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逆奸相翰院興兵 獲先鋒西賓合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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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慰謝一番。

    知員外未到,說:“遲日再着人相接。

    ” 時光易過,不覺過了一年。

    一日,正夫婦閑談,忽見朝報送來,見内閣盧一本特薦将才事雲:“文狀元金玉,有文武全才。

    陝西蕭化龍造反,若差金玉征剿,必能剿滅。

    聖旨準奏。

    封金玉為征西大元帥,即日起兵。

    ”狀元一看,大驚道:“禍事到了!”無瑕道:“何事?”狀元道:“我初中時,盧丞相要我拜他門下。

    我因他是弄權奸相,決意不從,反在榜眼探花面前,傷觸了他幾句,他懷恨在心。

    今見蕭賊肆橫,各省告急,他不為朝廷選将興師,單要報一己之怨,竟诓奏皇上,說我有文武全才,命我出征剿賊。

    我想别個賊猶可,聞得蕭賊兵精糧足,還有軍師妖法厲害,陝西多少大将,盡為所殺,城池堅固,唾手而得。

    況我一白面書生,怎能對敵?”夫人道:“這也不難,隻消上一本說:‘未谙武事,請别選良将,不敢有誤朝廷。

    ’你是個文官,朝廷決不好怪你。

    ”狀元道:“夫人不知,我既立身于朝,此身便是朝廷之身。

    聖上有命。

    豈敢推辭!況盧賊奸計百出,聖上又十分信任。

    見我辭脫,必然另生他計害我,一發速取其禍了。

    ”夫人道:“既如此,那時來招緻你做門生,也是一片好意,就該順從,怎反去傷觸他?”狀元道:“夫人差矣!士人立身,禮義為重。

    我若阿附權奸,便是進不以禮了。

    況将來權奸敗露,阿附者必然波及,還要得一個千古臭名,怎好去阿附他?如今雖為所害,死也死得無愧。

    事已如此,不必再言,可為我急急收拾行李,待聖旨一到,即刻就要起身。

    從來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

    你如今現有身孕,将要達月,可保養身子。

    你速回家,倘幸生男,可雇一乳母領好,接續金氏一脈。

    我此去大約兇多吉少,倘邀天之幸,使賊人自敗,得以生還,也不可知。

    總之,你不須憶念着我。

    ”夫人聞言,不覺淚下。

    見是出兵吉日,不敢放聲痛哭,惟有将言寬慰而已。

     正說間,隻見俞德進來,道:“老奴幾乎忘了,昔年在沙灘,仙師贈老爺黃布衣一件,救活老爺,曾對老奴說:此衣有萬法教主玉印在上,受熱的穿上便冷,受寒的穿上便熱。

    倘遇急難時穿上,刀箭不能傷,邪魅不能犯,将來正有用處,不要輕棄。

    老奴所以緊緊藏着。

    今老爺出征,且聞賊道妖術厲害,正用着此衣之時了。

    老爺帶去,臨時穿在身上,或者可以破他妖術,也不可知。

    ”狀元道:“如此甚妙。

    可為我收拾在随身行囊裡邊。

    ” 又見醜兒進來,道:“老爺為義忘身,為國忘家,自古忠臣義士,無有過于老爺的了。

    小子頗有臂力,願随老爺出征剿賊,不知老爺可肯信用否?”狀元道:“行軍正在用人之際,有甚不好?隻你不知可曾習過武藝否?”醜兒道:“不瞞老爺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習過,般般練熟,聽老爺撥用便了。

    ”狀元大喜,道:“既如此,甚妙。

    我今日就下教場考選兵将,看你武藝果好,就點作先鋒便了。

    隻不知你父母心上如何?”道全聞之,尚在遲疑未答。

    隻見周氏欣喜對答道:“孩兒蒙狀元收用,極好的了,有什不肯。

    我想孩兒此去,倒定然成功的。

    ”道全道:“何以見得?”周氏道:“你難道忘了?那年李鐵嘴,曾相孩兒有一二品前程,當在槍頭上得來,十年後便見。

    如今齊頭十年了,今随狀元出征,豈不應在此舉幺?”道全道:“果然,果然,我倒忘了。

    如此,狀元放心前去,一定成功的。

    李鐵嘴的說話果是靈驗。

    他說我孩兒有一二品功名,雖未應驗,他原說十年後方見。

    說我女兒當為極品夫人,如今已半應了,此去定然全應哩!”狀元聞言,大驚道:“我一向不知你有女兒,今嫁在何處?”道全說得高興,一時竟忘懷了。

    見狀元問起,隻得勉強支吾,道:“狀元行色匆匆,慢慢地說知。

    ” 狀元因出軍緊急,卻也無瑕細問。

    且遇聖旨已到,兵将伺候。

    狀元随即帶了醜兒,到教場祭旗點将,考選武藝,果算醜兒第一。

    就點作先鋒,連夜起兵前去,所過地方,秋毫無犯。

    不覺已到潼關界口,吩咐紮營,擺開陣勢,着小校打探賊情,然後出戰。

     且說大王與軍師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