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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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宛如昔時。

    心知聖人在上,悲喜且欲泣下。

    ”以此奏聞。

    敕盡收此輩,卻系教坊。

    李尉亦為京尹所擢用,後至郡守。

     德宗嘗暮秋獵于苑中。

    是日天色微寒,上謂近臣曰:“九月衣衫,二月衣袍,與時候不相稱,欲遞遷一月,何如?”左右皆拜謝。

    翌日,命翰林議之,而後下诏。

    李趙公吉甫,時為承旨,以聖人能上順天時,下盡物理,表請宣示萬方,編之于令。

    李相程初為學士,獨不署名。

    具狀奏曰:“臣謹按《月令》,十月始裘。

    《月令》是玄宗皇帝删定,不可改易。

    ”上乃止。

    由是與吉甫不協。

     德宗躬親庶政,中外除授,無不留神。

    餘伯父自監察裡行浙東觀察判官,特授高陵縣令。

    裴尚書武,亦自鄜坊監察宰栎陽。

    二人同制。

    後數日,因遊苑中,有執役者,上問:“何處人?”雲:“是高陵百姓。

    ”上曰:“汝是高陵人也,我近為汝揀得一好長官,知否?” 憲宗初,征柳宗元、劉禹錫,至京。

    俄而以柳為柳州刺史,劉為播州刺史。

    柳以劉須侍親,播州最為惡處,請以柳州換。

    上不許。

    宰相對曰:“禹錫有老親。

    ”上曰:“但要與惡郡,豈系母在?”裴晉公進曰:“陛下方侍太後,不合發此言。

    ”上有愧色。

    既而語左右曰:“裴度終愛我切。

    ”劉遂改授連州。

     憲宗知權文公甚真。

    後權長孺知鹽鐵福建院,贓污盈積,有司以具獄奏。

    上曰:“必緻極法。

    ”崔相群救之雲:“是德輿族子。

    ”上曰:“德輿必不合有子弟犯贓,若德輿在,自犯贓,朕且不赦,況其宗従也?”及知其母年高,乃免死,杖一百,長流康州。

     文宗将有事南郊,禮前,本司進相撲人。

    上曰:“我方清齋,豈合觀此事!”左右曰:“舊例皆有,已在門外祗候。

    ”上曰:“此應是要賞物,可向外撲了。

    ”即與賞物令去。

    又賞觀鬥雞,優人稱歎“大好雞”,上曰:“雞既好,便賜汝。

    ” 文宗賜翰林學士章服,續有待诏欲先賜本司者,以名上。

    上曰:“賜君子小人不同日,且待别日。

    ” 文宗欲以韋宣州溫為翰林學士。

    韋以先父遺命,懇辭。

    上後謂次對官曰:“韋溫,朕每欲用之,皆辭訴,又安用韋溫?”聲色俱厲。

    戶部崔侍郎蠡進曰:“韋溫禀其父遺命耳。

    ”上曰:“溫父不令其子在翰林,是亂命也。

    豈謂之理乎?”崔曰:“凡人子能遵理命,已是至孝,況能禀亂命而不改者,此則尤可嘉之,陛下不可怪也。

    ”上曰:“然。

    ”乃止。

     文宗時,有正塔僧履險若平,換塔杪一柱,傾都奔走,皆以為神。

    上聞之曰:“此塔固由人工所成,當時匠者,豈亦有神?”沙門後果以妖妄伏法。

     文宗對翰林諸學士,因論前代文章。

    裴舍人數道陳拾遺名,柳舍人璟目之,裴不覺。

    上顧柳曰:“他字伯玉,亦應呼陳伯玉。

    ” 武宗時,李崖州嘗面奏處士王龜志業堪為谏官。

    上曰:“龜是誰子?”對曰:“王起之子。

    ”曰:“凡言處士者,當是山野之人。

    王龜父大僚,安得居山野不自合有官?”李無以對。

    又将賜杜悰之子無逸衣,所司條列數目,其衫色未奉進旨,上久之言曰:“我不可賜其白衫,年小未有官,又難假其服色,但賜青衣無衫可也。

    ” 宣宗朝,兩省官對。

    上曰:“卿等皆朕诤臣,切須各務公道,但無私黨。

    所論事,必與卿行。

    若苟近私,雖直無益。

    ” 大中七年冬,诏來年正月一日,禦含元殿受朝賀。

    璘時為左補阙,請權禦宣政殿。

    疏奏之明日,聞上謂宰臣曰:“有谏官疏,來年禦含元殿事如何莫須罷否?”宰臣魏公謩奏曰:“元年大慶,正殿稱賀,亦是常儀,況當無事之時。

    陛下肆觐百辟,朝廷盛禮,不可廢阙。

    ”上曰:“近華州奏,光化賊劫下邽縣。

    又關輔久無雨雪,皆朕之憂。

    豈謂之無事須與他罷。

    假如權禦宣政,亦何不可也?”宰臣奉诏,方欲宣下,而日官奏太陽當虧,遂罷之。

    其後宰相因奏對,以遺補多阙,請更除八人。

    上曰:“谏官但要職業修舉,亦豈在多隻如張道符、牛叢、趙璘輩三數人足矣!使朕聞所未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