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電
關燈
小
中
大
我知道霍桑已經先回去了。
這裡的檢查既可告一段落，我也無用再留，也就辭别了回寓。
我到寓所的時候，霍桑正在辦事室内拉他的梵叭令。
他這時忽弄起琴來，難道這案子已經得手？還是這案子幻複得無從着手，他又借提琴來解悶嗎？我正想從琴音中窺測他的心事，不料我一跨進門，琴聲便突然停止。
他放下琴，仰面叫我。
&ldquo包朗，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嗎？&rdquo 我應道。
&ldquo你可是說死者的貞操問題？&rdquo &ldquo是。
我看這女人不像不規矩。
你調查的結果怎麼樣？&rdquo &ldquo我聽各方面的口氣，死者的确很端正。
&rdquo我随把老姑母和志常的表示說了一遍。
我又補充說：&ldquo不過情節仍舊有沖突，除了這一隻鞋子以外，劉家的女仆昨夜裡還聽得呼嘯聲音。
&rdquo我又把女仆的話複述一遍。
霍桑思索了一下，忽驚喜道：&ldquo唉！我的設想又得到一個佐證了。
&rdquo 我乘機問道：&ldquo什麼沒想？&rdquo &ldquo不是别的，就是這一隻不可思議的鞋子。
&rdquo &ldquo喂，你說得明白些。
究竟怎麼樣？&rdquo &ldquo你總已知道，我已經查明白，那鞋子的主人就是我在清中開列的四個人裡面的一個。
&rdquo &ldquo是的。
你用什麼方法查明的？&rdquo &ldquo我到草鞋灣裡去調查過，前天辦喜事的一家姓周，住在十九号。
我到周姓家裡去查明的。
&rdquo &ldquo方法呢？&rdquo &ldquo這個很容易。
我尋得了一個女傭人，問伊前天的賀客裡面有幾個住在近段的漂亮少年。
伊就指出那四個人。
&rdquo &ldquo唔。
可是我不懂你怎麼會到辦喜事的人家去探問。
&rdquo &ldquo這是顧阿狗指引我的。
&rdquo &ldquo不錯，這話我也聽見。
但是你當時怎麼憑空間到辦喜事人家，我至今還不明白。
&rdquo &ldquo這一點你還不明白？不，不是憑空的。
我自然有根據。
&rdquo &ldquo唔，什麼根據？&rdquo &ldquo就是那鞋子。
&rdquo &ldquo鞋子上有什麼迹象嗎？&rdquo 霍桑坐直些，點頭說：&ldquo是。
你不見那鞋的右面有些兒黑泥痕迹嗎？這像是陰溝裡的黑泥。
似乎那人舉足不穩，曾經踏入路旁的陰溝裡去。
你總也看見鞋面上有個水漬。
我嗅過一嗅，鞋子上帶着酒氣，是酒債、這又顯見這鞋子曾濺染過酒。
那就可知那人所以舉足不穩，也許就為了酒醉的緣故。
可是近處沒有酒樓，我才想到也許附近有什麼喜慶清酒的人家，因此，便把這個問題問顧阿狗。
&rdquo 在當時覺得突兀的問句，經過了分析的解釋，便覺非常自然。
霍桑的觀察的精密又多了一個例證。
我又說：&ldquo你現在叫王桂生去探問這個人，你想他能辨别嗎？&rdquo 霍桑道：&ldquo這個人還謹細，不像那許墨傭那麼地剛愎。
如果我沒有料錯，他一定可以問出那個人來。
&rdquo &ldquo那末這件案子大概不久可以結束了。
&rdquo &ldquo是，隻要一找到鞋主人，鞋子的來曆、總可以結束了。
&rdquo &ldquo什麼？你說隻是鞋子的結束，不是兇案的結束？&rdquo我有些詫異。
霍桑低一低頭，自言自語地說：&ldquo事情決不會像許墨傭所料想的那麼簡單&hellip&hellip不，一定不。
&rdquo他忽搖搖手，&ldquo包朗，你姑且别問。
我先問一句。
我請王桂生去證實顧阿狗的話話和他的昨夜的蹤迹，他可曾問明白？&rdquo 我答道：&ldquo他已經把阿狗的蹤迹證實了，并不假。
并且據阿狗家裡的人說，阿狗昨晚上歸家，他家裡的人實在沒有預料到。
&rdquo 霍桑點頭道：&ldquo唔，我也料他不會說謊。
&rdquo 我又道：&ldquo不但如此，就是那老姑母的往虹口去，據說也是出于死者慫恿的。
&rdquo &ldquo腥？真的？&rdquo霍桑頓一頓，不禁拍手道：&ldquo對了！對了！這也不出我的料想。
&rdquo 我更覺詫異。
怎麼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所料的怎麼樣？他究竟憑着什麼根根？ 霍桑向我瞧瞧，答道：&ldquo包朗，你在懷疑？你想死者接信之後，将信燒毀，顯見那信中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約。
所以我早料到伊所以把展中的人一個一個調遣開去，而且将小使文反鎖着，目的就要準備和什麼人秘密會唔，現在果然都證實了。
&rdquo 我也笑道：&ldquo那末還有一件事，恐怕你也想不到。
&rdquo 霍桑果一呆，注視着我。
問道：&ldquo什麼事？你難道有新發現？&rdquo 我應道：&ldquo是。
是一個最重要的
這裡的檢查既可告一段落，我也無用再留，也就辭别了回寓。
我到寓所的時候，霍桑正在辦事室内拉他的梵叭令。
他這時忽弄起琴來，難道這案子已經得手？還是這案子幻複得無從着手，他又借提琴來解悶嗎？我正想從琴音中窺測他的心事，不料我一跨進門，琴聲便突然停止。
他放下琴，仰面叫我。
&ldquo包朗，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嗎？&rdquo 我應道。
&ldquo你可是說死者的貞操問題？&rdquo &ldquo是。
我看這女人不像不規矩。
你調查的結果怎麼樣？&rdquo &ldquo我聽各方面的口氣，死者的确很端正。
&rdquo我随把老姑母和志常的表示說了一遍。
我又補充說：&ldquo不過情節仍舊有沖突，除了這一隻鞋子以外，劉家的女仆昨夜裡還聽得呼嘯聲音。
&rdquo我又把女仆的話複述一遍。
霍桑思索了一下，忽驚喜道：&ldquo唉！我的設想又得到一個佐證了。
&rdquo 我乘機問道：&ldquo什麼沒想？&rdquo &ldquo不是别的，就是這一隻不可思議的鞋子。
&rdquo &ldquo喂，你說得明白些。
究竟怎麼樣？&rdquo &ldquo你總已知道，我已經查明白，那鞋子的主人就是我在清中開列的四個人裡面的一個。
&rdquo &ldquo是的。
你用什麼方法查明的？&rdquo &ldquo我到草鞋灣裡去調查過，前天辦喜事的一家姓周，住在十九号。
我到周姓家裡去查明的。
&rdquo &ldquo方法呢？&rdquo &ldquo這個很容易。
我尋得了一個女傭人，問伊前天的賀客裡面有幾個住在近段的漂亮少年。
伊就指出那四個人。
&rdquo &ldquo唔。
可是我不懂你怎麼會到辦喜事的人家去探問。
&rdquo &ldquo這是顧阿狗指引我的。
&rdquo &ldquo不錯，這話我也聽見。
但是你當時怎麼憑空間到辦喜事人家，我至今還不明白。
&rdquo &ldquo這一點你還不明白？不，不是憑空的。
我自然有根據。
&rdquo &ldquo唔，什麼根據？&rdquo &ldquo就是那鞋子。
&rdquo &ldquo鞋子上有什麼迹象嗎？&rdquo 霍桑坐直些，點頭說：&ldquo是。
你不見那鞋的右面有些兒黑泥痕迹嗎？這像是陰溝裡的黑泥。
似乎那人舉足不穩，曾經踏入路旁的陰溝裡去。
你總也看見鞋面上有個水漬。
我嗅過一嗅，鞋子上帶着酒氣，是酒債、這又顯見這鞋子曾濺染過酒。
那就可知那人所以舉足不穩，也許就為了酒醉的緣故。
可是近處沒有酒樓，我才想到也許附近有什麼喜慶清酒的人家，因此，便把這個問題問顧阿狗。
&rdquo 在當時覺得突兀的問句，經過了分析的解釋，便覺非常自然。
霍桑的觀察的精密又多了一個例證。
我又說：&ldquo你現在叫王桂生去探問這個人，你想他能辨别嗎？&rdquo 霍桑道：&ldquo這個人還謹細，不像那許墨傭那麼地剛愎。
如果我沒有料錯，他一定可以問出那個人來。
&rdquo &ldquo那末這件案子大概不久可以結束了。
&rdquo &ldquo是，隻要一找到鞋主人，鞋子的來曆、總可以結束了。
&rdquo &ldquo什麼？你說隻是鞋子的結束，不是兇案的結束？&rdquo我有些詫異。
霍桑低一低頭，自言自語地說：&ldquo事情決不會像許墨傭所料想的那麼簡單&hellip&hellip不，一定不。
&rdquo他忽搖搖手，&ldquo包朗，你姑且别問。
我先問一句。
我請王桂生去證實顧阿狗的話話和他的昨夜的蹤迹，他可曾問明白？&rdquo 我答道：&ldquo他已經把阿狗的蹤迹證實了，并不假。
并且據阿狗家裡的人說，阿狗昨晚上歸家，他家裡的人實在沒有預料到。
&rdquo 霍桑點頭道：&ldquo唔，我也料他不會說謊。
&rdquo 我又道：&ldquo不但如此，就是那老姑母的往虹口去，據說也是出于死者慫恿的。
&rdquo &ldquo腥？真的？&rdquo霍桑頓一頓，不禁拍手道：&ldquo對了！對了！這也不出我的料想。
&rdquo 我更覺詫異。
怎麼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所料的怎麼樣？他究竟憑着什麼根根？ 霍桑向我瞧瞧，答道：&ldquo包朗，你在懷疑？你想死者接信之後，将信燒毀，顯見那信中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約。
所以我早料到伊所以把展中的人一個一個調遣開去，而且将小使文反鎖着，目的就要準備和什麼人秘密會唔，現在果然都證實了。
&rdquo 我也笑道：&ldquo那末還有一件事，恐怕你也想不到。
&rdquo 霍桑果一呆，注視着我。
問道：&ldquo什麼事？你難道有新發現？&rdquo 我應道：&ldquo是。
是一個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