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三種報告
關燈
小
中
大
電話鈴聲，驅走了魯平的倦容。
他趕緊跳到牆邊，抓起聽筒來問：&ldquo誰？小韓嗎？&rdquo &ldquo是的，歇夫。
&rdquo電話對方說。
&ldquo怎麼樣？&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說呀！&rdquo &ldquo我真有點慚愧。
&rdquo聽筒裡送來了抱歉的語聲。
&ldquo奉你的命令，調查那朵交際花的昨夜的蹤迹。
我怕我獨自一個辦不了，特地分派了大隊人馬，一齊出動。
&rdquo &ldquo大隊人馬？誰？&rdquo &ldquo我跟我的兄弟，小傻子韓永源，還有，小毛毛郭澤民，大茭白錢考伯，自行車王王介壽。
&rdquo &ldquo好極，海京伯馬戲全班出去了。
&rdquo &ldquo歇夫，我知道你，要我打探那朵交際花的蹤迹，一定是有用意的。
&rdquo &ldquo那當然。
&rdquo &ldquo因之，分頭出發之前，我曾教導了他們許多&lsquo門檻&rsquo，以免打草驚蛇，弄壞了你的事。
&rdquo電話裡這樣說。
&ldquo很好，你是有功的，不必再宣讀偉大的自白書。
請你扼要些說下去。
&rdquo魯平有點性急。
&ldquo奇怪！關于那位黎小姐平時常到的幾個地方，我們用了許多方法，差不多全部查問過，結果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怎麼樣？&rdquo &ldquo那許多地方，獨有上夜你所說的時間裡，她全沒有去過。
家裡也不在。
這是一種特殊情形哩。
真奇怪，昨夜那朵美麗的花，似乎變成了一片不可捉摸的花影，雲影浮動了，花影消失了。
&rdquo &ldquo哎呀，我的大詩人！&rdquo魯平譏笑地說：&ldquo你的台詞真美麗，美麗得像首詩！&rdquo &ldquo歇夫，你别取笑，我太使你失望了。
&rdquo &ldquo失望嗎？并不呀。
你的答案，正是我的希望哩。
&rdquo &ldquo什麼？正是你的希望？&rdquo &ldquo不錯，我老早就在希望，最好你的答案是，調查不出那朵交際花上夜裡的蹤迹來。
&rdquo &ldquo歇夫，别讓我猜啞謎。
&rdquo &ldquo這并不是啞謎呀。
好，我們談談正經吧，那麼，難道那位黎小姐，上夜裡并沒有回轉海蓬路二十四号？&rdquo &ldquo回去的。
據二十四号内的一個女孩子說，她回去得很晚，大約已在兩點鐘以後。
&rdquo &ldquo她曾告訴人家，她到什麼地方去的嗎？&rdquo &ldquo據說，她在一個同學家裡打乒乓。
&rdquo &ldquo對極了！&rdquo魯平說：&ldquo打乒乓，乒而又乓，那是在指導人家練習槍靶吧？&rdquo 魯平這樣說，對方當然不明他的含意之所在。
于是，聽筒裡面傳來了一陣沮喪的聲音說： &ldquo算了，歇夫，我承認我的無能吧。
你這譏諷，使我感到受不住！&rdquo &ldquo且慢，别挂斷電話。
&rdquo魯平慌忙阻止：&ldquo我再問你，那位黎小姐，今晚有些什麼交際節目，你知道嗎？&rdquo &ldquo聽說今晚八點半，她在郁金香咖啡室約會着一個人。
&rdquo &ldquo好極，我的小海狗，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rdquo 呱嗒。
抛下了聽筒，魯平高興得在滿室裡打轉。
他覺得，從那隻保險箱内飛出去的東西，快要飛回他的衣袋了。
而且，還有天仙一樣美的女人，可以使他的枯燥的眼角抹上點冰，這是值得興奮的。
他昂首噴煙，土耳其煙在他眼前幻成了一片粉紅色的霧。
老孟看到他這位首領，高興到如此，慌忙問：&ldquo這是小韓的電話嗎？什麼事？&rdquo &ldquo好像跟你剛才的報告，有點關系哩。
&rdquo 老孟再度把那支始終未吸的雪茄，吝惜地收進了衣袋。
沉默了片晌，最後他說：&ldquo剛才你說，昨夜那件案子裡，所留下的煙尾，腳印，都是你的。
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rdquo 魯平站停步子，拍拍他的肩膀說：&ldquo現在用不着解釋，到晚上，我請一位最美麗的女人，用音樂一樣的調子，當面向你解釋。
你看好不好？來吧，我的老友，快把精神振作起來！&rdquo 當天夜晚，九點多一點，我們這位神秘朋友，換上了一套适宜于夜間遊宴的筆挺的西裝，拖着他的紅領帶，他以一個新型紳士的姿态，踱進了白天所說的那家咖啡室之内。
背後，那個肥矮的孟興，踏出了華德狄斯耐筆下的老鴨式的步子，在搖擺地跟進來。
郁金香，這是一個設備相當豪華的咖啡室。
在這九點多一點的時間，空氣漸呈白熱。
朦胧的燈光裡面，照見音樂台上，那個樂隊
他趕緊跳到牆邊，抓起聽筒來問：&ldquo誰？小韓嗎？&rdquo &ldquo是的，歇夫。
&rdquo電話對方說。
&ldquo怎麼樣？&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說呀！&rdquo &ldquo我真有點慚愧。
&rdquo聽筒裡送來了抱歉的語聲。
&ldquo奉你的命令，調查那朵交際花的昨夜的蹤迹。
我怕我獨自一個辦不了，特地分派了大隊人馬，一齊出動。
&rdquo &ldquo大隊人馬？誰？&rdquo &ldquo我跟我的兄弟，小傻子韓永源，還有，小毛毛郭澤民，大茭白錢考伯，自行車王王介壽。
&rdquo &ldquo好極，海京伯馬戲全班出去了。
&rdquo &ldquo歇夫，我知道你，要我打探那朵交際花的蹤迹，一定是有用意的。
&rdquo &ldquo那當然。
&rdquo &ldquo因之，分頭出發之前，我曾教導了他們許多&lsquo門檻&rsquo，以免打草驚蛇，弄壞了你的事。
&rdquo電話裡這樣說。
&ldquo很好，你是有功的，不必再宣讀偉大的自白書。
請你扼要些說下去。
&rdquo魯平有點性急。
&ldquo奇怪！關于那位黎小姐平時常到的幾個地方，我們用了許多方法，差不多全部查問過，結果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怎麼樣？&rdquo &ldquo那許多地方，獨有上夜你所說的時間裡，她全沒有去過。
家裡也不在。
這是一種特殊情形哩。
真奇怪，昨夜那朵美麗的花，似乎變成了一片不可捉摸的花影，雲影浮動了，花影消失了。
&rdquo &ldquo哎呀，我的大詩人！&rdquo魯平譏笑地說：&ldquo你的台詞真美麗，美麗得像首詩！&rdquo &ldquo歇夫，你别取笑，我太使你失望了。
&rdquo &ldquo失望嗎？并不呀。
你的答案，正是我的希望哩。
&rdquo &ldquo什麼？正是你的希望？&rdquo &ldquo不錯，我老早就在希望，最好你的答案是，調查不出那朵交際花上夜裡的蹤迹來。
&rdquo &ldquo歇夫，别讓我猜啞謎。
&rdquo &ldquo這并不是啞謎呀。
好，我們談談正經吧，那麼，難道那位黎小姐，上夜裡并沒有回轉海蓬路二十四号？&rdquo &ldquo回去的。
據二十四号内的一個女孩子說，她回去得很晚，大約已在兩點鐘以後。
&rdquo &ldquo她曾告訴人家，她到什麼地方去的嗎？&rdquo &ldquo據說，她在一個同學家裡打乒乓。
&rdquo &ldquo對極了！&rdquo魯平說：&ldquo打乒乓，乒而又乓，那是在指導人家練習槍靶吧？&rdquo 魯平這樣說，對方當然不明他的含意之所在。
于是，聽筒裡面傳來了一陣沮喪的聲音說： &ldquo算了，歇夫，我承認我的無能吧。
你這譏諷，使我感到受不住！&rdquo &ldquo且慢，别挂斷電話。
&rdquo魯平慌忙阻止：&ldquo我再問你，那位黎小姐，今晚有些什麼交際節目，你知道嗎？&rdquo &ldquo聽說今晚八點半，她在郁金香咖啡室約會着一個人。
&rdquo &ldquo好極，我的小海狗，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rdquo 呱嗒。
抛下了聽筒，魯平高興得在滿室裡打轉。
他覺得，從那隻保險箱内飛出去的東西，快要飛回他的衣袋了。
而且，還有天仙一樣美的女人，可以使他的枯燥的眼角抹上點冰，這是值得興奮的。
他昂首噴煙，土耳其煙在他眼前幻成了一片粉紅色的霧。
老孟看到他這位首領，高興到如此，慌忙問：&ldquo這是小韓的電話嗎？什麼事？&rdquo &ldquo好像跟你剛才的報告，有點關系哩。
&rdquo 老孟再度把那支始終未吸的雪茄，吝惜地收進了衣袋。
沉默了片晌，最後他說：&ldquo剛才你說，昨夜那件案子裡，所留下的煙尾，腳印，都是你的。
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rdquo 魯平站停步子，拍拍他的肩膀說：&ldquo現在用不着解釋，到晚上，我請一位最美麗的女人，用音樂一樣的調子，當面向你解釋。
你看好不好？來吧，我的老友，快把精神振作起來！&rdquo 當天夜晚，九點多一點，我們這位神秘朋友，換上了一套适宜于夜間遊宴的筆挺的西裝，拖着他的紅領帶，他以一個新型紳士的姿态，踱進了白天所說的那家咖啡室之内。
背後，那個肥矮的孟興，踏出了華德狄斯耐筆下的老鴨式的步子，在搖擺地跟進來。
郁金香，這是一個設備相當豪華的咖啡室。
在這九點多一點的時間，空氣漸呈白熱。
朦胧的燈光裡面，照見音樂台上，那個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