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 創痛難堪凝神聽鼓樂 歡情未洽促别到飛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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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你這是怎麼了？發了瘋了嗎？&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你剛才說了，一輩子就是這一回的事，這新婚剛過的日子，叫着蜜月，你不知道嗎？&rdquo
桂枝已經是洗完了臉，用雪花膏在臉上抹着呢，這就笑道：&ldquo我是個舊式女子，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不懂。
&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你不懂？你比我聰明多着呢。
哈哈！你錯了，怎麼把粉撲子在胭脂膏的小盒子上擦着呢？&rdquo 桂枝回頭看時，自己可不是把粉撲子在胭脂膏上按着嗎？笑道：&ldquo我真有點荒唐。
這要把粉撲子向臉上一塗，可就成了關二爺了。
&rdquo 兩人說着，哈哈大笑。
這時江氏到後面院子裡來，正有兩句話，想和女兒說。
因為女兒在新房沒有出來，自己也不便沖了進去，這就在趙翁房門口站住着。
趙翁迎了出來道：&ldquo老太太，有什麼話說嗎？&rdquo 江氏道：&ldquo我找我們姑娘說一句話，她在新房裡和姑爺說的挺熱鬧，我就不去打岔了。
&rdquo 趙翁笑道：&ldquo老太太總是這樣的疼兒女。
&rdquo 江氏道：&ldquo不是那話，我們做上人的，有個不願他夫妻兩口子和和氣氣的嗎？&rdquo 趙翁手摸了胡子，點點頭，也就沒有向下說。
自然江氏不便把這些兒女私親的話，對了親家翁盡談，說了幾句閑話，也就走了。
家常的話，也不見得十分緊要，今晚來不及說，還有明天呢，明天來不及說，還有明天晚上呢。
然而江氏這種猜想，卻是不大相符，桂枝除了出來吃兩餐飯，總是在新房裡，江氏要想說話，總是沒有機會。
她心裡也就想着，姑娘已經嫁過去幾天了，雖然新婚夫妻應該十分甜蜜，可也不當甜蜜到這種樣子，不要是另有别的緣故吧？因之在這天晚上到後院來的時候，卻故意大寬轉地繞了一個彎子，由廂房邊抄到正房窗戶下，将手指着濕着口水，戳了一個窟窿向裡面望着。
隻見姑爺和衣睡在床上，自己姑娘坐在床沿上。
然而她雖是坐在床沿上的，卻是扭轉身體去，伏着在床頭邊，看那樣子，好像是在和姑爺說話，那話自然是很長，許久許久沒有說完。
江氏雖是老年人，也不由得紅了臉，隻索自己走開了。
回得家去，一個人心裡想着，他兩口子的感情，确是不錯，但是這樣的甜蜜，有公公在堂，未免不像樣子。
無論如何，明天白天，得把姑娘叫回來，好好地教訓她幾句。
想定了，次日上午，趁着桂枝到堂屋裡來吃飯的時候，就沖到後面院子裡來。
進門之後，倒讓她大吃一驚，原來趙自強不但不是理想中那樣的人，在那裡高興着，而且是愁容滿面，手上捧了一張紙站在堂屋中間，竟是出了神，嶽母進來了，他也不曾看見。
江氏笑道：&ldquo姑爺，你瞧什麼啦？瞧得那樣有味。
&rdquo 趙自強一擡頭，好像很吃驚的神氣，立刻把那張紙向衣袋裡一插。
這麼一來，江氏就更為疑心了，又追着問道：&ldquo姑爺你瞧什麼啦？&rdquo 自強苦笑着道：&ldquo是一封電報。
&rdquo 江氏道：&ldquo哪裡來的電報？&rdquo 自強猶疑了一會子微笑着，用極低的聲音答道：&ldquo是我們營長來的電報，叫我趕快回防呢！&rdquo 江氏道：&ldquo你不是請了兩個禮拜的假嗎？&rdquo 自強道：&ldquo照着日子算，也就到了時候了，路上耽擱幾天，又先到家幾天，不就夠了兩個禮拜了嗎？但是我也算着日子不大夠，原來是請的三個星期假呢。
我不明白營長為什麼不到限期就打電報來催我？&rdquo 江氏聽了他這番話，也呆了，站着望了他道：&ldquo别是口外風聲不大好吧？&rdquo 自強笑道：&ldquo那倒不，也不至于。
&rdquo 正說到這裡，在新房裡坐着的桂枝，可就聽到了。
手叉門簾子，斜着靠了門框，就向趙自強望着，問道：&ldquo剛才有一位客，打城裡來，就是替你送電報來的嗎？&rdquo 趙自強點點頭，答應着是。
桂枝看看母親，再看看丈夫，故意鎮靜着自己的态度，用很柔和的聲音問道：&ldquo你那電報，給我瞧瞧行不行呢？&rdquo 趙自強怎能夠違拂了新夫人的态度，隻得慢慢地在口袋裡抽出那一張電報，雙手交給了桂枝。
伊接到手上一看，乃是： 北平西直門大街恒豐米行，轉趙自強連長，奉團長谕，囑即日回防，不得停留，切切勿誤。
營長寶芳。
桂枝對于這電報上的文字，碰巧竟是完全認得。
兩手捧了那電報紙，抖顫個不定，她心裡的話，也就不言而喻了。
&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你不懂？你比我聰明多着呢。
哈哈！你錯了，怎麼把粉撲子在胭脂膏的小盒子上擦着呢？&rdquo 桂枝回頭看時，自己可不是把粉撲子在胭脂膏上按着嗎？笑道：&ldquo我真有點荒唐。
這要把粉撲子向臉上一塗，可就成了關二爺了。
&rdquo 兩人說着，哈哈大笑。
這時江氏到後面院子裡來，正有兩句話，想和女兒說。
因為女兒在新房沒有出來，自己也不便沖了進去，這就在趙翁房門口站住着。
趙翁迎了出來道：&ldquo老太太，有什麼話說嗎？&rdquo 江氏道：&ldquo我找我們姑娘說一句話，她在新房裡和姑爺說的挺熱鬧，我就不去打岔了。
&rdquo 趙翁笑道：&ldquo老太太總是這樣的疼兒女。
&rdquo 江氏道：&ldquo不是那話，我們做上人的，有個不願他夫妻兩口子和和氣氣的嗎？&rdquo 趙翁手摸了胡子，點點頭，也就沒有向下說。
自然江氏不便把這些兒女私親的話，對了親家翁盡談，說了幾句閑話，也就走了。
家常的話，也不見得十分緊要，今晚來不及說，還有明天呢，明天來不及說，還有明天晚上呢。
然而江氏這種猜想，卻是不大相符，桂枝除了出來吃兩餐飯，總是在新房裡，江氏要想說話，總是沒有機會。
她心裡也就想着，姑娘已經嫁過去幾天了，雖然新婚夫妻應該十分甜蜜，可也不當甜蜜到這種樣子，不要是另有别的緣故吧？因之在這天晚上到後院來的時候，卻故意大寬轉地繞了一個彎子，由廂房邊抄到正房窗戶下，将手指着濕着口水，戳了一個窟窿向裡面望着。
隻見姑爺和衣睡在床上，自己姑娘坐在床沿上。
然而她雖是坐在床沿上的，卻是扭轉身體去，伏着在床頭邊，看那樣子，好像是在和姑爺說話，那話自然是很長，許久許久沒有說完。
江氏雖是老年人，也不由得紅了臉，隻索自己走開了。
回得家去，一個人心裡想着，他兩口子的感情，确是不錯，但是這樣的甜蜜，有公公在堂，未免不像樣子。
無論如何，明天白天，得把姑娘叫回來，好好地教訓她幾句。
想定了，次日上午，趁着桂枝到堂屋裡來吃飯的時候，就沖到後面院子裡來。
進門之後，倒讓她大吃一驚，原來趙自強不但不是理想中那樣的人，在那裡高興着，而且是愁容滿面，手上捧了一張紙站在堂屋中間，竟是出了神，嶽母進來了，他也不曾看見。
江氏笑道：&ldquo姑爺，你瞧什麼啦？瞧得那樣有味。
&rdquo 趙自強一擡頭，好像很吃驚的神氣，立刻把那張紙向衣袋裡一插。
這麼一來，江氏就更為疑心了，又追着問道：&ldquo姑爺你瞧什麼啦？&rdquo 自強苦笑着道：&ldquo是一封電報。
&rdquo 江氏道：&ldquo哪裡來的電報？&rdquo 自強猶疑了一會子微笑着，用極低的聲音答道：&ldquo是我們營長來的電報，叫我趕快回防呢！&rdquo 江氏道：&ldquo你不是請了兩個禮拜的假嗎？&rdquo 自強道：&ldquo照着日子算，也就到了時候了，路上耽擱幾天，又先到家幾天，不就夠了兩個禮拜了嗎？但是我也算着日子不大夠，原來是請的三個星期假呢。
我不明白營長為什麼不到限期就打電報來催我？&rdquo 江氏聽了他這番話，也呆了，站着望了他道：&ldquo别是口外風聲不大好吧？&rdquo 自強笑道：&ldquo那倒不，也不至于。
&rdquo 正說到這裡，在新房裡坐着的桂枝，可就聽到了。
手叉門簾子，斜着靠了門框，就向趙自強望着，問道：&ldquo剛才有一位客，打城裡來，就是替你送電報來的嗎？&rdquo 趙自強點點頭，答應着是。
桂枝看看母親，再看看丈夫，故意鎮靜着自己的态度，用很柔和的聲音問道：&ldquo你那電報，給我瞧瞧行不行呢？&rdquo 趙自強怎能夠違拂了新夫人的态度，隻得慢慢地在口袋裡抽出那一張電報，雙手交給了桂枝。
伊接到手上一看，乃是： 北平西直門大街恒豐米行，轉趙自強連長，奉團長谕，囑即日回防，不得停留，切切勿誤。
營長寶芳。
桂枝對于這電報上的文字，碰巧竟是完全認得。
兩手捧了那電報紙，抖顫個不定，她心裡的話，也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