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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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戰士。

    對于這點,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冢田清見點點頭,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吉敷。

    吉敷繼續說道: “後來她簡直就是大竹老師的翻版,大竹老師還隻是對自己的學生灌輸自己的思想,她卻對不認識的小說家這樣做。

    從某個角度來看,她是在對整個社會傳教。

    原本對自己造成巨大傷害的人,轉了個頭居然變成了促成自己成長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這……” 冢田清見欲言又止。

     “我想我還是能夠理解笹森小姐的想法的。

    恐怕這就是男性和女性的差别吧。

    警察先生您是男人,男人是肯定不會明白的。

    ” “這又是為什麼?她不是被大竹老師打傷了嗎?” “不是的,正因為如此,正因為大竹老師打了她,她才會這麼想的。

    我認為她是不想讓自己白白受傷害,所以才會變得如此偏激,如此盲信。

    她硬要讓自己去相信,無論這個這件事是錯是對,這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 “哎?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明白。

    ” 吉敷對此充滿了疑惑。

     “如果,如果是因為一個錯誤的思想讓自己被打了,那自己所受到的傷害豈不是一文不值。

    ” “哦……” 吉敷總算能夠理解了。

     “意圖抹殺‘去ら化’現象的大竹老師是正确的,他是為了自己好,才會發生那樣的事。

    笹森小姐在其後某個時期,決定将這種想法鑲嵌進自己的思維裡。

    ” “那一段時期,笹森小姐可以說是厄運連連。

    自身受到傷害,家庭也随之瓦解,父母離婚,母親因為過度勞累而病逝,自己也沒有考入理想的大學。

    她的少女時代變成了一出悲劇。

    如果說大竹老師的思想是錯誤的,那她為此而遭受的那些厄運又算是什麼?會變得完全沒有價值。

    所以她才會将‘去ら化’現象當成完全錯誤的東西,反正那不是什麼特别正确的東西,這樣想不會有什麼損失……那麼就這樣做……” 吉敷輕輕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明白了。

    ” 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

    不,她說的沒錯,笹森恭子就是這麼想的。

    這的确是覺有女性特色的思維方式。

     “她真是個可憐的人呐。

    ” 吉敷突然想起了坂出優子說過的話。

     “完全明白了,您的話讓我豁然開朗,非常感謝您!” 吉敷起身說道。

    特意跑了一趟神戶,真是不虛此行。

     事件的動機是搞明白了,并不是隻有大竹平吉一人要對此反省。

    像他這種性格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當一個教師。

    在受到女學生的挑釁後,他居然如此輕易地就失去了理性,并且對女學生施以暴力。

     讓他失去理智的深層原因,是他在道德觀念上無法容忍學生竟然以這種口氣對老師說話,而且那女學生說出來的話并非什麼污言穢語,而是一本正經的質問。

     會有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大竹平吉太守舊了?還是二十年前的笹森恭子太超前了? “請問,您是警察嗎?” 吉敷回過頭,發現冢田清見的丈夫正站在他的身後,拍着他的肩膀問他。

     “我是。

    ” “有您的電話。

    ” 真奇怪,應該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來這裡啊? 店内依舊被年輕姑娘們擠得滿滿的,他們叽叽喳喳的聊天聲充滿了整個中庭。

    角落裡,有一隻粉色的電話聽筒孤零零地橫放在桌上。

    吉敷覺得很可疑,拿起聽懂問道: “喂喂,我是吉敷。

    ” 他在想會是誰打來的啊? “是警察先生嗎?” 電話裡傳出一個态度極端溫柔的男聲。

    四周的噪聲很響,吉敷聽不清,便把聽筒貼近了耳朵。

     “剛才真是失禮了,我是T高中的大竹。

    ” “啊!” 吉敷下意識地提高了聲調。

     “您果然在這裡,我的事您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對此我也不想辯解,隻希望您能站在我的立場考慮,所以我才會打電話給您。

     “像我這種身材矮小,既沒有魅力,也沒有可取之處的人如果老老實實的,隻以本色示人,那就會徹底被學生們踩在腳下。

    警察先生,您到我們學校的廁所裡看看就知道了。

    那裡的牆壁上寫滿了我的壞話。

    他們叫我‘大秃竹’、‘大矬竹’、‘龅牙老爹’。

    如果我對此不聞不問就去教室上課,那課根本沒法上。

    學生們會瞎嚷嚷,扔東西,還高聲大笑。

     “其實,警察先生您來的時候說要談談有關笹森恭子的事。

    我一聽你這麼說,就知道她肯定是出事了。

    那孩子有些神經質,所以我很擔心她如果出什麼事會牽扯到我的頭上。

    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完全是由于我的失職造成的。

     “笹森小姐那件事,對我來說的确是一件需要深刻地反省的事。

    但在那件事發生後的一段時間内,因為傳言的關系,那些孩子們都很怕我,就連上課也比以前要安靜多了。

    這是一個不争的事實。

     “那件事發生後,我也進行了檢讨,以至于後來在教室裡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在走廊上和女學生擦聲而過的時候,經常會看見她們盯着我偷偷嗤笑。

     “警察先生您肯定不會明白的,教場如戰場,不是誰都能勝任教師的職務的。

    學生裡隻要有人加入了暴力團夥,我們這些做老師的就不會坐視不管。

    我們會真心實意地去找他們聊天。

    沒有當過老師的人又怎麼知道我們的艱辛?那些外人以為學校的生活都和電視劇裡一樣嗎?有時候必須給他們腦袋上來一下子吓吓他們,或者用暴力或者變相體罰來讓他們知道害怕。

    不這樣做,那些學生們就不會乖乖地聽話上課。

     “最近不是有人說嗎?高中教育又不是義務教育,學校裡居然還有校規,這會不會很奇怪。

    他們說的沒錯,如果不想來上學就退學好了,反正又不是義務教育,學校不會強迫你來上課。

    但并沒有學生因此而退學。

    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