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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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皆出取食,惟赤豹深藏不出,故古以喻賢者隐居避世。

    鮑明遠賦雲:“豈若南山赤豹,避雨霧而深藏。

    ”此言伏豹、豹直者,蓋取不出之意。

    初官陪直,已有伏豹之名,何必以遇節而比燒竹爆之也杜說雖不甚明,粗得其意,韓其疏矣。

     ○燒尾 士子初登榮進及遷除,朋僚慰賀,必盛置酒馔音樂,以展歡宴,謂之“燒尾”,說者謂虎變為人,懼尾不化,須為焚除,乃得成人。

    故以初蒙拜授,如虎得為人,本尾猶在,體氣既合,方為焚之,故雲燒尾。

    一雲新羊入群,乃為諸羊所觸,不相親附,火燒其尾則定。

    貞觀中,太宗嘗問朱子奢燒尾事,子奢以燒羊事對。

    及中宗時,兵部尚書韋嗣立新入三品,戶部侍郎趙彥昭假金紫,吏部侍郎崔湜複舊官,上命燒尾,令于興慶池設食。

    至時敕衛陳設,尚書省諸司各具彩舟遊勝,飛栖結艦,光奪霞日。

    上與侍臣親貴臨焉。

    既而吏部船為仗所隔,兵部船先至,嗣立奉觞獻壽,上問:“吏部船何在?”崔湜步自北岸促之。

    過戶部雙舸,上結重樓,兼胡樂一部,即呼至岸,以紙書作吏部字,帖牌上,引至禦前。

    大悅,以為兵部不逮也。

    俄見風吹動所帖之紙,為嗣立所見,遽奏雲:“非吏部船。

    ”上令取牌探紙,見戶字大笑。

    嗣立請科湜罪,上不許,但罰酒而已。

     ○花燭 近代婚嫁有障車、下婿、卻扇及觀花燭之事,及有下地、安帳并拜堂之禮。

    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

    今上诏有司,酌古禮今儀,使太子少師顔真卿、中書舍人于劭等奏。

    障車、下婿、觀花燭及卻扇詩,井請依古禮。

    見舅姑于堂上,薦棗栗脯脩,無拜堂之儀。

    又氈帳起自北朝穹廬之制,請皆不設,惟于堂室中置帳,以紫绫幔為之。

    又除俗禁子午卯酉年,謂之當梁,嫁娶者雲,婦姑不相見。

    按,起居郎呂才奉太宗诏,定《官陰陽書》五十卷,并無此事,今亦除之。

     ○第宅 太宗朝,天下新承隋氏喪亂之後,人尚儉素。

    太子太師魏征,當朝重臣也,所居室宇卑陋。

    太宗欲為營第,辄謙讓不受。

    洎征寝疾,太宗将營小殿,遂辍其材為造正堂,五日而就。

    開元中,此堂猶在。

    家人不謹,遺漏焚之,子孫哭臨三日,朝士皆赴吊。

    高宗時,中書侍郎李義炎宅亦至褊迫,義炎雖居相位,在官清儉,竟終于方丈室之内。

    高宗聞而嗟歎,遂敕将作造堂,以安靈座焉。

    則天以後,王侯妃主京城第宅日加崇麗。

    至天寶中,禦史大夫王鉷有罪賜死,縣官簿錄太平坊宅,數日不能遍。

    宅内有自雨亭,従檐上飛流四注,當夏處之,凜若高秋。

    又有寶钿井欄,不知其價,他物稱是。

    安祿山初承寵遇,敕營甲第,聚材之美,為京城第一。

    太真妃諸姊妹第宅,競為宏壯,曾不十年皆相次覆滅。

    肅宗時,京都第宅屢經殘毀。

    代宗即位,宰輔及朝士當權者争修第舍,頗為煩弊矣。

    議者以為土木之妖。

    無何,皆易其主矣。

    中書令郭子儀勳伐蓋代,所居宅内諸院,往來乘車馬,僮客于大門出入,各不相識。

    詞人梁锽嘗賦詩曰:“堂高憑上望,宅廣乘車行。

    ”蓋此之謂。

    郭令曾将出,見修宅者謂曰:“好築此牆,勿令不牢。

    ”築者釋锸而對曰:“數十年來,京城達官家牆,皆是某築,隻見人自改換,牆皆見在。

    ”郭令聞之,怆然動容。

    遂入奏其事,因固請老。

     ○巾幞 近古用幅巾,周武帝裁出,腳向後幞發,故俗謂之幞頭。

    至尊、皇太子、諸王及仗内供奉,以羅為之,其腳稍長。

    士庶多以紗缦,而腳稍短。

    幞頭之下别施巾,象古冠下之帻也。

    巾子制頂皆方平,仗内即頭小而圓銳,謂之内樣。

    開元中,燕公張說當朝,文伯冠服以儒者自處。

    玄宗嫌其異已,賜内樣巾子,長腳羅幞頭。

    燕公服之入謝,玄宗大悅。

    因此令内外官僚百姓并依此服。

    自後巾子雖時高下,幞頭羅厚薄大體不變焉。

    近日長安尉程李家好高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