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信子平巡撫擇婿 定巧計神仙設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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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詩成史,心為憂時淚有痕。

     屈宋高風堪與并,齊梁近體漫同論。

     遊人徒羨林泉美,本是當年處士門。

     小姐題罷詩,夫人看了一看笑道:“昔年黃鶴樓,崔灏題詩在上,李太白過之,竟不敢再贅一詞。

    杜子美草堂,名勝不減黃鶴樓,你看留題者紛紛吟詠,連我兒也賦一律,看來今人詩膽大古人多矣。

    ”小姐聞言哂笑不止。

     夫人道花已玩賞過了,吩咐伺候回衙。

    又命仆婦取出香金一封交與家人,送給寺僧伺候已齊。

    走人小姐随登輿出門而去。

    那僧人自然是親來恭送,并謝香金,一霎時轎子已去,門外婦女始散。

    都說但在轎簾中隐約看見夫人小姐面貌,可惜不曾看真,不知如何美麗。

    大家歎息而退,這且不表。

    那夫人、小姐回到衙中,見過吳公,夫人并不說起小姐題詩,但說些廟中景緻與花開的果然茂盛,這也不必細述。

     且說屈母徐老安人因不能進廟去看夫人小蛆,心中生氣回家,是夜越思越氣,次日竟挾氣受寒,染病卧床,屈生回家見母驟病,不知何故,連忙延醫診視。

    醫雲病勢不輕,一時難愈。

    師魯聞言焦急欲死,忙走來與真人商議,欲要請真人代館數日,以便回家侍疾。

    真人道:“令堂之病,老朽能醫。

    ”師魯聽真人說會醫病,喜出望外,當即請真人同着一路回家與母看病。

     到了家中,師魯禀明老母,然後請真人入房診脈,診畢,真人道:“老夫人這病雖有外感,不甚要緊,病源是因氣忿而起。

    據老朽猜度,必是前日吳撫院的夫人小姐到草堂寺玩花,老夫人要進廟去看夫人小姐,被下人攔阻,因此心中動氣,又偶受風寒,所以胸口悶氣,四肢無力,不能起床。

    未知說的對症否?” 屈母開言說道:“老人家真是活神仙了,如同看見一樣,不知老身此病還會好否?” 真人道:“請老夫人放心,不出一月,我管保那吳家看不見的小姐,教他老子親口許與令郎為妻,數月之内即招贅令郎入署。

    那時還請老夫人去享受供養,那小姐卻是個孝順媳婦,現在也無須服藥,我有丸藥一粒服下即愈。

    那吳公怎樣肯許親,全要令郎聽我之言,不可違拗,包管十拿九穩。

    ”說罷向懷中取出個磁瓶,倒出了一粒丸藥,交與師魯用開水調化,與老母沖服,包管病退身安。

     老母聞言,說了許多感激的話,随吩咐師魯:“你務必聽老人家的話。

    若能吳府許親,為娘娶了這個媳婦,死無恨矣。

    ”師魯答應:“孩兒敢不聽師父的話!” 真人随即别過師魯回廟,這裡師魯忙用開水将丸藥調化端給老母服下,果然一夜熟眠,次早醒來精神倍長,毫無病症,起床下地,覺着比往日還健。

    當吩咐師魯回廟教書,靜候老師指教。

    師魯伺候老母用了早飯,遂回廟中。

    一進門先到真人房内雙膝跪下:“叩謝師恩,老母今日已愈,弟子終身感激!” 真人用手将他拉起說:“賢契,你命中注定因假成真,封侯受爵,先娶美婦,後做高官,此非今生福命,蓋已修積曆三世矣。

    如今機緣已到,你凡事聽老朽指點,不日即有佳音。

    那吳府小姐八字,老朽早知,他合你同庚,今年二十三歲,惟月日時不同。

    那吳巡撫一生專信子平,牢不可破,他算他女兒命要做侯爺夫人,所以凡求親者,先要八字,一算不是侯爵,立刻回絕。

    因此這小姐年已二十三,尚未許字。

    那小姐前世是個才子,他與你有金蘭之誼,你當他窮困之時周濟于他,誰知他後來榮貴,竟不理你,負心太盛,因此今生着他與你為妻,填還缺陷。

    應該老朽助你成功。

    你後日進城,隻須如此這般,包管吳公一定招你為婿,你心中不可狐疑。

    ” 師魯聞言半信半疑,說道:“弟子謹尊師命。

    ”這一來,教作踏破鐵鞋無尋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要知怎樣許親,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