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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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能說。

    他的否認很堅決。

    &rdquo &ldquo你已經接受他的話?&rdquo &ldquo肯定的接受當然還談不到,但至少也不應忽視。

    &rdquo &ldquo他怎麼樣說?他既然不承認,可曾說是誰打死那沈瑞卿的?&rdquo &ldquo沒有。

    他沒有别的話,單說他不曾開槍打死沈瑞卿,對于别的問題,他還是緘口不說。

    &rdquo 我尋思了一下,付度地自言自語。

    &ldquo這真奇怪!假使小帆的話是實在的,莫非沈瑞卿過去的時候,先已中了槍&mdash&mdash&rdquo 霍桑忽舉起了他的紙煙,&ldquo不。

    這是不可能的。

    許署長和曹巡長都說,那傷痕恰在左胸的近心房處,一中槍勢必立即緻命。

    他決不會如你所料,中了槍再能從外面走進去。

    &rdquo 辯證很合理,我當然不能堅持。

    經過了一度思索,我又記起一件事。

     我說:&ldquo霍桑,還有一件事。

    我記得當我和那警士王甫福聽得了槍聲,在街角會集的時候,曾瞧見一個人形從那屋子裡奔出來。

    當時三南福可惜沒有把他追着。

    現在想起來,這個人很有行兇的可能。

    &rdquo 霍桑答道:&ldquo不錯,這個人的确重要,不過仍不能解釋不見槍彈的疑問。

    因為即使那逃走的人開槍打死了沈瑞卿以後,立即逃出,那槍彈也應當留在屋子裡。

    &rdquo 是的,槍彈的不見,不但缺乏佐證上的材料,還留下一種不可思議的疑窦,因為兇手行兇以後,勢不會如此從客周密,把槍彈部檢拾了去。

    我想到這裡,又發現了一種補充的資料。

     我又說。

    &ldquo我記得我站在長窗外面偷窺的時候,看見吳小帆正俯着身子,站在屍體旁邊。

    在這當地,他也許偶然瞧見了那落在地闆上的槍彈,為消減證據起見,他便順手将彈子拾起來納在袋裡。

    你想這一點有沒有可能性?&rdquo 霍桑不即回答,注視着他手中的紙煙上縷縷的煙霧,似在澄思考慮。

    一會,他才點點頭。

     &ldquo哈,很可能&mdash&mdash一這見解很重要。

    不過吳小帆在警局裡時,身上給搜索過,不見有什麼槍彈。

    &rdquo &ldquo他不會乘間丢掉嗎?譬如他在移解的途中,盡有把槍彈抛棄的機會的啊。

    &rdquo &ldquo唔,是的。

    &rdquo 我很歡喜。

    &ldquo如此,我們的理解也許已進一步了。

    你可曾把搜得的手槍檢驗過?&rdquo 霍桑點點頭。

    &ldquo驗過了。

    那手槍是最新式口徑的,卡列門牌子,共有九顆子彈,放去了一顆,還剩八顆。

    這槍已不是新購的,但察驗那槍管,那失去的一顆子彈明明是新近放射的。

    &rdquo &ldquo假使我們能夠找到那粒槍彈,跟槍比對一下,是否相配,這疑問不是立即可以解決了嗎?&rdquo &ldquo是。

    這本是一條最簡捷的直線路。

    可惜的是這重要的槍彈偏偏不見,不由你打如意算盤!&rdquo他頓一頓,又沉吟地說:&ldquo我看這件事隻能迂回些從别方面進行。

    &rdquo &ldquo膻,哪一方面?&rdquo &ldquo我相信吳小帆和死者之間一定有某種特殊關系。

    現在小機雖不肯說,他的妻子譚娟英大概總也知情。

    &rdquo &ldquo對。

    他的妻子怎樣說?&rdquo &ldquo伊因着刺激太深,精神上也失了常态。

    伊隻說昨夜發案時伊已經先題,睡夢中仿佛聽得開槍聲音,但沒有完全醒。

    後來伊被高呼聲和破窗聲所驚覺,才起身下樓。

    我問起伊的丈夫和死者的關系,伊也說不知道。

    不過我相信伊說的不是實話。

    &rdquo &ldquo那末你得想法子叫伊說實話才行。

    &rdquo &ldquo是。

    我問過吳家裡的兩個仆人。

    那女仆夏媽說,小帆出診回來時,是伊開門的,開門後更媽便睡。

    隔了會,夏媽先聽得門鈴響,接着又聽得槍聲。

    伊圍着害怕,不敢出來,直到伊的女主人下了樓,伊方才走出來。

    還有那車夫楊三,說是送藥出去的,完全不知道這一回事。

    &rdquo 我又想起了另一個人,又向霍桑建議。

     我說:&ldquo我聽吳小帆囑咐過他的妻子,叫伊請隔壁的張康民律師來料理。

    好像這張律師服他們非常熟悉,也許也會知道這件事的内幕。

    &rdquo 霍桑吸了幾口煙,應道:&ldquo是,譚始英也提起過這張康民。

    昨夜裡我已經打電話會找他,但是他還沒有回家。

    剛才我又打了一次電話,約張康民到這裡來談話。

    我知道你是發現這案子的第&mdash&mdash個人,一定很注意這案子的進展,所以特地請你來。

    &rdquo他瞧瞧壁爐檐上的瓷鐘。

    &ldquo八點半了。

    他怎麼還不來?&rdquo他忽而丢了煙尾,側着耳朵向窗外。

    &ldquo包朗,你不聽得門外的停車聲音嗎?大概就是他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