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包待制出身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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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何必重思念也。

    "三郎依其言,即修下家書,緘封了畢,次日到橋上等人寄去。

    一霎時間,忽遇個人,似承着模樣,來得如風送行雲般緊。

    三郎問雲:"君是何處客官?"來人答道:"要往合肥公幹。

    "三郎雲:"君既往合肥,是在下所屬,煩君寄書一封,轉達包家莊為幸。

    "其人領諾,即接卻書,不辭直去,好似流星趕月而行。

    三郎正待回去,忽于橋側拾得一封書,類道家符牒樣式,乃暗思:"此必來客去得慌忙,失落此一封書,彼尋不見必複來取,可坐此,待他來時,可付還之。

    " 卻說那來客原是玉皇所遣,在東京城隍處下公文的。

    來到廟前,不見文牒,慌問守門神千裡眼、順風耳:"這公文從哪裡失落?"二神告之雲:"乃是爾代順帶家書白衣秀才拾得,今在橋上等你,可火速取來。

    "使者聽罷,徑回橋上,見三郎便拜。

    三郎忙扶起道:"君适去得恁緊,複回拜我,有何見議?"使者雲:"誤失了一道文牒,是君拾得,乞還我而去。

    " 包公雲:"果是我拾得,若肯開與小生看是内中說甚事,便将還你。

    "使者雲:"此文牒不可拆開看,恐漏洩天機,得罪不便,乃上帝送與城隍處開的。

    "包公聽罷說是上帝來的文牒,堅意要看,雲:"不肯開看,難以還汝。

    "使者沒奈何,隻得拆開封頭與看。

    内中不說别事,單寫今年狀元、榜眼、探花之姓名也。

    包公看見他名是狀元,不勝歡喜。

    按:國史本傳包公乃是天聖五年進士,此說是狀元,小說之記也。

    付還天使而去不題。

     話分兩頭,卻說仁宗皇帝自承位以來,親近大臣,庶政條理,天下太平。

    一日在宮中,夜得一夢。

    侵晨設朝,衆文武問之。

    階前走出黑王太師,紅袍拖地,象簡當胸,奏雲:"不知陛下所夢何事?"帝曰:"寡人夜來夢到廬州搭船,船上有一金鬥,鬥底有一包文字,不知主何吉兇?"太師奏雲:"此夢乃大吉之兆,當為陛下稱賀。

    "仁宗曰:"何見得是吉兆?"太師雲:"陛下到廬州者,關中有一廬州。

    船上有金鬥,郡喚作金鬥威。

    鬥底有一包文字,主開南省時及第秀才必有姓包者來赴試考中。

    與國家文明之象也。

    "帝聞奏乃曰:"卿此言亦有理。

    "是日朝散。

     未數日,南省試罷,進士殿試,及傳胪之時,第一名狀元及第乃廬州合肥人,姓包名文拯也。

    仁宗大悅,曰:"朕之得夢真不偶矣。

    "即日下敕:狀元于杏花園賜宴,遊街三日。

    及待文拯趨朝謝恩,禦筆親授為定遠縣知縣。

    文拯得官而出,轉至煙花巷張行首家報知。

    行首不勝歡悅,把盞接風。

    文拯雲:"且幸忝高名,又得除授知縣之職,當初父母量我不會有官,豈知今日有此好事!特辭賢姐同小二,回去省侍父母,且看如何相待于我?"行首雲:"既郎君已中高選,如何不回報與父母得知歡喜?我着小二同你還鄉。

    "文拯甚喜,即日拜别行首,與小二出離東京城,吩咐将幞頭服帶官憑藏在笥中,隻裝作平常人而歸,不在話下。

     卻說東京當日開榜後,公人尋夜前來包家莊報信,直至莊前見太公聲諾。

    太公本是莊家,初未識公吏,一見之,大驚,走入莊後,叫聲:"有強人來。

    "其大媳婦汪氏聽得,急出視之,乃是公家來的,便問:"從何差遣?"公家答曰:"新科中了狀元包文拯,說是本處人,特來報喜,不是差遣。

    "汪氏聞報,笑容可掬,入見太公,道雲:"吾家有好事,三叔已中狀元及第,公人來報喜信,何用驚疑。

    "太公笑曰:"三郎自小不曾讀書,官從何來?"汪氏答以:"從董先生學,日前有信來,道又得東京鄉裡張行首勉勵讀書,已得中選,果是真矣。

    "太公大喜,方出廳前接待報信之人。

     過數日,太公着人去趕回二大郎:一在廬州開大店,一在南京賣色物。

    不日二人即俱回來,拜見太公畢。

    太公道:"爾二人隻好守富,倒不如三郎讀書,已得功名也。

    今報信人才與犒賞而去。

    "二郎聞說,笑曰:"爹爹好不忖量,被人騙去銀兩。

    三郎是個呆子,未曾讀書的,哪裡有官?他隻因在外欠主人錢還不得,故裝此計,詐稱及第,得圖些賞錢去均分而已,何可信他。

    "太公頓思良久,乃曰:"汝二人之言果是,卻被他騙去銀兩。

    "因出下招貼:"有人捉得三郎來見者,賞錢一百貫。

    "使莊客各處貼去了。

     卻說文拯與小二在路上将及半個月,望家下不遠,文拯雲:"此去王太公舍隻有十裡遠,是我莊所,且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