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驚聞惡語老母憂思 飽受雌威良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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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下馬,并不投帖,早有李府門丁通報去了。

    大家走進大廳,尚未坐下,李廣已是整冠束帶迎了出來。

    衆人近前叩節,李廣一一回答。

    大家要進内宅,給李老夫人、徐老夫人請安叩節。

    李廣堅辭不得,隻得先去通禀。

    衆人陸續而進,來到内堂,大家先與李老夫人叩了節。

    又請洪少夫人,洪錦雲欲避不得,隻得出來相見,先與大家施禮。

    大家叩節已畢,退出,便往西宅徐府而去。

    楚雲請出錢老夫人請安叩節。

    錢老夫人見女婿如此風姿,好生快樂,回了半禮,叙了幾句話。

    楚雲退出,便一人到西宅,給徐老夫人請安叩節,退出。

     此時大家已齊集前廳,李廣對衆曰:“ 今日天氣很熱,大家何不去到後園荷亭之上,以消炎夏?” 大家稱好,遂一同至後園,皆在荷亭坐下。

    張珏見雲璧人斜坐竹椅,默默不語,仍有不豫之色。

    此時張珏一肚子的話,實在忍納不住,再不說出來,似要在肚内作怪一般。

    遂嬉皮笑臉,走到璧人面前,伸手把璧人左手執定,含笑曰:“呵呀,雲兄!你不必煩惱,我勸你看破些罷。

    他本是一位英雄女将,獨戰沙場,不懼分毫,豈有一匹有膽有力的戰馬,容人共跨呢?這也難怪他一聲獅吼,頓時吳楚交鋒。

    而況他這胭脂虎久有大名,其猛甚銳,今又值端陽佳節,正是得令之時。

    怪你自不小心,有觸虎怒,怎怪得他雌威亂逞,叱燕嗔莺?吾勸雲兄一忍為佳,不必任意嘔氣了。

    況且你今雖被虎威所伏,不日定要加封風虎雲龍,此乃大吉利之兆也。

    這封号小弟早代你預料定了,君王必在将軍上加封你一個都元帥之名。

    小弟送你一個美名,‘可憐蟲’三字既确且當。

    得此兩個頭銜,尚患不能榮耀一世嗎?” 言罷,大笑不止。

    璧人、聽了他這一番嘲笑的話,恨不能立刻鑽入地洞之内,面紅過耳,羞愧難禁。

    衆人見張珏向雲璧人鬼鬼祟祟說話,心中納悶,問道:“張賢弟,你向雲賢弟說些什麼?” 張珏見問,便向大衆曰:“我與璧人兄痛談他的家事。

    ”大家皆說:“他的家事與你何幹?”張珏曰:“雖然不與我相幹,但我既知之,不得不盡情勸慰。

    ”大家問:“勸慰何來?”張珏便将雲璧人、吳又仙之事,如此如彼一說,言道:“你們想想,我既知道,焉能不勸他,一盡朋友之道嗎?” 大衆聞言,滿座之人皆拍手大笑。

    惟有桑黛笑得跌足彎腰,口中說道:“再不料吳娘如此忍心,如此利害,可枉屈雲兄了。

    吳娘呀,吳娘!你可知雲兄自秦淮一見,朝朝暮暮思念你,何日忘之。

    好容易天從人願,償了相思,應該你愛我憐,我恩你愛,方不負雲兄當日思慕之切。

    不意郎自情深,女多意傲,未逾半月,便将吾兄心上一對玉人兒任意摧折,你道可惱不可惱,可憐不可憐呢?雖然胭脂虎驕傲,也是雲兄惹下這風流罪孽。

    并非小弟刻薄,你從此也算溫柔鄉裡的一位囚人了。

    一束柔絲把你縛住了,無論何事亦隻好唯夫人之命是從。

    堂堂七尺之軀,見縛于美婦嬌妻之手,豈不大可歎,大可笑嗎?” 這一夕話隻說得雲璧人越發羞愧,立身不得之際,忽聽身旁一人大喝一聲:“氣煞我也!”大家一怔,未知怎樣?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