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二種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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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已經走到門口，一聽魯平這樣說，趕緊回進室内。
他伸出肥手，拍拍他的秃頂說：&ldquo哎呀，我真該死，忘掉了。
&rdquo 他把他的肥軀，格格格，重新放進了那張不勝負擔的椅内，重新又掏出了那支名貴的雪茄，重新夾在指縫裡。
一面問：&ldquo昨夜裡的那件離奇的血案，你知道嗎？&rdquo 魯平的眼珠立刻一亮。
他假裝不知，吃驚地問：&ldquo什麼血案？被殺的是誰？&rdquo &ldquo被殺的家夥，叫做陳妙根。
&rdquo &ldquo啊，陳妙根，那是一個何等的角色呀？&rdquo &ldquo那個家夥，究竟是個什麼路道，完全無人知道。
大概過去也跟日本鬼子有過什麼不幹不淨的關系。
到現在，還是神氣活現，抖得很，算是一個坐汽車住洋樓的階級咧。
&rdquo &ldquo啊，一個不要臉的壞蛋，難道沒有人檢舉他？&rdquo &ldquo檢舉？省省！&rdquo那撮短髭一撅。
&ldquo聽說他是神通廣大的。
&rdquo &ldquo嗯，這個封神榜式的世界，神通廣大的人物竟有這麼多！&rdquo魯平獨自咕噜。
他問：&ldquo那個壞蛋被殺在什麼地方呀？&rdquo &ldquo公園路三十二号，華山公園背後一宅小洋樓之内。
那是他的一個小公館。
&rdquo &ldquo你把詳細情形說說看。
&rdquo魯平很想知道一些關于這件事的更多的消息，因之他向老孟這樣問。
&ldquo詳細情形嗎？嘿，那真離奇得了不得。
&rdquo老孟一見魯平提起了興趣，他的那枚蘿蔔形的鼻子，格外紅起來。
他把那支未燃的雪茄，指指畫畫地說：&ldquo兇案大約發生于夜裡的十一點鐘之後。
據這屋子裡的人說，主人陳妙根，最近并不留宿在這個公館裡。
每天，隻有很晚的時間溜回來一次。
上這裡回來得比較早，大約在十點半左右。
&rdquo 老孟這樣說時，魯平想起了那兩枚小三炮的煙尾，他暗忖，假使這個陳妙根的煙瘾并不太大的話，那麼，消耗兩支煙的時間，可能是在三十分鐘至四十分鐘之間。
大概那個時候，那幾位玩手槍的貴賓，卻還不曾光臨。
那麼，現在可以假定，來賓們光臨的時刻，或許是在十一點鐘左右。
至于死者被槍殺的時刻，他可以确定，毫無疑義那是在十一點二十一分。
由此，可以推知，來賓們在那間屍室中，至少也曾逗留過一刻鐘或者二十分鐘以上。
照這樣估計，大緻不會錯。
想的時候他在暗暗點頭，他嘴裡喃喃地說：&ldquo嗯，差不多。
&rdquo &ldquo什麼？&rdquo老孟猛然擡頭問：&ldquo你說差不多？&rdquo &ldquo你不用管，說下去罷。
&rdquo 老孟抹抹他的短髭，繼續說下去道：&ldquo再據屋子裡的男仆阿方說，主人回來的時候，照老規矩，一直走上了二層樓上的一間屋子&mdash&mdash大概是會客室。
看樣子，好像他在守候一個人。
不料，他所守候的人沒有來，死神倒來了。
結果，兇手開了一槍，把他打死在那間屋子裡。
&rdquo &ldquo你說，他好像在守候一個人，守候的是誰？&rdquo魯平着意地問。
&ldquo大約是在等候他的一個朋友，那個人，名字叫做張槐林，也是一個壞蛋。
&rdquo &ldquo那麼，&rdquo魯平故意問：&ldquo安知開槍的兇手，不就是這個名叫張槐林的壞蛋呢？&rdquo &ldquo那不會的。
&rdquo &ldquo何以見得？&rdquo &ldquo據那個男仆說他們原是非常好的好朋友。
&rdquo 魯平在想，假使那隻日本走狗張槐林，并不是三位來賓之一的話，那麼，陳妙根的那沓紙币的線索，一定就是特地為這個人而布下的。
因為，陳妙根在未遭槍殺之前，原是在等候這個人。
想的時候他又問： &ldquo這個案子，是誰第一個發現的？&rdquo &ldquo就是這個張槐林。
&rdquo &ldquo就是這個張槐林？&rdquo魯平轉着眼珠：&ldquo他是怎樣發現的？在今天早晨嗎？&rdquo &ldquo不，&rdquo老孟
他伸出肥手，拍拍他的秃頂說：&ldquo哎呀，我真該死，忘掉了。
&rdquo 他把他的肥軀，格格格，重新放進了那張不勝負擔的椅内，重新又掏出了那支名貴的雪茄，重新夾在指縫裡。
一面問：&ldquo昨夜裡的那件離奇的血案，你知道嗎？&rdquo 魯平的眼珠立刻一亮。
他假裝不知，吃驚地問：&ldquo什麼血案？被殺的是誰？&rdquo &ldquo被殺的家夥，叫做陳妙根。
&rdquo &ldquo啊，陳妙根，那是一個何等的角色呀？&rdquo &ldquo那個家夥，究竟是個什麼路道，完全無人知道。
大概過去也跟日本鬼子有過什麼不幹不淨的關系。
到現在，還是神氣活現，抖得很，算是一個坐汽車住洋樓的階級咧。
&rdquo &ldquo啊，一個不要臉的壞蛋，難道沒有人檢舉他？&rdquo &ldquo檢舉？省省！&rdquo那撮短髭一撅。
&ldquo聽說他是神通廣大的。
&rdquo &ldquo嗯，這個封神榜式的世界，神通廣大的人物竟有這麼多！&rdquo魯平獨自咕噜。
他問：&ldquo那個壞蛋被殺在什麼地方呀？&rdquo &ldquo公園路三十二号，華山公園背後一宅小洋樓之内。
那是他的一個小公館。
&rdquo &ldquo你把詳細情形說說看。
&rdquo魯平很想知道一些關于這件事的更多的消息，因之他向老孟這樣問。
&ldquo詳細情形嗎？嘿，那真離奇得了不得。
&rdquo老孟一見魯平提起了興趣，他的那枚蘿蔔形的鼻子，格外紅起來。
他把那支未燃的雪茄，指指畫畫地說：&ldquo兇案大約發生于夜裡的十一點鐘之後。
據這屋子裡的人說，主人陳妙根，最近并不留宿在這個公館裡。
每天，隻有很晚的時間溜回來一次。
上這裡回來得比較早，大約在十點半左右。
&rdquo 老孟這樣說時，魯平想起了那兩枚小三炮的煙尾，他暗忖，假使這個陳妙根的煙瘾并不太大的話，那麼，消耗兩支煙的時間，可能是在三十分鐘至四十分鐘之間。
大概那個時候，那幾位玩手槍的貴賓，卻還不曾光臨。
那麼，現在可以假定，來賓們光臨的時刻，或許是在十一點鐘左右。
至于死者被槍殺的時刻，他可以确定，毫無疑義那是在十一點二十一分。
由此，可以推知，來賓們在那間屍室中，至少也曾逗留過一刻鐘或者二十分鐘以上。
照這樣估計，大緻不會錯。
想的時候他在暗暗點頭，他嘴裡喃喃地說：&ldquo嗯，差不多。
&rdquo &ldquo什麼？&rdquo老孟猛然擡頭問：&ldquo你說差不多？&rdquo &ldquo你不用管，說下去罷。
&rdquo 老孟抹抹他的短髭，繼續說下去道：&ldquo再據屋子裡的男仆阿方說，主人回來的時候，照老規矩，一直走上了二層樓上的一間屋子&mdash&mdash大概是會客室。
看樣子，好像他在守候一個人。
不料，他所守候的人沒有來，死神倒來了。
結果，兇手開了一槍，把他打死在那間屋子裡。
&rdquo &ldquo你說，他好像在守候一個人，守候的是誰？&rdquo魯平着意地問。
&ldquo大約是在等候他的一個朋友，那個人，名字叫做張槐林，也是一個壞蛋。
&rdquo &ldquo那麼，&rdquo魯平故意問：&ldquo安知開槍的兇手，不就是這個名叫張槐林的壞蛋呢？&rdquo &ldquo那不會的。
&rdquo &ldquo何以見得？&rdquo &ldquo據那個男仆說他們原是非常好的好朋友。
&rdquo 魯平在想，假使那隻日本走狗張槐林，并不是三位來賓之一的話，那麼，陳妙根的那沓紙币的線索，一定就是特地為這個人而布下的。
因為，陳妙根在未遭槍殺之前，原是在等候這個人。
想的時候他又問： &ldquo這個案子，是誰第一個發現的？&rdquo &ldquo就是這個張槐林。
&rdquo &ldquo就是這個張槐林？&rdquo魯平轉着眼珠：&ldquo他是怎樣發現的？在今天早晨嗎？&rdquo &ldquo不，&rdquo老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