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皮包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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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些不耐。
又過了一刻鐘光景，倪金壽的第二次電話來了。
據說那個送皮包的人已經捕到，叫我們快去聽供。
我那時急不能耐，再不能枯坐着等待霍桑，便向施桂說明了一句，一個人先往西區警署裡去。
接着我用了十分鐘的工夫，裝束舒齊，借了霍桑的一頂軟胎呢帽，掩住了額角上的創痕，急急地趕去。
我到了倪金壽的辦公室裡，倪金壽忙立起來招呼。
他聽說霍桑還沒有回寓，就先領着我到拘留室前，瞧那個剛才捕來的人。
他告訴我道：&ldquo這個人叫做毛三子，也是一個積竊。
他穿着一件竹布的棉襖，顔色已談，很像灰色。
你去瞧瞧，是不是就是你昨夜撞見的人。
&rdquo 我道：&ldquo你已查問過嗎？那皮包他怎樣得來的？&rdquo 倪金壽道：&ldquo我已問過一遍。
他所說的似乎很實在。
現在你不妨聽他自己說。
&rdquo 拘留室中關着的一個人，身材短小而肥胖，一雙鼠目骨溜溜地不住轉動。
他的年紀約摸三十以外，身上的棉襖雖已近乎灰色，下身卻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和昨夜裡撞倒我的那個大漢比較，絕不相同。
倪金壽厲聲道：&ldquo喂，毛三子，你把昨夜的事情再說一遍，不可有一句謊！&rdquo 毛三子便膽怯地說：&ldquo昨夜十一點鐘光景，我從華盛路的西面向東走，忽聽得一聲槍響，又見一輛空黃包車迎面奔來，和我擦身而過。
同時我看見街的左邊，有一個人向車審逃，一霎眼便即不見。
我起先以為是什麼路劫的勾當。
但我向前再進了幾步，忽見右邊的人行道上有一個人橫倒在地，他的身旁有兩隻皮包。
我一時起了貪念，覺得左右沒人，便奔上去取了皮包回身就走。
&rdquo 我舉起一枚食指止住他道：&ldquo你回身逃走？朝哪一面？&rdquo 那偷兒不假思索地說：&ldquo我本是從西面向東的。
後來我拿了兩隻皮包，王新退回去，仍向西面逃。
&rdquo 我點點頭，覺得曹福海并不撒謊。
&ldquo唔，你說下去。
&rdquo &ldquo我回到棧房裡後，把皮包打開一看，一隻大皮包中都是些醫生用的東西，另一隻扁形的小皮包中卻都是裝的鈔票。
今天早晨桂榮又來向我借錢，我不敢把得到鈔票的事告訴他，恐怕他纏繞不清，就把那隻醫具的皮包給了他，想不到竟因此失風。
&rdquo &ldquo那鈔票有多少？&rdquo &ldquo鈔票的數目一共有五千元，但我還沒有動用過一張，剛才已被你們的探夥完全搜得走了。
&rdquo 我回頭向倪金壽瞧瞧，用眼光代替了口語，問他是不是當真有這一回事。
倪金壽領會地應道：&ldquo的确，果真有五千元。
&rdquo 我驚異地向金壽說：&ldquo唉！這樣看，金虎臣所問起的&lsquo東西&rsquo，諒必就是指這五千元。
但羅維基帶了這巨款有什麼用？&rdquo 倪金壽道：&ldquo他分明要帶到大江旅館裡去會見那個金虎臣。
這款子的作用怎樣，現在還不容易知道。
&rdquo 我低聲道：&ldquo你想這個人的說話可完全實在？&rdquo 那毛三子忽搶着答道：&ldquo先生，一句都沒有假！這個人為什麼被人打死，和那兇手是個什麼人，我委實完全不知道。
&rdquo 我又旋轉頭來瞧那偷兒。
&ldquo你說你曾瞧見有個人從街的左邊逃向東面去。
是嗎？&rdquo 毛三子應道：&ldquo是。
&rdquo &ldquo你看清楚那人的衣飾形狀嗎？&rdquo &ldquo這個&mdash&mdash我不大清楚&mdash&mdash我仿佛看見那個人很長，穿的衣服好像是灰色的。
&rdquo &ldquo你可曾見他的面貌？&rdquo &ldquo也沒有。
那人起充好像是伏在街的對面開槍的，接着就向東奔逃。
我來不及瞧見他的面孔。
毛三子的神氣不像敢在倪金壽的面前弄什麼把戲，不過他的所知也有限度。
我問到這裡，也已碰壁。
我覺得這情報對于案子的真相雖說已略略接近些地，但仍沒有切實的把握，還是空歡喜一場。
我走開一步，又向倪金壽道：&ldquo既然如此，這條路對于我們也沒有多大助益。
現在你打算從哪方面進行？&rdquo 倪金壽搔搔頭，似還沒有成竹，一時回答不出。
正在這時，忽有一個當差的走過來報告。
&ldquo包先生，霍先生有電話給你呢。
&rdquo 我應了一聲，趕到辦公室去接話。
霍桑很簡單地說了一句。
&ldquo包朗，快回來，我等你一同吃中飯。
這件案子已有眉目，我已經查得了一種重要線索。
&rdquo
又過了一刻鐘光景，倪金壽的第二次電話來了。
據說那個送皮包的人已經捕到，叫我們快去聽供。
我那時急不能耐，再不能枯坐着等待霍桑，便向施桂說明了一句，一個人先往西區警署裡去。
接着我用了十分鐘的工夫，裝束舒齊，借了霍桑的一頂軟胎呢帽，掩住了額角上的創痕，急急地趕去。
我到了倪金壽的辦公室裡，倪金壽忙立起來招呼。
他聽說霍桑還沒有回寓，就先領着我到拘留室前，瞧那個剛才捕來的人。
他告訴我道：&ldquo這個人叫做毛三子，也是一個積竊。
他穿着一件竹布的棉襖，顔色已談，很像灰色。
你去瞧瞧，是不是就是你昨夜撞見的人。
&rdquo 我道：&ldquo你已查問過嗎？那皮包他怎樣得來的？&rdquo 倪金壽道：&ldquo我已問過一遍。
他所說的似乎很實在。
現在你不妨聽他自己說。
&rdquo 拘留室中關着的一個人，身材短小而肥胖，一雙鼠目骨溜溜地不住轉動。
他的年紀約摸三十以外，身上的棉襖雖已近乎灰色，下身卻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和昨夜裡撞倒我的那個大漢比較，絕不相同。
倪金壽厲聲道：&ldquo喂，毛三子，你把昨夜的事情再說一遍，不可有一句謊！&rdquo 毛三子便膽怯地說：&ldquo昨夜十一點鐘光景，我從華盛路的西面向東走，忽聽得一聲槍響，又見一輛空黃包車迎面奔來，和我擦身而過。
同時我看見街的左邊，有一個人向車審逃，一霎眼便即不見。
我起先以為是什麼路劫的勾當。
但我向前再進了幾步，忽見右邊的人行道上有一個人橫倒在地，他的身旁有兩隻皮包。
我一時起了貪念，覺得左右沒人，便奔上去取了皮包回身就走。
&rdquo 我舉起一枚食指止住他道：&ldquo你回身逃走？朝哪一面？&rdquo 那偷兒不假思索地說：&ldquo我本是從西面向東的。
後來我拿了兩隻皮包，王新退回去，仍向西面逃。
&rdquo 我點點頭，覺得曹福海并不撒謊。
&ldquo唔，你說下去。
&rdquo &ldquo我回到棧房裡後，把皮包打開一看，一隻大皮包中都是些醫生用的東西，另一隻扁形的小皮包中卻都是裝的鈔票。
今天早晨桂榮又來向我借錢，我不敢把得到鈔票的事告訴他，恐怕他纏繞不清，就把那隻醫具的皮包給了他，想不到竟因此失風。
&rdquo &ldquo那鈔票有多少？&rdquo &ldquo鈔票的數目一共有五千元，但我還沒有動用過一張，剛才已被你們的探夥完全搜得走了。
&rdquo 我回頭向倪金壽瞧瞧，用眼光代替了口語，問他是不是當真有這一回事。
倪金壽領會地應道：&ldquo的确，果真有五千元。
&rdquo 我驚異地向金壽說：&ldquo唉！這樣看，金虎臣所問起的&lsquo東西&rsquo，諒必就是指這五千元。
但羅維基帶了這巨款有什麼用？&rdquo 倪金壽道：&ldquo他分明要帶到大江旅館裡去會見那個金虎臣。
這款子的作用怎樣，現在還不容易知道。
&rdquo 我低聲道：&ldquo你想這個人的說話可完全實在？&rdquo 那毛三子忽搶着答道：&ldquo先生，一句都沒有假！這個人為什麼被人打死，和那兇手是個什麼人，我委實完全不知道。
&rdquo 我又旋轉頭來瞧那偷兒。
&ldquo你說你曾瞧見有個人從街的左邊逃向東面去。
是嗎？&rdquo 毛三子應道：&ldquo是。
&rdquo &ldquo你看清楚那人的衣飾形狀嗎？&rdquo &ldquo這個&mdash&mdash我不大清楚&mdash&mdash我仿佛看見那個人很長，穿的衣服好像是灰色的。
&rdquo &ldquo你可曾見他的面貌？&rdquo &ldquo也沒有。
那人起充好像是伏在街的對面開槍的，接着就向東奔逃。
我來不及瞧見他的面孔。
毛三子的神氣不像敢在倪金壽的面前弄什麼把戲，不過他的所知也有限度。
我問到這裡，也已碰壁。
我覺得這情報對于案子的真相雖說已略略接近些地，但仍沒有切實的把握，還是空歡喜一場。
我走開一步，又向倪金壽道：&ldquo既然如此，這條路對于我們也沒有多大助益。
現在你打算從哪方面進行？&rdquo 倪金壽搔搔頭，似還沒有成竹，一時回答不出。
正在這時，忽有一個當差的走過來報告。
&ldquo包先生，霍先生有電話給你呢。
&rdquo 我應了一聲，趕到辦公室去接話。
霍桑很簡單地說了一句。
&ldquo包朗，快回來，我等你一同吃中飯。
這件案子已有眉目，我已經查得了一種重要線索。
&rdquo