻;而組織的分解、空洞的形成和敗血症熱是由于其他微生物所緻。

    盡管這樣,肺結核仍維持着臨床的統一性,假如把因結核杆菌所緻的組織的特殊的結節樣的變化和所發現的其他變化分裂開來看則是錯誤的。

    同樣,癔症應當保持臨床的統一性,縱然明白其現象由各種原因所緻,如有的由心理機制而産生,而其他的則無心理機制。

     我相信事實是這樣的,即隻有部分的癔症現象是意念性的;莫比斯所提出的定義把癔症的臨床統一性分裂成兩半,而實際上在同樣的病人身上是統一的,有同樣的症狀。

     如果我們想說,這是因為觀念和知覺經常引起我們提出這樣的假設,即觀念和知覺是單獨起着作用,而周圍刺激所建立的血管運動過程則僅僅是通過迂回的途徑進入心理的,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得出一個與莫比斯的&ldquo根據類比作出推論&rdquo相類似的推論。

    我們知道這種推論是錯誤的,然而它至少是基于像莫比斯關于癔症斷言同樣多的事實上。

    依照我們具有的許多生理過程的經驗,諸如唾液和眼淚的分泌、心髒活動的改變等,有可能并似乎合理地假設為觀念和周圍的及其他非心理刺激一樣,能夠發動同樣的過程。

    其相反的觀點需要證明,我們還很缺乏這方面的證據。

    事實上,似乎肯定的是許多被描述為癔症的現象不隻是僅僅由觀念所緻。

     讓我們考慮一個普通的例子。

    一位女士無論何時有了情緒都會引起她的頸、胸和臉部的一種紅斑,首先是皮膚上的斑點,然後彙合起來。

    這是由觀念所決定了的。

    因此,根據莫比斯的觀點,這是癔症現象。

    但當皮膚被激惹或碰觸時,出現同樣的紅斑,盡管蔓延的區域較小,這卻不被認為是癔症。

    因此根據前一種情況,這一現象無疑是完全統一的,即癔症性的;而後一種情況則不是癔症性的。

    當然,有人可能提出這樣的疑問,即是否這種現象&mdash&mdash血管舒縮的興奮增強應看作是特殊的癔症現象,或把它簡單地看作為&ldquo神經性的&rdquo是否會更不合适。

    但根據莫比斯的觀點,統一性的破壞在任何情況下是必然的,單獨由情緒決定的紅斑可稱為是癔症性的。

     這完全可以同樣應用在癔症疼痛上。

    癔症疼痛具有很多實際的重要性。

    毫無疑問這些疼痛常直接因思想所緻。

    他們是&ldquo疼痛的幻覺&rdquo。

    如果我們較仔細地檢查這些疼痛,實際上呈現一種非常生動的思想這個事實并不足以産生疼痛,而必然有一個特殊的異常情況的裝置與疼痛的感覺和傳導有關,就像情感性紅斑的情況一樣,必然存在着血管舒縮的一種異常興奮。

    短語&ldquo疼痛的幻覺&rdquo無疑給這些神經痛的性質具最富想象力的描述,但這也驅使我們把一般所形成幻覺的觀點引申到神經痛。

    我們不在這裡對這些觀點做詳細的讨論。

    我所同意的觀點是&ldquo觀念&rdquo即純粹和簡單的記憶性意象,沒有知覺器官的任何興奮,即使其在最大的逼真性和強度下也絕不會達到客觀存在的特征,這就是幻覺的标志。

    [241] 這個應用于感覺性幻覺,而且較多地應用于疼痛的幻覺中。

    因為對于一個健康的人,把軀體疼痛通過記憶甚至達到生動的程度;通過視覺和聽覺記憶意象,甚至近似于真實的感覺,這似乎是不可能的。

    即使健康人在睡眠中發生的正常幻覺狀态,我相信也絕不會夢中感到疼痛,除非存在真正的痛覺。

    因此這種源于記憶器官,通過觀念而作用于知覺器官的&ldquo退行性&rdquo的興奮[242]處在事物發展的正常過程中,這在疼痛的情況下比在視覺或聽覺情況下更難以發生。

    既然疼痛的幻覺在癔症中如此容易發生,我們就必須斷定有一個與痛覺有關的器官的變态興奮性。

     這種興奮性不僅在各種想法的激發下,而且在周圍刺激的激發下造成痛覺,就像我們上面讨論的舒縮血管引起紅斑一樣的方式。

     我們對日常生活的觀察發現正常人的神經末梢疼痛是由病變過程所引起的,其本身并不疼痛,而是由其他器官引起的。

    因此,頭痛是因鼻或鄰近腔隙相對不明顯的變化所緻;而肋間神經和臂神經的神經痛是源于心髒,等等。

    如果我們被迫假設這種異常的興奮性是疼痛幻覺的一個必要條件,即異常興奮性存在于一個病人中,則可這樣說,那個興奮也處于我剛才提到的那些擴散的支配下。

    發生在非神經質病人中的擴散更為強烈。

    事實上我們發現隻在神經質病人中形成這樣一類擴散而且其他人的擴散是基于同樣的機制。

    因此,我相信卵巢的神經痛取決于生殖器官的狀況。

    其病因可能是心理因素需要得到證明,而且指出那種特殊的疼痛,像任何其他的疼痛一樣,可以在催眠的幻覺中産生,或者其病因可能是心理性的,這種方式達不到證明。

    像紅斑或正常的一種分泌物,它可以由心理和單純軀體兩方面的因素所緻。

    我們是否隻把第一類描述為癔症&mdash&mdash我們知道是因心理因素造成的病例?如果是這樣,則通常所觀察到的卵巢神經痛就可能排除在癔症性綜合征之外,而這卻很難做到。

     如果關節的一個輕微損傷後,接着漸漸出現嚴重的關節疼,無疑其過程涉及一個心理因素,即注意力集中在受傷的部位上,強化了有關神經通路的興奮性。

    但很難說這種痛覺過敏是由觀念所緻。

     病理性的感覺遲鈍也是如此。

    一般痛感缺失或者身體單獨部位同時有痛感缺失和感覺缺失是由觀念引起的,這确實沒有得到證實,而且不大有可能發生。

    即使比奈和讓内的發現充分證實特有的心理條件和精神分裂引起了半身感覺缺失這種作用,但這種現象可能是心理性的,而非意念性的。

    因此,根據莫比斯的觀點,則不應稱為是癔症性的。

     因此,如果我們對大量特殊的癔症現象不能假設為是意念性的,則限制莫比斯觀點的應用似乎是對的。

    我們不會把那些因為觀念所緻的病理現象定義為癔症,而隻是肯定許多癔症現象可能比我們今天所疑及的更多是意念性的。

    但是在每個病例中存在的以及使觀念和非心理刺激産生的病理作用的基本病理改變是在于神經系統的異常興奮性。

    [243]而這個源于心理性的興奮涉及多大的範圍則是另一個問題。

     然而,縱然隻有某些癔症現象是意念性的,但正是這些現象可能被描述為特殊的癔症現象。

    這些現象的研究,其心理來源的發現,形成最近對這疾病理論上向前邁出的最重要的一步。

    進一步的問題出現了:這些現象怎麼會産生的?他們的&ldquo心理機制&rdquo是什麼? 在莫比斯所區分的兩組意念性症狀的每一組中,這個問題需要有十分不同的回答。

    那些内容涉及煽動性的觀念的病理現象是較容易理解和較為清楚的。

    如果聽到一個聲音的觀念不隻是引起&ldquo内耳&rdquo微弱的回聲,這可發生在正常人身上,使它以幻覺的方式被察覺為這聲音如同真的,客觀聽到聲音的感覺,這就像正常生活中所熟悉的在夢中的現象一樣,那麼用這來解釋異常的興奮是相當明白易懂的。

    我們知道每一個自主運動是結果的意象,其産生有關肌肉的收縮。

    不難明白這種不能引起肌肉收縮的觀念卻會引起運動(如同暗示可發生麻痹一樣)。

     那些與決定性的觀念沒有邏輯關系的現象則是另一回事(這裡,正常生活也提供了類似的情況,如害羞時的臉紅)。

    它們是怎麼引起的?為什麼一個病人的一種觀念會激起與之完全無關的、特别的、完全非理性的動作或幻覺? 在《緒言》中,我們感到可以這樣說,根據我們的研究發現有某種因果關系。

    然而,在我們對這個主題的說明中,我們沒作辯解地介紹和應用了&ldquo溢出的、或必須宣洩的興奮性&rdquo[244]這個概念。

    該概念對我們的主題及一般的神經症理論都是最重要的。

    它似乎需要并值得進行更詳細的考查。

    在我繼續這個主題之前,我必須求得諒解,即把讀者帶回到神經系統的基本問題上來。

    這必然伴随着一種&ldquo追根究底&rdquo的壓力感[即深度的探索]。

    [245] 但任何試圖要對一個現象進行刨根究底的研究必然導緻不能回避的一些基本問題。

    因此,我希望下述讨論的難解性會受到寬容的對待。

     二、腦内緊張性興奮&mdash&mdash情感 (一) 我們知道中樞神經系統的兩個極端情況:清醒的狀态和無夢的睡眠。

    在這兩者之間的轉變是由減少每一個清晰程度而做到的。

    這裡我們感興趣的不是睡眠目的的問題及其生理基礎(化學或血管舒縮的決定因素),而是兩者之間的基本區别。

     關于最深的、無夢的睡眠方面我們不能給予直接的信息,因為所有的觀察和經驗都因在完全潛意識狀态下進行而排除在外,但考慮到睡眠伴做夢的鄰接情況,我們能做出如下的斷言。

    首先,在那種情況下,我們試圖做出走路、說話等自主運動等等,這不會導緻如它們在清醒狀态下那樣肌肉自主地産生相應的收縮。

    其次,可能察覺到感覺刺激(因為這些刺激往往以自己的方式進入夢中),但不能統覺它們,即它們不能成為意識的知覺。

    出現的觀念不像清醒狀态下可激活與感覺刺激有關聯的存在于潛在意識中的所有觀念;而這後一種情況有相當多的維持不興奮狀态(例如我們發現自己對一個死者說話時沒有想到他已死了)。

    還有,不相容的觀念就像它們在清醒狀态下一樣能夠同時存在而不相互抑制。

    因此,聯想是防禦性的和不完整的。

    我們可安全地假設為在最深的睡眠中,這種心理因素之間聯系的切斷仍在繼續,并逐漸全面化。

     另一方面,當我們完全清醒時,每一個意志行動産生相應的運動;感官印象成為意識知覺;觀念聯系着儲存在潛意識之中的全部觀念。

    在那種情況下,大腦功能是作為一個具有完整的内部聯系的單位。

     我們也許隻是在用别的詞語描述這些事實,即在睡眠中,大腦的聯系和傳導通路由于心理因素的興奮(?皮質細胞)而不能越過,而在清醒時,則它們能完全這樣的越過。

     如果我們假設在醒覺生活中,那些通路處于一種緊張性的興奮狀态(愛克司納,1894,第93頁,稱此為&ldquo腦内強直性痙攣&rdquo),這種腦内興奮決定其傳導能力,興奮的減弱和消失則是導緻睡眠狀态,似乎隻有用上述假設說明這兩種不同的傳導通路的存在才是明白易懂的。

     我們不應認為大腦皮層的傳導通路就像一根電話線,隻有在電流興奮的瞬間才有功能(即在那時才會傳遞一個信号)。

    我們應把它比作為一根有持續不斷的電流通過的電話線,如果電流停止,就不再有興奮。

    或者最好讓我們把它想象成一個廣泛分布成網的用來照明和輸電的電力系統,對這個系統的期望是建立簡單的接通,使燈泡發亮或機器運行。

    為使其能夠實現,所以每一件事都應做好準備工作。

    在整個傳導線路的網絡中必然存在着一定的某一電壓,而動力發電機必然為此消耗一定的能量。

    同樣的道理,在大腦靜息時,其傳導通路中存在一定量的興奮,而這種興奮用在從睡眠中醒來和準備工作上。

    [246] 這個觀點由下面的事實而證實:隻在清醒時,沒做任何工作,卻産生疲乏和睡眠的需求,這個清醒狀态本身引起了能量的消耗。

     讓我們想象一個在強烈期望狀态下的人,然而這種期望不是指向任何特殊的感覺領域。

    那麼,在我們面前則有着雖然靜止但準備行動的一個頭腦。

    我們恰恰可以做這樣的假設,即在這樣的頭腦中,所有的傳導通路處于最大的傳導能力狀态,就是說它們處于緊張的興奮狀态中。

    用通常的語言來說明一個明顯的事實,我們說這是一種緊張的狀态。

    經驗告訴我們這時雖沒有進行真正的運動或心理性的工作,但這個狀态卻是多麼緊張,并且是何等的疲勞。

     這是一個特殊的狀态,正因為包含着很大的能量消耗,因此這狀态不能持續很長時間。

    但縱然在大範圍清醒的正常狀态下,由于清醒程度界限的不同,其所消耗的腦内興奮是不同的。

    從清醒至瞌睡和真正的睡眠,每一級程度伴随着相應的興奮度的降低。

     當大腦在實際工作時,無疑比隻是在準備工作時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如上所述的比作電力系統,當電路中亮着許多燈或開着發電機時,必然引起較多的電能注入傳導線路中)。

    在這裡功能運轉的正常情況是立即用于活動中的能量,多于釋放的能量,然而大腦就像其中一個能力有限的電力系統,不能同時既産生大量的光,又做機械性工作。

    如果它是個變電站,則隻要有較少的能量就能發光或光能發電。

    因此我們發現如果我們正在消耗較大的肌肉力量,我們就不能從事持久的思想,或者如果我們把注意放在一個感覺領域,則其他大腦器官的效率就減少;這就是說,我們發現大腦有不同的工作,但受能量的限制。

     能量分布的不一緻無疑取決于埃克斯納(1894,第165頁)所稱的&ldquo注意促進&rdquo,即增加所利用的通路的傳導能力和減少其他通路的傳導能力,因此,一個正在工作的大腦,其&ldquo腦内緊張性興奮&rdquo也是分布不一緻的。

    [247] 我們喚醒一個正在睡眠的人,那就是我們突然提高了他的緊張性腦内興奮,這是通過讓他承受一個有力的感覺刺激的方式。

    大腦内血液循環是否改變是關系到這種因果環節的基本要素,血管是否受刺激而直接擴張,或擴張是否是大腦組成部分興奮的結果,所有這些均未解決。

    所能肯定的是興奮狀态通過感覺門戶進入,從那裡擴散開來,成為彌漫性的,引起所有傳導通路進入較高級促發的狀态。

     當然,仍不很清楚的是怎麼會發生自發的覺醒。

    是否總是大腦的同樣部分首先進入覺醒興奮的狀态,然後興奮從那裡蔓延開;或者是否有時一個成分組,而有時另一個成分組起着覺醒器的作用。

    就我們所知,盡管在完全安靜和黑暗,沒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情況下可産生自發的覺醒,但這不過證明能量的發展是根據大腦成分本身的重要過程。

    然而,一塊長期處于不受刺激和安靜的休息狀态下的肌肉,即使如此,它也在積累着最大的張力。

    但腦内的組成部分卻不是這樣。

    我們毫無疑問可做這樣的假設,在睡眠期間,大腦各部分恢複到以前的狀況,并聚集了張力。

    當發生到一定程度後,這時我們可這樣說,達到了一定的水平後,過剩的量溢出,進入傳導通路,助長和建立了覺醒狀态的腦内興奮。

     我們能發現在醒覺生活中一個同樣有啟發性的實例。

    當清醒的大腦安靜了相當長時間,沒有把其張力轉為活動着的能量,就會産生一個活動的需求和動力。

    長時間的運動靜止産生運動的需求(比作是籠内動物無目的地到處亂跑),如果這種需求不能得到滿足,就會産生沮喪感。

    缺乏感覺刺激、黑暗和完全的寂靜成為一種折磨;思想靜止、缺乏知覺、想象和聯想活動産生厭煩的痛苦。

    這些不愉快的情緒是由于&ldquo興奮&rdquo的緣故,是在正常的腦内興奮增加的情況下産生的。

     因此,大腦各部分在完全恢複後,即使在休息時也釋放一定的能量,如果這種能量不是功能性地被應用,則正常的腦内興奮便增加,結果是産生一種不愉快的情感。

    當一個生物體的需求不能找到滿足時,這樣的情感總會産生。

    當釋放出的過剩能量被功能性的應用了,則這些情感便會消失,我們因此可做出結論,即去除這種過剩的興奮是有機體的需要。

    這裡我們是第一次正視着一個事實;即有機體内存在着一種&ldquo趨向于保持腦内興奮恒定的傾向&rdquo(弗洛伊德)。

    [248] 這樣一種過剩的腦内興奮是一種負擔和讨厭的東西,結果産生一種消耗它的強烈要求。

    如果它不能用于感覺性或觀念性活動中,則過剩的能量變成無目的的運動性行為,如走來走去等方式,我們将在後面遇到這種情況,被看作是發洩過度緊張的最通常的方法。

     在這方面,我們熟知有很大的個體差異:在充滿生氣的人和懶洋洋、昏沉沉的人之間;那些&ldquo不能靜坐&rdquo的人和&ldquo天生愛靠在沙發上&rdquo的人之間;思路敏捷的人和能耐受無限長時間腦筋休息的遲鈍的人之間都有着很大的差别。

    這些差異組成了一個人的&ldquo天生的氣質&rdquo,這必然是基于他的神經系統内的差别,即功能方面,靜止的大腦各部分所釋放能量的程度。

     我們已提到了有機體有保持緊張性腦内興奮恒定不變的傾向。

    然而,如果我們能明白它實現的是什麼需要,我們才能對這樣的傾向有所理解。

    我們能理解熱血動物要保持恒定的平均溫度的傾向,因為經驗告訴我們溫度是他們各器官運作的一個最适條件。

    在考慮血液含水量的恒定性等方面,我們也做出類似的假設。

    我想我們也能假設在大腦内存在最适程度的緊張性興奮。

    在那個緊張性水平上,大腦易受外界刺激的影響,促進各種反射,雖然隻是達到正常的反射活動程度,但能激起豐富的思想,而且在清晰的和合理的心理狀态下,把個别的思想之間發展為相互有關的聯想。

    正是在這種狀态下,有機體才處于工作的最佳準備狀态。

     恒定地提高緊張性興奮構成了&ldquo期待&rdquo(expectation),于是情況就發生了改變。

    這使有機體對感覺刺激出現感覺過敏,很快便成為一種痛苦,也增加了其高于可利用的反射性興奮(傾向于驚吓)。

    毫無疑問,在某些情景和目的下,這種狀态是有用的,但如果它是自發地出現,而且無任何理由,則它不能提高我們的效率,但卻是損害了我們的效率。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稱此為&ldquo神經質的&rdquo(nervous)。

    然而,興奮增加的大多數形式,即過度興奮不是始終不變的,但這總是損害着效率,我們稱它為&ldquo興奮&rdquo(excitement)。

    有機體應當注意維持興奮的最适條件。

    當興奮已過度時,回複到最适條件的興奮是不足為奇的,但這完全需要與有機體内其他調節因素一起進行。

     我要再次大膽地回到我的一個電的照明系統的比較上來。

    在這樣一個系統中,傳導線路的網絡電壓也是處于一個最适合的條件下。

    如果電壓過大,則功能易于受到損害,例如,電燈絲可能很快燒斷,我将在後面說到這個系統本身在絕緣故障或短路中的損害。

     (二) 我們所講的這些話是數代人經驗的成果,是以令人欽佩而敏銳的方法區分了提高興奮的那些形式和程度之間的差别,這在許多心理活動中仍然是有用的(盡管高于最适興奮條件),因為他們均勻地提高了所有大腦功能的自由能量,而且那些形式和程度因為部分地增強及部分地抑制這些不均勻的心理功能而限制了其活動。

    前者所給的名稱為&ldquo刺激&rdquo(incitement),後者為&ldquo興奮&rdquo。

    [249]一個有趣的談話,一杯茶或咖啡有一種&ldquo刺激的&rdquo作用;而一個争論或相當量的酒精則有&ldquo興奮&rdquo作用。

    當刺激隻是功能性地驅使應用所增強的興奮時,興奮尋求以多少有點粗暴的方式發洩自身,這實際上幾乎就是病理性的。

    興奮構成了這些結果的心理一生理基礎,這些将在下面讨論。

    但我必須首先簡單地提及興奮增強的某些生理和内分泌因素。

     其中,首先是有機體主要的生理需求和本能:需要氧氣、渴求食物和水。

    由于所出現的興奮與一定的感覺和有目的性的觀念有關聯,所以不是上述讨論的純粹的興奮增強的例子,而隻是在大腦各部分靜止狀态下所激起的興奮。

    前者總是有其特殊的色彩。

    在窒息時伴有的焦慮性煩躁和一個饑餓的人伴有的煩躁不安是明白無誤的興奮增強。

     出自這些原因的興奮增強是由于大腦各部分本身的化學變化所決定的,如缺氧、缺乏應變力或失水。

    興奮的溢出是沿着原先已形成的運動通路,通路引起需求的滿足:窒息導緻用力呼吸,饑餓和口渴導緻尋找和獲得食物及水。

    在考慮這類興奮時,很少應用興奮的恒定性原則,因為對有機體來說,在這些情況下興奮增加所起的作用遠比再建大腦正常功能重要得多。

    确實我們看到動物園中的動物在喂食前興奮地來回奔跑,但這無疑被看作為因尋找食物所進行的原先形成的運動性行為的殘餘,由于它們被監禁着,所以這時的表現成為無用的活動,沒有将此看成是釋放神經系統興奮的一種方法。

     如果神經系統的化學組織中持續引入一些異物而發生永久的變化,則這些物質的缺乏将引起興奮狀态,就像健康人缺乏正常的營養物質一樣。

    我們在戒毒所見到的就是這種興奮狀況。

     從較狹義的範圍來說,性興奮和性情感提供了興奮的内源性增加和心理情感之間的轉變。

    在青春期出現的第一次性的這些形式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和無目的興奮增強。

    在發育過程中,這種内源性的興奮增強是由性腺功能決定的,(在正常事物過程中)與異性的知覺或觀念建立了固定的聯系,實質上是與一個特别的個人這樣一個觀念建立固定的聯系,因此而發生陷入愛情的明顯現象。

    這種觀念接收了由性本能所釋放的興奮總量。

    它成為一種&ldquo情感性觀念&rdquo。

    也就是說,當其活躍地存在于意識中時,就出現了來自另一個發源處,即性腺作用下的興奮的增強。

     性本能無疑是興奮持久增強的最強烈的源泉(最終也是神經症的源泉)。

    這樣的增加在神經系統的分布上是很不均勻的。

    當他們達到相當的強度時,一系列的意識就變得紊亂起來,觀念的相對價值發生改變;而在性欲高潮中[250],思想幾乎完全被壓制。

     知覺,即感覺印象的心理解釋也受到損害。

    一個正常情況下膽小和謹慎的動物面臨危險時會變得又瞎又聾;另一方面,至少在男性中,有一種攻擊性本能的增強,這時安靜的動物變得會有危險,一直到其興奮性在性行為的運動性活動中發洩後平靜下來。

     (三) 像這種神經系統動态平衡的紊亂,即增加了的興奮分布不均勻,造成了情感的心理問題。

     這裡不打算系統地闡述情感的心理學或生理學。

    我隻讨論一點,即病理學的重要性,或甚至隻讨論意念性情感,即由知覺和觀念所引起的情感。

    (蘭克在1885[第62頁以下]正确地指出情感可由毒性物質所引起;或精神病學告訴我們的,首先由病理改變所引起,它們也能幾乎同樣地被觀念所引起。

    ) 我們稱為劇烈情感的所有心理平衡的紊亂都伴随着興奮的增加,這點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

    (在慢性情感病例中,諸如悲痛和憂慮,就是說長期的焦慮,其并發症是嚴重的疲乏狀态,盡管保持着興奮分布的不均勻,但興奮的高度在降低。

    )但是增加的興奮不能在心理活動中被應用。

    所有強烈的情感限制了聯想,即觀念的序列。

    人變得&ldquo無感覺&rdquo伴有發怒或驚恐。

    隻有激起情感的觀念群持續存在于意識中,并具有極大的強度。

    因此興奮不能通過聯想活動而被拉平下來。

     然而,&ldquo活躍的&rdquo或&ldquo興奮的&rdquo情感能通過運動發洩而使增加的興奮水平降低。

    高興時的叫喊和跳躍、發怒時的肌肉張力的增加、生氣時的言詞和報複性的行為&mdash&mdash所有這些都使興奮溢出變成運動。

    心理痛苦的發洩是以費勁的呼吸和一種分泌的行為表現的:如啜泣和流淚。

    這些減少興奮及與興奮有關聯的反應是一種日常生活經驗。

    正如我們已經評論過的,對此日常語言常用這樣的話來表達,&ldquo哭出來&rdquo、&ldquo消消氣&rdquo等,用此來消除增加了的大腦興奮。

     隻有這樣一些反應,諸如發怒的行為和言詞才起着在實際事态下發生改變的作用。

    而其他反應則沒有什麼作用,或隻是起着降低興奮的增加和建立心理平衡的作用。

    一旦當它們達到這一點,就起着&ldquo保持腦内興奮恒定&rdquo的作用。

     驚恐和焦慮的&ldquo虛弱的&rdquo情感不會産生這種反應性的發洩。

    如果焦慮的情感因素或環境摒棄了一個有用的逃跑反應,則驚恐麻痹了所有的運動能力和聯想。

    焦慮隻有經過逐漸地降低,其驚恐的興奮才會消失。

     發怒是有其相應原因的适當反應。

    如果發怒行不通,或抑制發怒,則由其他替代性反應來代替。

    甚至發怒的言詞也是這樣一種替代。

    而其他的,即使非常無目的的行為也可能看作是一種替代的呈現。

    當比斯馬克在國王面前不得不壓抑他的發怒情緒時,他後來把貴重的花瓶摔碎在地作為對自己情緒的解脫。

    這種有意通過另一種運動行為來代替一種運動行為,與通過其他肌肉的收縮來代替自然的疼痛反應是完全一樣的。

    拔牙時,一個預先的反射是推開牙醫的手,并發出哭聲;如果我們用收縮手臂肌肉、緊壓在椅子的靠手上來取代,我們則把因疼痛而産生的興奮量從一組肌肉轉移到另一組肌肉。

    而在強烈的自發性的牙痛情況下,除了呻吟外無别的預先的反射,興奮的溢出則是無目的地走來走去。

    同樣,我們把發怒的興奮從一個适當的反應轉換成另一個反應,如果通過任何一個強烈的運動神經支配消耗掉發怒的興奮,則我們感覺到緩解。

     然而,如果情感不能發現任何沿着這些方向的興奮釋放,那麼這種情況與發怒和驚恐、焦慮是一樣的。

    雖然腦内興奮在強烈地增加,但既不能被應用于聯想活動也不能應用于肌肉活動。

    在正常人中,這種紊亂是逐漸平息的。

    但在某種情況下出現某些異常的反應,如奧本海姆所說的,形成一個&ldquo情緒的異常表達&rdquo。

     三、癔症轉換 如果我再次回到以一個電力系統做比較的話,我不會疑及神經興奮與電的同一性。

    如果在這個系統中電壓過高,在絕緣的薄弱處有發生短路的危險,這時在這些異常處出現有電的現象;或者如果兩條電線相互距離較近,就會有短路。

    由于在這些地方産生持久的變化,因此,如果電壓充分增高由此而産生的這種紊亂就會不斷地再發生,産生一種異常的&ldquo促進&rdquo(facilitation)作用。

     這種情況用于神經系統,在某種程度上有相似之處,我們是可以堅持這個看法的。

    神經系統通過互相聯系而形成一個整體,其大部分,雖然不是難以超越的,卻有着很大的抵抗力來防止一般的、一貫的興奮紊亂。

    因此,正常人在清醒狀态下,觀念器官中的興奮不能傳遞到知覺器官去,這樣的人就沒有幻覺。

    為了有機體的安全和效率起見,各器官複合的神經裝置是十分重要的,循環和消化器官通過強力的抵抗而與觀念器官分離開來,它們的獨立性也就确定了。

    它們不直接受到觀念的影響。

    但是抵抗腦内興奮傳到循環和消化器官的強度在個體之間是不同的。

    要想發現所有各種程度的情感性興奮,就要一方面從一個完全沒有&ldquo神經質&rdquo理想的人(如今很難遇到),在任何情境下心理行為保持穩定不變,而隻是在必須執行特别工作時才受影響,無論在什麼樣的危險中,這樣的人胃口和消化始終是好的,這是一類人;另一方面,從一個&ldquo神經質&rdquo的人,即使最小的刺激也可引起心悸和腹瀉這樣另一類人中研究。

     然而,這可能是正常人具有抵抗大腦興奮性傳到營養器官的能力。

    這些抵抗與電傳導線路的絕緣是一緻的。

    當大腦興奮的電壓高時,在異常薄弱處就發生電流穿透絕緣處,而這種情感性興奮則傳到周圍器官中。

    在那裡接着發生一種&ldquo情緒的異常表達&rdquo。

     我們已提到作為這個結果相應的兩個因素,其中之一我們已詳細讨論過了。

    這第一個因素就是高度的腦内興奮,它不能通過觀念性活動或運動性的發洩而降低下來,或其興奮性太高,不能以這樣的方式處理。

     這第二個因素就是傳導的特殊通路中的抵抗異常微弱。

    這可由個體的先天素質(天生的傾向)所決定;或可由持續長時間的興奮狀态所決定,就像有人會說的,&ldquo他的神經系統的整個結構松開了,降低了整體的抵抗能力(青春期的傾向)”或可因為身體虛弱的影響諸如疾病、營養不良(由于耗竭狀态的趨勢)所決定。

    這些特殊傳導通路的抵抗可因促進出人大腦的通路的有關器官以前的疾病而降低。

    一個有病的心髒較健康的心髒更易受情感的影響,一位患子宮旁組織炎的女士對我說:&ldquo我的腹部有塊共鳴闆,如果發生什麼事,就會引起我以前有過的疼痛。

    &rdquo(由局部疾病所緻的傾向) 在運動性行為中,情感的興奮在正常情況下的發洩常常是無用的,而運動性行為卻是有順序的和相互協調的。

    但是一個過強的興奮可能會迂回地發洩或突破協調中心,以原始的運動方式溢出。

    在嬰兒中,除了哭叫時的呼吸動作外,情感的産生和表達隻是以這種原始的肌肉不協調的收縮如彎曲身體、亂踢的方式。

    在發展過程中,肌肉越來越多地是在相互協調和意志力的控制之下。

    但是,表示整個軀體肌肉運動至最大用力程度的角弓反張、亂踢及來回猛烈擺動的陣攣性運動是終身存在的,它們是大腦最大興奮的反應方式&mdash&mdash是癫痫發作的純粹生理性興奮的反應方式,也是或多或少癫痫樣抽搐中大量情感發洩的反應方式(即癔症發作的純運動方式)。

     确實這類異常的情感反應是癔症的特征。

    但它們也可發生在不是此症的情況下。

    他們所顯示的或多或少是高度的神經紊亂,而不是癔症。

    倘若他們的出現是一種情感的後果,雖然其很強烈,有一個客觀的基礎,但這樣的現象不能描述為癔症性的。

    隻有當它們明顯地自發出現,成為一種疾病的特征時才是癔症性的。

    根據許多觀察,包括我們自己的觀察,表明後者是基于記憶&mdash&mdash回想起最初的情感,或者是事實上那些反應沒有發生,而隻是以回憶這些反應而取代它。

     也可做這樣的假設,即任何一個正常智力的人在心靈處于休息時,一系列的觀念和回憶穿過他的意識中。

    這些觀念是不太逼真的,他沒有在記憶中留下痕迹,也不可能在以後說聯想是怎樣發生的。

    然而,如果一個觀念在最初伴随着強烈的情感,當它出現後,則那種情感以或多或少的強度恢複。

    因此這個被情感&ldquo色彩化&rdquo的觀念清晰和生動地出現在意識中。

    由記憶釋放的情感強度有很大的易變性,根據不同影響,其情感量在暴露中的&ldquo損耗&rdquo,特别是根據最初情感已被&ldquo發洩&rdquo的程度而定。

    在《緒言》中我們指出,例如在一種受辱時的發怒情感在多大的變化範圍内,通過回憶而再現,這就取決于這種受辱時的情感是否被償還或沉默地忍受着而定。

    如果在最初的情景下充分地達到了其心理反射,則對它的回憶所釋放的興奮量是十分少的[251];若不是這樣,則回憶永遠迫使受辱對象的嘴說出當初被壓抑的辱罵性的話,這可能就是對當初刺激的心理反射。

     如果最初的情感不是正常地發洩出來,而是以&ldquo異常的&rdquo反射表現的話,則後者同樣是通過回憶釋放的。

    這種由情感性觀念引起的興奮被&ldquo轉換&rdquo(弗洛伊德)[252]成軀體的症狀。

     這種異常的反射可能因為經常的重複而被完全容易地表現出來,這似乎可能是釋放觀念的作用力是如此的完整,以緻情感本身的出現竟是微弱的,甚至完全不出現。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完成了&ldquo癔症轉換&rdquo(hystericalconversion)。

    再者,這時的觀念不再産生任何心理上的并發症,可能患者忽視了這個觀念,或者即使它出現了,也很可能被遺忘,就像任何其他不伴有情感的觀念一樣。

     如果我們記住事件的相反順序過程,而且又沒有發生原先已形成的反射,則我們較易接受這樣的可能性,即引起一個觀念的腦内興奮以這種方式被某些周圍通路的興奮所置換。

    我将選擇一個很微不足道的例子,以噴嚏反射來說明。

    如果鼻粘膜的一個刺激因某種原因不能用噴嚏這預先形成的反射而釋放出來,則引起一種我們所熟知的興奮和緊張的情緒。

    這興奮不能沿着運動通路而溢出,這時就抑制着所有其他的活動,并波及大腦。

    這個日常生活的例子告訴我們當心理反射(psychicalreflex)、甚至是最複雜的心理反射不能發生時的模式。

    上述我們讨論的興奮和報複本能的特征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并且我們能遵循這同樣的過程甚至達到人類成就的最高領域。

    歌德沒有覺得他有這方面的經驗,直到他以創造性的藝術活動發洩出來後才覺察到。

    他的情況是屬于他預先形成的反射情感,隻要這種情感沒有引起痛苦,則他的興奮的增加便持續存在着。

     大腦内興奮和周圍通路的興奮過程在量方面是相互關聯的:如果也隻有在沒有反射被釋放的情況下前者才會增加;當腦内興奮轉換成周圍神經的興奮時,則它減少和消失。

    因此,似乎可以這樣理解,如果本應該産生情感的觀念立即釋放了一種異常反射,即一當興奮産生就立即溢出,則不會産生可觀察到的情感。

    &ldquo癔症轉換&rdquo那時就完成了。

    最初屬于情感的腦内興奮已轉入周圍通路中的興奮過程。

    最初是一種情感性的觀念,這時不再激起情感,而隻是異常反射(abnormalreflexes)[253]。

     現在我們所走的一步已超出了&ldquo情緒的異常表達&rdquo。

    癔症現象(異常反射)似乎不是意念性的,甚至善于觀察的聰明病人也是如此,因為引起癔症的觀念不再帶有情感色彩,不再在其他觀念和記憶中被劃分出來。

    它們的出現純粹是軀體症狀,顯然沒有心理基礎。

     是什麼用一種産生特殊的異常反射的方法,而不是某些其他反射的方法來決定情感釋放?我們的觀察回答了這個問題,在很多病例中表明釋放是遵循着&ldquo最小抵抗性原則&rdquo,并且其發生是沿着其抵抗性因為反複發生而被削弱的那些通路上。

    這包括了我們已提到的由已經存在的軀體疾病促成一種特殊的反射的情況。

    例如,如果某人經常患心絞痛,這也可能由情感而激起。

    另外,一種反射也可因為情感最初發生時有意涉及肌肉的有關神經支配而容易被挑起。

    因此,安娜·O(第一個病例)在驚恐中試圖伸出過去靠在椅背上睡覺的右臂來擋住蛇;從那時起,當她看到任何像蛇樣的物品時,就引起她右臂的強直。

    或者在她的情緒中她強制性地雙眼對在一起去看表的兩根指針,而這種會聚性的斜視再次成為那種情感反射的一種,等等。

     這是由于同時發生的作用實際上在控制着我們正常的聯想。

    每一個感知覺都把最初同時出現的感知覺召回到意識中(參看教科書裡舉例羊的視覺想象和咩咩叫的聲音等)。

    如果最初的情感伴有生動的感覺印象,則後者在情感重現時會再次被回憶起來;而由于這是一個釋放過量興奮的問題,因此感覺印象的出現,不是作為一種回想,而是一種幻覺。

    我們幾乎所有的病例都提供了這樣的情況。

    這也發生在一個女病人中,她在經曆一種疼痛情感的同時,因牙骨膜炎而患劇烈的牙痛,之後無論何時當她的這種情感重新出現或甚至回想起來時就患有眶下神經痛。

     我們這裡所說的是按照聯想的一般規律而促成的異常反射。

    但有時(雖然必須承認,這隻發生在較嚴重的癔症中)聯想觀念的實際順序存在于情感和它的反射之間。

    這裡我們是通過象征主義而做此決定的。

    促使情感和反射的聯結常常是利用某些玩笑的詞語或有關聲音的聯想,但這隻發生在似夢中的狀态下,那時一些臨界能力處于低下而且處于我們這裡要處理的一組現象之外。

     對于我們來說,在許多病例中,其一系列的決定因素仍然不太清楚,因為我們常常是很不完整地窺探病人的心理狀态,而且對于癔症現象在最初起活躍影響的觀念方面的知識也不完整。

    但是我們可以假設該過程完全像我們在某些較感興趣的病例中能清楚地觀察到的那樣。

     釋放最初情感的經驗,即興奮轉換成軀體症狀,我們把它描述為心理創傷,以這種方式引起的病理表現,即由創傷引起癔症症狀(術語&ldquo創傷性癔症&rdquo已應用于這些現象中,如作為生理性損傷的并發症,創傷,這個最狹義的詞語,構成了&ldquo創傷性神經症&rdquo類别之一)。

     由創傷決定的癔症現象的發生與由心理興奮的癔症轉換完全相似,這種心理性興奮既非來自外部的刺激,又非來自正常的心理反射的抑制,而是來自于聯想過程的抑制。

    由興奮所引起的最簡單的例子和典型是我們想不起一個名字或不能解出一個謎語等等。

    如果某人告訴了這個名字或給了我們這謎語的答案時,則一連串的聯想便停止下來,興奮消失,就好像其處在反射鍊的盡頭一樣。

    由阻斷一系列的聯想所緻的興奮強度與我們對其所感的興趣程度成正比一一就是說,與它們使我們的意志投入行動的程度成正比。

    然而,由于在尋找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無論其可能是什麼,總要涉及大量的工作,雖然可能無意義,但是即使強力的興奮供使用,并且沒有受壓制而釋放,結果也從未成為病理性的。

     然而,如果由于同等重要的,不可調和的觀念抑制了聯想過程,例如如果新的思想與過去建立的觀念情結有沖突,則這些聯想一定會成為病理性的。

    我們懷疑許多服從宗教和過去更多地服從宗教的人們所受的折磨就是如此。

    但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病人的某些意志興趣發生作用,興奮及其伴随的心理痛苦(不愉快的情緒)反而可達到某個相當的高度。

    例如,一個多疑的人感到自己在幸福和靈魂的拯救上受到威脅。

    然而,當某人成長中根深蒂固的道德觀念情結與某些事情的回想有沖突或隻是某人自己的想法與一些事不相容時;換句話說,當某人感到良心上的一陣極度悲痛時,則這樣的一個因素始終是存在的。

    出于個人自己的人格和被滿足的意志興趣在這裡發生作用,由于它抑制了聯想而使興奮增加達到最高程度。

    在日常生活經驗中像這種不可調和的觀念之間的沖突有其緻病的作用。

    問題主要出在觀念和過程與性生活有關聯:一個道德敏感的青年會有手淫;一個嚴格謹慎的已婚婦女會意識到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的誘惑。

    事實上,性欲感和觀念的初次出現極其經常的是其本身就足以産生一種興奮的強烈狀态,而這是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