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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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睿智，他的敏捷，他的機警，都不是言語可以形容。
不一會，霍桑說道：&ldquo包朗，兇案中所有的疑迹，我已經都向你分析解釋清楚。
留下來還有一點：你曾經問過，你認為兇手租船時，不租城河中的散船，偏要到船廠去租借，如此豈不是反而留下蹤迹被人偵查出來？現在你既已知道到船廠去租船的目的是運屍體。
當初我差遣金聲到船廠去打聽，就是這個緣故。
現在你明白了嗎？&rdquo 我說道：&ldquo這樣看來，散船一定有船夫跟着，要幹秘密勾當就不方便，船廠租船是沒有船夫的，因此像你訴說兇手不租散船而特地到船廠去租船用。
&rdquo 霍桑點點頭，沒有答複我，自顧自在地抽煙。
我笑道：&ldquo霍桑，你老兄對付這件案子，可以說敏捷極了，不過有一點是你失着之處！&rdquo 霍桑立刻把煙尾丢掉，拾起頭，神色很正經，問道：&ldquo哪一點？&rdquo 我說：&ldquo昨天傍晚，夢生來過寓所兩次，你回家，我向你報告，你一點不在乎，反責怪我大驚小怪，這豈不是你的失着之處？&rdquo 霍桑微微有些臉色泛紅，說道：&ldquo沒有錯，這些事本來在我預料之中，然而你的報告過分簡單，隻說客人很古怪，沒有說清楚怪客的身材形狀。
這些方面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呀！&rdquo 我笑道：&ldquo霍桑，你真俏皮而狡猾，就是這一點失着，你還想把過錯放在我頭上？&rdquo我略停頓一下，再鄭重地說道：&ldquo要是夢生昨夜到寓所，你見到他，并對他表示同情，我想這件案子就不會有這樣悲慘的結局，對不對？&rdquo 霍桑歎道：&ldquo一點不錯。
現在的結局競如此悲慘，我心中好難受，實在不忍看，可是我無能為力呀！&rdquo說完慨然長歎。
三天之後，法院判結這件慘案。
霍桑本人出庭作證。
小牛和李麻子無罪釋放，尤敏當然也恢複自由。
沒有想到第二天倪三忽然來報告，他說自作聰明的周巡官告訴他，尤敏忽然變得瘋瘋癫癫，不能任他自由在外，釋放之後，又被轉送到瘋人院去。
我驚異地問道：&ldquo尤敏發瘋了嗎？&rdquo 霍桑卻像往常一樣很平靜。
他說道：&ldquo我早預料到他會發瘋，今天證實不錯。
隻要看他向警察局招供，自認是殺妻的兇手，便可知他的頭腦已經不清醒。
這裡莫須有的供詞根本沒有人強迫他說，一定是因為他神志不清的緣故。
&rdquo 我問道：&ldquo為什麼他會瘋癫？&rdquo 霍桑道：&ldquo他是一個不知道節制的狂飲縱賭的人，神經一定十分衰弱。
那天晚上酩酊大醉回家受到的驚吓可不小，加上法律上嚴厲的刑罰，即使平常人也會吓得發狂更何況是尤敏？&rdquo 我歎息道：&ldquo尤敏的下場，實在是他母親的過失，不肯好好教養而隻知溺愛。
今後老婆婆要吃苦了。
&rdquo 霍桑糾正我的話說道：&ldquo你發表的意見還沒有說到根本的原因。
我們應該明白，尤敏的堕落，固然是母親的溺愛，但社會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譬如社會上許多賭博場所和妓院淫窟的後面都有惡勢力的包庇，青年堕落後就不能自拔。
這是主要原因。
尤敏發狂瘋癫，他母親有責任，我猜想說不定尤老婆也會瘋癫，那又是誰的過失？是尤婆婆自食其果呢？還是社會給她的恩賜？我可沒有辦法作答了！&rdquo 我聽到此處，隻有長歎，找不出适當的語言。
霍桑則頹然而若有所失，他沉默着不再說話，隻是跟我相對感慨而已。
（完）
不一會，霍桑說道：&ldquo包朗，兇案中所有的疑迹，我已經都向你分析解釋清楚。
留下來還有一點：你曾經問過，你認為兇手租船時，不租城河中的散船，偏要到船廠去租借，如此豈不是反而留下蹤迹被人偵查出來？現在你既已知道到船廠去租船的目的是運屍體。
當初我差遣金聲到船廠去打聽，就是這個緣故。
現在你明白了嗎？&rdquo 我說道：&ldquo這樣看來，散船一定有船夫跟着，要幹秘密勾當就不方便，船廠租船是沒有船夫的，因此像你訴說兇手不租散船而特地到船廠去租船用。
&rdquo 霍桑點點頭，沒有答複我，自顧自在地抽煙。
我笑道：&ldquo霍桑，你老兄對付這件案子，可以說敏捷極了，不過有一點是你失着之處！&rdquo 霍桑立刻把煙尾丢掉，拾起頭，神色很正經，問道：&ldquo哪一點？&rdquo 我說：&ldquo昨天傍晚，夢生來過寓所兩次，你回家，我向你報告，你一點不在乎，反責怪我大驚小怪，這豈不是你的失着之處？&rdquo 霍桑微微有些臉色泛紅，說道：&ldquo沒有錯，這些事本來在我預料之中，然而你的報告過分簡單，隻說客人很古怪，沒有說清楚怪客的身材形狀。
這些方面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呀！&rdquo 我笑道：&ldquo霍桑，你真俏皮而狡猾，就是這一點失着，你還想把過錯放在我頭上？&rdquo我略停頓一下，再鄭重地說道：&ldquo要是夢生昨夜到寓所，你見到他，并對他表示同情，我想這件案子就不會有這樣悲慘的結局，對不對？&rdquo 霍桑歎道：&ldquo一點不錯。
現在的結局競如此悲慘，我心中好難受，實在不忍看，可是我無能為力呀！&rdquo說完慨然長歎。
三天之後，法院判結這件慘案。
霍桑本人出庭作證。
小牛和李麻子無罪釋放，尤敏當然也恢複自由。
沒有想到第二天倪三忽然來報告，他說自作聰明的周巡官告訴他，尤敏忽然變得瘋瘋癫癫，不能任他自由在外，釋放之後，又被轉送到瘋人院去。
我驚異地問道：&ldquo尤敏發瘋了嗎？&rdquo 霍桑卻像往常一樣很平靜。
他說道：&ldquo我早預料到他會發瘋，今天證實不錯。
隻要看他向警察局招供，自認是殺妻的兇手，便可知他的頭腦已經不清醒。
這裡莫須有的供詞根本沒有人強迫他說，一定是因為他神志不清的緣故。
&rdquo 我問道：&ldquo為什麼他會瘋癫？&rdquo 霍桑道：&ldquo他是一個不知道節制的狂飲縱賭的人，神經一定十分衰弱。
那天晚上酩酊大醉回家受到的驚吓可不小，加上法律上嚴厲的刑罰，即使平常人也會吓得發狂更何況是尤敏？&rdquo 我歎息道：&ldquo尤敏的下場，實在是他母親的過失，不肯好好教養而隻知溺愛。
今後老婆婆要吃苦了。
&rdquo 霍桑糾正我的話說道：&ldquo你發表的意見還沒有說到根本的原因。
我們應該明白，尤敏的堕落，固然是母親的溺愛，但社會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譬如社會上許多賭博場所和妓院淫窟的後面都有惡勢力的包庇，青年堕落後就不能自拔。
這是主要原因。
尤敏發狂瘋癫，他母親有責任，我猜想說不定尤老婆也會瘋癫，那又是誰的過失？是尤婆婆自食其果呢？還是社會給她的恩賜？我可沒有辦法作答了！&rdquo 我聽到此處，隻有長歎，找不出适當的語言。
霍桑則頹然而若有所失，他沉默着不再說話，隻是跟我相對感慨而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