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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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與笹森恭子、因幡沼耕作以及鲸岡裡美這些人有着直接的聯系。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因為他看見坐在椅子上背朝自己的那女人,手裡正在不停把玩一朵白色的菊花。

     吉敷站在樹蔭裡觀察了一陣。

    他正準備走上前去搭話,卻沒想到那女人站起身來,緩緩地走下樓梯,朝自己站的方向走來。

     她穿着深棕色的套頭毛衣和一條同色的長裙。

    身材修長,面容雖然看不太清楚,但能看得出五官十分端正。

     錯過搭話機會的吉敷,不知怎麼地,開始跟蹤起那女人來。

     沿着巴掌這麼大的公園,那女人向右邊走去。

    她在公園那少得可憐的綠化與雜居公寓間緩緩步行。

    那女人前進的路線原本是吉敷打算走的,也就是地下鐵、都營三田線,本蓮沼站,這三個地方。

     随着日頭逐漸升高,人行道上行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雖然跟蹤她并沒有多大困難,但吉敷也沒打算就這麼一直跟蹤下去。

    他不認為那個女人是殺害笹森恭子與因幡沼耕作的兇手,那女人接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可疑的行動,或許隻是回家而已。

     女人繼續走自己的路。

    她忽然把拿在手裡的菊花投入道旁一隻藍色的垃圾桶裡。

    吉敷見狀并沒有停下腳步,當他走到垃圾桶旁邊時,便向裡面瞄了一眼。

     舊雜志與空罐堆裡間躺着一枝白菊。

    這枝白菊的顔色和大小與吉敷剛才在笹森恭子屋子裡看到的那兩枝十分相像。

     沒錯,就是她,吉敷暗忖。

    走在他前面的那個女人偷偷地去過笹森恭子居住的公寓,并且把三枝菊花中的兩枝投進了收信口。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究竟是誰?這些問題直接去問本人就行了。

    吉敷加快了腳步,打算追上前面那個女人。

    他打算到時候出示證件,表明自己警察的身份後再提問。

     他小跑了幾步,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慢着,這樣做會不會太魯莽了? 她并沒有做什麼可疑的舉動,就算到時候說,你把花扔進别人家裡是在試探家中是否有人,有闖空巢的嫌疑,但自己又沒有目擊到她扔花的經過,說到底她根本就沒有做觸犯法律的行為,所以即便自己表明了警察的身份,她也不是做了什麼錯事的人必須接受我的盤問。

    我這樣貿貿然地上去向她提問,如果這其中有什麼隐情讓她不願開口的話,她完全有可能拒絕回答。

     如果她選擇保持緘默,那除非把她當成罪犯逮捕,不然我沒有任何權利要求她說出自己的姓名住所,以及她和因幡沼耕作的關系。

     萬一她被我逼急了,随便叫輛或出租車就此抽聲而去,那這條線索有可能就這麼斷了。

     好不容易發現的重要線索,或許會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而讓她像滑手的泥鳅一樣,跐溜一下消失在大東京的茫茫人海中。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究竟是什麼人現在還無法判斷。

    總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為了今後的調查着想,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搞清她的住所和上班的地方。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再展開行動也不遲。

    吉敷一邊想一邊放慢了腳步。

     就像自己預測的那樣,她來到了中山道。

    一輛輛載貨卡車發出轟響從人行道旁開過。

    那個女人夾在擁擠的人群中,露出稍許不快的表情繼續前進。

     人行道的對面就是地鐵本蓮沼站的入口。

    那女人走路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吉敷看見她弓着背,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地上下擺動,感覺十分痛苦。

     她彎着腰爬下地鐵站的階梯。

    這樣的動作比在平緩的大街上走路更為辛苦。

    吉敷不禁想到,都市裡的階梯真是太多了。

     她在自動售票機前買了一張車票。

    吉敷一直躲在柱子的背陰處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買票想到哪裡去?吉敷站的這個位置正好看不見,但他卻瞥見了長發後她那高挺的鼻梁。

     女人走過檢票口。

    吉敷與她拉開适當的距離,向檢票員出示證件後,也通過了檢票口。

     走進月台,女人随即癱坐在椅子上,好像沒什麼精神。

    現在是上午十點,吉敷找到一部公用電話,把目前的情況告訴正在辦公室裡的小谷。

     電車進站了,上班高峰已過,所以車廂内内顯得很空。

    這對跟蹤來說十分危險。

    那女人用外套裹住手袋放在膝蓋上,始終低着頭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似乎也沒有心思去關心周圍的狀況。

    電車駛進月台,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那女人突然擡起頭,大概是在确認站名。

     電車駛過闆橋本町、新闆橋,達到巢鴨。

    那女人很吃力地站了起來,手拉着車門旁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