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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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平常時候呢？可常有什麼親戚朋友等來往？&rdquo
&ldquo這也很少。
因為少***母家在甯波，不常來往。
若說朋友，更沒有。
少爺是在杭州的。
少奶奶又不喜歡出外去應酬，人家自然也不上這裡來。
&rdquo &ldquo你說很少，當然不是一個人也沒有來。
是不是？&rdquo &ldquo隔壁劉少奶跟劉少爺有時過來聊聊天，不過是難得的。
昨天也沒有來。
&rdquo &ldquo還有嗎？&rdquo &ldquo嗯，二少爺有時候也來玩。
&rdquo &ldquo二少爺？是不是住在虹口的徐志常？&rdquo &ldquo是。
他在前天也來，領姑太太到他那邊去。
&rdquo 霍桑又換過話題。
&ldquo那末信劄總也有的罷？我看你家主母不會不識字。
&rdquo &ldquo是的，少奶讀過書。
若說信劄，少奶常常寫。
前天早上還有一封信來，是我拿上來給少奶的。
&rdquo &ldquo唉。
這信從哪裡寄來？&rdquo &ldquo我不知道。
我不識字。
&rdquo 霍桑努了努嘴，似乎很失望。
他眼光向那長椅方面掠過時，兩個公務員都皺着眉。
霍桑又瞧着男仆說：&ldquo這樣說，平日來往的信，你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和寄到哪裡去了？&rdquo 顧阿狗道：&ldquo是。
我都不知道。
&rdquo 霍桑又回頭瞧着王桂生。
&ldquo桂生兄，請你在那書桌上面檢查一下，可有沒有什麼信？&rdquo 王挂生剛要立起來，忽給許墨傭搶了先。
他快步走到我的背後的書桌面前去。
王桂生也跟過來，開始幫同檢查。
我仍舊注意霍桑的動作。
他忽離了鏡台，走近顧阿狗的站立所在。
他低聲問道：&ldquo阿狗，我問你一句要緊話。
你得老實說才好。
你主人每隔幾時回來一次？&rdquo 顧阿狗擡頭向霍桑瞧了一瞧，現着疑遲的樣子，緩緩道：&ldquo少爺回家不一定，每月不過一兩次。
&rdquo &ldquo你的主母平日的行為怎麼樣？&rdquo &ldquo唔？先生，什麼意思？&rdquo他好像不明白霍桑的語意。
霍桑說：&ldquo譬如說，伊規矩不規矩？&rdquo &ldquo唉，這個一少奶是很規矩的。
因為伊不大出門口，又沒有什麼男人家上床。
不過一不過&mdash&mdash&rdquo 霍桑的眼光閃一閃，催逼道：&ldquo&rdquo快老實說。
你為什麼吞吞吐吐？&rdquo 顧阿狗又舔舔嘴唇說：&ldquo有的時候有些不規矩的少年男子們，看見了少奶在陽台上，常在門外面胡調。
但少奶終不理睬他們。
&rdquo &ldquo腥，怎麼樣胡調？&rdquo &ldquo有時站在門口不走開，有時笑一陣，有時還做怪叫。
&rdquo 許墨傭過來打岔子、他的手中拿着兩封信，挺着他的大腹，匆忙地走過來。
他說：&ldquo霍先生，這裡有兩封信。
信鎖在書桌的抽屜裡，我們破壞了鎖鍵才發現、可是都是尋常的家修，一些沒有可疑的話。
&rdquo 霍桑把信接過來細瞧。
我也湊近去。
一封是甯波寄來的，是死者父親陸北海的手筆；另一片是伊的丈夫從杭州寄發的，内容果然都是家常話。
伊父親說的是死者的長兄添了一個孩子；志高的信告訴伊最近在股票交易上賺進了五萬。
而且兩封信的日期也相當遠，甯波的一片已隔了兩月，徐志高的一封也在三
因為少***母家在甯波，不常來往。
若說朋友，更沒有。
少爺是在杭州的。
少奶奶又不喜歡出外去應酬，人家自然也不上這裡來。
&rdquo &ldquo你說很少，當然不是一個人也沒有來。
是不是？&rdquo &ldquo隔壁劉少奶跟劉少爺有時過來聊聊天，不過是難得的。
昨天也沒有來。
&rdquo &ldquo還有嗎？&rdquo &ldquo嗯，二少爺有時候也來玩。
&rdquo &ldquo二少爺？是不是住在虹口的徐志常？&rdquo &ldquo是。
他在前天也來，領姑太太到他那邊去。
&rdquo 霍桑又換過話題。
&ldquo那末信劄總也有的罷？我看你家主母不會不識字。
&rdquo &ldquo是的，少奶讀過書。
若說信劄，少奶常常寫。
前天早上還有一封信來，是我拿上來給少奶的。
&rdquo &ldquo唉。
這信從哪裡寄來？&rdquo &ldquo我不知道。
我不識字。
&rdquo 霍桑努了努嘴，似乎很失望。
他眼光向那長椅方面掠過時，兩個公務員都皺着眉。
霍桑又瞧着男仆說：&ldquo這樣說，平日來往的信，你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和寄到哪裡去了？&rdquo 顧阿狗道：&ldquo是。
我都不知道。
&rdquo 霍桑又回頭瞧着王桂生。
&ldquo桂生兄，請你在那書桌上面檢查一下，可有沒有什麼信？&rdquo 王挂生剛要立起來，忽給許墨傭搶了先。
他快步走到我的背後的書桌面前去。
王桂生也跟過來，開始幫同檢查。
我仍舊注意霍桑的動作。
他忽離了鏡台，走近顧阿狗的站立所在。
他低聲問道：&ldquo阿狗，我問你一句要緊話。
你得老實說才好。
你主人每隔幾時回來一次？&rdquo 顧阿狗擡頭向霍桑瞧了一瞧，現着疑遲的樣子，緩緩道：&ldquo少爺回家不一定，每月不過一兩次。
&rdquo &ldquo你的主母平日的行為怎麼樣？&rdquo &ldquo唔？先生，什麼意思？&rdquo他好像不明白霍桑的語意。
霍桑說：&ldquo譬如說，伊規矩不規矩？&rdquo &ldquo唉，這個一少奶是很規矩的。
因為伊不大出門口，又沒有什麼男人家上床。
不過一不過&mdash&mdash&rdquo 霍桑的眼光閃一閃，催逼道：&ldquo&rdquo快老實說。
你為什麼吞吞吐吐？&rdquo 顧阿狗又舔舔嘴唇說：&ldquo有的時候有些不規矩的少年男子們，看見了少奶在陽台上，常在門外面胡調。
但少奶終不理睬他們。
&rdquo &ldquo腥，怎麼樣胡調？&rdquo &ldquo有時站在門口不走開，有時笑一陣，有時還做怪叫。
&rdquo 許墨傭過來打岔子、他的手中拿着兩封信，挺着他的大腹，匆忙地走過來。
他說：&ldquo霍先生，這裡有兩封信。
信鎖在書桌的抽屜裡，我們破壞了鎖鍵才發現、可是都是尋常的家修，一些沒有可疑的話。
&rdquo 霍桑把信接過來細瞧。
我也湊近去。
一封是甯波寄來的，是死者父親陸北海的手筆；另一片是伊的丈夫從杭州寄發的，内容果然都是家常話。
伊父親說的是死者的長兄添了一個孩子；志高的信告訴伊最近在股票交易上賺進了五萬。
而且兩封信的日期也相當遠，甯波的一片已隔了兩月，徐志高的一封也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